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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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天,郑牧星突然约了她,在她学校附近的咖啡厅。

  幼安正出神的坐在秋日的阳光下看余华的《活着》,忽然一声刺耳的桌椅碰撞声,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个自带气场的女人。

  她抬头看她,来人一头柔顺的秀发盖在白色的鸭舌帽下,巴掌小的脸上戴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墨镜,露出白净的下巴。

  幼安淡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将面前的水推到她面前,“呐,温水。”

  郑牧星上下打量了一下,红唇薄起,“小姑娘挺细心啊。”

  幼安忍俊不禁,第一次跟她还有京林鸦隐一块吃饭的时候,三人都是喝的饮料,只有她喝的温水,说怕胖,当时还小小的注意了一下,只道这当明星的有自制力的人真挺牛的。

  郑牧星是个爽快人,同幼安的性格一样,直接直面了当的问她,“你是不是想当《未》的女主角?”

  幼安有些意外,而后点点头,“是啊。”

  “你知道我喜欢鸦隐吧?”郑牧星摘下眼镜,一双明亮的眼眸凌厉的盯着她,“他的女主角只可能是我。”

  幼安愣住,这姐姐还真敢说啊!

  撇她一眼,郑牧星又暗戳戳的将墨镜戴上,恢复刚来的时候那种雍容华贵的样子,面露不屑,“我也不怕告诉你,娱乐新闻上我俩的绯闻还少么。”

  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幼安尴尬,这姐姐不会是知道她想演女主,把她当作情敌了吧?

  轻咳两声,幼安抬头看她,“那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对鸦隐没兴趣,我喜欢的是京……京林。”

  “呵。”郑牧星轻笑,点点头,接着凑到她面前,有些玩味儿,“京林啊?上次跟京林明目张胆说喜欢他的一个女生,好像再也没见过她了呢。”

  郑牧星伸出手指,怡然自得的看了看刚做的美甲,面露微笑,“你猜,京林跟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幼安抿了口桌子上放着的咖啡,轻咳了一声,“而且京林也喜欢我,所以你说那个问题不存在。”

  “真的假的?”

  “不然你说他为什么要拍我的书?”

  郑牧星有些迟疑,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秀眉微微皱起,喃喃道,“这万年铁树开花了?”

  闻言,幼安噗嗤笑出了声,原来这女明星也这么八卦啊!

  冲她眨眨眼,幼安笑的开心,“他都没反感过我接触他了,所以我们俩现在还是暧昧时期,你懂的。”

  郑牧星眉头皱的老深,极为想不通,“那你喜欢京林,你当鸦隐女主角干嘛?”

  “谁要当他女主角了!我是想跟京林一块拍的,但这人脾气你也知道,让他拍戏想都别想,不过我前两天确实还想当女主来着,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人生,我知道原版,我能更好的演绎出来,但既然京林都选你了,那就定你喽,毕竟我是个路人,你们才是专业的。”

  幼安摊了摊手,“所以呢,我就跟京林当幕后好了,也不耽误我们俩谈情说爱,你呢,就安安心心当鸦隐的女主角就好了。”

  “京林喜欢你吗?”她问。

  “我不知道,应该是有感觉的,我知道,虽然他不承认,但他看我的眼神很像一个人。”

  “很像一个人?谁啊?前男友?”

  “一个很重要的人啦!”

  “噢。”

  幼安望向窗外,人来人往,落叶纷飞。

  她的思绪也跟着飞到了很远,京林现在看她的眼神,很像当初京墨出宫接她,二人一起并肩走在杨树纷飞的官道上的眼神,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带着考究,不解,和深深的平静,没有一丝的反感。

  那时候肖泊亦的事刚刚告一段落,她被南坞的小王子掳走。

  她原先被原千词捅那一剑时,京墨给她藏在他在宫外的府邸,并不是不想要她当他的皇后,而是那时邻国南坞频频来犯,宫绘说,当时朝廷动荡不安,局势不稳,所以才把她藏在宫外。

  幼安不懂是什么意思,也没心思问。

  南坞的小王子是个刚刚满十八周岁的小屁孩,在南坞国君给他过生辰的第二天偷溜出镜,带着贴身的侍卫来到鹿翼。

  三国鼎立,西碌为北,南坞为南,鹿翼为中,鹿翼地大广阔,自是是让人格外眼红。

  南坞年年给鹿翼进贡,俯首称臣,许是这小王子实在是太不服气,独自一人只身犯险,在鹿翼开了个望春楼,作为情报窝点给南坞的老皇帝传递情报。

  自家东西都快被偷完了,京墨这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虽说不知是哪国的小偷,但这不就来查了么。

  好家伙,结果查个案还能遇到自家老婆来点陪玩,心可够大的啊!当即就禁了足,一门心思的来揪小偷。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京墨也挺佩服这小王子的,小小年纪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个店,自己却毫不知情,属实有点意思。所以把小王子归还给南坞的时候,在往年进贡物品的基础上又加了三倍,另外精神补偿也要了不少,南坞国皇帝是个贪生怕死的,自己又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闻言只能含泪承受。

  在此之前,幼安日日在椒房愁苦,宫绘看她实在无聊,又去将那金匠请了来,一看终于有了新鲜血液进来,幼安立马就来了精神。

  “金哥,陛下如今在做什么?”

  金匠看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斟了杯酒,“能干嘛,英勇神武的皇帝陛下找出了南坞国的奸细,自然是要处理结果了。”

  幼安一愣,想说前几日宫中侍卫说那望春楼就是那可恶的奸细的窝点,焦急万分,“那……那望春楼的人呢?”

  “自然是依法处置了。”

  “怎么依法?”

  “砍头。”

  这金匠说得轻飘飘,仿佛是杀死几个蝼蚁般轻巧,可这两个字却让幼安神色一震。

  不行啊,肖泊亦一死,那元和还不得哭死,她那多事的爹还不得弄死她啊!

  着急忙慌的起来,赶紧让宫绘给她梳妆打扮,然后找到她前几日偶然发现的狗洞,支开宫绘,自己一个人马不停蹄的朝着谷书殿跑。

  路上还好几次踩到裙摆摔了个狗吃屎。

  最后心一横,将那裙摆长的地方直接撕了。

  忽略路上朝她行礼问安的宫人和她们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幼安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谷书殿,宫门大开,门口并未有侍卫把守,她踏步走了进去。

  京墨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他似乎天天都是这个事,批不完的奏折,看不完的书。

  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未曾抬头,幼安顿了顿,还是跪下朝他行了个礼,“幼安参加陛下。”

  后者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轻轻,“你不是在椒房禁足么?”

  “我……以后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但是陛下,我认为肖泊亦是无辜的,你不能砍他的头。”

  闻言,京墨嗤笑一声,不屑,“你为何知晓他是无辜?”

  “他就是个受人蛊惑的美男子而已,罪不至死啊。”

  “受人蛊惑的美男子?”京墨放下奏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但是据我所知,他是南坞小王子在我鹿翼设定混人眼球的望春楼头牌啊,而且朕调查到,他也是南坞人,还是南坞小王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你说他是受人蛊惑?受谁的蛊惑?朕的?”

  幼安一时被堵的无言,一双眉头紧紧皱着,京墨继续说道,“而且这关乎到一国的安危,岂能说放就放。”

  “可是他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那小王子,一直藏在鹿翼国中,他才是罪魁祸首。”

  “林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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