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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坚守小孤城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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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突厥人号角声响起,突厥人再一次扛着盾牌云梯,蚁附攻城。

  上一波的攻防,小孤城方面阵亡三人,重伤五人,能够勉强算有完整战力的仅剩七人,突厥那边却足足付出了将近三百人的伤亡。

  无论结果如何,今天的战果,足以让堡内诸人名震安西,甚至上达天听。

  这时东西两面竟然分别传来火光,厮杀夜战至凌晨,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火光格外明显,李校尉看过后,道:

  “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一个?”

  老白无奈翻个白眼。

  来栖比较配合的答到,

  “先说坏消息后说好消息吧。”

  “坏消息是两边堡子都被破了,没人牵制,突厥人要合兵一处了。”

  嘶~

  众人齐齐倒吸冷气。

  “好消息是,东边有飞禽传书,都护府已经收到求援并回信说援军已经快到了。”

  “比突厥人快吗?诶!你打我干嘛!”

  “还是伤的轻!”

  白秃子刚抱怨一句,被巫老二扇了一巴掌,说归说,有援军终是让大家心里踏实不少。

  壕沟里的余火,把小城周围照的明亮,突厥人摸黑攻城了,外城墙因为守卫力量减弱,之前城防设施多有损坏,加之天黑不便,只有老白还仗着弓速快,站在城头进行骚扰。

  突厥兵听着身边有节奏的哀嚎,默不作声一力向前,看来实发狠了。

  无法再依托外墙抵御,只得利用剩余火油,又闷了一波人,期间老白领着众人打了一次反冲锋,加上弓箭手弩和飞刀,先后又收割了百十号人,在被围死之前,果断撤回内门。

  不过没有彻底撤近内门,留下几个战力强的,跟白京年大马金刀立在内门两侧,内门门洞大开,内外城之间还有一顿好菜等着突厥人。

  突厥人陆续翻过外城墙,除了走中间陡坡暂时还算坦途,那陡坡四周埋满了刀兵,深挖深埋,拔之不出,还有倒刃,刺穿后除非抱着残废的打算,硬拔出来,众人憋着坏等着突厥蛮子倒霉。

  果然,不多时,已经陆续有人中招,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吓得各个突厥人不敢乱动,直到城门被破,外面骑兵冲入打亮了火把。

  火光照射下,只见遍地一尺多高的刀刃丛林,延内城门呈扇形密布于内外城门之间,四周皆有被刺穿脚掌,大腿甚至倒霉被刺死当场的突厥兵,加上惨叫简直如同炼狱,众突厥人心里一阵寒凉,愣在当地,裹足不前。

  阿史略这时也赶上前来,见状心下暗惊,还是咬牙喊出进攻的命令,突厥兵只好呜呜泱泱互相推搡着涌向内门前狭小的空间。

  内门前,白京年掩在巨盾搭起的临时工事后,与其他几人用弓弩不断杀伤靠近的匈奴人,几个火箭也全部架起,一字排开朝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全部点燃,甚至床弩也在城门上下各架一台,开始发威。

  一时间,不足十个人,竟在内门前打出了铺天盖地的箭雨。冲锋的突厥人不是被串糖葫芦,就是慌不择路靠近旁边刀刃,又被更后面的突厥兵挤倒,踩死在旁边的刀刃丛中,不断用尸体拓宽着可以躲避的空间,突厥人在成片成片的倒下。

  阿史略一向残忍,但眼前这修罗地狱,心中竟都生出了恻隐。明知前面是一个用人命才能填平的大坑,可又不得不填,就如同原剧情中驼队被迫在密支河故道,用人命向他们换水,还被戏耍一般。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但这个梗注定只能老白自个暗爽了。

  人逐渐死的多了,把两边近处的刃丛竟然填平,突厥人顶着箭雨举着小盾不断的向前涌动,最终冲到了近前,眼见就要短兵相接,阿史略在后方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心想这帮唐人还不关城门,正好一举成擒!

  不等阿史略意淫怎么炮制老白等人,突然又是异变横生。先是横向的拍杆拍倒一片,接着两辆改进加料的冲车沿着左右预设的简陋滑轨,飞驰而下,仿佛在人群中划了一个叉号,密布的突厥人为之一空,两辆冲车挂着满满的战利品径直冲向外墙。突厥军阵大乱,老白等人趁机又是一番掩杀,将敌人杀退。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不知不觉竟然厮杀了整整一夜,突厥兵士看着围墙内外密密麻麻的尸体,再看看内城门前好整以暇的白京年等几人,一时竟觉得之前以为的寥寥几个炮灰,此时却如山岳一般挡在自己前面,一个个窝在后面踌躇不前。

  阿史略亲上前来,脚踹鞭抽也无济于事,士气低落到极点。正在这是,只见远处烟尘滚滚,突厥人和老白等人都是心下一紧,不知是哪方的援兵,纷纷停下心思,翘首遥望。

  慢慢近处烟尘散去,那高高举着的分明是突厥人的旗帜!东西兵驿被攻破,那边的突厥人回来了!

  又是一个千人队补充进来,突厥人士气大振,将小孤城围得水泄不通,后来的两个突厥队将,各自押着一个垂死的唐军站上了外城门楼上,望着老白露出残忍的笑容。老白依稀认出是两个人是左近兵驿的军官。其中一个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另一个不知被什么手段折磨的大叫不已。

  这时他勉强睁开一道逢的眼睛看清了地方,看到城墙下密密麻麻的突厥人,又看到对面内门下的老白等人,叫声停歇了,他憋了好大一口气,喊出:“杀的好!袍泽们!杀敌!杀敌!”

  言毕气绝而亡。

  这突然的一幕,让拎着他的突厥队将恼羞成怒,跟另一个队将一起疯狂的捅刺两个唐军的身体,或者说是尸体,墙外的密布的突厥人,见状纷纷高举武器欢呼。

  老白抽搐不停的脸上,最终化作一个更加残忍的笑容,咬牙切齿道:

  “两位兄弟慢走,等我祭点杂碎给你们下去零花!全都趴下!”

  后面那句是冲李校尉等人喊的,众人只觉得一股发自骨髓的惊悚闪过,哪个还敢站着,忙纷纷趴下。

  老白掀起门洞旁一块石头,拿出下面的小盒子,慢慢一拧!

  “杂碎们,下地狱吧!”

  轰,轰,轰,

  外墙连续发生爆响,众人只觉天崩地裂一般,头都不敢抬。过了一会声音停歇,早已残破的外墙,承压后也不堪冲击,轰然垮塌,只剩下外墙小小的城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上面两个突厥队将,僵硬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风迎面飘过,一股子腥臭夹杂在浓烈的血腥里,他们已经惊骇到屎尿齐流!

  正面的外墙垮塌,城外的景象,清晰的映入众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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