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二师兄和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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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二师兄和北晚
眼前是一个算不上很富有,但也不是很破败的小院。
距离栾安城内最繁华的城主府,也有一大段的距离,怪不得方才小毛鸟,带着她绕了些弯子。
北晚隐匿着自己的身形,趴在了墙头。
小毛鸟在她的肩膀上站着,折离和她一起趴在墙头,待看清楚了院落中的那几道人影后。
北晚微微皱起了眉头。
二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最主要的是,院内不止有二师兄。
还有今日天还未亮之时,因为拦下她而被大师兄所教训的那中年妇人。
有二师兄,她并不感觉到意外,小毛鸟带她来的,能看到二师兄那是很正常的。
她疑惑的是为何二师兄会和这些人凑在一起?
明明看起来,这两人不该有任何交集的呀。
莫非是,这妇人不仅讹诈了她,又在路上讹了二师兄?
然后跟在二师兄身后的小毛鸟就来找她帮忙了?
她当初都没有对这些百姓下手。
只是想着若是继续纠缠,她就直接打晕了,她先走。
还未等她出手,就见到了大师兄和三师兄出现。
现在。
北晚一下就想到了二师兄比她嘴还笨,并且还心软。
怕不是,骂不还嘴,打不还手!估计连离开都不会!
就在北晚想要冒头上前帮助二师兄。
身子还没有完全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用轻柔的力道将原本想要站起来的小家伙重新摁了下去。
北晚回头。
臧云织明艳的面容当即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白皙纤细的食指放在殷红的唇前,示意北晚先不要乱动。
顺便,臧云织还抬手指了一下四周的几棵百年古树。
北晚和折离抬眸看去,就见到了另外两道熟悉的人影。
是大师兄和三师兄。
加上她身旁的臧云织,还有院内的三师兄,这基本上是都来了。
不得不说,严辞几人都隐匿的很好,别说在小院中的廖谨没有发现。
就连刚刚从树下经过的北晚都没有发现,上面还有几个熟人。
北晚抬手指了一下小院里面,没有说话,但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二师兄怎么?
还有姐姐和师兄们怎么也在?
臧云织也不是白在这里待着的,看样子对廖谨的情况已经无比熟悉了。
面对小家伙的疑惑,他思索了一下,传音入密:
“你二师兄遇到麻烦了,还是我们几个人不好出面帮助的麻烦。”
北晚安静的等着,等着臧云织细细将这个麻烦说清楚。
眼看着小家伙全神贯注,就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的小模样,臧云织满意的点点头,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极轻的抬起,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像是把什么重要任务托付给了她,顺便言语很简练的解释着:
“简单来说,那里面的妇人是你二师兄的娘,但从很小就对你二师兄不是很好,我看着啊,别看你二师兄已经是元婴期的修士了,但对于他娘他家人这方面,依旧是不太会处理。”
“任务不难,带着你二师兄走,剩下的交给你剩下两个师兄就好。”
“所以,去吧,陪一下你二师兄,把他从泥潭里挖出来,可以吗?”
臧云织说话的声音是很温柔的,差点就把北晚给蛊惑了。
还好,小家伙在这几年内,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的。
她隐约感觉到,姐姐好像是在忽悠她。
在场的几人,无论是严辞、臧云织还是祁佑青,哪个不是口才比她好,会比她会劝人。
臧云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小院内还僵持着的两个人。
若是小家伙还不去,或许会越来越僵,谁也不知道廖谨会怎么样。
要不是最近和苍炎宗的混熟了,他一个无狱门的才不会掺和这么多。
于是,在北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臧云织伸手戳了一下小毛鸟。
没什么实力,还没什么胆量的小毛鸟猛然被戳,当即被吓的鸣叫一声,声音并不算小,足以引起廖谨的注意。
北晚不可置信的看向臧云织。
就这么把她给推出去了?
臧云织只是相信的看了她一眼,对她挥了挥手,就迅速闪身离开了。
本来在这种地方,一声鸟鸣而已,很是常见的,并不一定会引人注意。
可廖谨立刻就看了过去,那声鸟鸣,他是熟悉的。
是小师妹塞给他的那只小毛鸟!
转头寻声看去,廖谨果然见到了那只小毛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探出头。
在与北晚对视的瞬间,廖谨下意识的眼神闪躲,就连脚步都忍不住向后微微撤离。
一向对于师妹出现只会暗暗感到高兴的他,此时下意识的露出了躲避的动作。
他在害怕。
而最可怕的是,他身旁的中年妇人也是转头看去。
在看到墙头上那样貌精致,和晚上灰头土脸穿着破破烂烂相比,此时就像是小天仙的小姑娘。
中年妇人的眸中丝毫不掩饰垂涎之色。
她像是没有察觉廖谨的刻意躲避,大大咧咧的伸手,直接揪住了廖谨的衣袖。
抬手指着北晚,语气中是理所当然和盲目的优越感:
“老二,就是这小丫头片子,金宝可稀罕这小丫头了。”
“你现在出息了,是厉害的仙人了,给金宝物色个小丫头,还不是简单的!”
“娘到时候跟你去住大房子!吃香喝辣!带上这小丫头,这丫头片子也不亏!”
北晚:?
“别说了!”
她茫然的看向了廖谨。
却见到二师兄的面色更难堪了,甚至带上了些愠怒。
中年妇人却不害怕他,转头看向他说道:“有本事了,修为高了,就对娘是这种态度了是吧!”
“当年要不是你大哥为了救你,他能被山上的妖兽咬死?你大哥常常对你说什么!孝敬爹娘,照顾弟妹,你就是这样孝敬,这样照顾的?”
“刚才让你带着金宝、银宝、珠子去宗门里面,当你师弟师妹,你说不行。”
“现在就一个不知道什么宗门的小丫头片子,你就让娘闭嘴!”
“你当年怎么就不跟着你那短命的娘一块死了喂!”
廖谨垂在身边的手握紧,喉咙间哽咽,想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声音。
说他就说他,关师妹什么事情!就是不能说师妹。
甚至他都不敢抬头去看旁边那小家伙,真的是害怕,会从她的面上看出嫌弃和怪异的神色。
北晚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当时她被人围住,她还没有什么感觉的时候,师兄会抢先一步出来,维护她。
看着自己在意的人被欺负,被人堵着态度不好的指手画脚,心里真的会很不舒服。
“你没听到吗!他都让你别说了!”
竹灼剑出鞘,自行悬浮在妇人的面前,似曾相识的危险感再次袭来。
今日凌晨,她就是被严辞用落泉剑这般指着的。
北晚甩出了竹灼剑,面上冷凝的随手就将小毛鸟塞到了折离的手中。
折离安静的捧着小毛鸟,一声不敢吭。
姐姐目前的状态,反正他是有点不敢惹。
北晚利落的翻身,越过墙头,抬手握住了廖谨的手腕,转身就走。
指着妇人的竹灼剑在北晚走出小院后,才化作一道光影,追随着北晚的方向赶去。
站在院落中的妇人,当即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想要咒骂,可声音颤抖,因为惧怕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臧云织将北晚“出卖”后,火速找到了严辞和祁佑青。
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往远处撤了点,避免因为北晚出现,廖谨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这边,从而察觉到他们三人还在。
“多谢了。”
严辞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语气诚恳的对臧云织道谢。
臧云织看了一眼苍炎宗的两人,冷笑一声:
“有时候也是服了,那是你们师妹,你们师兄师弟,干嘛让我去说。”
面对他的没好气,严辞也不慌,只是淡淡说道:“你不也正好听到了廖谨的事情吗?已经卷进来了,就辛苦你了。”
想着自己方才看到听到的那一幕,臧云织也懒得计较了。
廖谨此人也还算是不错的,他这些年也和苍炎宗的人打的交道也不少,就像是严辞说的,辛苦点自己吧。
就当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了。
“辛苦小北晚了才是,也不知道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么一群师兄,有事儿还要小家伙出手。”
严辞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现在廖谨那边,我们中真的只有北晚出面合适。”
廖谨的事情有点棘手,反正他们三个谁出面都不太好办。
谁愿意将自己难堪的一面露出给旁人,他们三人虽说和廖谨的关系不错,甚至还有两人是廖谨的师兄。
此时出面,帮廖谨破开困境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北晚最合适。
年龄小,性子乖,去安抚廖谨不会有违和感。
“走吧,小家伙应当是把廖谨带走了,恶人该你们去做了!”
臧云织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小院的方向。
就在严辞想要去往小院,帮廖谨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祁佑青却拦下了他。
“我还是觉得,该让廖谨自己去。”
他方才看廖谨的状态,似乎原先那个家对他的影响很大。
由于廖谨是由严辞捡回宗门的,谁也不知道廖谨之前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宗门里面的人一人一峰,以前交流也不算是很多。
他和廖谨平日里也不会说些什么。
拜入宗门之前的事情,大家又不需要坦诚相待,谁不是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埋藏在心底。
因此,在今天亲眼见到之前,祁佑青只是大概知道廖谨以前过的不太富庶。
谁能想到,都已经是元婴期的廖谨,在再次面对以前家人的时候,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
就好像是,从小被驯服,对特定之人产生恐惧后,就算是长大了,重新有了反抗能力,也不会反抗。
祁佑青担心的是,廖谨接下来的修行,若是太过恐惧,对心境影响太大,是很容易产生心魔的。
“那,他怎么破?”臧云织思索了一下:“商量一下?”
显而易见,臧云织是赞同了祁佑青的说法。
两人齐齐看向了严辞,等着他出声。
严辞回头看着两人,却还是推开了祁佑青的手,抬步向前走去。
就在祁佑青皱眉之际。
男子温润清朗的嗓音自前方传来:“走吧,我们商量之前,不应该打探清楚廖家人之前的事情吗?”
方才他们看到的毕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若是真的想要帮廖谨自己打破恐惧。
那他们首先要了解事情的原委。
……
廖谨那边还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兄弟”已经在计划着,让他克服恐惧的事情了。
他现在只觉得,面前的牵着他手往前走的小家伙才是最令他现在害怕的存在。
折离捧着小毛鸟,安安静静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行人怎么说,都有点奇怪。
忽然,北晚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廖谨感觉自己的往下一沉。
先前走着,他只是有点害怕。
可现在小家伙忽然的停下来,就让他有种审判来临的感觉。
北晚仰头注视着那个比她高出一大截,武力值也不弱的师兄。
并没有如廖谨所想,出口询问方才的人是谁,或者是教训他为什么不还手。
只是抬手,对着他招了招,示意他蹲下身来。
廖谨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眼神低垂着,依旧是不敢和小家伙对视。
他在怕,怕北晚会问他之前的事情。
怕方才因为在妇人的言语下,他没能有所作为,反而是靠着小家伙出手相助,让小家伙觉得他这个师兄没用。
他乱想着,却感觉到自己领口的衣服被人给轻轻整理了一下,动作轻柔。
他抬眸,就见到方才叫他蹲下来的北晚,此时正踮着脚,伸手帮她整理着方才因为妇人扯拽而变得有些不整洁的衣服。
对于方才的事情,她似乎不好奇,也不想说他为何软弱,不反抗。
“好了,干净了。”
小家伙踮起的脚落下,手收回,站稳了身子,然后自己随意的坐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还跟在后面的折离,对着他伸出了左手。
折离明白她的意思,将手中的小毛鸟向空中抛去,旋即他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北晚左手的手腕儿上便多了一条化作本体,阖眸陷入沉睡的小龙崽。
小毛鸟也稳稳的落在了北晚伸出的左手手掌上。
北晚伸手拍了拍草地,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廖谨:“师兄,坐。”
小家伙静静坐在那里,恬静乖巧,小小年纪,周身就有一股极为稳定的情绪,并且这股稳定的情绪,还能影响到旁人。
廖谨只觉得,自从自己进入栾安城后,就开始慌乱充满恐惧的心,在此时稍微安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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