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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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就是有名的南花江,微醺的春风吹进纱窗,仿佛要将人迷醉。

赵从愿躺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却陡然听见窗外传来小厮提高的声音。

“公子,这于理不合啊,这样的例子,清淮院还从未有过呀。”狗蛋手中端着壶梨花烫,本时刻笑意盈盈的脸此时却皱着像个包子。

崔显安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小厮,略想了想才开口道:“我再开一间,让她住进去,如何?”

“公子您呐,就别为难他了,这种先例不说咱们清淮院没有,估摸着这诺大的南城也没有这样的事情!”繁花面上带着笑,那张脸在阳光下有些谄媚。

见崔显安半晌没有做声,繁花以为他是有所松动,遂看了眼那小厮,示意他开口加把火。

“公子,您不若就先住进来,若您真的不满意,小的再给您换一间如何?这美酒佳人相伴,岂不快哉?”说及此,那小厮的目光下意识从繁花玲珑的身段上掠过,颇为羡慕的看着崔显安。

崔显安皱着眉,看着面前串联演着蹩脚戏的两人,心里难得冒起了一丝火气。但多年不喜形于色的习惯使他看上去没有反应,眼底却带上了淡淡的不耐,他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繁花,才开口道:“寡淡粗鄙,食之无味。”

繁花一瞬脸涨的通红,一双美目瞪着崔显安,伸出修长的手指:“你——”

那小厮也是未想到崔显安会这样说,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竟转头带着审视的眼神端详着繁花的脸。

场面一度沉默,这似乎是谈崩了。

“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被人推开,华浓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来,面上含着笑,七分世故,三分真沉。

她看向崔显安,有些抱歉的弯了弯腰,口中道:“这位公子,是小厮不懂事,您有什么要求,我们清淮院都愿意尽最大的能力满足你。”

狗蛋看见华浓出来,面上立马带上了笑意,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崔显安,连连道歉:“哎呦喂,这都是小的的不是,公子要是有什么吩咐,小的定当去办!”

这可是个土豪主啊,一连包下朗月居半年,朗月居接客一次,就能抵得上二楼三个月的开销,这要是被他给气走了,老板估计得骂死他。想到这,顾不得什么,直接看向旁边的繁花,狠狠瞪了她一眼。

崔显安见出来的不是赵从愿,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望。闭了闭眼才开口道:“我要在这住半年,这半年不能有外人打扰。”

华浓一愣,面上染上惊讶,似是没想到争执竟是因这个缘故,很快反应过来,面上带着爽利的笑:“自然可以,公子放心,不会有人扰了公子的清净。”

崔显安这才点头,朝房内走去。

将人送到房门口,华浓不卑不亢的退出来,才看着面前的两人,轻声笑道:“跟我进来,主子找。”

狗蛋苦着脸,站在房门外,扒拉着门框半天磨磨蹭蹭的不进去。

直到里面传来赵从愿的声音,“狗蛋儿,进来。”

狗蛋叹了口气,才挪着步子走了进去。

赵从愿坐在绣墩上,临衫和华浓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

见他们进来,赵从愿放下手中的茶杯,才饶有兴味的看着繁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繁花往日最为稳妥,今日怎地就急躁了?”

繁花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上话来。

“狗蛋儿,说吧。”赵从愿支着下巴。

“方才那位公子,指明要租下朗月居半年,我领着人进屋,”狗蛋酝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繁花姑娘听说了,便换了房间进了来,谁知那位公子竟让她出去,还说、还说咱们繁花姑娘寡淡无味,食之无味。”

繁花见他将这话在主子面前说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向赵从愿,委委屈屈道:“主子,我哪知道那位公子他竟然嫌我丑,要不是看他生的俊秀,我才懒得搭理他!”

赵从愿摸着下巴,摇了摇头,他竟然嫌繁花丑,要知道这可是她们清淮院的头牌呀,莫不是有问题?犹疑的目光扫过繁花,停留在她上面的饱满上,更加疑惑。

半晌她一拍脑袋,似是想到了甚么,这位公子来逛花楼,却不点姑娘,莫不是……

她啧啧出声,这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呀。

“主子!”

赵从愿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羞愤愈加的繁花,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安慰道:“好啦好啦,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况三条腿的男人!莫要伤心,莫要伤心!”

这是重点吗,繁花姑娘听着自家主子的安慰,没忍住哭了出来。

赵从愿头疼,赶忙看向身旁的临衫和华浓。

临衫摊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呀。

“繁花别难过,不就是个男人吗,我一定帮你追回来,就算他是个断袖,我也替你给他扳直喽!”赵从愿硬着头皮吹牛逼,她哪干过这种事啊!

繁花哭的更凶了,她在意是这个吗?她在意的明明是被人说丑!听着自家主子越来越不靠谱的话,站起身拎着裙摆跑了。

赵从愿看着她的背影,信誓旦旦的锤了锤胸口,道:“害的咱们繁花姑娘这般伤心,本姑娘定要见一见这位公子生的有多好看!定要让那小白脸好看!”

临衫:“……我的姑娘喂,咱说这话前,能先把嘴边那明晃晃的蠢蠢欲动给掩了吗!

是夜,清风苑早早熄了灯火,朗月居还灯火通明。

赵从愿穿着一身黑衣,此时正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一旁的临衫与华浓,挑起的眉毛宣泄着她此时的不满。

“让开!”

赵从愿委屈的看着正拉着她胳膊的临衫和门口扣着门的华浓。

华浓此时也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姑娘,悄声开口:“姑娘,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亏大了!”

赵从愿伸出手指举过头顶,作发誓状:“我保证不会被发现!”言罢还冲着临衫眨了眨眼。

临衫面上闪过犹豫,转瞬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赵从愿见撒娇没用,转了转眼珠,看着她们,口中道:“那我回家了,你们在这呆着吧。”

“主子跟临衫先走,楼下还有些事,我盯着他们处理完就回来。”

华浓跟在赵从愿身边,平日里赵从愿不在店里时,一些小事情都是她在代为处理。

赵从愿点头,转身下楼。

下了楼梯,只正好一旁的丫鬟端着酒菜走过,她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临衫,语气颇为可怜巴巴:“临衫,我饿了,你去给我端点吃的,吃完在回去。”

临衫点头,转身去了后厨。

看着她离开视线,赵从愿站直身子,懒洋洋的舒展了筋骨,才慢吞吞的往楼上走。

越往上走自然是越安静的,阁楼楼层高,再加上隔音效果良好,等赵从愿爬到三楼,几乎听不到楼下的嘈杂声。

她看了眼清风苑,脚步却一步一步轻飘飘挪到了朗月居门前。

赵从愿猫着身子站在门外,掏出身上早已备妥的十三香,轻轻吹燃伸进窗户里。

房内的灯忽的被熄掉,屋内顿时一点光亮都没有。

赵从愿吓得手一抖,又连忙稳住手,,耳朵紧紧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半晌,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赵从愿这才舒了一口气,又拿着十三香熏了一会儿,直至香被燃尽,赵从愿才从地上站起来,满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轻轻推开门,透过门缝里透出来的光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半晌嘟囔出声:“这朗月居的风格实在是太过素净了,看着怎么有些瘆得慌。”

崔显安早在她刚刚靠近时就已经察觉了,他闻见香味,竟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熄了灯,想看她是什么反应。十三香香味清淡,但其迷魂作用十分明显,崔显安自然是用过的。

“我倒要看看这厮长得有多好看,竟说我清淮院的姑娘丑,真真是要上天了!”赵从愿看向床上鼓起的一团,得意的撇了撇嘴,中了十三香,还能醒着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崔显安闭着眼躺在床上,唇角微微勾起。

帷幔外的人搓了搓手,掀起帘子的一角,她深吸口气,竟莫名的有些紧张,心脏忽然跳的极快。

“姑娘,姑娘,你在里面吗?”

赵从愿拉着帘子的手一顿,懊恼的锤了锤头,她怎么忘了临衫这个小老太婆呢,这要是被她知道她竟半夜三更独自进男子房间,那张嘴不知道又要念叨多长时间。

顿时也管不了许多,一个翻身直接滚进床内侧。

崔显安闷哼一声,接住怀里的人,颇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这么紧张做什么?”

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动了一下,忽的顿住。

赵从愿身子一僵,顿觉呼吸都要不顺畅了,她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没睡着啊?”

崔显安按下怀里的小脑袋,闷笑出声,引得胸膛处一阵震动。

他开口道:“认床,睡不着,没想到竟抓到一只采花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两更到这里就结束啦

后面的节奏会快起来哒

各位小天使不要错过丫

最近天气干,大家多喝水哈

晚安,么么哒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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