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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真正的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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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安颐的师叔?那不就是她师父的师叔,她的师祖了?柳依诺表示讶异。

那老叫花子……

在场众人眸光皆是变了又变,药谷在江湖中地位非常,就是因着药谷中人不仅医术超群,毒术无双,就连武功也是不低的,如果这老叫花子的辈分当真比之安颐还要高上一辈,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柳依诺拜见师祖。”

怔楞半天,柳依诺还是弯腰行礼。

药谷讲究辈分,她师父安颐更是对她悉心教诲,临终前还将一身内力相传于她,她是绝不会违背药谷规矩的。

至于这老头真假,他既然能闻见药谷特殊的药香,就已没什么争议了。

“哈哈哈哈!快起,快起!”老叫花子哈哈大笑,得意非常,眸光更是诡异的紧。

柳依诺心下生出几分猜疑,面上却还是无异的,甚至恭敬问道:“不知师祖名讳?”

“李老四!”

干脆利落的道出这个市井名讳,柳依诺微怔,李老四眼中诡异眸光更甚,嘴角莫名勾起弧度,“嘿嘿,我跟你这丫头可不一样,我出自市井,名字起得也随便,家里姓李,我是老四,没什么特殊含义,就是赖名好养活儿!”

吊儿郎当的模样确实是市井之徒的样子,柳依诺心里却莫名更加不安。

“如今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你有这个时候,不如交代些有用的。”墨珏晔熟悉的声音响起,柳依诺被不知何时赶来的柳司明往后拉了拉。

墨珏晔淡漠眸光扫过柳依诺,柳依诺低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静静听着墨珏晔的低沉声音。

“你说你知道周济做下的事情。”

李老四嘿嘿一笑,“那当然!何止是周济做下的事情,还有镇北候做下的事情呢,只是不知道诸位身份,就不能说,毕竟七皇子可压不过太子和镇北候,诸位应该也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不能平白连累你们不是?!”

本来还算舒心的话语到了这个李老四口中,莫名多了几分嘲讽。

墨珏晔闭口不语,一旁的墨诀庭含笑接过话茬,“李前辈还请放心,本殿是当朝四皇子墨诀庭,身旁这位乃是大盛国相。”

“丞相?那倒是厉害……”李老四口中这般说着,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看向墨诀庭。

墨诀庭摸了摸脸颊,莫名其妙之外含笑问道:“李前辈为何这样看我?”

“没事,只是我被太子那帮子人抓住之前,曾经听说四皇子是先皇后所出,叫……叫,反正不叫墨诀庭!”李老四大大咧咧。

墨诀庭脸上笑意徒然消失,显得几分可怕。

柳依诺奇怪,柳司明却即刻打圆场道:“诺儿在药谷学医,师从安颐,我相府本该尽力款待前辈,只是如今前辈牵扯事宜,不如等前辈说清楚了,柳某再请前辈去相府走一趟?”

这话说的客气,却是暗示李老四快说,在场人心中都是明了的,李老四也不装什么,立刻道:“周济干的大多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铲除异己之流,没什么好说的,关键在于镇北候,他命周济看着我,研制假药。”

研制假药!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墨珏晔更是直接开口问道:“什么研制假药?”

“就是将一些普通的野草带上药性,放在镇北候势力所属药店下专卖,降低药材价格,再低价收拢如今市面上真正的药材,垄断药材市场。”李老四依旧吊儿郎当。

柳依诺却是心底一寒,无他,前世的时候曾经在京城爆发一场大疫情,并且迅速席卷各州各郡,当时真真可以算得上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那时朝堂连连拨款下放,然而药石无灵,后来还是当时在外领兵的墨珏晔派人传来一种方子,墨诀庭亲自带人赈灾,这场灾祸才被遏制住。

如今听了李老四一席话,显然揭开了前世蒙在眼前的那块布。

什么药石无灵,分明是拨款下来的钱都买了普通的野草,而唯一有些药性的假药,全是在镇北候府的名下的药店才有,如果镇北候存心挑事,那么市面上压根就都是野草罢了,这样怎么能救灾情?

而墨珏晔传来的方子,只怕是弹劾镇北候的奏折,圣上才派墨诀庭名义上赈灾,实际与墨珏晔联手处理镇北候,甚至想想,前世的镇北候府也就是在那不久之后才倒的。

让人心惊的是,太子身为储君,居然纵容镇北候如此,并且半点口风不露,柳依诺手指紧攥衣袖,心中恨极。

“诺儿!”

柳司明一声把柳依诺唤醒,柳依诺看着周围目光,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自家爹爹径直道:“诺儿可是身子不舒服?爹爹带你先回府吧!”

“不……”一个不字刚刚出口,柳依诺就被柳司明拉走。

马车上,柳依诺无奈看着自家爹爹,心中惦记着李老四的事情,生怕墨珏晔和墨诀庭不够重视,致使前世的灾情再次重现。

“李老四这个人,你少接触。”

寂静的马车里,柳司明开口,柳依诺莫名抬头,却发现自家爹爹不知何时已然是满脸苍白。

“爹爹……”柳依诺担忧。

柳司明不语,下了马车,带着柳依诺直直赶往一处院子。

“你来干嘛?”一声不客气的声音响起,柳依诺循声看去,只见张庸对上她的目光,轻咳一声,低头道:“大小姐也在啊!”

自从上一次因着爹爹身上醉消无解药的事情,他们不欢而散时候,张庸一见她就是这副模样,就连依云和翠竹都开玩笑,说她长得极凶,否则也不会镇的住连爹爹都管不了的张庸。

“我今日见到李老四了。”

柳司明淡淡的声音响起,柳依诺错愕,却见方才还一副守礼模样的张庸豁然抬头,脸色铁青问道:“在哪?!”

那副模样,怒极。

张庸与李老四认得?

正这般想着,柳司明就道:“你这个师弟被太子,镇北候一帮人抓住囚禁在周济府里,被昨日去周济府上找东西的七皇子抓了个正着。”

师弟?!李老四是张庸的师弟?!

这话宛如一枚炸雷在柳依诺脑中炸开,炸的她半晌反应不过来。

“呵!苍天有眼!”张庸恨声道。

柳依诺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两人,开口问道:“什么意思?李老四是我师父的师叔,如今爹爹你又说李老四是张庸的师弟?”

“是,张庸也是药谷中人,还是你师父安颐的师父。”柳司明淡淡道。

柳依诺更是怔楞,她的师父是张庸的徒弟?!张庸是她正儿八经的师祖?!

在寂静中,柳依诺把张庸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半晌才道:“你真丑。”

这回轮到柳司明和张庸两人愣神。

张庸其实也不算丑,只是平日里邋遢的紧,要是好生梳理一番,也能称得上俊逸,但是比起她师父安颐的绝美,那却是真真是比不了的。

在药谷修习之时,她师父安颐开始总会担心她被谷中的蛇鼠虫蚁所吓到,伤到,两人每日都是共睡一处的,所以柳依诺不止一次在晚上醒来时,会听见自家师父口中念叨着师父的字眼。

师父……也就是那时,柳依诺才晓得,自家师父一直牵挂思念心仪的是师父的师父,她师祖。

她一直想着,她师祖怎么着也该是个温柔俊逸的人物,那才值得师父心动,不曾想到,居然是长得张庸这样如名字一般平庸的毫无长处的人。

“平日里,大小姐也不像是这样重视容貌的人啊。”张庸嘀咕的声音传入柳依诺的耳中。

柳依诺眸光复杂望去,冷声道:“你可知道师父心仪你?”

张庸苦笑,呐呐问道:“她还好吗?”

“好?”柳依诺气极反笑,“我想师父在天上一定是极好的!”

“什么意思?!”张庸面色一变。

柳依诺看着面前的张庸,一字一句道:“师父念着你,郁郁而终。”

张庸面色一震,混浊的双目中流下滚烫眼泪,整个人痛苦的跪在地上,无声哭泣。

柳依诺也是双眼通红,她怎么都忘不了师父临终前的情形。

“诺儿。”

柳司明去扶张庸,张庸不理,柳司明只叹口气,转身递给同样流了一脸泪水的柳依诺一袭帕子。

“张庸,也是有苦衷,才不去见安颐的。”柳司明叹气。

柳依诺冷笑,“苦衷?我原先一直不明白,师父这样一向低调处事的人,为何突然来了繁杂的京城,还在香火最为旺盛的普安寺举了那样一场声势浩大的宴,如今想来,却是为了能让你去吧?可是你呢?!”

张庸闭了闭眼,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下。

“李老四不除,张庸怎么敢回去?”柳司明再次开口,劝道:“诺儿你冷静一些,等事情明了之后,在训斥张庸。”

“好!我倒要听听,张庸能想出什么借口来!”柳依诺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做在一侧椅子上,紧盯着张庸冷声道。

“李老四在哪?”张庸沙哑着声音开口。

“你先同我解释!”柳依诺摸了摸自个儿颈脖上带着的令牌,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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