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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最痛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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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一无所有……

握着手机的手发紧,我突然有些难受,电话两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片刻之后,我才开口。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又笑了一声,声音很清,很淡。

“没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反正都是要死的。”

“……”

他话里的绝望我不是听不出来,可我却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安慰他。

我爸的死,纪凌的死,纪阿姨的死,笔笔都是血债,我忘不掉,也不敢忘。

“小欢,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了,我知道你不想再和我有纠葛,所以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油然而生,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想干什么?”

或许是我话语中的恐慌让他察觉,他一愣,继而苦笑。

“你放心,我不会干什么,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跳楼自杀,都站不起来,我不会在再伤害你和凌啸了。”

“……”

我想说,我是担心你会干什么傻事,可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以至于,一句问候,一句关怀,都无法承受。

“我挂了,小欢。”

沉默良久,他才低哑着声音开口。

“……好。”

挂断电话,我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不知何时冰凉一片,将手机扔在一边,我看着眼前一份份的文件,心里就像被捂了棉花,憋闷的难受。

五年,整整五年的时间,凌慕白没有任何消息,凌啸也没有任何消息,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段痛苦的,绝望的,灰暗的时光,可现在,在看到这些文件的现在,那些被刻意挤压在角落的记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在孩子回来之前,我将这些文件一份一份的收好,并且给莫菲儿打了个电话。

莫菲儿听完以后同样是沉默良久,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未发一语。

我想了一夜,终究是没把这件事告诉凌啸,不是我不相信凌啸,而是现在我俩之间的关系,已经再也经不得半点的风吹雨打。

只是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却来了一条彩信,仍旧是陌生号码。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张照片,凌慕白躺在床上接受治疗的照片。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照片上更是白的近乎透明,他变得很瘦,虽然不至于瘦骨嶙峋,但看上去很憔悴。

照片下面有一行字。

凌太太,明天我们就要出国了,你能来见见他吗?

我看着这条短信,久久没有回复。

见面之后又说些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看着手机发呆,一条短信提示又闪了进来。

凌太太,他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求求你,见见他吧。

惩罚……

手机上那个苍白瘦弱的男人……

最终我回了一个字——好。

我们约在机场外面的星巴克见面,这个点咖啡厅并没有太多人,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位置上见我来,朝我招手。

一瞬间,我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我没有想到,这五年来一直陪在凌慕白身边的,居然是夏至。

“凌太太你来了。”

夏至从位置上站起来,有些拘束地朝我点了点头。

“他呢?”

夏至朝不远处的喷泉广场指了指,开口。

“正在那边等音乐喷泉,凌总说,这里的音乐喷泉最好看。”

我朝音乐喷泉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影很清瘦。

脑海里有些画面缓缓浮现。

一个小女孩抱着男孩的腿耍赖,她听了一个蹩脚的童话故事,故事上说,只要男孩能背着女孩在喷泉喷出的瞬间围着喷泉跑一圈,男孩和女孩就一定能够天长地久。

最终,以一场暴雨突至,两人淋雨回家,各自感冒而结束。

男孩最终没有背成女孩,有些事,有些人,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凌太太,其实今天约你来,是我自作主张,凌总他并不知道,因为他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这样子。”

我收回视线,转头淡淡地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

“那你还约我来做什么?”

她脸色一僵,低头好半天,才说。

“这次出国,凌总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不想他留下遗憾。”

她说这话时,满眼诚挚,看不出半点做戏的成分,令我微怔。

这个夏至,真的跟当初在办公室,向我耀武扬威的人不同了。

很软,很柔,像是收起了所有的锋锐和棱角,让人觉得恬静。

“凌太太,你放心,凌总现在感知比一般人差,就算你站在他身后,他也不会察觉的,我想,他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

感觉比一般人差,就连在身后都不会察觉……

他比凌啸还要严重……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最终在他身后站定,我离的那么近,他却像是不知道一样,仍静静地盯着喷泉的边缘发呆。

直到有风骤起,他才下意识推自己的轮椅,却撞到了我的腿。

“对不起……”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我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眉眼依旧英俊,只是眼中却再无神采,就像是蒙了一层雾,灰蒙蒙的一片。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疑惑的,轻声地,试探地喊了一声。

“夏至?”

“……”

他叫我夏至....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仍旧没有别的反应,又试探性地喊了声。

“夏至,是不是你?”

他失明了。

他怎么会失明的?

不是说只是下身会瘫痪,可为什么,他为什么还会失明?这五年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怪夏至说他的反应比别人要慢,没有视觉,反应能有多快?

我还在震惊之中,他已经朝我伸出了双手,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他摸索的动作很生疏,一下又一下地划着空气,那样子,明显是刚失明不久。

他摸不到夏至,也没听到她的声音,脸上已经出现些许的急色,广场上的风还在吹着,他眉头紧皱,推着轮椅想往回走,却因为过于急迫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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