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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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朱德、刘伯承始终从革命的全局出发,坚持党内斗争的正确方针,耐心宣传中央的正确主张,深入细致地进行思想教育工作,积极促进广大红军指战员之间的革命团结。

当时,红军中许多指战员,对张国焘的反党分裂活动非常不满。红五军军长董振堂指责张国焘:“在中央苏区曾召开了苏维埃代表大会,成立了中央政府,你又立另一个‘中央’,这算个啥?这不是跟中央闹对立,搞分裂吗?”红五军中甚至有人激愤地提出要“单独北上,找党中央、毛主席去”,“如果他张国焘阻挠我们执行中央北上的命令,我们就跟他干”……

朱德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耐心地教育大家要掌握正确的斗争方针和策略。他对红五军的干部说:“同志们要顾全大局,要讲革命,讲团结。四方面军广大干部战士都是好的,是要革命的,都是我们的阶级兄弟。”“要注意和他们搞好团结,切不要上少数人破坏团结的当。团结就是力量,只有加强了全体红军的团结,才能克服一切困难,争取革命事业的胜利!”他还叮嘱大家:要少讲空话,多做实际工作,不要鲁莽行事,不要做无意义的牺牲……这些语重心长的指示,使原红一方面军的指战员,受到很大的教育;使他们在受到张国焘的排斥、打击的时候,仍能安心埋头工作,避免冒险和无谓牺牲,保持了红军内部的团结。

张国焘肆意打击迫害那些坚持原则、反对他搞分裂和南下的指战员。红军总部侦察科胡底,由于说了“张国焘是军阀,是法西斯”的话,便被张国焘秘密毒死。朱德很为这种情况忧虑,他一面嘱咐一些对张国焘不满的同志要慎重,一面注意保护那些被抓住把柄的同志。胡底牺牲后,朱德找红军总部三局(通讯联络局)局长伍云甫谈话,嘱咐他:注意不要闹,注意团结红四方面军的同志。不要性急,斗争是要斗争,不过是又要团结又要斗争,胡底同志就是因为过于着急,张国焘就把他陷害死了。

红五军团参谋长曹里怀,因为对张国焘不满,被调任红军总部一局(作战局)局长。他从机要科得知红一方面军已胜利到达陕北吴起镇的消息,悄悄告诉了2个盼望北上的同志,不料被张国焘发现了,被关押起来。张国焘召开紧急会议,说曹泄露军事机密,要严加惩处。朱德担心曹里怀被处死,立刻出来说:曹里怀就讲了那么几句,你安他个反革命够不上。他这小鬼我知道,井冈山时期就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理由乱杀人呢?曹里怀这才免遭毒手。

2个方面军会师后调到红三十军任参谋长的彭绍辉,给朱德写了一封长信讲他不赞成南下的错误方针,这封信半途落到张国焘手里,张派人把彭绍辉找来谈话。彭绍辉一进门,有人就上前打了他一个嘴巴,厉声问:“为什么反对南下,反张主席?”并拔出驳壳枪,把枪顶在彭的胸口上。朱德见状,上前把枪夺了下来,气愤地说:“打人是不对的,这是党内斗争,应该允许同志讲话!”又说:“这样谈话怎么行呢?”他让彭绍辉回去,彭才幸免于难。

受到朱德保护而免遭不测的干部战士还有许多,如总卫生部长贺诚、红军大学教育科长郭天民和在长征路上一直被关押着的廖承志等。

朱德还利用一切机会,主动找红四方面军的指战员谈心。红四方面军的许多指战员,聆听朱德的教诲后深受感动,他们冲破张国焘设置的封锁和监视,经常主动去探望朱德,表达对朱德的敬意和对张国焘反党分裂行径的不满。为此,张国焘对朱德更加怀恨在心。他唆使一些伤病员,到朱德那里惹是生非,给朱德制造各种困难,并把朱德和刘伯承软禁起来。后来,又把他俩调到前线司令部去,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然而,朱德、刘伯承离开红军总司令部后,恰恰摆脱了张国焘的软禁和限制,便利了他俩深入到群众中去,对红军指战员们进行宣传教育,扩大了抵制张国焘反党路线的力量。

南下部队总指挥徐向前也不赞成另立中央的做法,对张国焘说:“党内有分歧,谁是谁非,可以慢慢地谈,总会谈通的。把中央骂得一钱不值,开除这个,通缉那个,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即使是中央有些做法欠妥,我们也不能这样搞。现在弄成两个中央,如被敌人知道有什么好处嘛!”

红四方面军的不少干部脑子里也打了一串问号:这样做对吗?符合党章要求吗?有利于一致对敌吗?

渐渐地,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对“张主席”盲目崇拜的心理,开始出现了动摇,私下议论、宣泄不满之风日甚一日。

登上虚幻的党中央主席宝座的张国焘踌躇满志,举兵南下,企图按自我设计的理想王国,一展宏图,建功立业。

等待他的,却是四川军阀刘文辉、杨森部沿着大小金川的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抚边、达维一带所设的重兵防线。为了打开南下的道路,创建所谓川康根据地,10月7日,张国焘以伪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名义,签发了《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战役计划》。按照这一计划,南下部队分左右2路纵队,沿大金川两岸前进。当时南下红军虽两过草地,疲惫不堪,这一带又多高山峡谷,地形险峭,但广大指战员发扬了艰苦奋斗、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和战斗作风,迅速击退了敌刘文辉、杨森部的阻击,歼敌3000人,先后攻克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抚边、达维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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