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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愿经乱世荒凉,永不相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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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解?

戈雅看着眼前朱红色的门扉,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心中缓缓灼烧而起的热情被瞬间熄灭!

痛苦和寒冷,排上倒海一样涌来。

她的身上透着刺骨的冷,心中也有无尽的寒,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都快让她出现精神分裂了。

这一切,是真,还是假?!

簌簌而落的雪,一点点覆盖在大地上,苍生休眠,万物失色。

好像怎么样的丑陋,怎么样的痛苦,怎么样的险恶,在这一瞬都变得静谧而又美好。

戈雅退到了屋檐之外,任由雪坠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眸,静静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任由轻雪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羽毛轻抚而过。

嘴角缓缓上扬,耳边似乎又出现了那脆生生的童语。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啊,你看天上的雪都漂亮,就叫你轻雪怎么样?”

“小雪,下雪虽然好看,但是在我的心中,你比这样的雪还要好看,好看得不得了!”

“小雪,你以后一定要嫁给我……好吗?”

这童音在一点点变化,变成了少年独有的粗噶和强势。

“小雪……你终于是我的人了,以后每年的第一场雪,我们都一起庆祝好么?因为这是我们相遇的日子。每年的第一场雪,我们一起一起……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一年又一年,一生又一生……”

“每年的第一场雪,我们都一起庆祝……”

“每一年……我们都在一起……”

“小雪……”

“小雪……”

……

那一声声呼唤,曾经在动情的时候一遍遍包裹温暖着她的心。

只是过去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么的残忍。

属于她的人,属于她的时刻,属于她的感情,此时此刻,都输给了现实……

输了!

彻底!

完全!

无法扭转!

戈雅静静看着男子的眼睛,不吵不闹,不哭不喊,反倒让对方有些担心。

他也知道,绍布和戈雅之间的承诺。

这或许就是,戈雅心中不断在坚持的最后一点动力了。

两人坚持了许久,就在男子开口说要将戈雅送回去的时候,她忽然转身,好像是疯了一样,一头扎入了黑暗之中。

“戈雅小姐——”

男子心下一慌,刚准备追出去,一道女声传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回头看去,该死的,怎么是乐咏身边的侍女?

“没什么……”

“没什么还不赶快回去,在外面守着干什么?”

“……没,我只是出来看一眼。”

“那走吧,今天轮到我们给主子守夜。”

“好。”

……

戈雅不住疯狂奔跑着,刺骨的寒意让她再也感受不到身上的刺痛,即使鲜血淌了一地,她也毫无知觉。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能不住的跑跑跑——

“小雪,每一场雪都是我们的相遇哦!”

“小雪,这一辈子能够遇到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

“小雪,你看,又下雪了!”

……

你说,每一场雪都是相遇!

你说过,每年的第一场雪,都会和她一起迎接,都会在她身边!

只要你现在出来,怎么样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

为什么,连这个都要欺骗?!

绍布……

绍布……

“小雪,爹娘都死了……我要报仇!你会帮我吗?”

少年的声音,悠悠荡荡传来,好似无法醒来的梦魇,时时刻刻环绕,回荡。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一定会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戈雅!”

“小雪……戈雅……小雪……戈雅……”

……

“不……我不是戈雅……不是……不……”

“我不是戈雅……”

躺在病床上的戈雅口中不断呢喃着这的话,深沉的气息透出濒死一样的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沉沉压在了她的身上,无法拔除。

季舒容蹙眉,伸手拭去了她身上的细汗,这才接着施针。

等最后一针拔出来后,戈雅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下来,陈沉睡了过去。

萨克立刻围了上来,紧张道:“戈雅她怎么样了?”

季舒容把银针缓缓收起,看着萨克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什么小丑一般,冷笑道:“原本药流产对身体的损害已经够大了,再加上伤口,又在雪地里面冻了这么久,她的身上已经烙下了病根,以后恐怕每次下雪或则是天气转冷的时候,都会犹如被人用针刺一般的痛苦。”

“什么……”萨克摇了摇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一片灰白。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傻丫头竟然因为下了雪,就赤足跑到了城主府,随后又这么走了……

萨克只觉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无法舒缓,最后只叹息道:“唉……戈雅,你为什么这么傻……”

季舒容见等了这么久,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蹙眉道:“你们是没告诉他呢,还是他自己不愿意来?”

萨克当然知道季舒容说的是谁,只是他们压根就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城主大人,因为今天是……

“唉……我……反正今天不能说……”

季舒容挑眉嗤笑道:“为什么?”

“这个……”

“让我猜一猜,你们之所以说今天不能打扰他,是不是他正在做什么事情?难道是……议亲?”

萨克猛地抬头,看着眼前笑容浅浅的女子,总觉得什么都瞒不过她。

最终在季舒容锐利的眼神中,不得不点头道:“对。”

季舒容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必要和他们再继续交谈下去了,下逐客令道:“你且离开吧,剩下的事情我会跟戈雅说,对了,你们城主大人娶了乐咏也是好的,毕竟戈雅的身体已经受损了,估计以后也无法再孕育孩子了。”

萨卡脑袋一疼,嗡嗡作响,半晌才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季舒容眯眼:“就是我说的这种,走吧。”

言罢,季舒容连推带感,把绍布的人都赶了出去。

当世界都安静下来之后,季舒容看了眼放在戈雅身边的白色狼皮披风,陷入了沉思。

这个披风,一开始她还是以为是绍布给戈雅裹上的。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她便看到戈雅被这披风裹着,放在了门口,如果不是这狼皮披风,恐怕戈雅已经被生生冻死了。

这样照顾戈雅的人不是绍布,那又会是谁?

想了许久,季舒容还是摇了摇头。

这个狼皮披风到底是谁送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戈雅到底能不能醒来,连她都不能确定。

就在此时,君无极推开房门进入了房间中,蹙眉道:“巴尔曼来了。”

季舒容一愣,巴尔曼?他为什来的这么早?

只是转而季舒容就明白了,眯眼道:“来参加绍布的婚礼?”

“对。”君无极走到了季舒容的身边坐下,看着她满脸细汗的模样,有些心疼道:“如果太累了,就休息一下。”

季舒容摇了摇头道:“如果不以内力来疏导,一般的银针无法驱除她身体里面的寒毒,我没事……反倒是巴尔曼的到来,连他都知道了绍布的婚约,戈雅还不知道么?”

“或许已开始就打算瞒住她。”

皱眉看着戈雅许久,季舒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罢了,他们的事情,也不是我们随便就能插手的,就这样吧……只是不知道戈雅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君无极双眸看着季舒容,但见她眼底有着淡淡的忧愁,心中刺痛,抿唇道:“你想救她?”

季舒容点了点头:“嗯,不单单是因为这外域的问题,还以为她本人,这样一个重情义的女子,不应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到生命尽头,只是我也不是在世华佗,她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自己……如果她无疑求生,我就算用尽浑身解数,也没用。”

“如果需要用到内劲,就告诉我,我的内劲比你的浑厚。”君无极轻轻为她整理耳边的碎发,道。

季舒容怔了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潋滟对的双眸,她激动得一把握住了君无极的手,问道:“你愿意帮我出手救她?”

君无极笑道:“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愿意帮忙。”

他可以为她,杀尽天下,这一点在上次君无极狂性大发的时候,季舒容就已经明白。

只是现在看来,他也可以为她救人。

换而言之,是杀,是救,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

心中微微一颤,季舒容顿时明白,或许这是帮助君无极压制杀念的一个好机会。

她不怕报应在她自己的身上,只是不想让他继续背负杀孽。

虽然她愿意和他一同浴血前行,但她更希望能够将他从那样杀戮的深渊中拯救出来,让他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不被罪恶束缚,不被命运枷锁……

享受他,完整的,独立的生命。

她起身,轻轻抱住了他,嘴角勾起,淡淡道:“止水……我好开心……”

君无极眼神一柔,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傻瓜……”

季舒容在他怀中拱了拱,道:“就是高兴,嘿嘿……”

君无极心中被充斥得满满,一边揽着她,一边轻笑着。

季舒容被他的笑所感染,眼底的柔波轻动。

就连季舒容也没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将君无极的事情放在了自己的事情之前。

或许,这就是一点点加深的爱恋,这就是全心全意的牵挂。

渗肤入骨,贯灵穿魂。

戈雅昏迷了整整半个月,之后在君无极的帮助之下,她才悠悠醒来。

戈雅醒了之后,不吵也不闹,也没有多问些什么,仿佛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这日,季舒容替她把伤口处理了一遍之后,她忽然道:“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季舒容一愣,眯眼道:“你也不知道?”

戈雅摇了摇头,唇瓣干涸得几乎裂开,一道又一道血痕,有些触目惊心。

季舒容用布沾湿,替她擦拭了嘴角,这才起身,拿出了已经被她收好对的狼皮,道:“那一日清晨,我看到你被人包裹着放在了门口,如果不是这件狼皮,你恐怕已经冻死了。”

戈雅视线落在了那狼皮上,浑身雪白的银狼皮,高雅珍贵,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稀有之物,然而她并没有在绍布的收藏中看到这个。

换而言之,救她的人,不是绍布。

这个发现好像一柄刀划在她的心口,然而,伤口狰狞,却并没有流血。

或许,疼痛已经淌尽了。

“他……没有来看过我吧?”戈雅淡淡问道,虽然是疑问句,说出来的话却是肯定。

在戈雅昏迷的这些天里面,绍布再也没有来见过戈雅,好像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季舒容想着,长头不如短痛,点头道:“是,他这几日在准备大婚。”

大婚?!

戈雅以为,最终决断这一切的人是她。

原来,这主动权,从来不在她的手上。

这消息,确实可以让她彻底坠入了无尽深渊。

绍布要大婚了!

对象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就是乐咏。

季舒容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要被气笑了,只是她没料到,戈雅反倒做出了一副早就准备的模样,只是静静听着这一切。

季舒容顿了顿,将这几日的见闻缓缓道来。

因为要将会是赶在戈雅的婚礼之前进行,所以婚礼筹备得较为匆忙。

只是乐咏毫不介意,反倒是满脸的甜蜜,生活对他们的大婚十分期待。

这些年来,她不计较名分地跟在绍布的身边,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个男人的能力,她知道,绍布总有一天可以长在顶端,成为统治这片草原和大漠壁的神明。

自己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子,她能够带给绍布权力、地位、兵力、财富!

只有她才是能够配得上他的女子,绍布夫人的位置,只能属于自己。

婚礼定在了戈雅昏迷的第五日,虽然时间仓促,那阵仗却十分庞大。

毕竟是两个部落的联婚,要怎么可能会简单呢?

连续十日的时间,季舒容每天都听到了外面不住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声音,人们杀牛宰羊,备下浓浆美酒,一醉方休。

每一次走出去,她也都能看到身着异域服装的美女接上载歌载舞,和小小毡房之内的氛围,可谓是天才地别。

戈雅在了解以后,只是淡淡笑了笑,对季舒容道:“我今的药呢?”

“药?”季舒容蹙眉,随后了然,笑了笑道,“对,就是这样,毕竟一个女子若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有谁会爱惜你呢?”

戈雅笑了,那笑靥极美,好似盛开在冰川上的雪之花。

傲骨,凛冽。

看似精致脆弱,却能经历风霜,茁壮成长。

或许,就是骨子里面的这一股韧性,深深吸引着她。

季舒容笑了笑,端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药汁递给戈雅,而戈雅二话不说就仰头饮尽,末了吐了吐舌头道:“嗯,美人煮出来的药都特别好喝。”

季舒容无语,道:“你就贫吧!”

戈雅缩了缩脖子,这才发现君无极在一旁对着她嗖嗖放冷气。

她愣了愣,心道这水先生也太小气了吧?

当然,这句话戈雅是不敢说出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卓雅每天的生活就是听听季舒容说说城里面的事情,准时吃药、锻炼。

身体也在飞快的康复中。

这期间,绍布依然没出现,但是却命令萨克送来了不少补品。

戈雅一一收下,毕竟季舒容说得对,身体是自己的,为什么要不爱惜?

见戈雅愿意手下东西,萨克心中也松了口气,连忙跑回去对绍布汇报。

绍布默默松了口气,他就知道,戈雅心中还是有他的。

只要等到戈雅大婚,一切就会告一段路……

再接下里的日子,各种戈雅的珍贵嫁妆首饰相继被搬到了戈雅小小的毡房中,偶尔这里面还有一两株珍贵的温补药材。

一开始只是少量,后来数量却越来越多,让季舒容不得不留意。

这一日,季舒容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竟然发现了一些奇特的药材,她眉头蹙了蹙,问送药材来的萨克:“这些血参、血灵芝和玉宫花……从哪来的?”

萨克一边指挥人将东西放下,一边笑道:“这些东西都是巴尔曼族长送来的。”

巴尔曼?!

季舒容和戈雅同时一愣,会送这样的药材过来,就表示对方知道了她受伤的事实。

巴尔曼什么都知道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季舒容震惊的,如果对方只是送血灵芝和血参,这还情有可原。

只是,这玉宫花……

“有什么问题么?”萨克见季舒容的表情很是凝重,立刻心中一跳问道。

这些药材并不生长在戈壁和荒漠,它们的生长条件十分苛刻,必须在温度、高度和湿度都附和的山脉才行,所以萨克不认得这些药材也情有可原。

其中最为特别的,就是玉宫花。

玉宫花是女子流产或者是生产之后温补的圣药,从年份和药性来看,这放在玉盒中的三十几多玉宫花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就连她想要获得也不容易。

为什么巴尔曼要命人送来这样的玉宫花?

难道说……他知道了戈雅的事情?

这么想着,季舒容心中更加不解了。

“云妹妹,这药材有问题?”戈雅皱眉问道。

季舒容笑了笑摇头道:“没有。”

萨克心中有些犯嘀咕,可是还是选择相信季舒容,命人把东西都摆好之后,这才离开。

众人一走,季舒容立刻沉下了脸色,郑重道:“戈雅,巴尔曼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

戈雅心下不解,反问道:“什么我的事情。”

“巴尔曼他知道你和绍布的事情,而且还知道你刚刚没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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