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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欲辞相别,惊闻贺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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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黎的行为,不是狄念不想采取行动。

他初回浔阳,还没回别馆,便将自己控下的所有探子拨了数人,去查探楚黎的来历背景。

陆陆续续有探子传来讯息,邪医楚黎,出身洗髓谷,在江湖上名声虽显,但是并没有与任何一个门派走得近。洗髓谷的人,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在外人看来,都是些性情孤僻之人,行事全凭自己喜好,所以才有邪医之名。

洗髓谷世代相传,一直处于隐世避世的状态,也就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楚黎,与狄秋娘交情颇深,江湖皆传,邪医折服在了狄秋娘的石榴裙下,这才以邪医之尊,屈居于浔阳别馆,替这些不入流的花娘们看诊。

然而,在渠山村木屋前看到的那一幕,狄念对于楚黎心悦狄秋娘一说,却是大大地打了折扣,当时,他唯一的直觉便是,楚黎说不得是哪一家派来圣教卧底,刻意接近狄秋娘,以期得了狄秋娘的信任,有所图谋,当时,他恨不得立时揭开他的真面目。

只是当时被那声音乍然一惊,思绪混乱,又顾忌楚黎,怕惊动了他,不能全身而退,才会退了回来。

可是,在集镇歇了一晚,在回城的路上狄念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以长姐的性子,鲜少能这般信任人的,楚黎既然能到长姐的信任,显然长姐是调查过楚黎的来历,并明确确认过。

司马醉儿初亡之时,馆中盛传是楚黎奉狄秋娘之命下的毒手,且红绡也曾亲耳听到狄秋娘对楚黎说过拜托之语,在他与狄秋娘对质之时,狄秋娘并没有否认自己指使楚黎替她除掉司马醉儿一事。

他当时也怀疑过楚黎,所以才会在看到楚黎出城之时跟踪了他。

可是渠山村木屋里的那个女子,虽然容貌与司马醉儿完全不同,可声音却是一模一样,若换成旁人,尚可疑是声音长得像罢了,可是司马醉儿改变容貌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初入浔阳别馆之时,便是戴着萧成欢在镇远侯府制的面具,所以才被她和萧成欢一眼就认了出来。

有楚黎在,那么,她再换一个面具遁逃也不是难事!

狄念很是后悔,当时在渠山村,就该冲上前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司马醉儿。

待到回到浔阳别馆,看着楚黎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回了浔阳别馆,狄念的心思更是七上八下,越发的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有确认了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司马醉儿,才能知道,楚黎的所作所为。

狄念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去一趟渠山村,确认一下,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司马醉儿。否则,他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去寻萧成欢。

狄念翻来覆去,一夜没能安睡,到底还是没能按耐住。东方泛起一丝鱼白,他便翻身而起,出了门。

自打狄念从大宗主手中将红绡保了下来,红绡就从花楼中搬到了狄念的住处,此时听得动静,红绡只堪堪披了件外衣,就冲了出来。

只看到大门微微晃动,并没有看到人影。

红绡眉头微皱,扯了扯外衣,返身去了狄念房间。

房门紧闭。四下犹为安静,静得红绡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红绡顿住脚步,蹙着眉,定定地看着狄念的房门,默默出神。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火红的日头,在山尖悄悄冒出个头。整个浔阳别馆却在这初升的旭日之下,显得犹为安静。

整个浔阳别馆,只有医馆早早地有了动静。

楚黎起得早,领着药童练了趟拳,打发了药童去药园采药,自己在医馆的药柜里,检查存药,可有或缺。

才将将查了三格,只听院中扑通一声,有翻墙而入的声音。

楚黎神色微变,正要探出身去,就见一道黑影又飘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楚黎脸上,并没有半点欢迎的神色。“怕受牵连的是你,鬼鬼祟祟的老往这边跑的也是你!”

“狄念不见了!”来人没有搭理楚黎的嘲讽,径直道:“若非为了此事,你当我愿意来?”

楚黎微微一怔,道:“什么叫狄念不见了?”

“不见了便是不见了!”来人哼了一声,道。

楚黎面色一沉,道:“你是说?”

狄念既然曾尾随了他到过渠山村,显然是起了疑心,不然那日回来后也不会刻意提起那药的产地是青沥山。

狄念在此时突然不见,显见是跑去渠山村确认他的揣测去了。

“眼下该怎么办?”来人问道。

楚黎略一沉吟,道为:“此事你不必参与,我去追!”

若是能追上狄念,将他拦下,那是千好万好,若是未能拦下,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总之,他能做的,他都尽力了,若兜兜转转一圈,又绕回了原来的死局,那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了!

楚黎极快在拿笔在处方笺上给药童留了言,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医馆。

鄢南,渠山村。

萧成欢醒来已经半日,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出神。

那日他一不小心,喝醉了。然而第二日醒来,却看到了院中有打斗的痕迹,虽然经过了遮掩处理,但是以他的经验,还是瞧了出来。

萧成欢心中不由起了疑。细细地勘察了周边,竟是发现了不少江湖暗语。

萧成欢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日随着村民闯进来的几个江湖中人。

他越发的确定,那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院中的那些打斗痕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些个暗语,更是有数条提及了他。

这个妇人,他试了好多次,确确实实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萧成欢猜想,约莫是那个经常趁夜给妇人送东西的黑衣人派了什么人在暗中保护这妇人罢,所以暗中将人给打退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萧成欢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再在这里住下去。

毕竟,那几条提到他的暗语,显然是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他再在此呆下去,说不得要连累这妇人。

无论如何,这妇人终归是救了他一命,他总不好再连累人家。

所幸他现如今的伤已好了三四成,只有腿伤还要再养养,但是一般的江湖肖小,他应对自保,却是没问题的。

所以,萧成欢决定,趁早离开,免得祸及妇人。

只是想到,那日那妇人动了胎气,需要静养,这些日子,他吃用都是妇人家的,只上次去集市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已有数天。若是要走,总要给这妇人将日常所需之物,再备齐全些,毕竟,她怀着身孕,行动多有不便。

萧成欢主意已定,便起得身来,先去厨房熬粥。

等熬好了粥,才去妇人房前敲门催起。

妇人虽曾动了胎气,但是先前却是好了许多,便不再在房中用膳,听了萧成欢敲门,便起身去了厨房用早点。

萧成欢趁机道:“今日集市,一会我去看看,再备些东西,若回来晚了,中午你自己先将就吃些。”

妇人闻言,微微一顿,抬眼看了萧成欢一眼。就着桌上碗中置的水,在桌面上写道:“前些日子不是刚去了一趟?”

萧成欢顿了一顿,终道:“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几日便要走了,你孤身一人,多有不便,我先替你把东西备上一些!”

妇人似是没有想到萧成欢要走,眼底露出震惊之色。

萧成欢道:“怎么了?怕我跑了不给酬金?”

妇人抿了抿嘴,低头重得舀了一口粥。看上去,颇有些使性子的意思。

萧成欢不由自主地笑了,道:“放心,待我回去之后,那百两黄金,定叫人与你送来。”

妇人瞪了他一眼。

萧成欢道:“我知你善良,但君子重诺,我既答应许你黄金百两,自不能言而无信!”

妇人抿了抿嘴。

萧成欢笑,又道:“不过,你这木屋委实太破,且你又半点武功也无,这百两黄金与你,也不知你能不能守得住!”

很是担心的样子。

妇人冷哼了一声。

“不是我想食言,委实前些时候,便是我醉酒那日,我隔日观院中有打斗的迹象,又在附近看了江湖上的暗语,多半是我的行踪露了,引来了仇家!”萧成欢道。

妇人微微一怔,眼底闪过异色,生怕被萧成欢看确,便极快地低了头。

萧成欢不以为然,只看着妇人,感慨道:“她不知道是哪家侠士恰巧经过,替我解了围,不然,只怕是难逃一劫。”

妇人想起,那晚自己附在他耳边百般叫唤,连推带搡的,都没能把他叫醒,委实醉的有些过了。

“既是我的仇家知道了我的行踪,我再呆在此地,不安全且不说,少不得还要连累你!”萧成欢又道。

萧成欢这般一说,妇人心中又有些不落忍,写道:“你有伤在身!”

“不碍事!”萧成欢应道:“我的腿伤虽还有不便之处,但已无碍,等闲之辈,未必是我的对手,只要不是遇到绝顶高手,自保却是不成问题的,你不必担心!”

谁担心了?妇人扁了扁嘴。

萧成欢瞧着她那样子,不由又笑了。

两人一来一往,再说笑间,院中突然传来一阵招呼声。“哟,贺春回来了?”

贺春?

妇人眼底露出惊恐之色。

萧成欢也跟着一愣,立即起身走到窗前。

院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正背对着木屋,与院外两名路过的男子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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