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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先皇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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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辰良摇头,继续说到,“其实具体的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的。刚刚知晓的时候,确实如你所说,面上喜滋滋地唤着姜广志这个杀父仇人舅父,内心中却恨不得将那厮千刀万剐。可谓是无比委屈,但是这又如何呢?相比于杀父之仇,这样的屈辱也不过尔尔。”

  “这都要从当年的先云之乱说起,彼时,我父皇正值壮年,对于先云这等部族的行为十分不忿,便准备带兵亲征去了。偏偏姜广志却与那先云有交易,他早就看上了先云部族那强壮的马匹资源,他若能保武朝不会对先云大动干戈,先云便会无偿给他申地无数好马。于是这厮便和那假巫,如今的太史博阳,给我父皇下了个套。偏生我父皇,平生最信的,就是巫者的话。”

  姒淑尤问道,“下得是什么套?”

  姬辰良回道,“父皇还未曾举兵出了高京,便在街上听见了一群小儿在唱着首歌谣,歌谣为:月将升,日将没;糜弧箕胞,几亡武朝。父皇对于这等歌谣,几乎是恶感十足,便命人将这群小儿抓住,哪成想,只剩下一个最年长和最年幼的留下。那年长的倒是胆子还挺大,跪在我父皇面前,将事实全倒了出来。却原来,他们只是听一名红衣小儿在街上唱的,这歌谣,并非是他们所创。父皇倒是来了兴致……”

  “问那红衣小儿现下去哪儿了?”

  姬辰良点头,“没错,父皇当时确实是问的这事儿,那年长的回,那红衣小儿自三日前教了他们唱了这四句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这便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凭空消失呢?”

  “父皇也是那样想的,许是见到他们想到了彼时在宫中的我,眼见着他面前那两小儿衣衫褴褛的跪在地上,心有不忍,便放过了那两个孩子。回头便去问了太史博阳,这句歌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博阳那个老东西,是怎么说的?”

  “他说,‘糜是山桑木的名字,这种木头,可以用来做弓。箕,是一种草的名字,这种草,可以用来编箭袋。弓矢,是用武之器,只怕,若您今日要执意对先云用兵的话,将会有亡国的祸患。’”

  “这厮真能胡扯,一个小小的歌谣,就能撤出这么多来,这歌谣该不会就是他编的吧?”

  姒淑尤听着听着,随口就说了一句,收到了姬辰良异样的目光,“这真是他编的?”

  姬辰良微顿一下,“其实也和他编的无甚差别,毕竟都是为了姜广志最后的目的,这些事情,也都无所谓区分了。”

  姒淑尤又问,“那后来呢?先皇当真打消了出兵的打算了吗?”

  姬辰良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让姒淑尤有些迷惑,“你这先点头又摇头的,是个什么意思?”

  姬辰良突然朝着姒淑尤的方向一倾,温声说到,“其实,我在想……”

  姒淑尤却被姬辰良这突如其来的温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眨眼,身形却是呆在了原地,只剩嘴皮子还利索些,“你想如何?我告诉你,这里可是长乐宫……”说完便闭上了眼,姒淑尤在闭上了眼的许久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闭眼做什么,没得显得自己有些什么一样,便睁开了眼。

  看着一旁摆了许多的吃食,姒淑尤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自己想叉了一般,却听得姬辰良的轻笑从身旁传来,“你方才闭了眼,是觉得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不轨之事吗?”

  姒淑尤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我刚才只是眼睛里面进东西了,想弄出来而已,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才没有想,一定是你自己想了,所以……”

  却不想,眼前突然有些黑,嘴唇上却有种软软的感觉,此时的姒淑尤,当真是不知将自己的手脚放在哪里了,连整个人也都僵硬的要命,姬辰良,是在亲……亲她吗?但是为何自己会感觉浑身都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呢?

  良久之后,姬辰良直起身子,看着待在原地的姒淑尤,轻笑出声,“阿尤,你怎么这么呆啊?”

  姒淑尤反应过来,有些气急,“你这人,忒不要脸。怎能突然就……就……”

  姬辰良依旧笑着,“就如何?”说着有用手点了点姒淑尤的嘴唇,“我都那么委屈了,这次的事情,便当做安慰我了,可好?”

  姒淑尤却忽然理智回笼,“但是,你是皇帝,你会有很多的女人,你注定不会是我的良人。”

  姒淑尤在今日,想了许多,便是没有今日的姜怀瑾,还会有无数个别的女人会进姬辰良的后宫之中来,虽然像姬辰良说得,不是他所愿,但是,总归这些人都会进宫里面来。姒淑尤想了想,自己在面对一群名分上都属于姬辰良的女人,还能坚定地说姬辰良就是她的良人吗?答案是不会。

  光是想想,姬辰良除了她以外,还有无数个女人,姒淑尤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要是日后真的遇见那种情形,罢了,上天给了她这幅妖异的容貌,就注定会让她尝尝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的。便是将医道一事完全安排下去后,找个时机离开武朝,像父亲那般云游天下,也好过在宫里,每日枯坐吧。

  但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姬辰良了吗?那样,她真的会开心吗?虽然自己与姬辰良相处的时间,只有四年前在炎人族的那半年,加上这次来高京的一年。远不如她与姒齐光相处的时间长久。但是,从刚开始两人互相看不惯,到后来的两心相许,这段感情,却也来的实在可贵。

  父亲说,她这人认死理,认准一件事情,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曾感叹,若是日后遇见喜欢的人,但是不能在一起,岂不是得痛苦的得了心病?

  彼时的她,从来不曾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还觉得父亲是在说大话,当日她还曾反驳父亲说,这世间能配得上她的男子,只怕都未储能出世,父亲的话,定不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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