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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神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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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幸那直接的个性,能惹到圣君生气一定不是小事!那圣君出手岂会是轻的?庚子幸就算钢筋铁骨这次恐怕都要重伤!

TNND的圣君,敢对她好哥们庚子幸动手,这个仇先给你记下了!以后慢慢报!

她火急火燎地往上跑,心里正想着要是到光明神殿看见圣君对庚子幸下狠手,那她要暴露身份帮庚子幸的吧,她和庚子幸二人之力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那老家伙,所以一定要想好退路。

出于谨慎的性格,她是真的在仔细打算和考虑,一心只想赶快上去,所以忽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正飞快地朝自己接近。

等身体本能地感受到有人靠近,她刚刚想动手拿武器,自己整个人便被一双臂用力抱进怀里。

胸膛和后背狠狠的一撞,那结实的胸膛撞得她眼前一花,差点儿看见金星飞舞。

不过很快就有熟悉的气息传来,让她浑身紧绷严正以待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庚子幸,太好了,看样子,他应该是没事了。

君拂欢松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庚子幸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双臂太用力,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不过这样子好像走丢了的小孩忽然找到父母一样,那种不肯松手的倔强任性让她也没有办法推开他。

“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身后的少年很低声,却很用力地在她的耳边说。

君拂欢怔了一下,勉强转过头,吃惊地看着庚子幸,他,他认出她来了?

自从她伪装成庚子喻之后,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啊,她不记得什么时候露出过破绽来,居然让庚子幸给看出来了。

那么多眼睛能看见的人都没有识破她,而庚子幸双眼看不见,居然认出她来了?

盲人的其他感知,总是特别敏锐的,她现在能理解了。

“庚子喻尊上……”一个庚子喻殿的侍女没头没脑地追过来,似乎有话想对庚子喻说,然而一抬头就看见这场景,立刻吓得不敢开口了。

君拂欢太过震惊,没有开口,既然庚子幸没事的话,她不想暴露身份,可是她怕庚子幸太单纯,不能理解她的用意。

双拳紧紧地握起来,君拂欢的背有些僵硬,紧紧抿着唇看着那侍女,先打发了这侍女,然后再慢慢跟庚子幸坦白。?

她刚想开口,庚子幸却忐忑不安地,声线微微颤抖地开口:“红,庚子喻。”

君拂欢一怔,没有认出来?

她脑子转得快,不管认出没有认出,此刻要做的就是先把别人糊弄过去。

“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她对那个侍女说,侍女自然求之不得,立刻飞快地离开了。

君拂欢这才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庚子幸的表情,说道:“庚子幸?”

庚子幸只管低着头,把她的头往怀里按,有些不安却依然很固执地说:“庚子喻,你,去哪里?”

看不见他表情,事实上看到也没有办法,因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看他的眼睛立刻就知道了,但庚子幸的眼睛传达不了任何讯息。

而她也想不到,庚子幸为什么要说谎的理由,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了,他认出她来的话,直接说也没关系。

也许他高估了庚子幸的感知力,他并没有认出她来。

想到这里,君拂欢就放心地笑了,“圣君派我出去执行任务,你在悔过室,因此没有告诉你。”

“嗯。”庚子幸埋首在她的发丝间,闷闷地应了一声。

君拂欢有些搞不懂他这种举动的含义,难道庚子幸和庚子喻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还是因为被圣君打了,他想寻求安慰,因此才会对庚子喻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说什么都会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吧。

如果庚子幸真的和庚子喻这么好的话,她就更不能让庚子幸知道她的身份了,如果他知道了,就会知道庚子喻已经死了,无依无靠的庚子幸,一定会很伤心。

心里忽然有种对不起庚子幸的感觉,她竟然杀了他唯一的亲人。

“庚子幸,你脸上的伤,疼不疼?”她带着补偿的心情问。

庚子幸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这种伤其实不疼,可如果他说疼的话,她会不会关心他?

“我帮你上药吧。”君拂欢轻轻推了他一下,笑着说,“庚子幸,先放手,我们去你那儿。”

庚子幸心里有一点点雀跃,但他居然出奇地压抑住了这种雀跃的情绪,没有表现在脸上,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然后慢慢松开手。

君拂欢终于轻松的舒了一口气,不用被他勒得差点儿断气了。

不过,看到庚子幸脸上清晰的五个红指印时,还是忍不住暗地里咒骂了圣君一番。

孟祁天远远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几度都怀疑自己的眼睛瞎了。

那真的庚子幸吗?

他已经彻底被震惊得无法言语了,庚子喻的怪异他已经很奇怪了,而现在,庚子幸竟然如此

在他印象里,庚子幸主动去碰庚子喻还是在五年前的北燕国,他只是轻轻地摸了庚子喻的脸,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主动碰过庚子喻。

别说碰,靠近也休想!

可是他刚才看见什么了?

他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因此产生幻觉了!

“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孟祁天喃喃自语,忽然一向沉静的眼眸中,闪出了一道锐利的光芒!

庚子喻?不对!那根本不是庚子喻!

庚子喻不可能不记得他们之前的争吵,庚子幸更不可能对庚子喻如此亲近!

脸上神色几经变换,孟祁天在原地走了几步,脑海中迅速地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调动出来,仔细回想。

圣君派庚子喻去杀君拂欢,之后庚子喻回来,就开始不对劲。

对,就是这一点!

庚子喻,君拂欢,绝命崖,地狱谷。

孟祁天忽然身形一闪,宛如一道白色的光芒快速地射向神殿外面!

通过结界,迅速就来到外面的世界!

阴雨绵绵的国度,尽管是白天,一万望去却依然是灰茫茫的,没有阳光的天空,四处遍布浓密的乌云。

大地上几乎看不见鲜艳的色彩,灰暗的一切非常压抑。

孟祁天召唤出自己的独角兽,飞快地朝着绝命崖而去。

绝命崖边还有打斗细微的打斗的痕迹,不过他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冲下绝命崖,飞快地下坠中,他从纳戒中拿了一颗药丸放进口中,然后用布巾蒙住口鼻。

野兽的嘶吼从地狱谷的深处传来,凄厉而凶残,令人心寒!

孟祁天很快到达谷底,大概之前君拂欢来过,吓退了一些食人兽,因此附近都没有食人兽敢出没。

孟祁天顺利地落在地上,拿出一颗发光石,照亮了周围,仔仔细细地在地上寻找起来。

很快,他就看见腐烂的泥土中,有一支红色的莲花状簪子,那是庚子喻很喜欢的发簪,不管换什么衣服都会佩戴,回想一下,似乎从庚子喻回神殿之后,就没看见她戴着这支发簪。

心里已经有些微微的沉凝,不过,也可能是庚子喻在打斗或者下来搜寻尸体的时候遗落的。

他再看了一圈,又发现了一处泥土很新的地方,几根兽骨东倒西歪地立在那里。

孟祁天心里一动,慢慢走过去,蹲下来,看了一圈泥土的痕迹,慢慢地用兽骨将泥土挖开。

慢慢的,他看见了一双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心中的寒意更重,不过,他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挖,直到把整具尸体都挖出来。

那是一具少女的尸体,不管是面容,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了,已经被野兽啃得差不多了,有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的骨头。

孟祁天很聪明,一眼就看出那尸体上面的衣服是后来套上去的,因为如果是原先穿在身上的话,野兽不可能在啃食的时候还绕过那些衣服啃了血肉,而衣服竟然没被撕扯成布条。

当初君拂欢下来的时候,尸体上穿的衣服是庚子喻的,确实是被野兽撕扯成了布条,她也不知道那是因为庚子喻杀了江儿,让江儿穿上她的衣服,然后扔在她掉下来的地方,让食人兽啃食。

后来君拂欢来的时候,因为要把庚子喻埋了,也就没有管衣服是不是成布条了,让尸体穿上自己的衣服就完事。

她哪里会想到,神殿有个聪明绝顶的孟祁天,竟然会下来重新挖出庚子喻的尸体来查看。

看着眼前的尸体,孟祁天不是没有被触动,心中有些微微的惆怅,低声道:“庚子喻,想不到你死的这么惨。”

他轻轻叹息,然后重新掩土,将尸体埋了,为了防止再次被野兽翻出来啃食,他还扔了几颗特制的药丸,可以让食人兽避而远之。

“你我虽然不和,不过看在多年相处的情分,还是不希望你尸骨无存。”孟祁天知道,如果是庚子喻的话,决计不会管他是否尸骨无存。

不过他毕竟不是庚子喻,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

昨晚这一切之后孟祁天才慢慢站起来,骑上独角兽,离开这片瘴气深重的地方,他要找的,已经都找到了。

片刻之后,孟祁天站在绝命崖边,伸出双手,让雨水将受伤的泥土都冲刷干净,然后才将那只庚子喻簪子拿出来,看了一眼。

如果死在地狱谷的人是庚子喻的话,那么如今在神殿的那一个庚子喻,便是……

“君拂欢。”凉薄的嘴唇轻启,缓慢地念出这一个名字,脑海中也浮现出那张嚣张的面孔。

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人,简直是不可思议,就算是孪生子,也不可能那么相似吧,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这女子多年来在苍穹大陆上寂寂无名,从未听过她的名字,可她却有本事杀了庚子喻,夺了她的一切,瞒天过海!

这表示,她的实力还在庚子喻之上,那她会有多强?能和庚子幸比肩吗?

若是这样的高手,那对神殿来说,还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庚子喻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和庚子幸一样,那是神殿中,除了圣君之外,最有权势的人。

如果这个位置被敌人占据了,那将来颠覆神殿,将会轻而易举。

发现了这种事的话,必须要立刻禀告圣君,请圣君定夺。

不过,孟祁天此刻却没有这样的打算,他阴冷地一笑,转身离开绝命崖。

子幸殿

药物清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即便是闻着,也有一丝丝的凉意沁入鼻端。

纤细的手指在他脸上轻柔地擦着药膏,庚子幸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想尽量装作没事,可是心跳的速度却无法掩饰过去。

他不擅长说谎,每次说谎都是在她面前,每次都好像很快就被揭穿了一样。

“怎么了?”君拂欢笑着问,总觉得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庚子幸低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药已经涂好,君拂欢收起那些瓶瓶罐罐。

庚子幸有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跟庚子喻是不用对不起的,这句对不起是对欢说的,他连忙说:“对你不好。”

君拂欢不是庚子喻,对于庚子幸的话不能立刻听懂,寻思了一下,知道他是说他对庚子喻不好,便说:“你对我很好了,这样我就满足了。”

庚子幸脸上一红,很高兴,不敢面对着她,慌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会更好。”

会更好?是说他会更好,还是会对她更好?

这其中省略的太多讯息她一时脑补不出来,不过听不懂也要装作听懂,因为她是庚子喻嘛!?

“好!”君拂欢站起来,“庚子幸,我回去了。”

庚子幸立刻转过身,这次没有太冲动,他是跟孟祁天学过的人,天性不笨,何况心里认定了,如果让欢知道她不是庚子喻,那她就不会对他这么好了。

因为他伤害过欢,欢没有原谅他。

所以庚子幸点点头,没有表现地像以前一样,听到君拂欢要走就不顾一切地跟着她。

君拂欢心里在想,他果然是没有认出她来,把她当成庚子幸,因为之前庚子幸很黏她,她说要走的话,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所以她暂时释然了,做梦都不会想到庚子幸这么单纯的人能把她给忽悠了。

“为什么要骗她?”等君拂欢完全走远之后,幻灵兽才出声,那有些沉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庚子幸道:“欢,会离开,庚子喻,不会。”若她永远是庚子喻的话,就永远不会离开了。

他心里没有想过真正的庚子喻去了哪里,他心里只有君拂欢,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他不管会失去什么人,失去圣君都无所谓。

幻灵兽低沉地哼了一声,心中不喜庚子幸如此痴傻,可是他亦是无可奈何。

从庚子幸殿出来的君拂欢松了一口气,刚才以为被庚子幸认出来的时候,她还真的纠结了好一阵。

希望庚子幸帮她隐瞒,但又不希望庚子幸为难,等真相揭穿,让他被圣君惩罚。

幸好庚子幸没有认出她来,这就说明了她的伪装术并没有退步!

“你觉得能瞒得了多久?迟早他会知道,庚子喻已经死了。”冰凰开口说道。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君拂欢充满愧疚地说,“冰凰,我想我犯了一个错,我不应该杀庚子喻,我应该想到庚子幸的。”

“是敌人总要杀的。”冰凰可没有什么在乎的,他只是觉得现在的事情发展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就是喜欢看戏。

君拂欢不想理他,便转身回子喻殿。

刚走进去,便有个侍女脸色很不好看地出来,跪在她面前,道:“庚子喻尊上,孟祁天大人在里面,奴婢说了您不在,可他还是固执地等着,赶也赶不走!”

“孟祁天?”听到这个名字,君拂欢的脸色便渐渐冷凝下来,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我看他耍什么把戏!”

“是。”侍女松了一口气,还好庚子喻尊上没有责怪,那孟祁天差点儿害死人了!

侍女全部都退下去,君拂欢大步走进去,主殿的客厅里,孟祁天正悠哉地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只红色的莲花簪子。?

一看见那只簪子,君拂欢的目光便高深莫测起来,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孟祁天装作才看见她进来的样子,转过头,笑道:“庚子喻尊上终于来了。”

虚伪!

“听说你在这里等了我很久,有事吗?”知道他绝对来者不善,君拂欢干脆将门关上,伸手一挥,加了一层禁制,防止有人偷听。

看见她手上的动作,孟祁天笑道:“阁下露的这一手,似乎并非神殿所传。”

“当然,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当然不是全出自神殿。”君拂欢冷冷地看着他,“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喜欢绕弯子。”

“够爽快,不愧是当年轰动一方的昀隐阁下。”孟祁天微笑。

即便是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被拆穿,但被他这么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出处,君拂欢还是有少许的惊愕,不为别的,她此刻就身在神殿,若是身份被揭穿,惊动了圣君,那她就危险了。

不过她也没有太过害怕,因为若孟祁天真想揭穿她,此刻就不会如此悠哉地坐在这里了。

“我自认没有任何破绽,不过还是逃不过孟祁天阁下的眼睛,佩服佩服。”

“阁下的伪装确实精妙绝伦,甚至瞒过了圣君的眼睛,不过阁下不知道,我和庚子喻之间,其实有些小过节,而你绝不可能知道。”然后加上庚子幸的反应,他就确定这女人绝不是庚子喻,不过庚子幸这一点上,他没有说出来。

君拂欢笑着摇摇头,直叹气:“千算万算还是有疏漏,既然被你看出来,阁下为何不通知圣君?”

“你做庚子喻比她做庚子喻好。”孟祁天坦然一笑,站起来,信步到君拂欢面前,“况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君拂欢清冷的眉眼淡淡扫了他一眼,他脸上带笑,看起来很温柔,可实则冰冷虚假。

“你是指——”

“魔域。”

面上的神色微微一动,眼波微冷,君拂欢无谓地说:“我是想铲除魔域,不过我不想和圣君的走狗合作,与虎谋皮,对我来说不划算。”

“圣君的走狗。”听到这个称呼,孟祁天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我和庚子幸都是这样的人。”

“庚子幸跟你不一样。”君拂欢冷冷道,庚子幸单纯,不像他这么狡猾奸诈,还虚伪。

孟祁天没有反驳,只是一个劲儿地虚伪微笑:“你以后会明白,比起我,他更忠心。”

“我不想和你讨论谁更忠心的问题!”君拂欢不悦地说,和庚子喻相似的脸上,露出比庚子喻更冷的表情。

孟祁天摊摊手:“好吧,我们来说合作的事情。”

“我说过要和你合作吗?”

“我们有共同目标,而且各取所需,正是最好的盟友,为何不合作?”

“各取所需?”君拂欢瞥了他一眼,孟祁天就像是一匹狼,可以伪装成猎犬,貌似忠心不二,问候纯良,可实际上,他只要露出本性,就会变得无比可怕!

孟祁天道:“我要神殿,你要魔域。”?

精锐的光芒在眼眸中一闪而过,君拂欢笑道:“孟祁天,你知道以你的实力,说出这种话来,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吗?”

“我有自知之明,自然知道。不过成大事者,不一定是实力最强的,脑子不够也一样一事无成。”

她很欣赏他这种想法!

“你有多少把握?”君拂欢斜眼看着他。

“六成左右。”

心中微微诧异,六成,居然有六成!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他对神殿可谓是从一开始就虎视眈眈,能有六成把握,可见这人,简直是聪明绝顶了!

“如果你没说谎的话,我确实想跟你合作,不过你是神殿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圣君派来设圈套,引我入局的?”她可不会被一点点功利就打动。

“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带你见一个人,你要是见了她,还不信我的话,那今天的谈话,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谁?”

“你跟我来。”孟祁天指了指门外。

君拂欢没有多说,手一挥,将门上的禁制除去,打开门大步走出去,自信骄傲。

孟祁天尾随在她身后,笑道:“你难道不怕我这是个圈套?”

“设圈套之前有那么多废话,那这个圈套一定不怎么样。”君拂欢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况且你要是设圈套,我敢保证,一定当场将你击杀,用你给我垫背!”

孟祁天大笑起来,这少女的自信大气让他从心底生出佩服的感觉,她不仅聪明强悍,而且手段狠绝果断,正是这个时代,最适合的领袖!

跟着孟祁天离开神殿,各自召唤出灵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西戎国南方的一座城市。

这里远离祁阳城,天气不怎么样,可是比起灰暗的都城,这里明显多了一些清脆可爱的绿色,至少有山有水,天空之中没有阳光,但也没有密布的乌云。

山水之中一片烟雾朦胧,袅袅生烟,像是忽然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他们在郊外的一条河边停下来,顺着河流往上走,很快就看到一个小型的村落,大概有十多户人家,远远的炊烟袅袅,狗吠鸡鸣,童声笑语,一片平静祥和。

君拂欢不解地看了一眼孟祁天,这地方和这种虚伪的人,一点儿都不搭调。

孟祁天知道她心里所想,不过没有在意,随意一笑,便带着她走进村里。

村子里有农夫一眼看见他,便像见了老熟人一样,热情地笑道:“孟先生来啦!哎哟长途跋涉您一定累了,我去通知你家里啊!”

说着,那农夫飞快地跑向前去了,而另外几个农妇拿出家里的鸡鸭鱼肉和菜热情地塞给他。

“多谢,多谢。”孟祁天笑着接下,然后拿了一瓶药给一个农妇,“赵大娘,这是咳嗽的药,您记得早晚吃。”

“谢谢孟先生!”那赵大娘很感激地看着她,然后像是才看见孟祁天身边的君拂欢,立刻就有些八卦,“孟先生,这姑娘是您的……”?

看那赵大娘一脸暧昧的神色,君拂欢便先一步说:“我是他朋友。”

“我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便邀请她一起来家里。”孟祁天也笑着说,他虽然这么说了,可那赵大娘和一群村妇脸上的表情,那绝对是什么都知道了。

君拂欢一脸黑线,跟着他好不容易应付了那些人,才走到村子东头的一户看起来很体面的人家。

“这就是我家了。”孟祁天推开院子的门,一条小黄狗汪汪地直冲他叫,院子里有桑树和梅花树,还养着一群小鸡,看起来非常和谐。

这时,一个农妇打扮的美貌女人急急地从屋子里出来,荆钗布裙,非常朴素,可是依然遮挡不了她身上原本就散发出来的高贵气息,那高雅的气质是与身俱来,怎么都无法剔除的。

“祈天,你回来了!”那美妇匆匆走过来,拉着孟祁天的手左看右看,慈爱温和。

“都说过了,让小环伺候你,不用你这么操劳。”孟祁天拉起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磨出来的水泡,心疼地说。

“这些事情我都都会做,而且娘想帮你做身衣服,已经织好布了,你进来我给你量量尺寸”

孟祁天抓住她想拉自己进屋的手,笑道:“母亲,我带了一个客人来。”

“客人。”那美妇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儿子,此时听他一说,才抬起头来,看见君拂欢,顿时,美丽的脸上顿时就苍白了!

“拂,拂”她嘴唇颤抖,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情绪过于激动,像是突然从一个美梦里醒过来一样,眼前一黑,就倒下去。

“母亲!”孟祁天眼疾手快扶住她,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君拂欢。

君拂欢自进门看见这美妇的时候,就震惊不已,可是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了,眼神淡淡的,道:“先扶她进去休息。”

孟祁天抱起美妇人走进去,君拂欢跟在后面,进屋之后,将门关起来,靠在门板上,环抱着双手,等着孟祁天安顿好了那女人出来,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不过当初,我差点儿犯了一个不能原谅的大错。”孟祁天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让她也过来坐下。

“当年被阴后换走的那个孩子,竟然是你。”君拂欢走过去,端起茶,却没有喝,“你是因此,才痛恨魔域,想处之而后快?”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君拂欢没有追问,每个人总有些秘密,没有必要全部挖掘出来。

“如果不是被掉包,你本应该是南秦国的皇子,身份尊贵,悠然幸福,不会成为神殿的走狗,九犬一獒活下来,过的艰苦又屈辱。”君拂欢轻轻扬唇微笑,“这就是命运吧。”

“当初若不是你去南秦国皇宫带走了我母亲和十一皇子,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所以,我很感激你。”孟祁天由衷地说。

走进这间屋子里,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虚伪了。?

“能看见雅皇后活着,我也很高兴。”君拂欢眼光淡淡一瞥,看见帘子后面站着的身影,放下茶杯,走过去,“雅皇后,别来无恙。”

雅皇后轻轻啜泣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她,“君七小姐。”

“雅玉知道你活着,一定很开心。”

“别告诉雅玉,那孩子长不大,希望你……”雅皇后急切地说。

“雅皇后爱子心切,令人感动。”君拂欢另有所指,“若你也能这么对楚云逸,或许不会有今天的魔王。”

雅皇后脸色苍白,紧紧咬着红唇,泪水终于流出来,“我知道我对他不好,可是那么多年,我只要想到我的孩儿。”

“我能理解。”君拂欢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你不用觉得愧疚。”

孟祁天在后面看着,忽然说:“君七小姐,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的,关于当年魏武臣对付温夫人一事”

君拂欢眸光一凛,冷冷看向他,事关温夫人清誉的事情,她不想任何人提起!

孟祁天忙说:“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魏武臣之所以有那么大的能耐和轩辕问天作对,全因为他背后有圣君支持。”

“圣君?他为何要帮魏武臣?不帮他一统天下,却帮他对付一个女人?”君拂欢冷笑。

“原因,大概和派庚子喻去杀你一样吧。”孟祁天若有所思地说,“有些事情不必追究真相,知道结果便好了。”

“你告诉我这些,就想让我和你结盟?”君拂欢扬唇一笑,这个孟祁天的脑子,果真不是吹牛的,他把一切都调查好了,料定了以她的立场一定会答应。

“难道你不答应?”孟祁天自然知道自己不会出错,他的每一步计划,对她都很有说服力。

“没理由不答应,既然是各取所需,多一个盟友,比多一个敌人强。”

孟祁天立刻松了一口气,笑着抬起手:“击掌为盟!”

君拂欢潇洒地抬起手和他重重击了一下,“若有背叛,天地不容!”

“天地不容!”孟祁天也笑道,在她和君拂欢击掌的同时,两个人都同时设下了契约阵,如果有人背叛,自然会被契约阵惩罚!

既然已经立下了誓言,算是他们已经真正结盟了,无需多说,君拂欢留下他们母子在屋里,自己走出去溜达两圈。

平静的山村,与世隔绝,以后若能隐居在这样的地方,应该会很幸福吧。

“君拂欢,孟祁天可是一匹善于伪装的狼,跟他合作,不会比你直接挑战神殿安全多少。”在她安静地呼吸山村空气的时候,冰凰静静地开口。

“我当然知道,不过,没有人比孟祁天更了解神殿了,这个盟友正是我需要的。”君拂欢淡淡地说,“冰凰,孟祁天的野心固然可怕,可是比起这个,我更怕神秘莫测的圣君,面具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面孔?”

“说实话,不想看到你四面楚歌,孤立无援。”冰凰忽然叹息一声,这女娃儿,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乖巧一点,听话一点呢?

“穷途末路的时候,冰凰,你是会帮我,还是会背弃我?”君拂欢忽然一本正经地问。

冰凰咂咂嘴,散漫地说:“君拂欢,你不觉得问我这样的问题纯粹是白问吗?”

“你倒是个老实人!”君拂欢不怒反笑,也许是早就摸清了冰凰的性格,所以根本就不存希望。

“说谎有意思吗?”冰凰无聊地说,“只有你们人类才喜欢满嘴胡言乱语。”

君拂欢挑挑眉,没有反驳冰凰,因为她也觉得冰凰这话说的很对!

这一人一兽,不知不觉中,倒是越来越有共同语言,这是感情的暗示,还是危急前虚假的平静呢?

————————————-

细雪漫漫,天气严寒,眼看冬天都快过去了,居然下起雪来,神殿中落了一层雪,白皑皑的一片,更显得庄严神圣。

神殿的藏书阁中,一身火红大氅的君拂欢走进去,手中还抱着两分卷宗,看卷宗上金色的印记,便知道这是神殿中绝密的档案,除了圣君,就只有管理藏书阁的孟祁天才能看到。

不过他们之间有盟约关系,因此这些卷宗,自然任她随意观看。

圣君自从那一次出来教训了庚子幸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召见他们几个,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消失了。

只要光明神殿,一切事情都瞒不过圣君的眼睛,因此目前根本没有办法摸清楚他的行踪,无奈之下,君拂欢只能去研究神殿的各处布置,包括外面那一层强大的空间结界。

这结界除了圣君之外无人能控制,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斩获,她只能进入藏书阁中,去查看一些古老的记录,以此来寻找蛛丝马迹。

她今天看的几分卷宗,其中一份上面提到了‘天罚’,这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当时要不是冰凰敏锐的直觉,从一堆蒙了灰的卷宗之中嗅到了天罚的气息,她恐怕就错过了!

翻出那份卷宗,竟发现上面有金色的印记,那是圣君的特殊标记,这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卷宗,怎么会放在一堆不起眼的卷宗里?

出于好奇,拿出来仔细看,开始只觉得上面那些奇异的图案和口诀非常艰涩,而且根本不同,她也算是看过几本剑技和书法的人,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了解,但看到这份卷宗上记载的,却觉得头疼。

根本看不懂啊!

拿给冰凰看,那家伙表示他从来不看书!

无奈之下君拂欢只能自己慢慢研究,研究了几天,忽然发现那些奇异的图案中,有的和符咒卷术的的空间里,那一幅幅的符文似乎有些相似。

她立刻将二者联系起来解读,毕竟已经修炼了三个咒印,加上之前有灵尊的教导,对符文的认知算是很纯熟了,所以很快就发现这里面记载的,竟然是魏武臣学了一两成都让她吃不消的天罚!?

这个发现让她太吃惊了,几天几夜都泡在藏书阁里孜孜不倦地研究,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功过,比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学生都用心几百倍!

可是研究下来,却发现这份天罚并不完整,到后面就残缺了。

不过她也发现,这份残缺的天罚,应该是魏武臣的修炼的那一套,怪不得他只能到那个水平,因为前面记载的,只是天罚的一点儿皮毛而已。

那后面的部分,究竟去哪里了?是被圣君藏起来,还是连圣君都没有?

桌上点着灯火,还放着好几块发光石,足够营造出一个让她仔细看书而又不会太过明亮让外面发觉的光晕。

天罚的吸引力太大了,她看的很入神,估计连冰凰都跟着看,因此两个人都没有发现,黑暗中慢慢靠近的高大身影。

等那身影进入了光圈的范围,君拂欢才猛然惊觉,刚想动手拿武器,忽然感觉到那靠近的身影有种神圣的压力,便立刻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认真看卷宗的样子。

那黑影来到她身后,阴影笼罩在她头顶上,她才恍然惊觉一样,轻轻惊叫了一声,然后一双手便从身后伸过来,揽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君拂欢这时可没忘了自己是目空一切的庚子喻,逮着机会就大骂一声:“没长眼睛的混蛋!”

刚骂完就被一下子按在桌子上,身子翻转过来,金灿灿的优美面具立即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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