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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那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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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闻言连忙脱身从人群中挤出来,连忙拨通附近在处理事故现场的沈警官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安顿区,突然涌进来一大批记者,麻烦赶紧出警过来维持下秩序。”

云舒只听得到电话那头有人骂了些什么,却不知道说的什么。

沈警官道:“好的,马上到。”

云舒打完电话又挤进人群维持秩序,哪怕死者家属都已经被隔离在后面,但是那些记者依旧不依不饶。

“请问现在爆炸区是什么情况?”

“安顿区聚集了多少死者家属方便告知吗?”

“请问......”

云舒只见过一次傅晨新影片的记者发布会,那时候坐在记者区做记录的记者与现在全然像是不同的人。

学姐嘶声力竭地重复着:“不方便告知,不方便告知,不方便告知。”

随着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些记者才稍稍知道收敛。

志愿者们松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们

云舒抬头看向傅晨那个位置,他仍旧被围在中间,但是感觉经历了很多这种事件,在助理的帮助下波澜不惊地回答着问题。

学姐忍不住道:“祸害。”

云舒不解,“什么?”

“自己弄热度就罢了,还拉上安顿区做陪衬,呵。”

另一名志愿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哪次不是这样,习以为常就好。”

云舒听着就有些疑惑,开口问道:“经常这样?”

那名志愿者笑笑,“是啊,我们志愿大队是在国内四处奔波的,见多了这种情况,有些记者的确抱着崇敬英雄的心里来的,但是在他们心里,业绩比崇敬重要得多,所以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至于这些明星......唉,都是好心。”

警察将车停在门口,沈队带人走下来喊道:“安顿区不接受任何采访行为,请在场记者出示证件有序离开。”

学姐道:“剩下的交给警察吧,大家继续忙。”

云舒跟上她问道:“学姐,为什么家属不能接受采访?”

学姐道:“因为有些话家属不会说,再加上记者们添油加醋,很容易弄出一种舆论。”

云舒知道这种风向,倒是明白了刚才的行为。

“所以所有的采访必须经过警方或者是其他部门监督,然后视频才能流出去。但是微博吧,经常有一些非正常途径拿到的视频流出,往往这种视频半真半假,而网民又都是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盼坏不求好,恨不得多一些劲爆内容的存在,所以无良的记者总是利用这些方面去吸引眼球。”学姐解释着,然后叹了口气,“本来记者不应该找到安顿区的,但是傅晨上热搜以后安顿区就暴露了,那些记者是跟着傅晨来的。”

学姐伸了个懒腰。“继续工作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得上报答那些拿命我们谋求安稳的英雄了。”

“是啊。”

*

当夜,一条名为“清远化工厂爆炸或人为”的话题火速登上微博热搜第一,并很快升级为爆搜,服务器几次卡崩。

帖子内容曝光出一段视频,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鬼鬼祟祟走进化工厂,然后进了厂内,继而里面火光冲天,随着一声巨响,视频的玻璃碎掉,然后就是无尽的震动和浓烟。

帖子文案称这名警察是清远东区的一名警察,有躁郁症倾向,年前被劝辞但本人并没有接受。

网友A:【下班时间偷进入工厂??】

网友B:【他疯了就疯了,为什么要搭上58条鲜活的人命啊!!】

网友C:【事情还没有确凿,等官方等官方,不要以讹传讹!】

网友D:【还是个警察,警察就能干这种事吗?】

云舒想起周知许对她说的那个在火灾中丧生的宋警官,蓦然瞪大了眼,惊呼出声,“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她,“什么不可能?”

“不是人为的,不可能,怎么可能会......”

云舒脑海中忽然产生一个令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想法。

宋警官自杀前给周知许发送了道歉的短信...

她慌忙摇头,不可能这种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刘泱薇翻着微博道,“有人公布了宋警官的遗书?”

云舒闻言连忙打开微博找到热搜上的那一条信息。

信中句句都是表明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什么留恋,信中还提到了当年的案子令他整个人都没办法再振作,但是那个案子被打码,没有人知道宋警官遗书里的那个案子是什么案子。

但是很快这封信就被删了,但是奈何后台一直删,总有人不停地发出来并高呼还英雄一个真相。

云舒掏出手机拨男友的电话,但是迟迟没有人应答,在她无奈挂上的时候,有一通电话拨过来。

季文清。

她接起来电话道:“学长?”

“云舒你联系得到知许吗??”

云舒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刚打的,打不通......”

“我三小时前就给他打,一直没打通过。”

云舒缓缓问道,“学长,热搜那封信被马赛克的案子,是他的吗?”

电话那头沉寂了很久,许久才道:“是的。”

“我能问发生了什么吗?”

“可以,车上谈吧,我现在要去他家。”

“好。”云舒点点头,挂了电话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对室友道:“我今晚和季文清出去一趟,可能回不来了,不用担心。”

二乔震惊,“和,和谁?季文清??老四你脑子没秀逗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大神出了点事,我们现在去他家。”

“这样啊。”二乔放心了,“那你们一路顺风,虽然是熟人但也不要太相信别的男人啊。”

“我明白。”

云舒穿好衣服,换上鞋子匆匆忙忙出了寝室门。

季文清的车要刚刚好开过来,他打开车门让云舒上来,道:“知许他今天都没有联系你吗?”

“没有。”云舒道,“他忙的时候我都是等他电话,今天还没打过来过。”

“我们先走吧,路上说。”

云舒有些着急的问,“大神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季文清的神色暗下来,缓了许久才道:“我和你说过知许的父母都是法医吗?”

“嗯。”

“那大概是八年前的一起案子,死者死在自己家中,周叔叔和阿姨负责验尸解剖,但是警方在记录的时候,没有将死者患有烈性传染病的消息记录在档。”

云舒震惊不已。

“第一天是安然无恙的,第二天患了些小感冒,他们起初不以为然,可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完了,大概是第三天清晨,因为叔叔阿姨没去上班,等警察局那边察觉到不对劲而赶到周家的时候,已经晚了。”季文清道,“当时负责记录死者的是,宋警官。”

季文清一字一句地诉说当年发生的事。

云舒听了一路季文清所讲的话,心中就好像多了一块石头,每说一句,那块石头都重上几分,到最后沉重到压抑的无法呼吸。

是吗,这就是周知许的故事?

她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一个正是思想蓬勃之时的少年,如何度过那段被世人所压迫的时期?

他还活着,云舒觉得庆幸。

当车停到车库她恍然回过神的时候,没想到眼睛溢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到手臂上。

云舒道:“季学长,我,有点不敢上去了。”

季文清回头看她的那一瞬间也被微微惊到,可能知许不敢告诉她这些就是因为这个吧。

“我也是在认识他之后才去查的这些往事,其实随着时间吧,我觉得这些事情已经被他淡忘了,可是我没想到当初那个宋警官会忽然......”

“我不明白。”云舒望着前方,“他做错了什么?受害者是他,为什么他们就看不到这一点本质的事实??”

季文清道:“你当初跟我说,你对他辩论赛半决赛时那一场失误觉得疑惑,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知许那时候会冲动的抨击己方观点了吧。”

云舒点了点头,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周知许搭上了当时最好的前途,原来是因为这样,是因为这样啊。

“我本来以为知许好了,可是那场比赛让我发现他内心里一直介怀着这件事,只是假装淡忘,假装久了也就慢慢成为现实了。”

季文清自嘲地笑笑,悲伤道:“是我想错了,这是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啊。”

云舒也沉默着,她一直知道周知许心中缺少着什么,而当她发现的时候却发现,他缺失的东西,她没办法去填补。

“我们快走吧。”

季文清拔下车钥匙走下车,云舒擦了擦眼泪,跟着他上楼。

随着电梯应声开门,他们走到门口,季文清使劲地按门铃,可是里面是黑的,始终无人应答。

“会不会不在家?”他道。

云舒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当初他给的钥匙卡。

季文清见了眼中闪过几分诧异,“这都给你了?”

她点点头,“嗯,第一次用。”

她将卡在门锁的自动识别器低下一刷而过,只听一声清脆的鸣音,房门开了。

季文清推开门直接跨进去,“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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