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飞跃牌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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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玦和白洛川离开司绮房间的时候,另外两人还在房间里就‘司绮到底有没有故意放水输掉牌局’这一问题进行辩论,为避免被‘无辜’波及,白洛川眼疾手快,拉着白玦就溜出了房间,再关上门给他们腾空间。

车厢走廊上此时已经是寂静一片,暗到有些泛旧的暖光灯让长廊更显得幽深,站定了之后能感受得到火车的行进颤动,但并不明显,还算是比较平稳的。

白洛川和白玦的房间在两个相反的方向,但从尖叫乐园的站台回来之后,两人几乎是天天同住在白洛川的房间里,美名其曰‘互相照顾’。

至于照顾哪方面,就不为人知了。

“赢了诶,大白你失不失望?”白洛川斜着眼睛看他。

“赢了怎么会失望?”白玦面不改色故作镇定。

“不失望啊......”白洛川若有所思地点头,扯了白玦一下,在他打开门的瞬间就将人猛地摁在墙上,再顺手关门。

“唔!”白玦的背脊骨不轻不重地在墙壁上摩擦了一下,有些细微的疼和酥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嗯...”白洛川挑衅似的在他颈边吹了口气,“补药吃多了,有点过于嗨了,你做点好事儿,帮我降降火呗。”

言罢,便一口咬上了白玦颈项边那块极为脆弱细薄的皮肤,没用太大的劲儿,却刺激得白玦那一片肌理都泛红起来。

“嘶......轻点儿......”白玦低声喘息,“我看你平时就是体寒,该让这火好好在你身体里多呆一段时间才对。”

“怎么这么狠心?你舍得吗?”白洛川放过了那一块细肉,牙齿嘶磨着皮肤缓缓向上,留下一串艳丽的红印。

没等白玦回答,白洛川撑在墙壁上禁锢着白玦的手就一把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触手又凉又软,让人莫名地生出一丝暴虐感来。

白洛川将白玦的头发往后扯,迫使他仰起头来,凶狠地咬上了那片粉白的唇。

些许的刺痛从唇瓣上传来,白玦微微皱了眉头,紧闭的双唇也轻轻张开,泄露出一点无意识的乱了节奏的呼吸声,然后便感觉唇齿被强势地顶开,灵巧的舌头霸道地闯入,在口腔中一点点地扫荡,像风暴一样席卷了他耐以生存的氧气和那些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液体。

白玦的喘息声逐渐粗重,被迫地仰头更让他呼吸困难,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手臂绵软地搭在白洛川的肩上,身体不自觉地往下滑。

白洛川把他拦腰搂住,暂时放过了他,在白玦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唇上轻碰了一口,看着他张开喘息的样子和已经迷离的双眼,低声轻笑:“啧啧啧,大白你这么纯情还想怎么在我上面啊?就算我们打牌输了你也做不到吧?”

白玦从白洛川肩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氤氲水汽,像是天山冷泉中淬了一些玫瑰花蜜,荡出泛着蜜意与粉意的涟漪。

他轻轻启唇:“脐橙啊......”

白洛川被他这一眼撩得心绪紊乱,心脏猛然**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这人就是喜欢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挑衅他,跟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一样,非得在他心上的那团火再浇去一桶油,或是一瓶辛辣的酒精,让那火势更猛烈。

他想起了许多以往的小细节,白玦喜欢被他握住脚踝拉到身下,喜欢被他摁住双手禁锢在床上,喜欢被他一寸不落地在全身肆虐,就算留下痕迹也无所谓,白玦更喜欢两人纠缠在一起、交融在一起的身体和四肢。

他喜欢那种全身心被白洛川填满的感觉,喜欢看到白洛川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属于他的感觉。

他爱死了白洛川的占有欲,灵魂都在那占有中堕落。

“又在勾引我?”白洛川轻轻地咬上白玦的耳垂,牙齿咬着那块肉慢慢地磨着,这种极为缓慢的前戏简直像一场折磨,惹得白玦双腿都在轻轻地颤抖。

“......那也得你上钩我才算勾引啊,”白洛川的头发扫在白玦的脖颈边,有些痒,他微微侧过头,懒散的笑声中都带着喘,“你上钩了吗?”

白洛川被他的坦诚逗得笑出了声,放出白玦快要红得滴血的耳垂,凑到他的耳边,唇瓣轻碰着耳廓,低声喘气:“上什么钩呀,先上你吧......”

白玦感觉耳边温热的气息骤然退散,然后身体被不由分说地抬住双腿抱了起来,几秒钟的时间还不够他回味,就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扔到了柔软的床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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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毕后重新回到床上时,白玦的脑袋已经非常疲倦了,眼皮都抬不起来,神经却莫名地紧绷着,他虚握住白玦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腕儿,缓慢地摩挲,犹豫了好久,才转过身面对着白洛川。

月光皎洁,他们没有拉窗帘,白洛川的睫毛都根根分明清晰可见,白玦伸出手在白洛川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摸着摸着就突然来了气,手劲儿也越来越大,从抚摸变成了揉捏,手法堪比揉面团。

“......大白哥哥,你睡不着就想着谋杀亲夫啊......”白洛川睡意朦胧地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握住不许他再动。

白玦和他头靠着头,气息交融,亲密无间,心里却有些酸涩,他借着这股深夜里内心莫名生出的勇气,问出困扰了他好多天的问题。

“我最近才发现,你和司绮好像很早就认识了,是怎么认识的?她说过她以前是护士,那你们......是在医院认识的吗?”

白玦的声音有些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还带了几分颤抖。

白洛川闭着眼睛沉默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这都被你猜到了,你男朋友我考研考了医学院,成了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样,帅气吧?”

白洛川语气轻快,白玦眼里的难过却像水似的淌出来,知道他在乱扯,小声道:“得了吧,就你那毅力还考得上医学院?神学院都考不上吧。”

“诶......”白洛川微微叹气,睁开了眼睛,白玦眼中赤裸裸的悲伤情绪让他的心脏都泛着酸疼,白洛川搂过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地磨蹭安抚。

“你是不是那时候......生什么病了?”白玦拼命地想要回想起分手时白洛川的状态,但能想起的却总是那阵无法忽略的痛楚,“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虽然是这样问的,但白洛川了解他,他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就表明在他的心里这件事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怎么瞒也瞒不过去了。

“难怪你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的,还常常精神恍惚,是想这件事去了?”白洛川又忍不住叹气,这样的状态好在是存在于火车上,要是在站台世界里精神出走,那这傻子都不知道陷入危险多少次了。

“难道这件事不值得我想吗?不值得我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吗?”白玦诘问道,他知道自己的语气可能变得尖锐了,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他在白洛川面前都控制不住自己。

“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个样子?”白玦定定地看着白洛川的眼睛。

“......是。”

白洛川顿了好久,才终于承认。说出那个字的时候,他感觉面对着白玦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就像是这几年间压在心上的那个巨石终于落下了一般。

说起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是呢?不然怎么会被这辆火车选中。

白玦数年里洗脑自己‘对方只是不爱了’这一理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但此刻才发现事实却比他想的更加悲戚,更加难以接受,更加让他心痛难耐。延迟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别哭啊......”白洛川无奈道,疼惜地擦着白玦脸上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心都被你哭碎了......”

“不许碎!”白玦紧张地揪住他的睡衣领口,哽咽地抽泣。

白洛川哭笑不得:“碎不了碎不了,又不是心脏病,哪有那么容易碎,你怎么大半夜变得傻乎乎的了,夜色封印住了你的智商吗?”

白玦凝视着他,蹙眉道:“那你是要让我自己用智商想?你在这个世界里的武器是以血凝物,那你在现世里的病是跟血有关?白血病?”

白洛川颓然地在白玦颈窝里蹭了蹭,撒娇似的瓮声道:“真聪明啊,我再也不敢说你傻乎乎了。”

白玦竭力憋住鼻头的酸涩和眼眶里的眼泪,颤声骂道:“白洛川!你大爷的!”

“是是是,我大爷的!”白洛川顺着他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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