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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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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妈妈有些撇嘴。

“那不知姑娘荷包里装了多少银两?有个准数,老身也好……”

“二十……”

“两个荷包,共计二十八两碎银,五张银票,都是一百一张的大成通票。”程言瑾再一次抢在程言画前面报出了价码,“烦请妈妈带话,程家风骨,少一文不成,多一文不纳。”

廖妈妈低头垂首弯着腰团团福了一圈儿的礼,浑身冷汗的退出了屋子,一路小跑着出了程家。

百年程家,风骨卓然,诚不我欺也!

程言瑾却是想要开口说是五千银票,以程家如今的状况,一个庶出的姑娘万不可能有,五百两是她比照着前世景家姑娘的例银所报。

“三姐姐……”程言画两眼放光的挽了程言瑾的胳膊,那不停眨呀眨呀的眸子赫赫在说,怎么还多出来五百两银子?

“瑾姐儿,你来说!”文老太君啪一声将手上的珠串甩在了桌上。

呃……

程言瑾头皮有些发麻,拉着程言画在文老太君面前跪了。

“祖母容禀,放灯那天,二姐姐与五妹妹的荷包都遗失了。若非我的荷包一直在晴兰怀里,怕是也难幸免。

起初,孙女儿只觉得许是人多的时候被偷儿给借走了,没多想。适才听了廖妈妈的来意才品出不对味,便使了绿荷去秋实院请了二婶娘与五妹妹过来。

我们晚回了半个时辰,也是因为这桩事儿。”

什么?程言容的荷包也失了?幸好今天拿来的是程言画的,这要是程言容的……

众人心中一阵后怕!

“如此大的事儿,当晚回来为什么不报?这幸亏拿来的是画姐儿的……”刘氏瞪着眼喝问。

程言瑾抿了抿唇,“二姐姐当日带的是用来打赏的普通荷包,没有识标,没装丝帕,就只装了几两散碎银子,失了便失了,没必要再让祖母跟着闹心。而五妹妹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谁能想到这景家……”

文老太君瞪了一眼程言瑾,没好气的让她们起了身。

处变不惊,处惊不乱,这才是程家嫡长房嫡长女该有的仪范!

“既然提了程家风骨,那你为何又多要了五百两?”

刘氏带着程言画一到,文老太君便将事情料了个大致,却唯独没料到程言瑾会多要五百两银子。

程家虽然没落了,有这五百两也添不了起色,没这五百两也不会短了开销。实在是想不通,她此举何意。

“压惊。”程言瑾淡淡一笑。

压惊?这可真是……

刘氏一脸愕然的瞪圆了眼,这程言瑾还真是一次一次刷新着她的认知。

威吓她,帮画姐儿,讹景家,这是从前的那个万事不问、独善其身的三姑娘?

在凝晖院里程言画就表明,她只要她自己的那二十两,多了一文不取。那五百两就全都归了程言瑾。

程家里一派祥和宁静,景家里却是一阵鸡飞狗跳。

廖妈妈出了程家大门就直奔景家,进门便把荷包与丝帕甩到了景家二太太金氏面前的桌上。

“二太太,你们景家抢人一个九岁小姑娘的荷包,抢就抢了,何苦还要再让老身送上门被人羞辱?程家可说了,两个荷包,共有碎银二十八两,银票五张,一百一张的大成通票,今晚落日前见不到,明日便告官,东西都在这了,二太太自己个儿瞧着办吧!”

廖妈妈嗒嗒嗒一通抢白,连让景二太太开口问话的机会都没给,一甩衣袖走了。

金氏哪里肯受这气,立时将那小厮找了来,严辞追问荷包里的银子与银票去了哪里。

小厮高喊冤枉,到他手里时就只有荷包与丝帕,连半文银钱都没见到。

金氏拍着桌子一层一层查下去,也只找到了二十五两碎银的去处,那五张百两的大成通票却始终没寻到去处。

金氏当场大怒,把所有涉事者全都拖出来打,瞬时院子里惨嚎声响成一片。

最后还是景卓阳出面说他来处理此事,才算是了结。

自始至终,却是没有人怀疑过是程家多讹了五百两,只觉得是谁见钱眼开给私吞了。

申正过两刻,门房来报,景家人带足了银两连同两个荷包、两条丝帕到了程家。

景卓阳亲自登门送还,且点名让程言瑾当面验收!

老太君发了话,又有刘氏在场作陪,程言瑾带着绿荷到了程家前院的会客厅。

“我若说不是我做的,你可信?”

唉哟,这可真是……刘氏眼角抖了抖,却仍是抿茶不语。

“呵,你说不是便不是呗!”程言瑾低垂着眸子不看景卓阳,声音中透着丝丝的讥讽,“景家玉郎名满京华,都说其品性远胜才貌,今日看来,才知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景卓阳微抿着双唇,双眸灼灼的凝着程言瑾,虽然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那双眸子里却蕴含了浓浓的敌意和讽刺。

他有些不解,拒婚,大兴寺,东大街,几次都是景家落了下风吧?景卓阳不由摇头苦笑。

“宜卿却是不知,何时开罪了程姑娘,还请见告!”景卓阳长身玉立的躬身揖礼,很是风度斐然。

“呵,公子说笑了,小女深居后院,何来开罪一说。”景卓阳越是姿态翩然的彬彬有礼,程言瑾越是烦躁,“荷包,丝帕,银两还来!”

景卓阳一怔,没料到程言瑾竟会如此不假辞色,示意他身后立着的小厮将一应物什全都摆放在了桌面上。

“请姑娘验收!”

程言瑾认真验看了荷包与丝帕,点数着银两,冷声低语,“差三两碎银。”

景卓阳失笑,随即自袖中摸出一绽五两的绽子补了过去。

程言瑾看了一眼,让绿荷取了二两碎银还给他,傲然言道:“百年程家,多一文不纳,少一文不成。”话落直接端茶送客。

景卓阳微皱了眉头,他细细使人查了,传言不虚,程言瑾的确曾对他倾心不已,偶得他一首诗作都能欢喜数日,却又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感受到程言瑾的疏离漠视,景卓阳起身,拱手告辞离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姑娘就这么的瞧不上宜卿?宁愿身背污水也不肯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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