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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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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质问像是猝不及防的给了时稚九一耳光,加上她今天午饭吃得少,刚才猛然一下站起来有点犯低血糖了,此刻眼前一片恍惚,头晕目眩。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同台合作。”

席修说这话的时候用的陈述句,时稚九惊讶的看着他,“你不也拒绝老师了吗?”

“那是第一次,昨天她又问我了。”

“所以你同意了?”

“嗯。”

时稚九这一刻竟然害怕这一声轻嗯,她怕这一脚踩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可是年少时,有什么困难能够敌过一份真心喜欢呢?

“那我明天跟老师说我跳。”

临了时稚九补了句,“还有!我很久没跳了,你不许嫌弃我。”

“好。”

时稚九竟然觉得这一刻席修是充满欣喜的,随后又连连否认,已经是她自己的错觉。

走之前,她亲眼看见席修把许安然给他准备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问了句,“你不走吗?”

“你喜欢吃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时稚九只是见许安然给他准备东西,心里颇为不爽,想着之前给他准备的早餐,他一次都没吃到,心里很是气愤。

两人愣神之际,

“时稚九,时稚九!!时稚九!!!”韦斯城突然出现在前门,见时稚九和席修面对面站着,噤了声。

空气中莫名弥漫上一股尴尬的气息。

韦斯城站了一会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先开口,“时稚九,我特么在校口等你很久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时稚九一脸错愕,“干嘛?”

“快点快点”韦斯城一边急匆匆的喊着,一边伸手朝她走过来。

席修冷冷的看了眼韦斯城,走了。

“诶,席修。”时稚九想让他等等自己,手里的书包已经被韦斯城提走了。

?????

时稚九被韦斯城拽了一路,到校门口问她:“你坐几路车?”

“你管我?韦斯城你有病吧?”

韦斯城神情严肃:“时稚九我是认真的。”

她夺过自己的书包背在身上骂了句,“神经病。”

韦斯城一把扯住她的书包带子,“等会儿!”

“滚啊!烦死了。”

时稚九被韦斯城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去看着韦斯城,“你到底要干嘛?”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帮我补课。”

“......”

不学无术的韦斯城要补课?

时稚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那怎么净说胡话呢?”

韦斯城拍掉她的手,“严肃点,我说真的。”

“你把我男神都赶走了!还补什么课呢!我自己那天还因为数学考了班里最后一名被老师骂了。”

“你再怎么最后一名不还是年级前三十,985、211稳得一匹。”

时稚九懒得听他逼逼,“走了,再不走天都黑了。”

她都走出百米远了,韦斯城脚下生风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问:“你刚说你男神?”

“......”

“席修?”

时稚九不耐烦地应了声,“嗯——”。

“那我帮你追男神,你帮我补课怎么样?”

“你?”

韦斯城点点头。

“拉倒吧,管好你自己先,自己一堆的烂摊子,还来替我、操心。”

“男人最懂男人了。”

“呵呵......”

最后时稚九还是没答应韦斯城,见公交来了,抓起书包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下就溜上了车。

回到家时稚九和顾夕聊天的时候还说起,韦斯城好像重生了似的,忽然就开窍了,当时顾夕还说他肯定坚持不了三天。

谁知道陈思卓接连一周每节下课都来找时稚九,哪怕手里捧着书,还是免不了一些同学的打趣,都以为韦斯城喜欢上了时稚九,才借口让她帮自己补课,可是软磨硬泡时稚九依旧没答应。

大课间休息,时稚九趴在桌子上睡懒觉,现在班里连电扇都不开了,窗子都敞着,韦斯城再一次找来的时候,头从窗子外伸进来叫了一声:“时稚九!”

愣是把她吓了一跳,恍惚之余睁开眼,就看见了拿着化学书的韦斯城,无可奈何的抱怨道:“有病?”

“教我学习。”

“不教!”

扰人清梦是件多么可恶的事情!时稚九烦躁的很。

“为什么?”

时稚九直起身,“你真要那么爱学习,怎么不去问你们老师?她要知道你有这份心,绝对一对一给你辅导。”

韦斯城还没来得及开口,时稚九手臂下压着的数学作业本就被席修拿了过去,“???”

“草稿纸拿出来,我给你讲题。”

时稚九呆滞了几秒后眼神发亮道:“好啊好啊!”

韦斯城:“席修,你怎么什么都要和我抢?”

这话一出,全班的视线齐刷刷的朝他们三射来,隐约听到有同学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韦斯城为了她愿意重拾学业,而她却一腔孤勇爱席修。

韦斯城喜欢她这种话多么荒唐。

席修盯着时稚九的作业本,头也不抬的讽刺道:“你自己学习不好还要耽误别人?”

韦斯城:“你...”

在全班人八卦的目光中,席修极其认真的给时稚九讲题。从时稚九最不擅长的数列一直讲到人人都会的立体几何,而韦斯城吃了瘪走回去,一路上踢了不少石子块。

“把这个题先做一遍我看看,然后再给你讲。”

时稚九接过笔却迟迟没有动手。

席修:“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把韦斯城赶走?”

“不随你愿吗?”

“......”

时稚九好像在执迷于什么,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怕你校庆跳的太丑,想让你多空出点时间练练。”

呵——

“席修,你现在撤回这句话还来得及。”

席修沉默着垂眸看了她一眼,扑扇的睫毛很灵动,雪白的肌肤在秋天凉爽中显得更加柔嫩,他的喉结不知觉的上下滚动。

时稚九拍了下桌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席修你会后悔的。”

下课顾夕来找时稚九玩儿,两人在走廊外面讲话,洛阳叫了叫席修。

席修:“说。”

洛阳:“哟,现在有了九妹,都不带搭理我们的?”

说完还向厉明哲挑了挑眉。

厉明哲:“对。”

“你不觉得你现在帮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吗?”

洛阳对厉明哲说的话深表赞同。

洛阳还故意站起来附在席修的耳边,用只有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席修嗔了他一眼,“神经病”。

起身出去了。

一个人坐在小树林的长椅上,双手抱着后脑,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刚才洛阳的话在他耳边九未消散。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做事无厘头,拽着他就跑的人,还老是为难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树林的叶子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深黄色,偶有几片还是黄绿色,风稍一吹过,树叶就唰唰的往下落,席修告诉自己不喜欢她,然后合上眼开始小憩。

直到放学的点,他才睡醒回来,同学稀稀拉拉走了很多,时稚九和顾夕约了去吃舒芙蕾,见席修回来了,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没想到被何珊珊抢先了。

何珊珊:“席修,安然来找你了。”

时稚九顺着何珊珊的视线看过去,许安然就站在后门。

这会儿班里就剩他们三个了,许安然毫无拘束的走了进来。

时稚九悄悄的做了个嗤之以鼻的表情,以为没人看的见,却全数落入席修的眼中,那表情很搞笑,还有点可爱。

许安然温柔的声音响起:“席修,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长相那么柔美,性格还如此温和的女生,一般有什么事和男生开口,都不会被拒绝吧。

“不帮。”

席修拒绝的很干脆,站在一旁的何珊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时稚九倒是满意的很。

许安然知道他每次对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假装毫不在意的说下去,“我们班准备排一个话剧,但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主角,老师说可以向其他班寻求帮助,我想问问你......”

时稚九转过头看着许安然道:“你们班没有男生吗?”

许安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怯懦模样:“有,就是...不合适。”

“怎么样的才合适?你喜欢的?”

“你是看不起我卓爷吗?”

“你不是还和他一起去看演唱会了吗?”

时稚九咄咄逼人,许安然哑口无言。

何姗姗刚准备替时稚九回击许安然,许安然就被席修叫出去了。

“席修。”

许安然水盈盈的大眼完全没有让席修升起半点的怜悯,倒是惹得他烦躁无比。

“你到底想怎样?”

“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席修无视她带着些祈求的目光,冷冰冰的说:“许安然,我最后和你说一遍,以后就是同学。”

“席修,席修...”

无论许安然在后面怎么呼唤,席修头也不回的往教室走。

“时稚九我告诉你,你别妄想得到席修,收起你的那些鬼点子!”

何姗姗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傲气,时稚九甚至从她眼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光,但又无法确定是什么。

临了,何姗姗还气势汹汹的加了句,“席修是我们安然的。”

“是吗?”时稚九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意料之中何姗姗眼神闪躲说了句,“当然啦!”

时稚九不想和她掰扯下去,丢下一句“关好门窗”然后自己走掉了。

她今天没有直接坐公交车走,而是沿着闵江走回去的。

周四的傍晚闵江人不多,没有周末那么多散步的人,只有几个熙熙攘攘赶着回家的上班族。

时稚九远眺江面,今日无风,天气温和晴朗,她耸了耸肩深呼吸一口,渐渐平复了她刚才产生的莫名烦躁。

时稚九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之前看到的一句话:“年华冗长,岁月未央。”

平静安稳她向往却又不甘。

忽然间,想跳舞了。

一个真正把舞蹈刻进骨子里的人就是这样,常出入于凡俗世间,把自己弄的一身淤泥,临了跳一场舞就能解千愁。

时稚九与社会的接触没那么深层,但一舞解千愁倒是真的。

夕阳西下,这会儿,霞光铺满了整个江面,橙光暗闪。

时稚九不自觉的就绷直了脚背,踮起脚尖,舒展开双臂,露出修长好看的天鹅颈。

席修看见时稚九的时候,她恰好舞步轻点,橙黄色的光笼罩了她一身,颇有一种温柔岁月的安宁感。

席修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沉醉了,但是更吸引他目光的是时稚九的脚,好像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时稚九一个脚尖旋转,头转过来的时候恰好对上了席修直勾勾的目光,直到站稳以后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的脚受伤了?”

时稚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看着江面冷声道:“没有。”

席修皱着眉,“不敢看我?”

她咽了咽唾沫,席修这个人真的能把人逼死。

时稚九又重新把笑容端上脸,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的对着席修说:“席修,你跟踪我呀?”

“路过而已。”

“只是路过?”

“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你不放心我呢!”

“多想大概是你唯一的优点。”

“......”

席修没等她反应过来迈着步子走了,时稚九拎起刚刚放在地上的书包追了上去,动作太快脚又扭到了。

“啊——”

席修听到声音立马回头,时稚九已经捂着脚腕蹲在地上了,疼的头都抬不起来,席修几步冲到了她面前,紧张的闻到:“怎么了?”

“没事。”

“手放开,我看看。”

她疼的眼里直冒泪花,还不忘说一句:“席修,你紧张什么呀?”

席修撇开眼,喉结上下滚动,“......看来是一点儿也不疼了,那我走了。”

“疼。”

席修不耐烦的拉着脸一声令下,“手放开。”

他蹲下身去检查自己的脚腕时,时稚九大气不敢喘一下。

“嘶——席修你轻点!”

脚腕处一片淤青还带一点红肿,显然是新伤。

“刚才跳的时候没感觉到吗?”

“痛啊,这么一点小伤忍忍就过去了,早就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揪住了席修的心。

女孩子本就是娇嫩的,这么触目惊心的伤势,她都已经习惯了,那是得受过多少伤,才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去医院。”

“不去。”

“那你打算就这样放任它不管吗?”

“我...真的没事啊。”

“总之,我不希望我在辰光的初舞台因为你的脚而变得不完美。”

她嘴角抽动,就只是为了舞台吗?

而后又听到一句:“时稚九,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

他是不是永远只会留给他一个背影。

哪怕席修这样说,时稚九仍然不会去医院,不想去,也确实没必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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