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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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荣远渡江水,途中遇上暴雨雷鸣,大风肆虐,狂风怒吼,江水中仿若有无数双手拍打着木舟船,摇晃的身子令舟内的将士狂吐不止。

一时间风声雨声呼啸,不多时,江水泛滥,堤岸水位上涨,连损五只舟船,眼看着船内的将士落水却无从下手。侥幸,大雨过后,风平浪静,看着江水之上漂浮的将士的尸体和木船的残肢,无不心里发慌。

本应五日可抵达如今用了九日,富荣号令三军,分批靠岸,分别在东边的低岸水位和另一侧的高水位靠岸,同时驻扎,待听得命令再作打算。

异国此时依旧隔时辰换岗,因富荣是夜间渡江,夜间抵达。而且驻扎在异国边塞的军队寥寥无几,每日不过是站岗放哨,其余的大军都在几里外的扩地上,那里成百上千的异国将士正因为毒液的折磨丧失了性命。余下的将士除了每日的锻炼身体便是清理死去将士的尸体,分批进行焚烧和掩埋,如今的异国边塞俨然成了一处空城。

富荣带领大军躲进林内,偌大的阔叶林里阴冷至极,虽然正值夏季,却白日与黑夜温差极大,一路上风雨飘摇,身上江水淋漓,顷刻间一股冷气逼来,将士们无不身体瑟瑟冷到了心底,如此一来,风寒疾病定是不可避免。

看着远处高高耸立的城楼,富荣当即决定不等线报抵达便要立刻攻城,拿下之后再做定夺。

飞鸽传书,一东一西双面夹击,带来的火炮果真是派上了用场,三层防护围墙破烂不堪。只是此城易攻难守,若非是想给大军将士找个栖身之所富荣宁愿一群人扎堆在林子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攻了守城边塞的城楼,换上了自己的旗帜。

他立在城楼之巅,俯瞰远处异国辽阔的土地,星星灯火闪烁,家家安居乐业,只是偌大的平坦异国疆土,当真不是他们昭国人能待的地方,一入了夜晚如突来的霜冻般寒冷,他披了件异常厚重的斗篷都觉得身子依旧冰冷,不禁想到,“这就是你在此不肯跟我走的原因吗?杜鹃!”

“报!”城楼下一声声报字传来。

那人跑来,单膝跪在富荣身旁,手里捏着方才从异国送信之人手中截获的信件,“报,飞鸽传书,犹豫我们迟了两日抵达,不想信鸽被异国人所获,方才搜城,发现了前方送信的异国人,发现了我们昭国的徽记,两次拦截这才截获,其中有一人带伤潜逃,其他五人被我军所杀,只是不知信中内容异国人可有知晓。”

富荣伸手接过,展信细细看来。

“哼!是何时的书信?”富荣问道。

“回禀殿下,是七日前。”

“七日前,那时还在江中,如今已经过了七日,七日……来人,派人回去,定要查出。”

寥寥几字,军中内奸未除,里应外合,调虎离山之际,黑棋伤重,杜鹃被抓。

富荣算到了所有的事情,杜鹃会因为一时勇气不顾生死的追来,可是聪明的杜鹃怎么会选择有风险的水路,定是会选择骑马横跨高山之后会与安若轩汇合,而身边的黑棋定不会离开,不管生死。

如今却是因为有内奸,里应外合,趁乱设计抓走了杜鹃,此人不是异国之人,不是异国拍去的内奸,而是皇城中人,想着还在边塞的萧蓓,富荣捏着手中的信件,怒气暴涨。

身后是涛涛江水翻腾,泛起的巨浪席卷着砂石。前方不远处是安若轩的大军,毒液是白枕从塞外调查寒毒一事归来时所得,如今派上了用场,可是,毕竟是毒液不是疾病,只需派一个大夫过去便可迎刃而解。

如今,杜鹃又被掳走,怎么叫他不担忧。

相比较而言,他倒更希望杜鹃此刻正在安若轩的军中大营,而不是那个不是来头的歹人手里。转念一想,以杜鹃的功力,虽说此时身体时好时坏,可是当今能有伤了黑棋,并且掳走杜鹃的又有几人?

思来想去,朝堂之上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

江湖之上,谁又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去他作对?

定是一个无名之人,并且深不可测,江湖之中早已销声匿迹多年之人。

会是谁?

“殿下,前方未有任何动向,我们大可暂且歇息一晚。”前去探听风声的副将上前汇报。

富荣立在高处独自看着远处的星星之火,火把摇曳,双拳握紧,“暂且留你一条命。”

腾时,身子高高跃起,窜入高空,消失在夜空之下。

天黑,风高。

平坦的地上驻扎的近十万大军,军中守卫森严,帐内安静至极,显然已经入睡多时。

唯独一处营帐内火光熠熠,帐子内不断传来男子低沉的咳嗽声,“咳咳”。

“将军,如此我们已经让出了边塞,富荣尚且只是想找个地方栖身才没有攻打过来,若是过了今夜,我们恐怕就没有好日子了。”

安若轩依旧闷闷的咳着,“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休要再传染给你,眼下,咳咳,病情依旧在恶化,我们如此大规模的迁移实难不宜,更不可靠近百姓之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咳咳……”

“哎……皇上,这也不知道是什么病……”那人见安若轩不再言语,便自顾自自言自语的走出了帐子。

见那人走远,安若轩闷咳几声,道,“进来吧。”

富荣脚下移动,人便入了帐子。

昏黄的帐子内,一股闷热的湿气传来,外加呛人的药味,富荣掩了掩口鼻,循着声音找到了角落处披着长衫走出来的安若轩。

腾时,看见富荣安若轩身子一愣,这就要抽剑而去。

富荣却开口道,“你可以为我是她?”

“……杜鹃可好?”

“呵呵,休要装腔作势,杜鹃在你手中,今日朕来只有一事,你交出杜鹃,我给你一条命,你休兵七日,七日一过,便真刀真枪的来过。”富荣直言道。

安若轩脸色微变,气喘微微,一双肿胀的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忽闪,“如若我这条命不想要了呢?”

“啪”一只叠放整齐的纸袋落在了桌案上。富荣笑了笑,靠近安若轩道,“随你。”转身走了。

安若轩看着桌上的纸袋,捏在手里端详了许久,“富荣,高傲如你,既然已经渡江却只是攻下了易攻难守的城楼边塞,若不是其中有诈就是有他在意的事发生……”忽地想到身在昭国的杜鹃,安若轩一个激灵起身,就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却见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眨眼间已经不见了影子,安若轩来不及披上衣衫就抬腿跟了上去。

一如林子,漆黑的四周除了鸟虫四下乱叫,就只有远处忽高忽低的狼吼。

“杜鹃在你心里真的如此重要?”同是男人,安若轩又怎么会看不出当时救回杜鹃时富荣看着杜鹃走时的眼神。

安若轩又道,“你不说,我自会有办法查出杜鹃的下落,若是她有半点……”

突然眼前一黑,周身一股压迫的气流滚动而来。

安若轩连退几步,出来时间紧迫却不曾带武器,只折断了脚胖的枯枝横在身前。

忽地眼前一亮,富荣立在身前。

安若轩惊得后退几步,继续追问道,“杜鹃出了事?”

富荣腾时杀光乍起,杜鹃是我的女人,岂是你等直呼姓名的?抬起手中的黑剑,连连刺出数招,安若轩艰难后退,左躲右闪,忽地耳边呼声大声,扭头之际想要躲闪,却不想撞上眼前的一只枯枝,刮痛了脸,脸顿时反射性的向后躲闪,却又背部一同,一只脚狠狠的踢来。

“你很在意她?”富荣问道。

闻声辨位,富荣的速度快的惊人,若是他想杀了安若轩此刻已经成了剑下魂,安若轩只有躲避的份,好似一只被戏耍的狗,在林内乱跳盲躲。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心仪之人。

“呵呵!”富荣冷笑,“恐怕这不是你心中所想吧。”

“信与不信由你。”

安若轩此时已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抬腿费力,挥掌无劲,只有靠在树旁大口的喘息,“要杀便杀”

“想杀你,很容易”富荣收回黑剑,抽出一旁暗明腰间的宽刀,忽地冷光乍现,当头劈向安若轩。

安若轩眼皮未动,只消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等待着头顶上那马上就要劈来的宽刀。

却听,一声清脆,断裂的短刀从头顶上落下。

安若轩依旧气喘吁吁,却才发现此刻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记住,想要你的命我随时可以拿,只是眼下,我不屑于取你的狗命。”

富荣扔了手里的断刀,看着面前浑身伤痕的安若轩,“如何做你自己决断”喝道。

翻身上了马背,扯过马缰,“暂且放你一马,命你退军三里”

众人纷纷侧目,不明所以。

“要杀便杀,休得侮辱。”安若轩上前吼道。

“杀你,很容易,只不过,无暇顾及你的死活。”富荣打马而去,带起一阵风尘,路上对着跟随而来的暗明等人喝道,“暂且,解甲归田,我们回去。”

“哈哈哈哈……”安若轩突然大笑不止,浑身颤抖着看着他,而后脸色一变,一张人皮面具翻然而落。

顿时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富荣片刻的失神后一声怒吼,“有诈,有埋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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