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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顾莫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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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顾频就开始给顾莫准备上学的学具,包括领回学校颁发的校服。林嫂也在当天回到顾家,因为休养了几个星期,她的脚伤已经好了。

  第二天一早,顾莫正式上学。一大清早顾莫就被折腾着换校服,因为时间比较紧,顾频来不及再搭理顾老爷子的心情,因为今天是顾莫入学丰阳的日子。

  顾频没搭理顾老爷子,顾老爷子也没空搭理顾频,因为他的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最近公司正在举办周年庆,有大大小小的细节等着顾老爷子拿主意,所以顾老爷子大清早用过早饭,叮嘱了林嫂几句关于顾莫上学的注意事项后就去公司。

  护送顾莫上学的任务就交给了顾频和林嫂。

  人靠衣装。顾莫穿上校服,人就显得精神多了,恍惚中,顾频觉得看到了多年前的顾莫……那个每天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笑容甜甜,会坐在餐桌旁喊他“哥,吃早饭,等下一起去上课”的顾莫。

  顾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以至于激动到热泪盈眶……

  “顾频。”

  或许是顾频的反应太过强烈,连林嫂都能感受到顾频的情绪异常。顾频回过神,他发现一旁的顾莫也正在看着他。

  “莫儿……”顾频轻声唤出口,可却也是喊出这么一声。

  自从两年前父亲离世,他们兄弟俩有多久没有聚在一起谈心了?仔细一看,顾莫好像长大了,个子也跟他一般高了,原来不知不觉中,顾莫都长这么大了!

  顾频觉得长大的感觉太差劲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长大后的世界会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叹了口气,“林嫂,我们出发去丰阳吧,今天顾莫第一天上学,可不能迟到了。”

  “好!”

  林嫂扶着顾莫上车,今天开车的是司机小李,小李是新来的司机,所以对顾莫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顾频还记得上车时,小李提了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说的:“林嫂,顾莫他是今天才去上学吗?怎么好像高中都开学几个星期了?”小李的话本属于无心,可是让顾频听了心里很难受。就像最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的事情被人捅破了,这种感觉让顾频当下如被人当头一棒!

  林嫂自然看出来顾频的不满,于是当即在小李问完之后,就瞪了小李一眼,然后“叮嘱”小李不要“多话”,让他认真开车,小李这才在和林嫂的眼神交流中醒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在默默祈祷自己被不要被顾频炒掉。

  “好好开车,以后不该说的话不必多说。”

  顾频平常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所以像现在这样的顾频,林嫂见了心里也不免觉得慎得慌……

  林嫂的视线从顾频的身上转移。顾频在黑脸,顾莫坐着笔直。

  林嫂说:“顾莫,赶紧在车上休息一下,马上就到学校了。到学校要好好学习,多主动和同学打招呼,好吗?”

  林嫂见顾莫的眼神动了动,知道顾莫有听进自己的话。林嫂觉得或许顾频的决定是对的,让顾莫去上学,或许顾莫康复会快一点!

  去学校的路程,开车也就十来分钟,所以顾莫他们很快就到达丰阳了。

  如同顾老爷子所说的,顾莫果然来到新环境不适应。

  满学校都是人,且成堆成堆的女生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显少有人穿白色!

  顾莫觉得自己的头疼仿佛要炸开了似的,满脑子都天旋地转。“爸!”顾莫叫了一声,然后扶住身边的顾频。顾频小声安慰他,“莫,没事儿,他们都是好人,你是安全的!”

  “好……好,好人?”顾莫居然呢喃了一句。虽然断断续续,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却已经足够让顾频和林嫂觉得惊喜了!

  顾频眼睛都不眨,直直看着顾莫,然后才无与伦比地对林嫂说,“林,林嫂,你刚才听到顾莫说话了吗?顾……顾莫居然肯说话了?”

  林嫂也惊呆了,说:“对啊。顾莫他这两年除了喊“爸”以外,从没听他说过其他字词……你听,我也听到了,顾莫,顾莫他起反应了?”

  “看来让顾莫来学校是有效果的!”顾频心里在想,原来顾莫的心结在于学校!

  林嫂从惊喜中很快冷静过来,她想起顾莫的私人医生说过,抑郁症患者的病情治疗急不得,万万不能让病人受到太多刺激!“顾频,我们先送顾莫去见校长吧,不能让顾莫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我怕会让顾莫受到太多刺激!”

  “好!”顾频明白林嫂的意思,他也不敢一下子让顾莫受到太多刺激,他赶紧让司机小李把车往人少的校道开。

  果然,人少之后,顾莫镇定了了些许。

  “顾频,等会你的同学会过来找我们吗?还是我们直接带顾莫去见校长?”

  校长的办公室就只有几步之遥,林嫂赶紧让小李先停车等待顾频的指令。

  顾频发话让小李先把车开去停好,然后他直接和林嫂把顾莫带去校长办公室见校长就好了。

  林嫂见他刚刚一直信息响不停,于是就问他:“顾频,是我们直接进去见校长吗?”

  顾频点头,说道:“对。她今天刚好有事,但是她已经帮我们和她父亲说好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林嫂把顾莫的校服整理了一番,尽量让顾莫看起来有点精神气。

  顾频哑然失笑,“莫儿,我们林嫂这一路上不知道帮你整理了多少次衣服,你说你就不能让林嫂省点心吗?这么大人了,我们林嫂还当你小孩子般看待呢,这衣服不被你穿烂,都快被我们林嫂整理“烂”哦!”

  “顾频,你少拿林嫂打趣……”林嫂扶住顾莫,小心翼翼往前走。前方楼梯楼层高又多,她深怕顾莫一个不留意就给摔了。

  顾频本来不喜欢林嫂,可是见她一路对顾莫小心呵护,一路周到,他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林嫂太不公平了?

  林嫂虽然和他母亲关系好,可是母亲毕竟是母亲,林嫂不能代表母亲,不能代表母亲给他们兄弟带来的伤害……

  两年了……

  或许,他应该对林嫂宽容,谅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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