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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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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白先生心中一乱,语气难免不受控的带了几分责怪。

  “可,可是……书上说,龙津是可以治病的。”顾云箬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道。

  “这不成体统!”白先生板着脸,严肃的道。

  “哦。”顾云箬垂下头,口中却仍在反驳“我看得那个话本子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提起话本子,顾云箬眼神忽得一亮,她一把抓住白先生的衣袖,一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白先生无奈,只得由着她。

  他一边用法力将顾云箬的伤口愈合,一边听着顾云箬讲着自己新看的故事。

  顾云箬讲的是一个龙与人的故事。故事也很俗套。

  天上的龙在与恶魔争斗时受了伤,流落凡间。凡间的一个浣衣女救了它。

  一人一龙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他们相爱了。

  后来,天上的神仙知道了。他们将龙带走,将凡人杀死。终究是人神殊途。

  人神尚且殊途,那么……神魔呢?

  一语成箴。

  白先生听完,沉默良久。

  最终,他轻轻的道:“我若是那龙,必会不惜所有,换她性命。”

  身旁,顾云箬傻傻的看着他笑。

  他仰着头喉咙咕咚咕咚的灌水,余光下瞥。见着露出半张小脸的香香,脸蛋因为一半被闷住而泛出红光。

  一瞬间没心没肺的温离倒是不自在起来了,他看着对方和顾云箬差不多的小身板。端着茶杯满心满眼迅速的泛起愧疚之情。

  “唉,真是到头来我还是一个劳累命啊!”温离艰难的移开视线,嘴里愤愤不平的念叨着。目光在周围搜寻着目标,一时间没见到什么合适的被铺。

  他并未多做纠结,直接利落的把身上的外套一拨随意的搭在了香香的肩上。

  也许是外套带来的温暖,香香不再蜷缩成一团,她双臂松散开整个人放松的贴在了桌面。温离见状嫌弃的望了一眼,离开时还不忘把桌面上挤在角落的茶杯带走。

  白先生对于自己屋外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知,他此刻一心都吊在了顾云箬身上。手掌贴在通红滚烫的额头静静感受,片刻后微凉的手掌迅速被染上火热的温度。

  白皙的皮肤显得非常透明,青色的血管交叉在满是红晕的脸蛋、额头、脖颈之间。白先生收回手,情绪不高。

  他思索着,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顾云箬留在手上的余温都好似可以灼到他的心尖。

  “白先生……我口渴。”顾云箬勉强睁眼,她其实想要说些其他的。但开口却瞥见一旁的水杯,一时间忍不住诱惑朝白先生讨起水来了。

  屋内的已经盛满阳光,顾云箬此刻却被高烧折磨着浑身无力酸软。白先生安抚的话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句。

  “白先生、云箬快来用膳!今日我做了些新……”九姬站在门口疑惑的敲门,白先生可不是会赖床的人。这在厨房等了半天都还没有来也不知是遇见什么事了。

  抬起的手腕这次堪堪弯起,手掌还没有触到门板,白先生的脸出现在了面前。九姬急忙收手,扭头从他的身侧看进去。

  “云箬还没起?她这是怎么了?里间这般的闷热?”九姬拧眉感受到房间内扑面而来的热气冲击。耳边还有顾云箬因为疼痛无意识的哼唧声。

  白先生挪了一步挡去九姬的目光,他反手关上门。面色不大好的前往厅堂,跟在其身后的九姬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厅堂内是百无聊赖的温离,他一只手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在戏耍着香香。听见二人的脚步声,手还在半空懒散的挥舞两下。

  “香香你快过来,我有事问你。”九姬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转脸挂上笑容招呼着香香前来。

  “你昨天不是咬了云箬吗?”九姬笑着问道,香香听见一时间不知道她是何种意思。

  她点点头,不开口等着九姬后头的话。

  “可是她今日早上发起高烧来了,是否是你带去的毒在云箬体内还没有清理干净?”九姬不想香香那般紧张,她放轻语气表情和蔼可亲。

  “我才没有毒!”香香倒是急了,她不安的撇白先生一眼。想到之前这个男人薄凉的望向自己的眼神,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九姬还未开口安抚,一旁的白先生倒是先摇了摇头。“不是她,应该是碧芩方天树出了什么问题。”他目光并未注意看着自己的众人。

  白先生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旁边空空如也少了一个人的位置。他暗自想道,自己这次一定要去一趟魔界了。碧落的源母体碧芩方天树一定不能出问题。

  饭桌气氛凝重,白先生的一席话引得九姬与温离沉思。就连什么也不知的香香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一桌好吃食。

  众人皆知这碧落出身不被神界看重,不过是因为她的源母体碧芩方天树生长于魔界罢了。天生天养的碧落只因为自己不能选择的出身而错失神位。

  九姬思及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看着白先生不出声等待着他的决议。

  “我要去魔界一趟,九姬与温离还是要麻烦你们二人看顾着云箬。”白先生这话早已被九姬二人猜中,四目相对眼中的不赞同几乎快要显形出来。

  “不可,你现在的情况独自前往魔界不就是给他们送人头吗?你的灵力恢复缓慢,就连冥河你都无法过去!我想云箬也不愿意看着你回来时又添一身伤。”

  九姬赶在温离之前开口,她浑身灵力浮于表面。显然做好了阻止白先生的准备。

  空气之间紧张的分子到处飞舞,香香缩在一旁噤声。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除了惧怕唯余的皆是好奇。

  路上的景色愈发的浓厚阴凉,路途上都是奇形怪状的植被。艳红浓绿的花草散发出的灵气竟然凝结成黑色的云雾,叫一般人见着定是会惊慌失措。

  “许久了……这里还是这幅模样。”九姬毫不避讳的捻起一旁硕大的花骨朵,手指一触到花瓣,附着在上面的灵气竟然企图侵蚀她的手指。

  九姬眼也不眨,手指尖的黑色灵气尽数不客气的吸入体内。眨眼间,如脸盆大的花朵衰败枯萎,化作地下泥土的养分。这便是魔界所信奉的弱肉强食。

  “雪无痕拿命来!”

  先与这话到来的是一枚淬着毒的小刀,一个面目憎恨的魔界男子冲了上来。手中的招式与武器招招致命,口中还不时吐出几个恶意满满的咒语。

  九姬见状,手指微动。一道不同于魔界男子黑色暗淡的灵力滚了出来,黑亮的灵力带着一丝细微的金色。

  她抿着唇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客气的朝男子腰上攻击而去。

  “这?!公主?!”魔界男子看着那道特殊的灵气,就连躲避都忘却了。嘴巴鼻子好像写满了滑稽错愕!

  男子吃下这攻击,闷哼一声飞速倒退。身影可是比之之前的偷袭还要灵敏。

  魔界境内也有一条冥河,河水不似常见的黑色。反而呈现出奇特的紫红,河面蒸腾出的水汽却又变回了黑色。

  盯着冥河看久了,眼中的世界都好似扭曲了一般。耳中充斥着女人、孩子的喃语。不过对于九姬与白先生来说倒是没有丝毫的影响。

  冥河宽广不知有多远,河面没有架桥亦不能飞身过去。唯有一只小船晃晃悠悠的停靠在河边。

  “渡夫!我们要坐船。”九姬上前,朝一个长着诡异长脸的老者说道。

  他看起来浑身僵硬无比,外露的皮肤青紫骇人。嘴角勾起的笑容合着冥河底下的哀嚎十分渗人。

  魔界公主与上古龙神面对此情此景皆是无动于衷。他们立在岸边看着冥河渡夫缓慢的滑动着手中的长杆过来。

  他走进眯着眼才看清面前的一男一女长着何种样子。

  “喝!老夫不载此人。”冥河渡夫抬起苍老干瘪的手指指着雪无痕,他也并未说明原因。

  面无表情的白先生从袖里乾坤掏出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浓郁的灵气散发出来。一时间冥河渡夫不禁闭着眼陶醉的深吸一口。

  “万年麒麟果。”白先生什么也不多说,把手中的果子高高抛起。他看向麒麟果的目光就好似看着一颗鸡蛋一般。

  他不在乎,可有人在乎极了。冥河渡夫几乎是把眼睛黏在了万年麒麟果上,他看着白先生的动作呼吸几乎一窒。

  身手不似表现出来的那样垂垂老矣,冥河渡夫手中拿着别人的万年麒麟果只好咬着牙载上白先生与九姬。

  “到了。”冥河渡夫停下小舟,撑着船等候在岸边。一路上都不愿意扭头看白先生,他望着面前碧芩方天树生长的地方总觉得不对劲。

  白先生与九姬上岸后,一手清理开地面疯长的杂草。二人十分迅速的走进碧芩方天树生长的地方。

  “这!”临近那处,九姬看着面前的景色说不出话来。妖媚的脸上呆愣呆愣的,手中的团扇在摇摇欲坠。

  面前哪儿还有什么一望不见顶的碧芩方天树,平坦的地面唯留下一个深坑昭示着碧芩方天树曾经确实存在过。

  还不待她反应,眼角见着一抹白色快速飞身前去查看。

  鼎力在此间万年的碧芩方天树消失了,消失的不动声色、无影无踪。就连魔界都无人知道此事。

  白先生闭着眼,动用体内存储着的灵力。他回溯时光,他看见碧芩方天树欣喜的摇曳着树枝;他还看见它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被人无情挖出移走。

  那人是九头风麾下的时镜,他驱使着鎏转九洲镜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碧芩方天树。

  时镜其人是谁?他受命于九头风。手持法宝穿破空间盗物。在九头风的九个下属里头权力地位仅次于乾鲲,炎火之流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白先生?怎么样了,你看见是谁了吗?”九姬忧心的看着他面色煞白的脸,心中因为碧芩方同时树的消失更加的焦虑。

  四周游走的黑色灵气在缓慢的侵蚀着白先生,他的灵力受到抑制难以自动恢复。

  “我们还是先回去想办法吧,这事果然不简单。”

  九姬知道白先生只是不愿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强撑着手指神经性的抽动。脚下被践踏的杂草好似通了灵智一般,纷纷朝着气息单薄的白先生生长。

  白先生点点头,返回何安的路上话都未说一句。

  不同于温离的舒坦,白先生堪堪踏进寒潭心思便不自觉的活络了起来。感受着比之外间更加寒冷的温度,白先生懊恼的回想自己有没有给云箬加上衣物。

  心中这般想着,步伐也快了起来。几乎是足不沾地的进入密室,衣袂翻飞。他沉脸周身被灵力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滴水未沾衣摆。

  密室内看起来倒是温馨,并不是黝黑阴凉。白先生鼻间一接触到密室内的空气,他利锐的眉头皱起。

  密室内的空气因为顾云箬的高烧连带着一同升温,躺在床上的顾云箬蜷缩起身子痛苦的哼哼。

  “云箬?”大手微凉,轻轻的拂开顾云箬汗湿后黏连在一块的发丝。白先生放弃去探究九头风到底在做些什么,他看着床上病恹恹的顾云箬心疼不已。

  彻夜不眠才把顾云箬一直高升的体温控制住,白先生的双眼充满着细密的血丝。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合着温离焦急的喊话一同响起,白先生闪身出去稳住他。

  “白先生!沈钰来了,他有事求你!”温离只要一见着白先生,心脏便奇迹般的落回原位。

  他领着白先生前去大厅,沈钰坐立不安的在此等候着。他手中端着的茶水好似滚烫非常一般,双手时不时的交换着拿住。

  远远的听见白先生二人的脚步声,他就连屁股下的座位都难以安坐。一个激灵,也不顾什么形象直接窜到了门口。

  白先生见状连连止住他企图行礼的动作。面前的沈钰双眼通红,面色暗淡无光,下巴上甚至留着一片刚刚冒头的胡渣。

  “白先生!这大事不妙啊!京城远郊出现了大面积的瘟疫,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写出有用的药方。小人这是替那些无辜百姓求药来了。”

  说罢,沈钰不顾白先生的阻拦他直接一个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半天都未起身。

  “诶,你这!瘟疫发生在京城远郊,你不去找你们的皇帝报告吗?他不怕感染到京城?”温离脑袋里面的那根筋几乎快要打结,怎么也想不通。

  哪想到沈钰只是面含苦涩的看了温离一眼,这眼中的种种情绪几乎是不说便知。温离说的这些他当然做过,奈何这京城的首领根本没有把这事往上报!

  白先生抬手挡下温离的追问,这些腌臜的事他又怎么会想不通。“沈钰我同你前去看看,温离你守好何安。”他简要交代一番后带着沈钰闪身离开。

  京城远郊仿佛与何安处于两个世界,不确切的说是就算与京城相比较都是两个世界一般。地上的庄稼本该垂着硕果,奈何现在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

  “老天爷啊!呜呜呜!”远郊的上空皆是这般凄厉悲苦的哭闹喊叫。

  放眼望去地上、屋内、树下、溪边到处都是简陋的盖着茅草席的尸体。尸体周边盘旋着食腐动物,胆大的甚至凑近尸体撕扯咀嚼着。

  沈钰见着这幅人间惨剧,堂堂七尺男儿竟泪流满面。他晃神后急忙抬袖擦拭脸颊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唉,可怜那垂垂老矣的百姓与嗷嗷待哺的孩子了。一个劳累半生却曝尸荒野,一个双眼未睁便久经病痛。”

  沈钰面色悲苦,耳边脑中都是这幅地狱般的惨剧。

  白先生绕着整个村子走了一圈,浓郁的妖气几乎要令人窒息。一直没有松开过的眉间褶皱更甚。

  一道悠扬的笛声划破天际,村内一直哭喊的声响被震的瞬间停止。这道笛声确切说不甚美妙,无一人听见后不是毛骨悚然。

  “这?!”沈钰双目惊恐的瞪大,他看着那些本该一动不动的尸体却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动。

  鬼童子的笛声操控着他们,没有意识的尸体甚至是紧闭着苦涩的双眼。他们晃荡的身子一致的往河流走去。

  “啧!狂妄之徒!”白先生提起所剩无几的灵力跟着尸体过去,之前还在河边打水的农夫惊骇的瘫坐在地。水桶翻到在地清澈的水汇成一股小流流回河中。

  河水被一具具被动投入河中的尸体染脏,混黑又散发出恶臭的气息熏得跌坐在地的农夫仓惶跑开。

  白先生落地,看着迅速被污染的水源无力回天。现在的他做不到大面积的净化。他看着远处簇拥着围上来的百姓,一个个捂着惊呼出声的嘴眼中饱含热泪。

  他不忍再看,心脏因为他们受到的苦痛一同抽痛。白先生打算前往找寻九头风谈谈了。

  “你回去吧,水的事我会解决。”白先生心底暗自叹气,百姓用水的问题他心中早有决议。

  百姓们面面相觑,心底半信半疑。但白先生是他们唯一的期望了,“谢谢这位先生!!”一个个的勉强挂起笑容前去道谢。

  京城远郊的氛围变得比之前瘟疫爆发是更加的凄苦了,没有了响破云霄的哭喊。这份静谧更像是绝望时的麻木。

  只要白先生一离开,温离便化作一只只会频频望向门外的小蛟龙。他鼻头轻轻耸动便知道白先生是否平安归来,是否受伤。

  “温离,你随我来。”白先生返回何安,见着等候在门口的温离。他抿着唇领着一头雾水的温离前往大厅。

  “白先生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温离敏感的感受到了一些,他凑上前去自己开口问道。

  手中被塞进一杯茶水,温离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喝茶润喉的白先生。一时间有些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

  “京城远郊的水都被污染了,百姓没有水源。我需要你去内海运水保持他们的日常生活。”白先生也不拖沓,他直接把目的要求一并讲了出来。

  温离瞪着眼,听见自己每日要飞行那么远一趟趟的人工运水。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太过于主动,对于那些百姓的存亡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白先生的吩咐,他从来不会反驳推诿。温离点了点头应下,“知道了,这是谁干的?太可恶了让我知道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骂道,害他平白多了那么多的工作量!

  “是九头风的吩咐,我之前去找她和她下属的踪影。没想到却是一个也遇不着。”白先生安抚的拍了拍温离的肩。

  想起自己一路过来竟是没有见到一个九头风下属的影子,这实在是奇怪的很。

  这次会面之后,二人各奔东西忙碌着。温离每日奔波在各个内海淡水领域送着水源,他疲惫到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人形。

  “这些水来之不易,你们可得省着点啊。”沈钰在一个个村子内游走,分配干净的淡水,他看着一个个因为缺水嘴唇干燥开裂的百姓,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老天好似真的与这些无辜的百姓作对一般,天上的太阳一天天变得火热起来。一点都未有秋日里来的舒爽。

  沈钰对于当朝皇帝颇有微词,但看看面前这些踉跄着的百姓他打算进宫面圣。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能够改变百姓的现状,那他也满足了。

  “唉,这偌大的京城竟然无人知晓不远处的人间地狱。”沈钰脚下踩着的是这个国家最为繁茂的土地,面前都是热情洋溢的吆喝着的人群。

  他一路恍惚的走到宫门前,一旁的白先生看着来来往往不被缺水与病痛折磨的人目光晦涩难懂。

  “好大的妖气!”白先生鼻翼轻轻抽动,这个明显不属于屋檐朝天兽的妖气格外刺鼻。心中暗暗提防着,他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暂时还未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那我们进去吗?”沈钰因为白先生的这句话心中不安起来,他虽是这般问道,但脚步没有向后挪动哪怕是一分。

  白先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他点头大步的朝前走去。

  在宫门口费了许多经历才得以进入,二人从日出到黄昏布满天际才得到皇帝的首肯。黄昏下的宫墙留下一抹萧瑟的倒影,宛若这个偌大的王朝几乎是命数将近的照印。

  沈钰回想起近年来发生的暴乱、起义。一件件一桩桩的天灾人祸还在折磨着这个垂垂老矣的王国。

  他看着宏大的宫殿发出长长叹息。

  白先生与沈钰被一个公公带进皇帝的寝宫,面前的太监面无表情看起来不似活人。他不发一语的带着二人直接推门进入房间。

  房内呛人的药味与不知名的恶臭刺激的嗅觉。白先生拧眉走进,沈钰跟在他的身后面色也不好看。

  龙床上的皇帝眯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他看起来行将枯木。白先生不需要掐指便知他几乎是气数将近。

  “陛下!”沈钰跪在龙床前,他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白先生目光一凛,直接走前去。谁知龙床上的皇帝竟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呜呜呜!皇上!陛下!你怎么就去了!”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推门进入,她便是最为受宠的梁贵妃。

  “来人!快来人!把这两个弑君的贼子拿下!”梁贵妃朝门外大喊,语气凄厉狠绝。

  门外哗啦啦一声兵器的碰撞声突然出现,白先生与沈钰被团团围住带去天牢。

  而后,就见那只老鼠很有灵性的跳下雪无痕的手掌,还冲他挥了挥爪子,便一溜烟的跑出天牢。

  沈钰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他虽知道雪无痕并非常人,但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下骇然。

  良久过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既有能力,为何不强行出去?”

  雪无痕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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