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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科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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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给我简单说说这个世界……”

  收敛了心神,夏代再度将目光投向了已经有大小便失禁趋势的席亚斯。可怜的法师在经过刚刚那一番折磨后,完全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心思,因此夏代刚一张口,他就倒豆子似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那么……为了报答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事,还将我释放出来,”夏代听完后微微点头,在席亚斯祈求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允许你成为我的一部分吧……永远地!”

  下一刻,这个可悲的野心家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就被巨兽的血盆大口所吞没,从利齿缝隙中流出的少许血液,还在证明着这个生命曾经存在过。

  “三千年啊……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

  久违的人肉味道令夏代那已经沉寂了三千年的胃袋稍微得到了一点满足,他眯了眯眼,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变化,还真是和夏代三千年前的所作所为脱不开关系。

  由于四千年前,人类之中优秀的法师、战士几乎都死在了对抗那只巨兽的过程中,人才的积累几乎被消耗一空,直到一千年后夏代诞生为止,人类才算是勉强恢复元气。

  正是因为那只巨兽的肆虐,所以当夏代初露头角、大势未成的时候,人类各大王国都爱惜自己的人才,不愿派出好不容易才积累下的那些真正的强者围剿他。

  而当夏代开始占山为王、为祸一方的时候,各大国家又担心一千年前的灾难重演,所以大国想着保存实力,将小国推到前面顶着——显然,缺乏强者的小国无论怎么围剿,最后都不过是给夏代送口粮罢了。

  直到夏代变得无人可挡,甚至将当时大陆上最强的国家的首都摧毁后,各国这才终于感到了恐慌。于是千年前的大陆联盟再度建立,顶尖的法师、战士汇聚于此,发誓要斩杀这只巨兽。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夏代和那只怕光的巨兽完全不同。虽然他没有后者那种无敌的破坏力,却并不畏惧阳光,甚至比后者更加智慧。

  于是人类的噩梦降临了。

  围杀前后持续了总计四年,这四年中,夏代凭借着强大的力量与不俗的智慧,多次粉碎了人类的进攻,在举世皆敌的情况下仍然屠杀了大量强者,更是有意识地不断寻找、摧毁着那些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们,还有收录着魔法知识的地方。

  夏代知道,只凭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战胜人类这个种族的,与其死战到底,倒不如釜底抽薪,让人类失血而死!

  这个想法是没错的,可是后来,接连的胜利让夏代逐渐变得傲慢起来。因为一次大意,夏代被大陆联盟剩余的所有强者以生命为代价,封印在了神庙之下——因为那个时候的夏代,已经强到了人类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将其杀死的办法的程度!

  最终这场灾难虽然结束了,但在一千年内,连续两次的沉重打击彻底耗干了人类的底蕴,让这个世界迎来了长达千年的“强者空白期”。

  就是在这段时期里,有人意识到了原本魔法之路的局限性——只有具有天赋的人才能成为学徒,而学徒成为正式的魔法师,最少也需要二十年的修炼,从魔法师再到大魔法师,那就是半辈子的事了……

  这条路,太慢了!

  因此有人就想,有没有能够更快形成战斗力的路呢?

  答案是有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现在的主流——科技之路。

  根据席亚斯所说,这个世界上现在最流行的武器不是刀剑,也不是魔杖,而是一种名为“枪械”的东西,这就是科技的成果之一。

  枪械不需要魔力维持,几个熟练的工匠就能制作,而且其威力甚至比魔法师的爆裂火球更强——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完全不识字的农夫,也可以轻松学会使用枪械。

  至于魔法?

  现在随着枪械之类的科技武器越发普及,魔法已经越来越没落了,没有人会再将使用魔法看作是强者的标志,以至于在有些地方,魔法几乎和戏法划上了等号。

  要不是席亚斯早年借着心智魔法逆转了一场战争,只怕魔法的处境还会更加尴尬。

  不过即使如此,那些学习魔法的人也只是将其当成一种辅助手段,不再作为重点了。

  “枪械吗……”

  当红色巨兽缓缓地踏出神庙,看着天上那轮血红色的圆月,眼中一道暗芒忽然闪过。

  夏代明白,自己被释放出来的事不可能隐瞒太久,说不定明天人类就会察觉到。到时候,人类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这样的不安因素存在,也就是说……

  是时候考虑如何面对枪械,甚至是更强大的科技武器了。

  其实,夏代在想到这个问题的下一秒,就已经有了答案:信仰。

  “人类,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在接下来的某一刻,神庙周边的大地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一声巨响从地底传出,伴随着强大的冲击波冲入天际。

  可惜没有太多生物看到这个壮丽的景象——当年在这里发生的惨烈的战役彻底破坏了这一带的土壤,如今拉卡迪亚神庙周边地区都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漠。

  而就在刚才,作为这里唯一一个可以引人注目的物体,神庙在夏代的全力破坏中连最后一片直立的墙壁也没有剩下。

  抹去了曾经失败的证明后,现在夏代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未来。

  ……

  杜利诺卡市是克罗西亚的帝都。

  在克罗西亚的行政体系中,有一个专职负责监视国内以及周边地区安全状况的机构——机密署。

  平民并不知道这个机构的存在,甚至连绝大多数官员对此都一无所知,因为这个机构直接对帝王负责,暗中汇报可能威胁到皇室的安全问题。

  在平时的工作中,除了秘密设置在全国及周边地区的监察分部之外,在克罗西亚的总部还有一台用于探测整片大陆异常波动的大型仪器,能够提前发现一些严重的自然灾害,偶尔也能探测到某只强大魔兽的进化。

  尽管因为技术上的不成熟,这台仪器在探测时不仅经常错过一些重大事件,而且还有更大的机率误报,但仍然为机密署的工作提供了非常有用的帮助。

  这一天,署长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奥利弗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着他的助手克拉拿着一堆刚刚得到的分析报告站在他面前。这种情况很少见,因为大部分搜集到的情报直接递交给情报处,只有在发现可能危急到皇室的安全问题时才必须向奥利弗本人报告。

  “说。”

  简约而不简单的命令。奥利弗并不是那种一点耐心也没有的人——相反,正是因为他的耐心太多,才被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处理整个机密署的事务。

  “南徳拜高地出现了一点状况。”助手小心翼翼地把报告放在桌上。

  报告上面繁杂的内容只有专业人员才能看得懂。虽然大学毕业的奥利弗要理解这份报告毫无压力,但他对此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趣。

  “你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奥利弗的耐心很多,工作被中途打扰也会让他多少有些不太愉悦,“有重要的事情就直接说吧,如果没有就请离开,我还要规划新的分部部署计划。”

  克拉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一个同样非常简洁的答案:“传说中的拉卡迪亚神庙发生了3级爆炸,‘它’可能……逃跑了。”

  “拉卡……迪亚?”

  奥利弗的脸上并没有克拉预想中一脸震惊的表情,反而看起来就像遇到难题不知道解决的小学生,“我亲爱的克拉,我知道你在大学有主修过世界历史,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把‘传说中’这个词随意应用到科学实践中。据我所知,南徳拜高地只是一片荒地。”

  “我知道您不会相信,所以我才把分析报告带了过来。”

  助手把报告往奥利弗面前推了一下,“请您稍微看一眼上面的这一天的波动记录。即使去除红月之夜的干扰,数据依然远远超出标准值。只有3级以上爆炸可能造成如此巨大而紊乱的波动。”

  “正如您所说的,理论上南徳拜大陆是一片荒地,不可能发生如此巨大的爆炸。而且即使是要进行爆炸实验,相关申请也会提交到安全署记录在案。然而我调出过安全署的登记,并没有看到有任何在当地的实验申请。”

  “然而克拉,你是否有考虑过魔兽进化、非法实验或者局部战争的情况?”

  直到此刻奥利弗还是没有要阅览报告的倾向,他把递到他面前的报告又推了回去。

  “机密署的天职是保卫皇室的安全。只要不是确认威胁到皇室成员的安全,这些单纯涉及到公共安全的‘小事’都应该扔给安全署的懒鬼们调查。如果你能够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是一头超出帝国军队实力范围的魔兽,或是明显针对皇室的生化实验、大型起义什么的,再来到我的面前陈述事实——我是说,事实,而不是传说。”

  “……情报处还收到另一份报告,首席宫廷法师席亚斯为国捐躯了。密文的结尾有席亚斯的校验私钥,这份情报是和安全署保留的公钥解密之后得出的。即使发信人是通过读取席亚斯的记忆获取私钥,也意味着席亚斯已经出事了。”

  短暂的沉默后,克拉从报告中间抽出一张纸放在上司面前,他已经明智地决定换一个话题了。

  不等奥利弗消化这个坏消息,克拉又抽出另外一张纸:“还有,位于西风镇郊外的龙骑士军营被不明魔兽袭击,损失惨重……这些都是今天凌晨确实发生的事。”

  短暂的沉默后,一阵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忽然从办公室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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