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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发现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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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静问留下来的齐大、相大和江三:“你们从这几天做过什么吗?”

齐大说:“没做什么啊。”

月静说:“好好想想,有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齐大挠挠头,说:“从摇摇树林回来,我就觉得比以前更累,更困,吃饭也没胃口,繁嗣都不想做。”

相大说:“特别想喝水。”

静乐在一旁说:“对了,他们仨昨晚参加了繁嗣,其他人都没有。”

相大一边围着牛皮裙,一边说:“这和繁嗣有什么关系?很显然这是去了摇摇树林的结果,你们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吗?”

月静不跟他计较,继续说:“在你们身上的树叶树根消失之前,不能再参加繁嗣活动了。”

“我们会变成树吗?”江三担心地问。

“不会!”月静、静乐、静宁与和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齐大三人走后,静乐提出应该问问和二,为什么和二很正常呢?而且他也参加了繁嗣,一点事都没有。月静点头,说:“一定详细地问清楚。”

和二被找来了,他详详细细地把去摇摇树林所发生的的一切都告诉了月静,包括所有细节,以及在树根里的感受都描述了一番。听到和二是用咬舌产生疼痛的方法摆脱了树根的纠缠时,月静说:“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和二伸出舌头,月静让和银仔细看看和二的舌头,问和银:“你哥的舌头出血了吗?”和银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哥哥和二的舌头,摇摇头:“看不出什么,没有痕迹,也没有出血。”静宁在一旁说:“这么几天了,即使出血了也早好了。”

月静突然说:“把相大找来。”

相大无精打采地走过来,月静说:“伸舌头。”相大一头雾水地伸出舌头,月静让和银抬着相大的右脚掌,指着脚趾甲上伸出来的一根棕色树根,对和银说:“你仔细看着,有变化就给我说。”说完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颅山碎片在相大的舌头上一刺,相大缩回舌头大叫,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和嘴唇。月静不管相大的疼痛,问和银:“怎么样?有变化吗?”和银说:“没有。”然后放开了相大的腿。相大吐了几口血沫,低头看自己的脚趾问:“这样能治?”月静不说话,静宁忍不住说:“不知道,只是试一试。”相大火了:“哦,我是试验品?”一句话提醒了月静,她盘算着怎样来测试哪种方法有效果。

和二在一旁看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想起自己咬舌时有可能真的出血了,然后自己把血吞进了肚子里,于是说:“也许我舌头咬出血了,被我吞了。”

静宁说:“对,也许喝血可以治疗。”

和银说:“有可能,而且就是哥哥自己的血。”

静乐说:“那就让你哥哥借点血出来吧。”

月静摇摇头说:“我们要先测试一下,不能越弄越糟。”

早饭后,猎卫们收拾和修理自己的武器,凿鼎团队紧锣密鼓地敲打着那块石头,鼎身已经完全做好了,比前几次做的鼎都美观好看。阳二来看了看,不置可否。

静二和米四将孩子们合在一起去运动室里练习摔跤,运动室的地面铺了厚厚一层干苇草,孩子们被分成三十多对,米四和静二一对对逐一指导。在梅迪尔族,摔跤并不是必须掌握的技能,因为一百多年以来,梅迪尔族没有发现过异族人,所以人与人的对抗很少发生。

金三带着孩子们继续玩泥巴,经过大家的认真挑选,一堆夹杂着石块、碎粒和枯枝的烂泥变成了一堆湿糊糊的纯净黏土,下一步怎么做,金三也不是很有谱,他指导孩子们做的时候毫无信心,话语中常常出现“应该”、“可能”、“绝对”等词语:“我想要先塑成一个圆柱形。”他看到和二的石鼎,觉得应该和凿鼎一样先做成一整块,再挖空造型。和二从石鼎旁走过来瞅了瞅,也同意金三的看法:“这比石鼎容易多了。”他忍不住亲自动手示范起来。摊在地上的一堆烂泥很快立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大圆柱体。

和二用手指在圆柱泥堆上划上一些线条,详细地解说了什么地方应该抠掉,什么地方需要保留,然后去水道洗洗手回石鼎那里去了,剩下的工作由孩子们自己完成。

昌二急匆匆地用手拍击圆柱的外面,金三在一旁说:“应该先挖空里面吧。”昌二赶紧用手指抠里面的泥土,郭大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杂物室去了。昌二不乐意了:“跑什么跑?事情还没做完呢。”

一会儿,郭大拿着几块颅山碎片过来了,是一些手指大小的薄片,他递给几个小伙伴一人一块,说:“用这个。”当然,效率提高了许多,很快,鼎肚就被抠了出来,地上散落一地碎泥巴,托三一点点搜集起来码放在一起。说:“这是很珍贵的。”是的,整个流水洞没有一丝泥土,就是在多多草原,也需要挖地三尺才能找到如此纯净的泥土,因为多多草原的地面是很厚一层草根,草根里除了水就是动物粪便,根本找不到泥。“我要把这些泥做成水罐。”托三说。

泥鼎的身子基本做好了,比猎卫们的石鼎快多了。郭大看着金三,等着金三的下一步指令。金三目不转睛地看着,说:“应该做鼎脚了。”

万六用手一遍遍将鼎肚抹平,大声问:“做几条腿?”

托三说:“当然是四条。他们就是做四条。”

万六说:“做多粗呢?”

金三凭着经验,认为太细了肯定不行,说:“这泥这么软,太细了不行。”说完,他觉得要先划一下线,于是走过去,用手量了一下圆柱的周长,大概计算了一下,在圆柱上划了八条竖线,像和二一样交代了什么地方要保留,什么地方要抠掉。

郭大开始做,金三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立刻阻止他们,说:“把鼎倒过来。”

倒过来的时候,圆鼎扁了。孩子们傻了,又看着金三,金三心里在笑,嘴上说:“没事,用手掰一下。”

郭大一掰,鼎肚子就破了一个洞,莫大火了:“搞什么?这么不小心。”他转头看金三,“金三,你看郭大故意弄坏了鼎。”

托三递过去一大块泥,说:“没事,补上。”

郭大接过泥团,认真补着那个洞。孩子们嘻嘻笑着,金三在一旁也忍不住乐了:“泥巴比石头好啊。”

终于,洞补上了,鼎腿也做好了。郭大说:“要倒过来吗?”

莫大连忙说:“别别,就这样吧,免得又破了。”

大家认真做着,不知不觉已过中午,从大厅东北角的水道源头,一个腰粗细的洞口喷射出水柱,直冲地面,溅起水雾。水道的水位迅速升高。

孩子们慌了,七嘴八舌地喊道:“快把鼎抬走。”

郭大昌二一人抓一条鼎腿,稍一用力,鼎腿就掉了。两人慌里慌张地要把鼎腿装回去。

莫大在一旁骂他们。托三急了:“不管了,保护泥巴要紧。快搬走。”

大家一窝蜂拥上去,一起抬着泥鼎几步爬到坡上的杂物室,再一看泥鼎,又还原成一堆烂泥了。

大家一脸懊丧地瞅着地上的泥堆,莫大直跺脚大声吼叫,托三蹲在地上叹气。郭大笑着说:“不要生气,不要灰心,再来。”这时,大厅里正安排吃午饭了。一些孩子急急忙忙走了,托三说:“别走啊!”莫大气冲冲地说:“算了,别弄了。”托三没有跟他们走,一个人慢慢将泥一点点堆砌起来,但是泥的表面已经有些干燥,失去了粘合性,所以只是散乱地堆在一起,托三觉得这肯定不行,摆弄了一会儿也失去了信心,就走出了杂物室。

大厅里人们领取了食物正津津有味吃着,托三洗完手后朝厨房走去,路过石鼎时,看见石鼎的腿已经凿得差不多了,托三想:“还是石头比较好,结实经得起摔打。”

吃完饭,托三制陶的兴趣不减,继续杂物室制作陶鼎,金三和其他孩子也陆陆续续来了,金三看见托三堆的泥堆,说:“这不行吧?”他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捏了一把泥,接着说:“要再和一些水,然后夯实。”

三十几个小孩人手一根木棒,依次捶打陶泥,米四和静二带着小孩也过来瞧热闹,场面很壮观。

金三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还要指点孩子们,忙得不亦乐乎。米四和静二也在一旁发表各自的意见。终于泥堆重新塑起来。大家找来和二,让他给给鼎画个轮廓。虽然一只鼎都没有制造成功,但是和二心中的那只鼎早已经成功了,他知道要造一个什么样的器物来解决族人的喝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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