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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洞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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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托三起得很早,他来到大厅发现已经有很多人了,但气氛不对,人们三三两两地低头说着话,样子非常神秘。水道旁边,月静呆呆地站在猎卫通道门口,凝视着洞外的方向。托三正想找人问一下,祖大经过他身旁,大声告诉他:“金三不见了。”

托三立刻想起昨天叶三说的话,“金三一定是去摇摇树林了。”现在外面正是炙日当空,按理说,金三就算去了摇摇树林也早就应该回来了。

“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托三非常担心。

厨房已经开始制作午餐,金三还是没有回来,一种不祥的气氛笼罩着大家,孩子们决定去洞口看看。

霍大安慰大家:“金三一定有办法回来的,炙日是困不住他的,他应该已经进入猎卫通道,正在跑进大厅的路上了。”

转进猎卫通道,托三很快超过叶三和郭大,他没有理睬两个胖子继续猛跑。只听见叶三在后面大喊:“不是我的错。我觉得那样是可行的。”

托三很快又追上并超越了莫大和霍大,霍大招呼他,托三把手举过头顶算是向霍大示意。霍大冲着托三的背影喊道:“不能去外面。”托三再次挥手,他没有回头停留。气温越来越高,潮湿的空气更是火上浇油,汗水就像托三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他机械地交替这两只不听使唤的大腿。终于他看见了洞口和洞外炫目的日光。托三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身体在湿滑的地面滑行着,万幸的是,在颅山阴影和日光的交界处,他停了下来,如果再往前一步,就是喷着烈焰的炙日之光。

霍大赶到洞口,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架起托三,退回到洞内,把托三整个身体浸入了水里,托三缓缓醒来,额头和胸脯都擦破了皮,背上像千万颗针刺一样剧烈地疼痛着。但他居然笑了,眼睛盯着洞顶,说:“金三爷爷,我接到你了。”

莫大和霍大向四周看了看,并不见一个身影,炙热的空气灼烧着他们赤裸的皮肤,他俩也把身体匍匐在水道里,让舒适的天湖水淹没整个身体,莫大粗声粗气地说:“托三,你不要命了?”托三躺在水道里,抬起头朝洞外看去。日光让他不得不眯缝着眼。

孩子陆陆续续跑到了洞口,高温迫使他们退回洞中并躺进了水流中。托三忍着痛,问:“看见金三爷爷了吗?”大家都不做声,郭大说:“没有,他一定躲在杀牛坳里去了,在那里会没事的。”孩子们都沉默,过了一会儿,大家又都开始猜测金三藏身的地点,没有一个人提到可能发生的意外,听上去并不像大家在刻意回避谈论那个最坏的结果。

气氛慢慢变得轻松了许多,郭大突发奇想,他要冒险去试一试炙日光到底是什么感觉,莫大一听,立刻给郭大鼓劲,怂恿郭大去看看。

郭大从水流里站起来,快速跑到洞口的平台上。

炙日光下,整个世界都强光刺眼,热气让万物像波浪一样荡漾着,蒸腾的水汽腾空而起,化作高山一样的白云在天空恣意翻滚着。阳光像金色火焰喷射向大地,大地被烧焦了,噼噼啪啪乱响。

森林的树木都活了:树叶快速张开,由黄变红,冒出团团蒸汽,然后向下卷曲,另一片树叶再展开,再卷曲,这些轮生叶交替舒展卷曲,周而复始,就像一群密密麻麻的鸟儿扑闪翅膀,发出清脆的声响。

肠草滩的水面不停颤动,溅起细小的水滴,大量水汽升起。裸露的土地由黑变黄,迅速干裂。草地边上的小水坑一点点地蒸发,那些没来得及钻进泥浆里的小昆虫扑腾几下就被烤爆、烤熟、烤干……

整片森林和草地不停地翻滚,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着。

草原上,三五只年幼的动物撒开四蹄忘命奔跑,它们可能是被食肉动物追赶或是受到了其他什么惊吓,误入炙日光下,它们没跑多远就都倒地不起。

草丛里不时有动物的尸体爆裂溅射着残肢。一团山火迅速蔓延,把草地烧成一个个大圈,大圈里面应该就是肠草滩和湖荡。

郭大看着这五彩斑斓、绚丽夺目的景象,他不禁大声赞叹起来。

郭大深吸一口热空气,憋住呼吸朝颅山阴影外跑去,炙日光立刻包裹了他裸露的皮肤,一阵火烧一样灼痛吓得他掉头跑回洞中躺进了水流之中。

莫大拉着郭大仔细查看他的皮肤,皮肤通红得像火炭,粘附着灰色的蜕皮。

郭大眉飞色舞地给大家说了说外面的景象:“树叶草叶都在不停地翻舞着……”

莫大跑出去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出去,大家站在洞口平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间歇河的景象,他们就像突然被推倒一个盛大的节日聚会现场,置身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表情不一的脸,他们既高兴又害怕,既期待又忐忑。

贺大开始受不了这里的高温,他说:“我们回去吧,这儿很危险的。”

郭大说:“回去也没事可做,不如等着看一看‘午后雨’是什么样子。”

孩子们重新躺回到水流中,这里还算舒适,舒适的时候是不会感到危险的。

午后,从沸海呼啸而来的狂风飞沙走石,浓密的乌云顷刻布满天空,大地一片漆黑,巨大的闪电一个接一个划破天空,像一张张巨大的网。

孩子们都站起来,看着洞外昏暗的天空和枯水的间歇河,温度并没有降下来,他们只得不停地从水道里舀起水淋洒身体。

第一滴雨落了下来,掉在叶上或地上,嗞的一声消失了。其他的雨听到这一声发令,犹如开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倾泻而下,又像过筛的黄豆噼里啪啦狂乱砸下。一张雨幕遮天蔽日,风挟裹着雨,漫天狂舞,放眼望去,好似天上的乌云不堪重负,吞噬一切地凌空而下。

孩子们站在洞口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脏狂跳,一次次电闪雷鸣就像重锤敲打着他们的耳膜,穿透他们的大脑,一阵阵地撞击他们的心脏;他们呼吸急促,肆虐的狂风暴雨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像红龙的巨爪抓住了他们,拼命挤压着他们,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被钉在那里,像一尊尊雕塑。

大家正入神之际,霍大发现脚下的水快速上涨,水位越来越高,他提醒大家快走。一道闪电划过,击中远处的地面,雨幕中喷射出焰火,照亮密集的雨滴,似满天坠落的星尘。孩子们来不及观赏,纷纷转身向洞内跑去。

回洞的路上,托三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没做完成,担心金三的念头在他心里重新点燃。

叶三像是突然醒悟一样说:“糟糕,我们没有接到金三。”莫大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说完他就停了下来,其他孩子也陆续停住了。

郭大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说:“我还没吃早饭呢。”立刻他又后悔说出这样自私的话,这句话一方面是在强调自己没吃饭,而不顾别人;另一方面,在这种情况下,金三是大家的目的,怎么能因为个人的事情耽误大家的重要事情,懊悔中,郭大连忙补充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去帮大家搬一些红果。”

昌大说:“你一个人去搬,不如我们大家都回去吃,然后再来。”霍大点点头,说:“好吧,想吃点东西再来看,有精神有力气,万一金三爷爷累了,我们也可以抬着他回去。”

一路上水位越来越高,水流越来越急,水流带来的风驱散了猎卫通道的高温。

回到洞中,气氛非常沉闷。测试物理治疗方法的猎卫全都沉默不语,烟大耷拉着脑袋与林六、燕二、万五挤靠着一起;齐大、江三和相大趴在地上,光着屁股,身体的整个背面都紫了,从肩膀一直到小腿;流水已经漫到了大厅中央,马二和卢四都移到了大厅中,湍急的水流中,他们惨白的双腿随着像两条死鱼的肚子,在水里歪歪扭扭地一摇一晃;阳二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涨红着整个脑袋乃至上半身,倒立在厨房门口,只是旁边多了一个人:云三蹲在阳二身边,每隔一小会儿就用手指去探一探阳二的鼻息,这是月静安排的。

云三伸手探阳二的鼻息,阳二睁开血红的眼睛,斥责云三:“走开!”

云三进退两难,他低头蹲下。

试药的猎卫被集中在一起,白三的皮肤颜色越来越深,呈现出药粉的深棕色。月静、静宁、静乐与和银,以及其他的很多人都不止一次地问过他:“你没事吧?你搞错没有啊?你的药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涂在身上的。”白三从早上起来就不停地对经过他身边的人说着“我没事。”“我吃药了。”“我没涂。”“我变了吗?”“我哪儿不对了?”等等。在这忙不迭的解释和反问中,白三没有闲暇想自己的病情,他自己认为这也许是一件好事,甚至好几次他还非常得意:“今天这么多人关心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霍大等人啃了几个红果,又急匆匆地赶往洞口,族人各有自己的事情,也没有人阻止霍大他们。

午后雨还在继续狂乱地倾泻,狂风肆意地乱刮一气,卷起雨珠串和水雾,在间歇河上空翻滚,雨声哗哗,雷声隆隆,慢慢地,孩子们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只是不时从洞口鼓进来一阵阵风雨,细碎的水滴均匀地铺洒在每个人身上,没有凉意,像扬起的滚烫沙粒,覆盖着他们光滑的胸膛和脊背,惹来一声声半熟男声的轻哼。

昌二一声惊叫:“你们看,那儿有人。”孩子们顺着昌二手指的方向,透过雨幕,向水蟒森林方向望去,一阵风猛烈刮过,苇草和肠草全部倾覆在地,空地上立着一个人影,风过以后,草都立起来,人影被淹没,再一阵逆风刮过,草又向相反方向倒下,人影又出现了。“那是一个人!”大家伙都同意这个看法。叶三想了想说:“不对,那不是人。”

“为什么不是?”大伙儿问他。

叶三肯定地说:“如果是人的话,早被风吹走了。”

雪大说:“你怎么知道?”

郭大说:“你不要听他瞎说,他整天都自以为是。那很明显就是一个人嘛。”

叶三说:“肠草是很硬的,不容易弯曲,像这样被风刮倒在地,可以想象,这风得有多大啊?这么大的风,早把人吹跑了。”大家想起肠草,觉得叶三说得很对。

“那么,那是什么呢?”孩子们问叶三。

“能在这样的风里一丝不动,只有石头了。”叶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大家释然,都说:“还真像一个人。”

“下次出去时一定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莫大说。

说话间,午后雨停了,整个天空变成了红色,炙日光照旧闪亮刺目,温度很快上升,大地雾气弥漫,不过孩子们不再害怕,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们非常熟悉,在西方的天空上,炙日很快就会落下山去,黑夜即将来临。

霍大说:“怎么办呢?金三爷爷还没回来。”孩子们陷入沉默,丁大开始啜泣。

身后传来人声,广大、玉二、玉四、叶二和燕大又开始出来巡逻,后面跟着女人和孩子们,就算天大的灾难降临,也破坏不了女人们的好心情,加上今天洞中的沉闷气氛,女人们都觉得有必要出来散散心。

广大看见孩子们,大声训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金三正在找你们呢!”

“啊?”孩子们大吃一惊,立刻叽叽喳喳问:“是金三找我们吗?”“他怎么回来的?”“我们怎么没看见呢?”“吓死我们了!”……弄得广大非常嫉妒。

广大说:“他从左司通道钻回来了,左司通道与杀牛坳洞穴是想通的。”广大一句轻描淡写地话就把金三这一天所经历的一切概括了。左司死后,她死的那条通道就被人们称为左司通道,“具体情况等你们回去了,自己去问吧!走吧,先一起出去洗澡吧!”

孩子们没有心情去水潭玩耍,他们急着想要见到平安归来的金三。

回去的路上,孩子们的母亲们看着他们跑回洞,都忍不住骂了几句。

回到洞中,金三正在与月静、和二说话,周围围着试药的猎卫们。孩子们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他们,都围着满身血痕的金三大喊大叫,金三笑呵呵地安抚他们说:“你们先去看看那边的猎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这里有点事情,明天再告诉你们。”

孩子们哪里有那么多耐心,不依不饶地缠着金三,就是不肯走。月静和猎卫们都无奈地笑,金三摇头,对月静说:“现在还不知道我的体内到底长没长树,所以,这样的治疗方法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等到明天根据情况在讨论。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与和二的经历,我们就先满足大家。”

孩子们吃惊地问:“和二也去了?”

和二点头,金三说:“和二是必须要去的,只有他才能安全地进出摇摇树林。也幸亏有他,不然我就变成一棵树,回不来了。”

和二笑了笑,他说:“即使没有我,金三也会没事的,因为从进入树根丛,到我拉他出来,金三都没有像其他猎卫那样完全陷入昏迷和沉睡之中,始终都是有一定意识的。”

金三说:“那是因为我老了,睡不踏实。”众人哈哈大笑。

阳大说:“你不老,小孩子们都喜欢你,你也一定会越来越年轻的。”阳大吃过几次绿色药粉,他非常庆幸自己的皮肤并没有像白三那样变成药粉的颜色,但是他很纳闷为什么身边的人今天都不和他说话,老躲着他。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牛粪味。

“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像和二这么大了,你现在五十了吧?我还没老?”金三不接受阳大的奉承话。

族人不关心阳大和金三的年龄,纷纷问道:“金三爷爷,为什么你们没能及时赶回来?”

金三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唉,正因为我睡不踏实,所以就反复测试。我估计这树怪不喜欢老年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进入他们所说的空间里,也没有他们所说那种感觉。”

和二打断他的话,自责地说:“也不能怪金三,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害怕,害怕时间长了金三有危险,所以金三刚掉进去,我就把他拉出来了。”

金三点头说:“他就是关心我,我还没进去他就开始救我了。”

“那也不可能耽误这么久吧?”月静不解地问。

金三看了一眼和二,叹口气说:“恰恰相反,就是耽误了这么久。我都记不清这样重复了多少遍,中途我们本来打算回来的,但一想下次来也是一样,不如多做几次,只要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就可以了。可惜最后一次做完走出摇摇树林的时候,遇见了野牛群堵住了摇摇树林的出口。”

阳大说:“可以绕过去,摇摇树林到处都有出口。”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你知道在摇摇树林走路时很慢的,一边走还要一边铺设树枝。我们计算了一下,如果绕路从草原回来的话,时间就很晚了,来不及了。”和二解释,“所以我和爷爷商量了一下,选择了等野牛散开以后再走。可谁想野牛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天就快要亮了,回往生洞口肯定来不及了。”

“和二和我就只能尾随野牛群进了野牛洞。”金三说。

“那里面什么样?没有危险吗?”大家都好奇地问。

和二说:“我终于知道,我们颅山的下面是空的,一个大的空洞,我估计应该有整个颅山这么大吧。”

“是挺大的,但也没有那么大。”金三纠正和二的话,他俩都只看到野牛洞的一小部分,对于野牛洞到底有多大,金三严谨地不下结论。

“哇……”众人惊叹。

月静问:“动物们住在哪里?你们没有遇到危险吗?”

和二说:“因为洞太大,我们只看到野牛群居住的地方,几乎都是野牛和羚羊。里面和流水洞差不多吧,也非常明亮,也有各种通道。地上洞壁都还算干净,没有堆积的粪便,估计也是被流水冲走的,但还是臭气熏天。”

祖大低声说:“动物们也挺聪明的,本来住在森林里,居然能找到这么好一个地方。还能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吃草,什么时候回洞睡觉。哈哈,真厉害。”

叶三嘲笑他说:“你傻啊?动物也知道什么地方凉快就往什么地方钻,不是吗?草原上所有的动物都知道躲避炙日,不是因为它们聪明,也不是它们知道时间,而是本能。”

万大对金三说:“你们运气真好,这么大的洞里也能找到出口,确实难得。”

金三点头,和二对万大说:“也不全是运气。我们最初打算在那里呆到下午就往回赶,但后来想到午后雨的狂风和雷电比动物更危险,所以又决定呆到晚上才走。中途闲着没事,我们贴着洞壁到处走了走,试过很多大的通道,但都没有出口。金三爷爷就让我一个个洞口听一听有没有动静,最后在一个通道里听到轻微的人声,我们就出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经常听见动物叫声,原来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不好,这条通道要堵上才行,光狼可能会钻进来的。”叶三赶紧说。

和二笑了,一个劲摆手,说:“放心,不会的。我们走了不多久,就看见前面没路了,走过去一看,原来通道变成笔直向上的小洞,估计有两个人体大小。”他环抱双手比划了一下,“我们就用双腿蹬着洞壁爬上来了。光狼肯定爬不上来的。”

阳大突然大笑起来:“太好了,我们以后就可以不用出去捕猎了,就从这条通道去,简单方便没有危险。”族人一听都觉得很好。

和二摇头说:“不行,爬完垂直通道,就看到一个特别小的洞口。恰好够我的身子钻过去。你们看,这里就是划破的伤口。”他用手比划着,还伸出手臂,扭动腰肢,把身上的伤口展示给大家看。

金三补充说:“很多地方都很狭小,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过。而且爬的速度太慢了,从上午开始,一直到下午。相当于一整天。”

和二也说:“捕猎肯定是不行的,不仅时间太久,而且猎物也搬不进来。”

旁边已经围了一些女人,贺豆问:“既然那条通道通往杀牛坳,那么左司是不是有可能被什么动物杀死的?”

月静摇头,对贺豆说:“绝对不是,左司是死于疾病。”

“可是,她为什么会死在那个地方?”左司的死时的惨状给贺豆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消散的阴影,她还在追问这个事情。

“具体原因不知道,但左司确实是生病死的。”月静再次强调。

金三知道贺豆的担忧,他想大家也可能会有这样的担忧,于是他说:“让林二找人把那里封起来吧。”看天色已晚,金三让族人各自回去休息。

郭大发现托三不见了,到处找他,最后在水流越来越小的水道中找到托三,托三蹲在水道中,一缕缕鲜红的血扩散在水里,立刻被水流冲走。托三又流鼻血了,郭大想起有好几天没看见托三流鼻血。

“怎么又流上了?”郭大走到托三身后问,“是不是今天在洞口受热了?”

托三低头说:“没事!”他不想让别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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