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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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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差不多每隔一个月,我都会为你做一次身体检查。”
  “你有发现我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齐松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还真有,你最初被送来的时候,身体已是冰凉,且没了呼吸,不过当时,楚落痕的脸色冷的吓人,我们还是给你喂了几颗丹药,但根本不吸收,毕竟已死之人如何吸收丹药……
  当时有人想要将你的尸身抬进棺材里,不过被楚洛痕阻止了。
  说来也是奇怪,七天过后,你原本已经枯死的身体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身体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然后我发现你的脉搏又重新恢复了跳动,破损的心脏也莫名的自愈了。
  苏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自己不是人类,便只能以笑来解决所有问题。
  齐松也没怀疑什么,而是继续道“你的脉搏一开始还很虚弱,然后便越来越有力,最后竟和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我发现你的经脉也拓宽了不少,于睡眠之中开始自主吸收外面的灵气,就像是变相在调息一般。
  一个月之后,我基本可以确认你已无碍,只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齐松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叹。
  听到齐松的全部叙述之后,苏玖也明白了,齐松大概并没有看到自己体内的光团,也没有感知到小赋在和她融合,包括她生命体征恢复这一点,都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
  苏玖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随后的一段时间,几乎都是齐松在变相规劝苏玖不要去禁域,最后还是被新来的病患叫走才算结束。
  而苏玖在告别宁帆和两位长老之后,也随之离开了。
  ……
  石窟之内阴暗而潮湿,有些巨石的上面甚至还长满了青苔,小石头铺成的台阶也是湿哒哒黏糊糊的,单是那么看着都让人感觉十分的难受。
  台阶之上摆放着一个圆台,而圆台的上面则坐了一个人。
  正对圆台三丈之外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成拱状,镶嵌于石壁之中,显然这扇门只能以收于石壁之内的方式进行开启。
  至于圆台的后方,则是一处碧水连天之景,这景是虚的也是假的,虽然不知到底因何而出现,但想想也知道,沙漠之隙的下方又哪里来的水帘?
  “老太太,你又在无聊弄这些东西……”
  “我弄这些东西怎么了?被困此处这么多年,我还不能发展点兴趣爱好?”
  对话声之飘渺,几近于虚无。
  两个白色的影子才一出现,没多久便又消失不见。
  随后又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他似乎有些嫌弃这水帘,只素手一挥,那水帘便于霎那之间消失不见。
  消失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小声的嘟哝“无聊。”
  水帘没了,那一处原本的模样便就显露出来了,是光秃秃的一处石壁,凹凸不平,看起来倒也没什么特别。
  这个时候,圆台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大门缓缓升起,自门外走进了一个人来。
  素衣白衫,只有发间那一抹红色显出了来者的几分颜色。
  苏玖缓缓的走上了圆台,看着对面的楚洛痕,不由得低叹了一声“小师叔,辛苦你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救她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在他救过她之后,他总是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这次也不例外。
  楚洛痕缓缓的睁开眼睛,淡声道“你来了。”
  说话的时候他是盯着她的眼睛的,只是那中间的意味却让苏玖着实难以琢磨。
  楚洛痕慢慢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继续道“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倒也没必要再叫我小师叔了,包括我的名字于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而他所存在的意义,皆系于她身。
  头顶的石壁积累了一定的水汽终是凝结成了水滴,滴答的落在了青石台阶。
  苏玖轻叹“我先助你恢复。”
  “好。”
  淡淡的先天元气之中泛着浅浅的金色细闪,无声无息于苏玖的手心流窜,随后又慢慢的融入到了楚洛痕的身体之中。
  一时间洞穴的内的寂静,让一切其他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了。
  二人本就是惯于沉默之人,所以这在他们看来,其实在正常不过。
  但也有时候也有某个时间点或是时间段,让人变得不那么想沉稳,甚至会突然变得有了倾诉的欲望。
  楚洛痕感受着属于苏玖的先天元气流入到自己的静脉之中,带着浅浅的温暖带着几分属于她的味道。
  他突然就不太能够淡定了。
  “到时候我会陪你一同前往禁域……或者说曾经的岭南之地。”
  苏玖声音有些淡“嗯,我知道。”
  “阿玖……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这一刻苏玖突然发现楚洛痕有些变得不像他自己,她原以为这样的人,一辈子都问不出这般矫情的话。
  但偏偏他就是用这样清冷的语气问了出来。
  苏玖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
  “你该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一回楚洛痕沉默了许久,“所以会吗?”
  他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十分的执着,好像苏玖不给出确切的答案他便会一直问下去。
  “楚洛痕,你该知道的,你们有的某样东西我是没有,不要把多余的感情寄托在我的身上。
  你死了,我会难过,但不会太久便会忘了。
  你瞧,银雪那么让我刻骨铭心,现在我不还是记不得他的脸了吗?”
  “朋友,亲人,这世间一切的感情于我都一样。
  即便再刻骨铭心,也不会让我驻留太久。
  因为……九瓣流霜本就无心啊。”
  所以啊,别期待了,没有结果的。
  甚至苏玖觉得,楚洛痕从一开始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既然切割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就该切割的彻底点,没有了这些,作为人其实会活得很轻松。
  现在,楚洛痕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反倒是自己,在找回了那些记忆之后,反倒少了几分人性。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苏玖自己也搞不清,恢复记忆后的自己和恢复记忆前的自己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那个曾经活得鲜活的人真的是她自己吗?
  包括现在,她似乎依然被曾经的那个自己所影响着。
  她该学习楚落痕那般,直接割舍自己的七情六欲吗?那样的话,自己该做的事情或许会可以更快的完成吧。
  苏玖想了想,终是选择了放弃。
  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放弃便也就放弃了,没什么可惜,也没有什么遗憾,不过心绪终还是有了几分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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