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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他像是在揉面团似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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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将几人引入席位,席上置有茶、酒、水果、五子(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等祭品,于中央用素白细颈瓷瓶插有清香宜人的并蒂莲几枝,若遇见心仪之人,无论男女,皆可取一支莲赠之。赵曙先折了花,鬓于滔滔髻上。
滔滔问:“为什么要戴莲花?”
赵曙不语,仔细为她插花。吕公弼在一侧狭促笑道:“十三殿下是怕你被别的男子蛊惑去了,头上戴着莲花,旁人皆以为你有所属,便不敢妄动。”
滔滔横眼看着赵曙,阴阳怪气道:“赵十三,你心机可真重。”
赵曙淡然,手上不停,一声不吭。
韩忠彦一听,立刻学模学样,要给青桐绾花。青桐却不戴,道:“既然来玩,就不许作弊,该是如何就如何,才好玩儿。”
滔滔倒也不再追究,戴着就戴着,反正她也没想去招惹旁的男人。
韩忠彦好言相劝,道:“毕竟只是酒肆,鱼龙混杂的,我不放心。滔滔儿都戴,你为何就不能戴啊?”
青桐道:“莲花不配我这衣衫和锦带。”
戏台上鼓乐声渐止,有老头在台上先抱拳行了礼,才扬声道:“谢谢各位莅临本店,荣幸之至。如此良宵美夜,本店不仅为各位准备了许多精彩好玩的游戏,而且,赢了游戏后还能赠与礼物。大家请看...”众人的视线循着老头的手臂看去,只见戏台下有十余名红裙酒娘怀里用木盒装着:朱钗、耳铛、项链、匕首、玉佩等物,样样精致,在灯下熠熠生辉。
虽不稀罕,但滔滔等人还是随着人群欢呼起来。
先是乞巧比赛,有穿着月白短臂衫的婢女端着朱漆木盆上前,将针线等物放入席上。老头在台上笑道:“时辰为半刻钟,若谁往丝线上穿入的银针最多,谁就可获得金镶珍珠耳坠一对。”滔滔看着那针线,眉头挑了挑,她虽学过女红,但并不精通,平日要读书、要玩,她娘也从未逼迫过她,哪里能擅长穿针引线?
赵曙清楚得很,不免笑了笑,道:“傻眼了吧?”
滔滔顺手捏起一根银针,朝赵曙做了个鬼脸,假装往他眼睛戳去,道:“小心我让你真傻眼!”
方平笑道:“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滔滔儿。”
滔滔嘴上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脸上却是洋洋得意、自得其乐。
方平接着道:“干什么都能如此理所当然,毫无惭愧之意...”
滔滔儿敛住笑意,道:“你是不是也想“傻眼”了?”
方平将屁股往旁侧挪了挪,抱拳道:“在下不敢。”
滔滔狠狠道:“知道不敢就好。”
说话间,青桐已经穿了二十余根银针,她手指灵活,穿针引线如妙手织莲,把韩忠彦看呆了。吕公弼也觉脸上有光,道:“我们吕家出来的娘子,个个女红了得。”
不过半盏茶时辰,老头便宣告比赛结束,由婢女一齐将针线收了,当着众人面计算。青桐果然赢得头彩,得了金镶珍珠耳坠。去领耳坠时,又有世家子上前寒暄称赞,韩忠彦不敢懈怠,木尊似的面无表情跟在青桐身后,将人都吓跑了。
接着是“娘子假面”游戏,让世家子女们一起披上同色的外衫,戴上面具,在空地上起舞。若其中有男女互摘了面具,便算是天作之和的一对良人。婢女们呈上朱红外衫、各色面具,又吹灭庭中大半的灯火。鼓乐声四起,酒肆早已聘了妓生在其中渲染,不出一会,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已步入了起舞的人群中。
而那些相熟的人,即便面对面站着,也不一定能相互认出来。
赵曙从没有跳过舞,此时身体极为僵硬的随着人群舞动,如果走也算是舞的话。游戏没开始前,他还信心满满,高滔滔是谁,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可是游戏一开始,他就有些慌了。所有的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带着差不多的面具,光线又暗,她又爱四处蹦跶,一下子就淹没在人群里,半点踪影也无。
就算是摘面具这样的小事,就算是游戏,他也不想给任何男人机会。
周围鼓乐声喧天,就算她叫他,他也听不见。
他只好站在原地转圈,对身边经过的人一个一个的打量,她不是,他不是,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他甚至有些惶恐,如果她为别的男人摘了面具,如果她恰巧心动了,如果...他对她还是很不安、很不确定。
终于,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走过去,正要摘下面具,可不知何时,旁侧又多了一个人。同样的面具、同样的衣衫、同样的娇小、甚至鬓上也戴着同样的莲花。
他很犹豫、非常犹豫。
他恨自己,竟然连从小一起长大、捧在手心里的滔滔儿,居然也认不出来。
眼前之人似乎也踌躇了片刻,却又慢慢的走向自己,一手摘面具,一手用指尖戳在赵曙胸口上。他轻哼一声,仿若醍醐灌顶般,情不自禁就摘了面具。他的脸出现在滔滔面前,只见滔滔儿笑道:“发什么呆呢?就知道是你这个傻子,玩游戏也不知道动一动,只会站在原地。”
赵曙有些恍然、欣喜又有些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滔滔撅嘴道:“怎么不知道?你这副臭皮囊,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她的小脸似笑未笑、似嗔未嗔,纯净的眼眸在暗灯下也明亮生彩,他真是爱极了那双眼睛。周身人潮拥挤,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在她脸颊上,却被她扯开,埋怨道:“叫人看见了,难为情。”
他几乎一刻也忍不了了,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怀里,亲吻她,占有她。他拉住她的手,不管她挣扎惊呼,穿过人群,就往旁侧花园深处跑去。而他永远也不知道的是,当时在那月光下,还有两个人,与滔滔一起,为他摘了面具。
酒肆的花园并不大,只是用于与后院隔开。灯光阴暗,他将她抵在假石上,滔滔从未见过赵曙如此“凶狠”的样子,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可他明明又不是生气。对于男女之事,滔滔虽读过书,却也一知半解。
她道:“你要干什么?这里好黑,我不喜欢。”
赵曙像个诱拐犯,道:“你亲我一下,我们就回去。”
滔滔不喜欢黑,很想快点走。她蹭到他胸前,双手抓住他的衣襟,踮脚飞快的吻了吻他的唇,道:“好了吧,我们快回去,不然青桐找不到我们...”话还没说完,赵曙打断道:“疯丫头,你开什么玩笑...”
他表情严肃,又与挂冰的样子不同。看着他慢慢靠近,滔滔忽而明白什么似的,有些羞涩,她想往后退,可是后面是假山,根本没有退路。
赵曙双手撑在假石上,将她围在身前,低着头,猛然将唇凑了过去。那样疯狂而激烈,将她的背磨蹭在石上,刮得有些发疼。他的手渐渐往她身上抚去,先是脖颈、手臂、后背,然后是胸。他的舌尖绞在她的齿间,像寒了蜜似的,一点苦味也没有。
他像是在揉面团似的,一年前,他捂着她胸的时候,她还什么也感觉不到,觉得那里就跟手臂、脖子、耳朵是一样的地方。可是此时,他与自己衣衫相偎,让她有奇异的感觉,说不出喜欢还是讨厌,只是很不习惯。上回打架时,他不小心碰到那里,可被她揍得很惨,但现在,她又好像下不了手。
银月渐渐垂落,他忽而轻咬在锁骨上,引得她一阵嘤咛。她只在脖颈间露出很小很小的一块肌肤,他的唇像火烧似的燃烧着,往衣里面拱去。“咝”的一声,他竟然将她套在外头的小肩甲给撕开了。
她一愣,仿佛瞬间清醒过来,使尽全身力气,提脚往赵曙腿上踢起。“啪”的一声响,连滔滔自己听着,都觉疼得慌。
赵曙吃痛,嘴上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捂着小腿疼得单脚直跳。
滔滔道:“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骨头痛啊!色鬼、混蛋,也不看看谁,竟敢对我这样,太可恶了。”说完,又气喘吁吁的往他腿上补了几脚,拢好衣衫,才大步流星往光亮处走。
赵曙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追上去,喊道:“别一个人走,等等我。”
滔滔看也不看他,气道:“我才不等你,色鬼、混蛋...”
赵曙感觉挺委屈的。
等他们回到人群中,“娘子假面”游戏早已结束。吕公弼勾搭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妓生,正是身心愉悦,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方平愣愣的看着滔滔,问:“你们到哪里去了?半天不见。”
滔滔支支吾吾,道:“去花园里瞧了瞧。”也不肯再说别的,就转移话题,与青桐摆弄那金镶珍珠耳坠去了。方平久久的望着赵曙,他刚才亲眼看着他牵着滔滔往花园里去,隐约猜到什么,或许赵曙和滔滔的关系早已不是原来大家以为的模样。
可是,那跟他苏方平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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