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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久别重逢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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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川望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耳边是有点缥缈的话语声,仔细听是西原老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彼端传来。

  悠远。

  停顿了几秒后。

  早川望扶着沉重的头,慢慢抬起,他眼中的画面依旧是陌生的天花板。

  无法重叠,让他迷迷糊糊。

  他的第一念头自己穿越重生了——因为看见陌生的天花板一般都代表如此。

  但很快,幻视消失,早川望再次抬眼。

  出现在面前的不是陌生的「天花板」,而是陌生的「黑板」。

  ……

  黑板?

  早川望愣了愣,缓缓起身,眼神困惑。

  他下意识捂住腹部,全身上下传来疼痛感,但更多的是虚弱感——身体在证明,在留下痕迹。

  那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是黑板?

  是我睁眼的方式有问题吗?

  早川望心想,看到天使他都能明白自己是死了来到天国,但看到黑板,早川望一时间真的不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应该是倒在神代家里才对吗?

  早川望目光困惑。

  另一头,班里所有目光都看向站起身的早川望。

  “那个,早川同学,你有什么疑问吗?”

  讲台上的西原老师问道,因为早川望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十分突然。

  课堂上起身只有两种可能。

  上厕所请假,或者疑问不懂。

  神奈院学园不会有第一种情况,所以只可能会是第二种。

  可对早川望来说,他希望老师应该考虑下第三种,那就是对当前环境所处的陌生认知。

  记忆里的画面是自己被绑架了,然后又被抖S折磨,最后逃出来躲在神代美奈的房间准备极限一换一来着,不应该在教室才对。

  那么……这是读档了吗?

  “西原老师,现在是星期几?”

  早川望抬头,目光认真。

  “……”

  “四月八号的星期一……”西原老师微妙的看了眼手机道。

  “谢谢老师。”早川望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坐下。

  “……”

  “……”

  “那么大家继续正常上课,刚刚讲到了……”

  ……

  坐在位置的早川望陷入沉思,但这并不是因为课题。

  从老师的回答来看,时间是正常流逝,而且自己是实体状态并非幽灵,也就是说自己没死。

  但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必死的局面。

  摸向腹部,那里绑有绷带,伤口不是幻觉所以那份记忆也是真实,神代美奈可恶的脸闪过脑海。

  拳头硬了。

  但早川望仍旧需要冷静。

  他在思考当下的情况。

  思绪跳动,排除掉所有的可能,解释的答案只有一个。

  早川望抬眼,想到答案。

  ——自己在昏迷状态下打穿了神代财团,然后安全逃出继续回学校上课。

  嗯……

  早川望重新低眼,神色复杂,因为这个答案很显然这个是在做梦所以不可能。

  且不说伤势的沉重,那颗疗伤药消耗了十点积分只是保住了命,当时的自己已经意识模糊,神志不清到分不清西瓜和哈密瓜,不可能自己走到学校。

  而且,记忆是在周日的中午左右断片。

  现在是周一的早上,差不多快二十个小时记忆丢失。

  早川望重新思考。

  ——那么另一个可能?世界线变动了,这个世界线上不存在神代美奈这个人,而伤口只是曾经的我不小心弄出来的,所以我安全的还活在这里在教室正常上课。

  嗯……

  想到这里,早川望重新站起来。

  西原老师讲课的话一顿。

  “那个,早川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上厕所。”

  “……”

  “快去快回。”西原老师很是无奈地说。

  ……

  片刻后。

  站在一年级C班的窗口旁边,早川望偷看见了正在上课的神代美奈,她的眼神倦乏,手撑着脸颊望着窗外,光看外表是可爱的少女。

  但对早川望来说,那是眼镜王蛇的懒腰,变色龙的伪装,食人花张开的鲜艳花朵。

  至此,早川望也明白答案二是错误。

  沉默了片刻后,早川望又慢慢的走回教室,坐在位置上继续沉思。

  ——两个答案推测都是错误,那么我为什么还会活着?因为她想要继续折磨我?甚至不惜把我治好了?

  可惜那个时候的刺杀并没有成功。

  早川望的眼神阴暗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早川望都不应该是出现在教室才对,因为他不明白是谁送自己来的。

  在漫长的思考中,早川望迎来下课的铃声。

  西原老师欲言又止的看着早川望,最后没有把他的名字喊出口,请他去教师室喝茶,而是留下无奈的背影。

  身后的内山田则是紧张的看着早川望。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早川望回过头来。

  双目对视。

  “内山同学。”早川望看着他奇怪的表情问道。

  “我,我在!”内山田紧张说。

  奇怪的感觉。

  “对了,我早上是怎么进教室的?”早川望想了想问道。

  内山田紧张地说:“你是被神代美,不,你是被神代小姐扶进来的……”

  “?”早川望眉头皱起,“…能方便具体的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内山田咽下分泌的口水:“当时——”

  片刻后。

  在内山田的描述下,早川望对大致的情况有所了解。

  大概就是‘在还未上早读的时候,神代美奈推开教室门,旁边的北千里搀扶着昏迷的早川望,在死寂般的氛围中将早川望放下,然后发表了玩具宣言’

  即「早川望是我的东西,你们都注意点」的玩具宣言后,潇洒离去。

  于是睡成死猪的早川望没人敢动,当时一部分的人都以为早川望已经去世来着。

  回忆中断。

  “好的,谢谢。”早川望回头,皱起眉头。

  他正在继续思考时,身后的内山田又搭话了。

  “那个,你这几天没事吧?”

  “没什么事,不过差点死了几回而已。”早川望平静说。

  “这完全不是没事的感觉。”内山田咽下口水,“对、对不起了……”

  早川望愣了一会儿:“谢谢关心。”

  “……”

  “抱歉。”

  ……

  对话结束后,早川望的思绪飞快跳动。

  疑问解决,他大致上明白为什么自己出现在教室里,如果描述属实的话,是神代美奈把他送到了学校。

  还真是贴心。

  早川望心想,感到了心中的无力。

  现在的他已经清楚明白,所谓财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人力,武力,财力各方面都是窒息的碾压。

  就目前来说,早川望没有一丝、一分、一毫的可能性杀掉神代美奈。

  因为现在的他太弱小了。

  面对财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早川望的羽翼还未丰满,哪怕志气再傲然他真实身份不过是个东马乡的寒门学子,要钱没钱要势没势。

  个体武力更是不可能做到「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操作。

  他目前的选择只有一个。

  退学,离开这个破学院。

  离开东京。

  尽管会在档案下留下污点,以及转校等麻烦复杂的手续,还有父母那边叨叨不休的问题——但为了活命,早川望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就算拥有了勇者之剑,但现在也不过是还未成长起来的勇者。

  对方拿捏他就像是对待蚂蚁一般,弱小的羔羊任人宰割,自己能做的除了眼神的子弹再无它法。

  所以现在的自己太弱小了。

  早川望心想。

  但这绝不代表早川望忍气吞声,他已经规划好之后的路,稳扎稳打准备好三十年之后当上日本总统,一统江山后再对神代美奈家族下手。

  这时,叮铃铃的铃声随着早川望的决意一同响起,像是号角吹响。

  第二节课上的是国语课,似乎早川望只睡过来一个西原老师的课。

  说干就干,早川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写下退学申请书,这个破学校连退学都需要走繁杂的手续。

  总算熬到了中午的大课间,早川望瞬间起身,他的动作吓了身后的内山田一跳。

  但他完全不在意,直奔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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