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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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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贺羽生将丁雪纯骨灰放进已经造好的墓碑下,大家纷纷献上白黄色的菊花,一直没有露面的源震南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陶慈看见源震南手中那个半旧的骨灰盒时,心中咯噔一声,一个想法豁然浮上心头。像是为了验证这个她的猜测,此刻握着她的手变的又冰又冷,陡然收力,把她的手攥的生疼。

“你答应的?”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虽然他没回答,但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才几天过去,他就突然松口妥协了。

前来观礼的宾客也很惊讶,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骨灰盒又是谁的。

一时间,原本就很安静的丧礼一下子死寂了下来,没人再开口说话,全部把目光聚焦到姗姗来迟的源震南身上。

源震南一身贴身的西装,明明年过五十,却依旧挺立的身影,看上去像四十出头。他神情淡淡,目光带着哀痛与沉思,像个守礼而感性的儒生缓缓而谈,“感谢众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源家二儿媳的丧礼。总所周知,我这个小儿子刚回源家不久。虽然认祖归宗一年已久,但外界对他的身世总是颇多揣测议论。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本不应该由小辈来承担。

今日,我就郑重向大家介绍我的第二任的妻子,贺芝兰。她与我青梅竹马长大,感情深厚。只是我们有缘无分,才阴差阳错的错过。后来久别重逢的一次醉酒误事,有了他的出生,却也耽误了他母亲的一生。

我背叛了妻子,也辜负了她。我这一生注定对不起这两个女人,却不能再让我的孩子受委屈。所以,在前几日的源家祭祖日,我就已经把他母亲的名字以续弦的身份记录在源家族谱里,而他也正式成为我源家的嫡幼子。我也将送他百分之20的源氏集团的股份。”

前面的话说出来时,大家的表情都精彩纷呈,带着一种看戏不怕热闹的态度。直到听到后面,才满场哗然。

贺羽生,源少淮,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一个拥有源氏集团百分之20股份的人,将意味着他与源柏寒手中的股份持平。

要知道,源氏集团的百分之80的股份都掌握在源家人手里,高管层总共占百分之20。而百分之八十的股票里,源家的几个近亲加起来也只有百分之30。百分之50的大股掌握在源震南一人手里。

直到七年前,源震南唯一的儿子源柏寒弃医从商,表现出出色的能力,只用几年的时间就把源氏集团的地位一提再提,市场占有率一扩再扩,赢得董事会的一致好评,源震南才渐渐退居幕后。后来因为身体不适,源震南正式放权,将手里的百分之20的股份给了儿子,并让出了总裁之位。

这几年,源柏寒风头越来越盛。隐隐传出了很多风声,说源柏寒的很多意见与政策方针与源震南越来越不合,源震南有心收权,却也力不从心。虽然源震南手上还有百分之30的股份,多于源柏寒,却不敌源柏寒的人心所向。

每次重大决策提出,源柏寒总能获得其他董事会的认同。就在源震南越来越无力掌控全局时,他突然认回私生子时,众人也都揣测过,是不是为了分权制衡源柏寒。

而今天,这个揣测终于被证实了。

一时间,出席丧礼上的几个源氏集团的高管,和源氏集团有密切往来合作的公司老总都心里掀起了波澜。仿佛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源柏寒,看他的反应。

大家对源柏寒的反应还是十分期待的。

毕竟,源柏寒领导源氏集团多年,根基深稳。就算此时出现个所谓的源少淮来争权,只要源柏寒打压的快,不给他崭露头角就直接秒杀,根本无所畏惧。

然而,源柏寒却没有如众人期待的那般争锋相对,一直沉默微笑。众人一时间,也揣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只等以后静观其变再说。

陶慈虽然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看众人的反压,也知道这个事情有些严重。不安地看向源柏寒,“这事,你一早知道?”

所以,他昨夜才会喝的那么醉?

原以为他会依旧保持沉默,却听见他轻声道,“有风声传出,但他却从未开口和我提过。”

明明不在乎,但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落寞。

陶慈知道,他在乎的不是股份,而是源震南拿他这个儿子当敌人一样防备的态度。

她心疼地看着他,用力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他安慰。

整个丧礼是沉默的。

两座新坟正式安定下来,哀乐的曲子吹奏完毕,众人要散场时,源柏寒温润的嗓音不快不慢的扬起,“慢着,众位请留步。源某,有一事要说。”

众人的脚步一停,目光齐嗖嗖地射了过来。

源震南的身体也是陡然一震。

其实,他对贺芝兰的迁坟并不是特别热衷。

能迁,既能弥补对她的一丝愧疚,又能狠狠打季家的脸,一扫当年的窝囊气。不能迁,他也无所谓。他之所以会同意小儿子的提议,主要是看他能不能在大儿子手上讨到便宜。

原本小儿子气定神闲地说长子同意时,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当今天他这个一向不可一世的大儿子真向他妥协时,他才彻底肯定了贺羽生的能力。

想到贺羽生在一年之内,站稳了他在源氏的脚跟,还成为荣春集团的总裁,甚至能让长子第一次朝自己妥协。他就觉得看到了一股希望。兴奋地在这个当口,突然决定将分之20的股份送给小儿子。

他以为,连贺芝兰的坟墓都同意迁移过来,长子会在股份的转赠上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却不想,长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

源震南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时间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

贺羽生没有源震南想的那么复杂,全程都淡定无比,宠辱不惊的样子。

源柏寒并没卖关子,直接切入正题道,“作为儿子,本应顺遂父亲的想法。父亲要迁谁的坟进源家墓园,迎娶谁当继室,做儿子的,都应该支持。只是,站在我母亲的角度,我若默许她九泉之下还要被人打扰,亦是一种不孝。所以,经过再三思虑,我将把我母亲的坟迁移出去。”

众人的面色也是精彩极了。

仿佛能预料到以后,继多年前源震南外遇出轨,逼死正房的风评后,又会新出一个小三转正,逼长子迁走母亲坟地的话题。

果然,被长子坑了的源震南当场面色爆红,怒责道,“胡闹!你母亲入土为安,你却迁坟,这就是你的孝顺吗?”

“入土为安?”源柏寒冷笑,看了眼刚刚被迁坟过来的贺芝兰墓碑,无声且赤,裸裸的打脸。

源震南被这声冷笑气得怒火攻心,扬言威胁道,“你母亲是我妻子,你是我的嫡长子,源家本宗之人从来都是埋骨这里。你要迁移出去,可是要分家出去,独立门户?”

源家百年传承下来,父辈未离世很少分家。若是离世,兄弟分家,源家的主宅和墓园也都是留给长子的。

源柏寒现在虽然不住主宅,但主宅的继承权是毫无疑问的。但此刻,他若真坚持分家而去,那么源震南百年之后,源家的传承将让给贺羽生。

源家的几个说得上话的宗族长辈听到这里,都纷纷站出来当和事老,不想为了死人坟墓的这种小事情闹得太僵。

源震南在众人的劝说下,总算平复下心情,只等长子认错,给他个梯子下来,这个事情也就一笔揭过了。

而源柏寒一身笔挺的西装,腰板挺得的笔直,像一棵不弯的青松傲然挺立。面对众人的苦口劝说,他毫不退让,一手插在裤袋里,凌冽地笑了笑,告知众人,“我源柏寒决定的事,说出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余地。承蒙各位的好意相劝,只是我长久居住外面,回家次数不多,母亲的坟墓众位也可以去看看,年久失修,无人打理。作为儿子,我很惭愧。早就想将她迁走,亲自供奉,这份孝心还望成全。”

陶慈心间忽然颤了颤。

或许别人都觉得他不惜迁母亲的坟也要报复父亲,让父亲难堪。但她却是真心相信源柏寒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草率,或许早在祭祖日,或是更早的时候,他就想过了。只是不想和父亲闹得太僵,才隐忍了下来。直到此刻,他是真的被父亲伤透了,才不惜做个绝情的人,不听劝的人也要坚持己见。

她站了出来,用自己微弱的声音说到,“柏寒处事稳重,大家都不用在劝了,我作为妻子也会尊重他的想法。”

众人看他们小夫妻油盐不进的样子,也觉得别人的家务事不用管太多,又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就就不再劝了。源震南见源柏寒这个态度,也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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