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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头痛欲裂却醉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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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程没有办法再待在这里,尽管‘唐悦君’就在这里。他没有办法说出云悦君的眼睛失明是因为眼角膜给了自己;更没有办法说出她一身的伤痕竟是她曾经的丈夫纵容他人伤害她间接造成的。

“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和害怕得而复失的恐惧”云母的话反复在顾顺程脑海中回荡。他见到云悦君时便是这种心情了。可现在,他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云悦君。

顾顺程飙车回到碧晴苑,可在站在碧晴苑门口的时候,他退缩了。他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顾顺程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就是这样忽略着唐悦君,甚至连她的尸体是不是她都分不出来。自己带着生活了两年的骨灰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像身后有狼群追赶一样,顾顺程飞奔着离开了碧晴苑,连车都忘了开。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他眼前正好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他进去瘫在桌上,要了十瓶最烈的酒。没想到,店家只上了两碗。

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拿起一碗仰头一饮而尽。直径十五厘米的圆碗,两口就干没了。他把碗摔在地上,“上酒!”

辣,只是辣。店家吓到了,倒不是怕他没钱付账,只是害怕出人命!两个伙计搬出一个大坛子摆在顾顺程面前。四十左右的掌柜坐到了顾顺程对面,他抽了口烟吐出的烟圈遮了顾顺程的眼睛“小伙子,失恋了?”

顾顺程并不回答,只是独自从酒坛里舀着酒往肚里灌。

“这酒是自家酿的,没啥名头,入口没啥感觉,就是后劲大。”掌柜说完也舀起一碗慢慢品着不再说话。

酒馆中间驻唱的男民谣歌手蓄着小胡子着散乱着头发一股美国披头士的气息,深情的唱着《南山南》。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顾顺程耳朵里充斥着一首又一首伤感的民谣,竟是越喝越清醒。

他头痛欲裂却醉不过去。

四周的人都各有各的心事,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伤感。他们听着别人的歌,想着自己的事。

只有店家眯着眼注意着这个近乎自杀式喝酒的年轻人,最后实在看不过去,摆摆手招呼伙计拿了两瓶收藏已久的“霸王醉”递给顾顺程然后把他赶了出去,连钱也没收。

赶出去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着“要死上别地儿死去!”眼框却是泛着红。

不知道是谁说过“快乐是会传染的。”悲伤也是一样。

顾顺程坐在店家门口,天上一轮月明白白的挂着,周围没有星星,也许有但他也看不到。他灌一口酒抬头看酒馆的名字“挽风人”。他苦笑出声,风又怎么挽留的住?

顾顺程扶着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唐悦君!”他嘶喊着,空荡荡的街上飘散着他的心事,孤单的连风都没有。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自从唐淼淼进入顾家,顾顺程一眼都没看过她。但唐淼淼却知道二十号顾顺程一定会在碧晴苑,去碧晴苑找顾顺程却只看见他的车停在外面,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今天一定要找到他,唐淼淼如是想着在碧晴苑附近寻找着。

“唐悦君!”这一声划破天际的声音惊到了唐淼淼。

她顺着声音的来源寻去,却远远看见路灯下顾顺程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顾顺程浑身发烫,肚子里喉咙里都像火烧着一般,却还拿着一只空酒瓶不住的往嘴里灌,附近地上另一只酒瓶摔得破碎像极了顾顺程的心;他的胳膊已经被玻璃碴子划伤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唐淼淼正要过去,却看见顾顺程掏出电话不知道给谁打,他迷迷糊糊的说着,“唐悦君跳楼一个月前去过哪,接触过谁,我给你三天时间,马上给我查清楚!”

“不行,绝对不能找顾顺程了!”这是唐淼淼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虽然自己把一切证据都消灭了,但顾顺程查出唐悦君自杀的真相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两年前在顾老爷子告诉顾顺程是唐悦君把眼睛给了顾顺程以后,他对自己的信任就彻底消失了。

唐氏由于唐父经营不善,如今是内里亏空外部欠债,只剩一个空壳子了。唐淼淼本想着借着自己还是顾念母亲这个名头请顾顺程帮忙的,只要顾顺程肯帮自己,以顾氏的力量,唐氏足以起死回生。

但现在,顾顺程已经怀疑唐悦君自杀的真相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年都没有动手查这件事的顾顺程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但以顾顺程的手段,查到唐悦君跳楼以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的顾顺程是绝对不会帮唐氏的,甚至会亲手了解唐氏。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唐淼淼此刻急得像热锅上得蚂蚁。唐氏绝对不能倒,唐氏倒了自己也会跟着完了的!唐淼淼见惯了周围那些小企业倒闭的惨状,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她绝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这时手机推送的新闻打断了她的思绪“禁欲系男神顾顺程大闹云家千金生日宴,真相竟是?”

唐淼淼眼前一亮,图片上云家的千金赫然就是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女人,“唐悦君?!”唐淼淼太过惊讶忍不住惊呼出声。

唐悦君竟然没死?不仅没死,而且还摇身一变变成了足以和顾氏抗衡的神秘家族云氏的千金!怪不得顾顺程突然要查唐悦君的死因!

唐淼淼盯着眼前的女子露出凶残的目光。但下一秒,她就想到唐氏有救了!

翌日,唐淼淼带着顾念来到云氏。

虽然顾家的别墅已经足够大了,可云家的园子依旧震惊到了唐淼淼。一想到那个从小卑贱的唐悦君如今住在这样高级的屋子里,唐淼淼就气得不行。可是现在,她必须隐忍。

来到新地方小孩子的好奇心立马被激发了出来,趁着唐淼淼想事情的空隙,顾念追着两只蓝色的蝴蝶便走远了。

等唐淼淼反映过来,顾念早已消失了踪影。此时云家的侍从来请唐淼淼进去,唐淼淼想着反正在云家到处都有监控,应该也丢不了呆会再找也不迟,便先随人进去了。

顾念追着蝴蝶慢慢的跑着,可是蝴蝶越飞越高最终和蔚蓝色的天空融成了一体。

此时好奇心消失殆尽的小孩子望着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傻了,幼小的心里只剩下了恐惧!

“哇……”顾念大声的哭起来。

正在不远处蒙着书晒太阳的云悦君听着这一声冲破云霞的哭声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一样,她立马被惊醒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唐悦君带着这样的疑惑循声找来。只见阳光下,一个白嫩的小男孩一身黑色的帅气西服,只是领口中间的红色蝴蝶结不太配合的歪着,他咧着小嘴大哭着一排勉强长完的牙齿煞是可爱。脸上晶莹的泪花在透过阳光闪着光显得特别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孩子,云悦君的心猛然痛了一下。她上前蹲下来,掏出手绢轻柔的擦着顾念脸上的泪珠。

“男子汉怎么能哭的这么狼狈呢?你妈妈呢?”云悦君柔声的问着。

这是顾念第一次见到云悦君,暖暖的阳光下,他第一次感受到母性的温暖。

“妈妈?”小顾念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歪着头反问云悦君。看的云悦君心都化了。

云悦君小心的抱起这个娃娃往云辰的方向走去,心里想着不知道是哪家做母亲的,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能丢?

“我拒绝。”会客厅内云辰抿了口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面无表情的看着眼中带泪的唐淼淼。云辰一开始就知道唐淼淼来的目的,那些伤害过云悦君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为什么,云少爷?只要你肯救我们唐家,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唐淼淼央求着,可是她不知道唐氏现在的状况可少不了云氏暗中的推波助澜。

“哦?是吗?做什么都愿意?”云辰端着茶盏拨了两下轻轻吹口气调笑着反问,随即不等唐淼淼回答便说道“可惜我并不需要唐小姐为我做什么,而且帮不帮忙要看云氏继承人的意思。我只是挂个名帮忙打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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