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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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恨自己,到了这会,他才明白,自己给苏童的关爱太少了。他一直都以为,苏童就是一个永远都不知道疲倦、永远都不知道失败的永远都能独立面对世界的女超人。却忽略掉了一个事实,苏童在能干,也是一个女孩,一个需要关爱的女人。她是自己挚爱的女人!

黎嘉木恨不得自己能代替苏童,承受她所有的伤痛,为她遮挡世间所有的委屈。让自己挚爱的人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于是,黎嘉木紧紧揽着苏童娇弱、微微发颤的身躯,柔声说道:“童童,我们结婚吧。让我照顾你。”

“嗯。”苏童喃喃地应道。

“你答应了?!”黎嘉木一把扶起了苏童依旧在抽搐的肩头,脸上,是无尽的惊喜,他似乎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话,又问了一声。

“嗯!”苏童抬起头,重重地应了一声,面颊上,尽是泪痕。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揉了一下,娇柔地点点头。

“哦!”黎嘉木开心地吼了一声,忘乎所以地再一次把苏童紧紧揽进怀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曾经设想过一万遍,关于自己被求婚时该会如何浪漫的苏童,怎也没想到,在这个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在这个周围还存放着施工废料的楼梯拐角处,依靠在黎嘉木那辆黑色的吉普前,自己居然答应了一场求婚!

但是,苏童的心底却温暖侵袭着。

是该答应了,职场上的风光,不过是一种高如云霄的寒凉,唯有黎嘉木宽厚的怀抱,在最真实、最温暖、最能给自己的依靠!

她不再惧怕什么了,因为黎嘉木会成为她最安全的依靠。

黎嘉木兴奋不已,他忘乎所以地把苏童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恨不得将这个纤弱的躯体碾碎了,好融入自己的躯体、血液、灵魂!

“咳咳!”苏童被黎嘉木箍的透不过起来,不由得咳凑起来。吓得黎嘉木赶紧松开。

“童童!”黎嘉木慌忙松开自己的手,看着苏童那梨花带雨的面颊,兴奋的黎嘉木再也难以把持自己,他低下头,将炽热的唇印在苏童的面颊上。

“上面看的到。”苏童一边挣扎,一边用手指着头顶。

“这里是死角。”黎嘉木一把拽开了车门,拥着苏童坐进了车里。

苏童无力抗拒,她扬起满是泪痕的面颊,迎合着黎嘉木,两颗年轻的心脏撞击着热血澎拜的躯体,难以自拔,年轻的身体相互吸引、相互纠缠着,撞击出青春的火花。

黎嘉木与苏童都不曾想到,两人在相同的城市里工作,真正有机会温存了,竟然是在地在地下停车场的车里面。

激情过后的两人依偎在一起,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样好,还省了住酒店的钱。”黎嘉木打趣地说道。

苏童为黎嘉木整理好衬衣,双眼依旧含情默默:“傻样!我们以后不住酒店了。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去看房子吧。”

“好。。。。。。吧。”黎嘉木答应的有些迟疑。

“你明天有事吗?”苏童疑惑地问。

“没事,没事。有事让方向去弄就好了。”黎嘉木赶紧掩饰内心的那点不安。

房子他早就看好了,只是一直没时间跟父亲商量卖掉老家那所房子的事情。不卖那老家所房子,就不够钱付首付,看了不也是白看。

苏童当然不知道黎嘉木的纠结,她见黎嘉木点头答应,便放了心。又为黎嘉木扶正了衬衣的领子,这才下了车。

“明天早点过来接我。”苏童吩咐黎嘉木,一边恋恋不舍地往办公室走。脸上洋溢着少有的愉悦。

这就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原本是想寻到那个赠予纸条的神秘人,加快破案的进度,却没想到,鬼使神差之下,竟然求婚成功!

兴奋不已的黎嘉木的黎嘉木下了车,围着跑了好几个圈,才勉强压抑住了内心的那份激动。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一路哼着小调的黎嘉木开着车子出了地下停车场,刚开到双子星大厦外面的广场上,黎嘉木便一眼望见,广场上路过的人门都好奇地看着双子星右侧的广场,有人还匆忙地往哪里赶,像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黎嘉木正好奇,电话却响了起来。

“小方同志,你有什么事!”接通电话的黎嘉木的心情出奇地好。

“哦。。。。。。老大?是你吧?”电话那头的方向一脸懵,他迟疑了,又再次确认。

“有屁快放。”黎嘉木恢复了本性。

听到熟悉的语调,方向这才放了心,他紧张地问道:“老大,你去哪了?冯局找了你好久。”

“他找我干什么?”黎嘉木有点紧张。

“双子星命案,我已经在了,你快点来现场。”方向急促地说到。

黎嘉木一惊,他挂断方向的电话,他赶紧查看自己的未接来电,这才发现,自己与苏童温存的这会,竟然有十几个来自局里及师傅的电话都没有听到。

黎嘉木瞬间觉得汗水湿透了后背。

双子星大厦右侧门外的马路上,早已停放了十几辆的警车。现场已经被警戒带围了起来,几名身穿白色大褂的法医正在警戒带内进行现场勘验。

在双子星右侧门的石阶上,倒卧着一具尸体。

洁白的套裙,裹挟着已经失去轮廓了的尸体。浸泡在鲜红的血泊中,就如娇艳的梅花在雪地中绽放,刺眼、惊悚。

鲜血从暗红色的云石地面上流淌下去,如一道血色的瀑布,湿透了华贵的地面。

正是下班的高峰,路过的人们见到如此惨烈的画面,一个个又好奇地聚拢过来,现场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黎嘉木赶过来的时候,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勘验,正准备把那具不成样子的尸体,装进了尸袋里。

黎嘉木费劲地拨开人群,用手抬起了警戒带,钻了进来。

方向正在与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站在那里交谈,看到黎嘉木如此快的速度到达现场,神色有点诧异,赶紧朝着黎嘉木迎了过来。

“怎么回事?”黎嘉木看着血泊中那触目惊心的尸体,竟然有些发怵。

“那个秘书!”

“谁?”

“袁野的秘书,戚代薇。”方向补充。

黎嘉木愣了一下,即便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即便是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戚代薇那娇柔的模样,黎嘉木还是用了那么一两秒,让自己的心底去适应这个有点惊悚的消息。

这消息有点惊悚。

双子星大厦保安部高文博被杀的案件依旧是一个死局,财务总监赖宁新负案在逃,如今,又多了一个总裁秘书戚代薇坠楼殒命。

双子星这是怎么了?

黎嘉木有点呆滞地站在原地,望着血泊中那个已经摔的失去形状的尸体,怎么也都无法与那个门牙微微上翘、永远都是笑眯眯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女孩联系在一起。

“老大,你迷糊啥?”方向看着有点呆滞的黎嘉木,关切地问。

“哦,都啥情况?”黎嘉木猛烈地晃动着脑袋,让自己接受眼前的现实。

“我也是刚到,田队接的手,人现在在大楼内,鉴证科的在上面。”方向抬起手,指指那就要高如云霄的楼顶。

“现场检查到了证物没有?”黎嘉木想起了那天戚代薇熟练地录音的样子。

“现场好像什么都没有,他们已经搜寻过了。”方向指指刚与自己交谈的那名警员。

黎嘉木认得,那是田勇军手下的人。

“鉴证科的找到电话没有?”黎嘉木有点执着。

“还不清楚。”

“哦。。。。。。”黎嘉木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走,上楼。”黎嘉木说完,自顾朝着双子星大厦内走去。

双子星a座58楼的会客室里,花都市公安局鉴证科的几位技术专家,正在小心翼翼地搜集会客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位的轻女警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口罩,只露出了一双大而圆的眼睛,正专心地在窗台边搜寻着什么。

黎嘉木站在门口,冲她摆摆手。

女警放在手中的活计,走了出来:“黎哥,什么事?”女警一边摘掉口罩,一边问道。

“你们在现场见到一个手机没?”黎嘉木有点紧张,他特别想第一时间看看,戚代薇的手机上到底有多少录音。

“现场没有发现手机,只是找到了一粒女人衣服上的纽扣,还不确定是属于死者还是另外的人。”

“那行,你们先忙,我再看看。”失望的黎嘉木摆摆手,与方向一起退出了会客室。

走廊上,有警员留下的警示牌,黎嘉木站在哪,眼光四处搜寻,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袁野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打开了,依稀可以看见,袁野正疲惫依靠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脸上尽是惊恐的神色。

有两名警员正在做问询笔录。

黎嘉木推门走了进去,袁野再一次见到黎嘉木,眼神中,竟然有了一丝求救的表情。

“怎么回事?”黎嘉木一边问,一边拿起正在做的笔录翻了一下。

“黎警官,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她跟了我三年。”袁野的神情里,透着与自己的身份与阅历都不相符的惶恐。

“你报的警?”黎嘉木看着袁野的眼睛,轻声问道。

“不是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袁野的面容上,依然透着瘆人的惊恐,这与他的阅历极为不相衬。

黎嘉木竟有了怜悯。

“你说说吧。”他轻声地对袁野说道。

“我搬到办公室住了,中午原本是休息一个小时的,我不会多睡的,可是,我就是醒不来,就听见苏总跟戚秘书在争吵,也不知道为什么争吵,后来警察就来了,说这里发生了命案。。。。。。”

看的出,袁野在竭力地掩饰内心的惊恐,以免显得自己很失态,但是,当他说道自己一直都无法醒来时眼神中所透出的恐惧却无法伪装,那不是对一个人死者的害怕,那是面对死神来临时的恐惧。

黎嘉木捕捉到了袁野眼神中那莫名的恐惧。但是,黎嘉木心底也有了隐忧,戚代薇临死前,是与苏童在争吵,怪不得苏童下楼的时候,神情那么落寞、反常。

“老大!老大!”方向站在走廊里,冲着黎嘉木喊道。

黎嘉木对问询的警员挥手,示意他们继续,便赶到方向的身边。

方向站在走廊上,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又指指袁野办公室门口,对黎嘉木说道:“老大,上次拍到高文博的那个镜头大致在这个位置吧?”

黎嘉木走到方向所说的位置,微闭双眼回忆了起来。

在高文博遇害后,搜集到的监控画面显示,是在这个视角拍到了高文博进了袁野办公室以及离开的画面,于是,黎嘉木点点头。

“但是。。。。。。你现在再看。”方向指指头顶的天花,黎嘉木向这才注意到,之前拍到了高文博画面的那个监控摄像头,不见了。

“他们为什么要拆监控?”黎嘉木看着方向,满脸疑惑。自从地下车库上来到现在,黎嘉木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一直不在线。

“不方便。”方向喃喃自语。

“什么不方便?”,黎嘉木刚问了这一句,袋子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黎嘉木慌忙接通电话:“师傅,我已经在现场了。”他不迭地解释。

“你回来吧。”电话那头,副局长冯建国声音凝重。

“师傅?你啥意思?”

“你回避吧。”冯建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我回避?我为什么要回避?”黎嘉木手里抓着电话,满脸狐疑地看着方向。

“嫂子跟那秘书吵架了。。。。。。。。”方向没敢说出来。

黎嘉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发疯般地朝着楼下飞奔而去。

“老大----”方向一把没抓住,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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