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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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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雪看着这两人离去后,才从窗户外边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看着那小丫鬟的卖弄等骚的走姿,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知道的人知道这是付家的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勾栏里的,看来这付家也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不过没关系,反正与她无关,这辈子她只想过简单的日子。目前还是快点解决了这档子事,赶在吃午饭前回去把衣服给洗了,不然回去姐姐问起来不好交差。这般想着,江映雪已经尾随小丫鬟到了付家,只见小丫鬟从侧门进了付家,江映雪碍于身份也没有正当理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进去,不然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给家里带来麻烦。
只好从离大门有段距离的墙根翻进去了,入眼的是精巧的亭台楼阁,虽然不比上辈子看到的苏州园林那般雅致,但也假山环绕池水,比江家的院子气派太多。江映雪决定以后一定要让父母也住上这样的宅子。
江映雪不熟悉付家宅子的分布格局,只能到处转转摸清地形。突然听到有说话声传过来,江映雪一个闪身就到了假山后面。
“你手脚麻利点,别把公子的汤给撒了,这汤可是金贵着呢。就是把你发买了也不够买这一碗汤的。”付冉喝道。
只见端着托盘的小厮,唯唯诺诺应道:“是,是,冉哥,我晓得了。”很明显,叫付冉的是个体面的下人,端盘的是个下等仆人。江映雪刚来这里,并不清楚付家的情况,刚听到他们口中的“公子”,有可能就是付清松了。于是连忙跟上去,省得自己在乱转悠。
江映雪很幸运,叫付冉的就是付清松的贴身小厮,付家还有两位公子,只不过是庶出。
正在江映雪准备从假山后面出来时,一个身着华服,二九年华左右的女子,桃粉色对襟襦裙,襟边绣着锦霞纹,从抄手游廊,扭着妖娆蛇腰走了过来。江映雪又往假山里面躲了躲,华服女子对身边的丫鬟问道:“春桃,前面的人可是大公子身边的付冉?”
春桃知道潘姨娘想了解大公子的消息,轻声答道:“回潘姨娘的话,正是。奴婢听说今日里正送来了一根有些年份的野人参,老爷体恤大公子读书幸苦,吩咐给大公子煲汤喝呢。”江映雪听这声音耳熟的很,不就是在茶肆里同王沁说话的小丫鬟吗,看样子,这个叫春桃的丫鬟是这潘姨娘的人,不知道潘姨娘在谋杀原主这件事上,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江映雪眯着眼打量潘姨娘,身材倒是不错,眼睛很勾人,其他就姿色平平了。
这对主仆渐渐走远,潘姨娘又问了些付清松的最近的行踪,接触了什么人,以及生活上的琐事。
江映雪感觉这个潘姨娘很有意思,早听闻付清松是付家的嫡长子,这潘姨娘只是个妾侍,不可能是付清松的生母,那她这么关心自家的嫡长子,岂不是越俎代庖了。
江映雪心底划过一个想法,她一个现代人的灵魂都觉得有些孟浪,更何况是保守的古人。等潘姨娘主仆走远,早已看不到付冉二人。江映雪只好认命的接着在付家大宅里转悠,避着人,沿着付冉二人的方向前进,江映雪七转八拐的来到一个院子前,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有人参的味道,江映雪眼神一亮,果然瞄见镂空雕窗里透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总算找到了。
江映雪翻过院墙,捡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头,往窗户上一扔,砸出一个声,付清松以为又是家里哪个姨娘养的小猫闹的,没有当回事。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想那天夜里的事,江家姑娘说的合作,只让他散播付家将要上门提亲的消息,其他的不要管。但是到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付清松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实在,让自己不要管就真的什么也不管了,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还是差点被人害死的小丫头,能有多大的本事。付清松以手扶额,自嘲般的笑着,自己竟然也有被人气昏头脑的一天。
而窗外的江映雪用看傻子的眼神怜悯的看着付清松,这么大动静都听不见,还撑着脑袋傻笑。江映雪感叹,看来付家的宅斗还是不够激烈啊,这点警觉性都没有。于是江映雪捡起一把石头朝里面扔去,噼里啪啦的打在付清松的周围,惊得付清松像猴一样跳了起来:“来人来人,有刺客!”
付冉应声冲了进来,高声喊道:“刺客在哪,公子快逃。”随即又冲进来好几个小厮,将付清松围在中间。时间过去片刻,书房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付清松眯着眼睛四处扫射,突然在院子里面的树上看到一个倩影,江映雪歉意的笑着,向他摇了摇手,她没想到付清松反应会这么大随即又躲进树叶里。
付清松眼神一愣,这一幕像极了童年的记忆,陪他一起长大的玲儿总是喜欢爬到树上去玩,笑着向他招手,叫他一起玩。付清松的心,就像是放到黄连水里泡了泡。小厮付冉仍然警惕的扫射着,生怕从哪个角疙瘩里放出一支冷箭,伤了公子的性命。看到公子发呆,付冉急了,以为他们家公子被吓傻了,忙道:“公子别怕,我已经派人禀告老爷了,定叫这大胆贼人有来无回。”
付清松回过神来:“虚惊一场,不知是哪来的小猫吓到我了,退下吧,记得去跟我父亲说一声,省得他担心。”
付冉看到桌子上,地上的石子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公子扫过来的眼神,识趣的把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他能坐到公子身边的一等小厮自然不是个蠢的,应道:“是,公子。”带着一众小厮出了院子,顺带遣散了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付清松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映雪见状,从树上跳了下来。付清松将人迎进了书房,付清松收拾好了心绪,到了两杯茶,打趣道:“原来江姑娘与在下是同道中人,都喜欢用这种方式登门拜访。”
自己不喜欢别人不请自来,当然别人也是不喜欢自己不请自来的,江映雪解释道:“付公子担待,事出有因,并且你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只能这样上门找你了。”
付清松本无怪罪之意,但是没想到自己眼前的小丫头一本正经的解释,莫名的觉得很可爱,笑道:“无事,江姑娘说事出有因,不知是何因?可是那幕后之人有眉目了?”
“正是,付公子知道王沁这个人吧。”江映雪问道
“知道,她是我亡妻的娘家堂妹。难道是她?我与她无冤无仇的,亡妻在世时,她常来探望,我对她礼遇有加,不曾结怨。她没有理由与我过不去的。”
江映雪嗤笑道:“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宜妄下猜测,但她今日上我家串门,在点心里下药是事实,而后与贵府上的丫鬟有过接触。”
付清松一惊,接着是愤怒。他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己的那两个庶弟,用这种恶毒下三滥的手段让自己背上克妻的名声,克妻便意味着没有子嗣传承香火,纵使自己是嫡长子,父亲也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自己。可恶,付清松暴戾的气息从眼角流泻。
江映雪挑眉,他这是想到是谁了?那自己生意还怎么做?付清松努力的压制着怒气,问道:“江姑娘可否告知是府上哪个丫鬟?在下感激不尽。”
江映雪:“春桃。”
付清松低头思索这是哪一号人物,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两个庶弟身边有这个丫鬟。
江映雪不会告诉他春桃是潘姨娘的丫鬟,有些话她不适合说,若是从她嘴里听到他家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哪怕她也是无意间听到的,难免会让人心里有疙瘩,反正他自己查一下就能知道的。
江映雪沉默了一会,问道:“明日王沁约了我上山拔笋子,我估计她会在明日动手,付公子打算怎么办。”
“江姑娘有何妙招。”付清松不是那种以德报怨之人,更何况这威胁到他的利益,若是能借江映雪的手除掉庶弟最好,省得日后被父亲察觉,认为他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之情。
江映雪看付清松不答反问,就知道他想把皮球踢给自己,很明显,春桃背后的人定然是付家的人,日后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可以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付清松的城府果然不像表明那么简单。
江映雪把玩着茶杯, 道:“我的妙招啊,就是把王沁交给官府处理。”
付清松心头一跳,这是不趟浑水的节奏啊,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没想到这么心思还挺深的 :“那春桃和幕后之人呢,他们才是真正的作恶之人,江姑娘打算放过他们不成?”
江映雪眼神里的讽刺让付清松不敢直视:“一来这是付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二来这不是还有付公子吗?相信付公子定能揪出幕后之人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付清松别想独善其身,若是江映雪将王沁交给官府处理,父亲为了付家的颜面是不会让王沁供出真凶的,那么自己就白担了克妻的名声,他的玲儿也就白死了。
付清松气馁道:“江姑娘要如何才能帮我。”江映雪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江映雪微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付清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卿本佳人,要钱要的这么直白的吗。接着是欢喜,只是要钱就好办了,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是都不是事。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绕那么大个弯了,平白给人留下来不好的映像。付清松之前的顾虑很正常,每个人的需求不一样,像他这样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公子哥来说,钱不是什么大问题,怕的是江映雪想要更多。在他接触到的人里,大多是这样的。
付清松摆正心态,拿出谈生意的架势:“江姑娘认为多少合适?”虽然他们家在这个镇子上是有钱人家,但也不能让江映雪狮子大开口。“十两银子如何,够一个农户家庭富裕好几年了。”
江映雪对这里的货币还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付清松说的富裕是哪种程度的富裕。不过历史常识她还是有的,十两对一个农户家庭来说,确实是不少了。付清松看江映雪沉思没有说话,以为她是不满意这个价。咬牙道:“四十两如何,不能再多了。”江映雪诧异,随即点了点头。她知道有时候不能太贪心
付清松满意的眯了眯眼睛,不错,这丫头知道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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