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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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祁泽风不舍地放开蓝汐,指腹轻轻滑过她沾了他味道的唇,无比深情地说:"小汐,嫁给我吧!意俊彥不要你,我娶你。"

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蓝汐如是当头被一盘冷水浇下,终于懂得反应了。

她猛地推开祁泽风,连退了三步,失声惊恐地问:"泽风,你疯了。"

娶她?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不是在订婚吗?

完了!她都做了什么事?

感觉周围鄙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蓝汐大叫了一声,身子一转,便朝出口奔去。

她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天啊!她不敢去看现场现在成了什么样。

全天下的人都误会她与祁泽风是一对了吧?误会她破坏祁泽风的婚姻了吧?

祁泽风还没说话,等他反应过来,蓝汐已经冲出酒店了。

"小汐……小汐别跑……"祁泽风慢了半拍,追了上去,而他的身后,也有他的父母尾追其后。

"泽风,你做什么?回来!回来!"祁泽风的母亲是个专制女人,在官府工作,这时闹出这样的事,她失声大嚷,什么面子都被自己的儿子给丢尽了。

祁泽风当然听不到她的叫嚷,大步去追蓝汐。

可是,就当他要追上蓝汐时,一部兰博基尼'哧'一声急刹车。拦在蓝汐的身前。

"上车!"一声冷喝,接着车门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将蓝汐拽入车里。

下一秒,车子油门一踩,已经飞驰上了公路。

"小汐……"祁泽风对得车影叫唤,可是那熟悉的兰博基尼眨眼已经消失无踪。蓝汐也跟着消失他的眼帘。

"可恶!"看见路旁的垃圾桶,他失去风度一脚狠狠踢去。

意俊彥明明不要蓝汐,为什么还有从他手中抢走?

他想开车去追,可是酒店里的客人正等着他的解释,他的父母、女方也在等他的答案。

--E

车箱很安静,意俊彥很危险--这是蓝汐的感觉。

"你……"蓝汐想问,他怎会这么巧开车出现?

"我为什么会拽你上车是吧?"意俊彥的双手转着方向盘,头却转过来瞪她一眼。

然而,当他看见她的沟壑,怒火更胜了,他面目扭曲地怒斥:"你真不知廉耻,穿成这样是为了沟引男人吗?巴不得暴露给天下的男人看?"

两串火苗在蓝汐的眼睛高窜,她讨厌他的话,她穿成这样还不是因为某个人?

今晚,她就是要确定这个男人对自己有没有一点感情,才故意穿得这么暴露来气他的。今晚是她的一个赌局,如果输了,她会离开,带着他的孩子,带着她的伤心偷偷离开。

只不过,祁泽风忧乱了她的计划。

"我喜欢穿成这样,与你何关?"蓝汐心里嘀咕半天。最后顶他一句。

"怎么与我无关,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我一个人看!"意俊彥很愤怒地宣誓,她还是属于他的,他没有说不要,哪个男人敢抢?

转而,瞪着蓝汐咬得快出血的嘴唇,他恨不得掐死她去,她竟敢当着他的面,让祁泽风吻她?

"我早不是你的女人了。"蓝汐不怕死地继续说。

"谁说不是了?"意俊彥的眼睛越瞪越大,一愤怒就脱口而出,"你的身体不是只有我吗?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不是我的女人是什么?"

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蓝汐一阵苦涩地笑,但是她没有再说话。一直凄凉地扬起嘴角。

意俊彥越看她的笑容越害怕,感觉她随时会消失一样,脚一个急刹车,他将车子停在了路旁。

"为什么不说话?"她又是那个讨人厌的苦笑,让他想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我对你,无话可说。"蓝汐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地吐出一句。

她能告诉他,她又怀了他的BB吗?一旦知道她怀了他的BB他会怎样?被逼娶她?还是继续要她当个生育工具?留下孩子,而她继续以不明不白的身份在意家呆下去?

听到蓝汐的话,如是一记重撞在意俊彥的心口上,他猝地伸手,一拉蓝汐的脖颈,唇就压了上去,他还是那么霸道,直接撬开她的贝齿,直接挑弄她的丁香小舌。

蓝汐心口一窒,胸腔百感交集,两行滚烫的清泪从脸庞滑落。

她任由他吻着,再便宜他一回吧,就让他再轻薄自己一次,以后她与他再无交集,就像长江不属于黄河,黄河不属于长江,别有任何妄想。

纤细的手,渐渐上滑,滑上他的肩膀,她张开了唇,被动地反应。

意俊彥没有感觉到她的抗拒原本就很意外,而当感觉到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脖子,他吓得突然睁开眼。

心一喜,正想因为这个意外而回应时,却看见那晶莹的泪珠,她的泪水是那么刺眼,他心一沉,唇离开了蓝汐,瞪着她,声音低沉低斥:"我吻你,你就哭?这样算什么意思?祁泽风吻你你好像好享受?"

听完意俊彥酸溜溜的话,蓝汐的眼睛掉得更凶了,意俊彥没由来心口一疼,连忙扯来纸巾,给她擦试,"你哭什么?好像我欺负你似的!不许哭!再哭我就在车里把你吃了!"

他以为自己吓得着她,怎知任由他怎么擦,蓝汐哭得更凄凉了,她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头扎入他怀里,便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骂,"你这瑟狼,你这浑蛋!可恶!真可恶!"

意俊彥的身子早僵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无缘无故骂他做什么?

没等蓝汐回应,他想起什么事,倏地扣住蓝汐的肩膀,压抑着怒火问,"你不会真的是爱上祁泽风了吧?现在见他订婚你难受?"

一定是的,失恋的人才会这样!

蓝汐没有回答他,可把他给急死了,他可不要自己的女人心在别人身上,这样的话,与他一起的岂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他意俊彥没有这么犯贱!

"赶快回答我!你这十天搞什么鬼,变得莫名其妙!老妈和孩子们也能感觉你的不对劲。"他一阵心急,脱口而出,"孩子们说你不愿和他们睡觉了,老妈也见你老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死了娘的人都没有你伤心。"

蓝汐摇头,而是挑最严重的反问:"你关心吗?"

意俊彥浑身一震,触电般的放开她,像是怕蓝汐看破他心里的秘密,死爱面子道:"我关心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怕被你的眼泪淹死,老妈看见你哭又以为我欺负你,到时我不是百口莫辩?蒙受不白之冤?"

蓝汐怔怔地望着他。他的话刺伤她了。

如果这时,他点头回答说关心,她一定会感觉到欣慰吧?哪怕离开也好受一些。至少让她知道,他和她一度亲密并不是因为他的原始需要。

感受到蓝汐突然的沉默,意俊彥清了清喉,有些尴尬地问:"现在去哪里?要不要回去?"

蓝汐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车景,摇头,"不回。"

"为什么?"意俊彥意外极了,他想不明白,她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这不都是她的习惯吗?

沉静许久后,蓝汐转头,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令意俊彥惊悚的话来。

她说:"去你的租房。"

"什么……"意俊彥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然他怎么听到蓝汐自愿说去租房,她知道去了那里代表什么意思吗?

"去不去随你,不去以后别后悔!"蓝汐有些恼怒,但原本苍白的脸红了一片。

意俊彥张大了嘴,看着她娇羞的脸,他的目光禁不住迷离,浑身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重新开车上路,向二人空设了近半个月的小窝开去。

不过,途经一间商场时,蓝汐突然喊了一句,"停车!"

意俊彥迷惑地停下车,转头望着她,"要去做什么?"

蓝汐没有回答他,兀自下车,向商场入口奔去,意俊彥连忙下车追了上去。

原以为蓝汐要买什么重要的物品,却看见,她去购买蔬菜,水果,鱼肉,还买了红酒。

看去要下厨?可是为什么还要买红烛?还买了浪漫的轻音乐?

意俊彥满肚的好奇,但见蓝汐平静的脸色,他只是木讷地跟在她的身后,有时,他会帮她推车。

买了一大袋吃的,用的,她往车上一扔,身子一钻入车里,好像很开心地说:"好了!今晚我们浪漫一回,你这个大情圣也让我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吧!"

意俊彥险些吓晕过去,绕着车子上了车,他不可置信地紧紧锁定她的面容,总感觉她有事瞒着他似的,他不安问:"你说,你要我对你浪漫?像谈恋爱那样?"

听到她这么说,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感觉心口像揣了一颗石头?

蓝汐幽幽地回视他,反问:"不可以吗?你每天对我只有出鲁,你对别的女人可以温柔,为什么不可以温柔对我?你能公平对我,就算以后两个人要分开,你也不会给我留下不好的印象啊。"

意俊彥摸摸鼻子,闷闷回以一句,"我对你很出鲁吗?"他想补充,那是爱的表现。

不过大男人主义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自认为疯流的他,怎么能亲口承认自己先爱上这个女人?万一她不喜欢他,还不被她笑死?届时他的面子往哪里摆?

蓝汐只笑不语。

意俊彥像嚼蜡一样难受,好半天,才回忆蓝汐的话中有话,他目光一凛,问:"你刚说了一句,以后两人要分开?"

蓝汐突然邪笑瞪着他,神色复杂地笑:"怎么?你不舍得我啊?万一真的有一天,我忍受不了你的欺负,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不习惯?"

问题又倒回原点,意俊彥僵住,感觉自己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蓝汐今晚是怎么一回事?一直问他一些爱昧的问题,像是在试探他的内心似的。

笑话,他怎么可能让她知道?

还没有回话,蓝汐突然耸耸肩,抢话说"我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这个举动,这样的话,不应该是意俊彥的专利吗?他发现今晚天色变了,连他与她的立场也像被调换了。

意俊彥一个劲地瞪着她,越瞧她的笑脸,越觉得牵强。

接下来,是一路沉默。

约二十分钟,他们一前一后回到二人曾经偷晴的小窝,对于蓝汐来说,的确是在偷晴。

进入了小窝,蓝汐就如一个主妇一样吩咐,"你先去洗个澡,然后自己看电视吧,我去做饭。"

说完,她就一头扎入厨房,系上围裙忙活起来。

其实,厨房与客厅并没有隔开的,中间只有一道及腰的屏风隔开而已。

意俊彥应了她的吩咐去洗澡了,而后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看着蓝汐乐在其中的模样,久久失神。

他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甜蜜,进得厨房出得了厅堂的女人,蓝汐是活生生的写照,久久看着蓝汐,他发觉自己移不开视线。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蓝汐像是感受到他过于炽热的目光,切菜时突然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意俊彥慌张闭开眼,低下头假装看电视。

蓝汐自然知道他探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但她也假装没有看见,手脚俐落,下厨。

半小时后,蓝汐把四道菜端上了餐桌面,然后点燃三支蜡烛,这才去关灯。

本来她就穿着一身紫色晚礼服,露出曲线优美的香肩和背部,颈子上带着色泽圆润的珍珠,而她画了淡妆的脸上在昏黄的烛光下,将她照得妩媚极了,她绽开最甜的笑容,轻声说:"可以了,过来吧。"

"哦,好。"意俊彥有点傻傻地回答,似乎不太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一步一步走近,看见桌上摆了鲜花、美食、红酒"今天晚上真的很浪漫。"

曾经有很多女人,也使用这招讨好他欢/心,但是不知道为何,只有她给他的印象却是这么与众不同。竟是这么美好。

两人坐了下来,蓝汐倒了两杯红酒,突然说了一句"来,庆祝我们第一次和谐相处。"

他们举起盛着暗红色液体的玻璃杯,以杯缘轻轻敲击了一下,然后意俊彥一饮而尽,但划却只浅浅地喝了一口。在温暖的烛光陪伴下,两人静静的用了这顿晚餐,优美的音乐环绕着他们,那正是班得瑞著名的作品《月光海岸》。

"还有点心,你等一下。"蓝汐站起身,到厨房端出一个巧克力蛋糕。

"你做的?"他的脸上有淡淡的惊喜,她果然是厨房的一把好手,似乎什么也拦不倒她。

"嗯!有了这个更浪漫了不是?"她切了两块蛋糕。

"可是又不是什么情人节!"意俊彥有些遗憾。

"这有什么关系?就当我们提前过圣诞吧。"现在离圣诞还有几天。离两个孩子的生日也只有八九天而已。

意俊彥尝了一口,"好吃。"

她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抚过他的唇角,"这里沾到了。"

他看起来就像个大男孩,她忍不住低下头,以舌尖舔起那点巧克力,立刻感觉到他全身颤抖了一下。

"你……"他喉咙里有种压抑不住的情愫。

"好甜。"她故意爱昧地说。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从未看过她如此妖媚的一面。

她低头露出领口里白嫩的肌肤,让他对其中的风景一览无遗,"你还不懂吗?人家……是故意诱惑你啊!"完了!意俊彥的理智完全崩溃了!他的呼吸停了一秒,随即变得急促,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毯上,封住了她那红艳的嘴唇,两人开始唇和唇的纠缠、追逐。

蓝汐完全将自己献给他,以喘息、轻吟和迎接,诉说着她的回应和感受。

"你……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这让他又惊又喜。

"你一定要记得这一天……也许一辈子只有一回。"她的手抚上他健壮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有如擂鼓,这是……因为她而加快的心跳啊……

"为什么只有一天?我倒希望天天如此!"他低头又吻了她。

他再也等不及,迫不及待抱起她走进卧室,用脚踢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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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晨,意俊彥醒来时,外头下起了小雨,窗户上窜着蒙蒙白雾。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回味着昨晚的火辣场面,但他一转头,却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一大清早的,那女人去哪了?

"蓝汐?"他皱起了眉头。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娟秀却又颤抖的笔迹。

意俊彥,我走了。我不可能继续与你这样不明不白下去。我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在别人面前不能叫我妈妈,更不能忍受同事间鄙视的眼光,最不能忍受的是你的自以为是及对我所做的一切。为了这些不可能,我不得不离开你。

希望你找到你所想要的,我祝福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好吗?两个儿子很无辜,他们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把我的生命都交给你。你已如愿得到你想要的了,昨晚应该留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了,希望看在我的表现上,好好善待他们。三年后的同一天,我会回来见他们一面,希望那时你能让我见他们。

意俊彥瞪大了眼睛,手指开始颤抖,直到那纸条滑落在地上,怒吼:"蓝汐!"

他终于放声怒喊,但是,在这宽广的屋子里,却再也不会有那温柔的回音了……

可恶!可恶!原来昨晚的一切她都是装的!她是最温柔的毒药,让他以为她心甘情愿。

原来她是为了离开他,而要他照顾孩子,才如此主动。

一瞬间,一场美好的梦破灭了,意俊彥的面目渐渐扭曲,一掌拍飞梳妆台上的用具。

瞪着那张两人睡过的床,他猛一使力,轰隆一声就把床给翻了。

"蓝汐,你好狠,竟又一次玩弄我!再给我逮到!你死定了!想见两个孩子?没门!休想!"一拳击破了梳妆台的玻璃。哪怕手在滴血,他也毫无知觉。

蓝汐再一次把他当猴甩了,昨晚半夜,两个人睡去时,他考虑过约她去登记,给她一个女主人的名份。没想到,他顾及她太累睡去没有对她说,今早她却因为他没有给她名份独自离开了。

为什么不能多等半天?这样的错误怎能让他不气愤?

'砰'一声,意俊彥出了门,然后迅速奔下楼。

他要去把那女人逮回来!就不信她能逃得出他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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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汐独自一个人走了,没有行李,没有同伴,形只影单。

离开租房,她没有直接去飞机场,而是先去学校偷看了两个孩子最后一眼,含泪无声道了一句'对不起宝贝!'才依依不舍,抚着小腹,转身离开了。

离开学校,她还是没有去坐飞机,而是去了火车站。

她知道意俊彥醒来后,一定大动干戈,告诉意夫人,然后一并追去飞机场的,所以她选择了与他们背道而驰。

买了一张去S市的火车票,她便进入了候车室。

火车站人云密集,成千上万,她不担忧突然被意俊彥找到,所以一直低着头,绞着手指静静地等待时间。

距离S市的那趟火车,还有两小时,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要去陌生的城市而感到彷徨吧,才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她显得浑浑噩噩,魂不守舍。

正因为她的无神,正好成了一些扒手的头号下手对象。

她虽换了昨晚的晚礼裙,可身上穿着的都是意俊彥买给她的名牌韩装,身下又没有行李,只有一个手提包。扒手们一看,真好下手啊。

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扒手们见她静静坐在椅子上,于是三个人同时向她靠去。

先是一个人骤然靠近,刀子一划,她的提包便被割断,提包下一秒就到了那人手里。接着,那人撒腿便跑了。

等到蓝汐反应过来,那扒手已经跌跌撞撞向出口奔去了。

"啊……小偷……我的提包……"蓝汐大叫一声,站起来就要去追,奈何另两位同伙故意挡住她,害她想追已经不可能。

"呜……为什么?"蓝汐当众哭了,立在人群中,茫然不知去处。

没有钱了,她的提包里,只有意俊彥给的一张银行卡,还有几千块她的零用钱。

身上唯有的,仅有一部手机,没有钱。她去了S市也不可能存活下去,去了陌生的城市首要的便是租房,然后再找工作啊。

没有钱,她怎么养肚里的孩子?

泪水,辟哩啪啦地掉,有人提意让她去报警。

可是她这时报警还有什么用?等逮到小偷那是猴年马月了?她倒是不担忧那张银行卡的钱被取了,即便小偷得到了卡,没有密码也是废卡一张。

她现在担忧的是,没钱,她应该去哪里?还敢去S市吗?

蓝汐无处可去,她只坐在候车室里一直落泪,直到再也没有泪水流出,才伤心起身,失魂落魄出了火车站。

当她走出火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了。

立在广场外,她犹豫着是回意家,还是找人帮忙?

可是凌晨时,她已经留了一张无比'绝情'能伤意俊彥自尊的绝/情书,这时回去,不是自讨没趣了?犹豫了不知道多久,她的脑海闪过了另一张俊脸。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找祁泽风,可是她除了祁泽风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帮她了。叶小季她们,迟早会出卖她的去处,而且交涉不深,她不敢去劳烦她们。

一狠心,她把手机开机了,决定麻烦祁泽风。

然而,刚开机。就连续飞来十几条简讯。

有一半是祁泽风的,有一半是意俊彥的。

下面全是意俊彥的。

第一条是:可恶的女人!竟敢关机,想找死吗?

第二条是:回我!你死到哪里去了?

第三条是:你是不是上了美国七点的班机?你不要你的儿子了?这么狠心?

第四条是:老妈知道了,让她哭死得了!

第五条是:看到信息立刻回我,否则被我逮到你死定了。

第六条的时间是一小时前,你真狠心!行!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告诉你,一辈子你别再想见你的儿子!永别!

蓝汐看完他不同时间的简讯,泪源再次上涌,她发觉自己怀孕后,好像特别爱哭,难道以后真要生一个爱哭的娃娃吗?

一抹泪,她又看祁泽风的简讯。祁泽风一共发了五条。

第一条是:婚礼取消了。

第二条是:昨晚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无礼,请原谅。

第三条是:我已经没脸去见她了,她也没有为难我,她真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她越好我感觉自己的罪恶越深重,发现自己配不上她了。

第四条是:他会对你生气吗?昨晚那样,他好像很生气,会不会欺负你?

第五条是:看到信息请回我,我想向你当面道歉。

看完两个男人不同性格,不同的短信,蓝汐心口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为什么一样是男人,差别这么大?

如果意俊彥这时能像祁泽风这样的温柔语气哄她回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真的回意家去。可偏偏意俊彥以威胁的口吻,让她知道这时他非常危险,脑中响起警钟,一狠心决定不回去了。

犹豫再三,她终于给祁泽风打了电话。

提示音才响一声,祁泽风便接起了,"喂,小汐……"

祁泽风显得很紧张,等得很久了吧?

蓝汐突然哭了,"泽风,能不能出来,我想见你,我现在在火车站。"

祁泽风一惊,一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反问:"你跑去火车站做什么了?"

蓝汐捂着鼻子,努力地让自己把话说完,"我想离开,不过我的提包被扒手抢了,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我哪都去不了。你出来,我好想找个人倾吐心事。"

祁泽风一听这还得了,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又要离开?"

"你出来,我再告诉你,不过,我没走的事,请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意俊彥。求你了。"蓝汐哀求的语气,让祁泽风如何拒绝得了?

他最害怕的就是她哭泣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让他的心纠在一起。

他承诺回答道:"那你等我,我马上去火车站,你别走啊,手机也别关机啊,随时方便联系。"

"好,你快来,不然我忍不住了,我害怕自己会晕倒。"她不是吓他,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负荷太重了。

"马上来……"祁泽风除了应承还是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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