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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调虎离山兄弟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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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儿还在李蕴宁的指导下,专心致志地挑着树叶,不远处的密林里,一个黑色身影正在暗中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黑影吐出了口中衔着的一根草,暗自道:“徐家大小姐,量你如何学武,也不过是徒劳之举。”

  此人正是一路尾随他们的武总旗,他受锦衣卫仇百之命,一直暗中跟随三人,一方面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利用自己锦衣卫的身份与权力暗中保护,保证他们不受江湖势力的侵犯。

  武总旗又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忽而想起徐春儿身边的那个女子,她曾经说过自己师出神翥门,懂得听细观微的功夫。想到这,武总旗独自低语道:“不知道这个青衣女子有没有察觉到我。”

  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在明处的李蕴宁仿佛是听到了一般,回过了头看向了武总旗的方向,嫣然一笑。

  虽是嫣然一笑,但是武总旗却不禁心中一惊,“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是一个弱女子,武功却也如此高深莫测。”

  “啪啪~”就在这时,武总旗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两下,瞬间便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一个轻功极好,仅仅拍了两下肩膀便可以将他点穴的高人。

  武总旗心中不免震惊,此人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压低了声音连忙说道,“高人饶命,小弟只是路过此地,完全无冒犯之意。”

  “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鬼鬼祟祟在此窥视?”武总旗身后的人问道。

  这个声音对于武总旗来说再熟悉不过,他一听就知道此人是大内高手上官秋白。

  “原来是上官大人!”武总旗脱口而出,“下官只不过是受了公命,身不由己啊。”

  “哦?公命?”上官秋白也压低了声音,“听说你转录到锦衣卫了,怎么,锦衣卫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和孩子感兴趣了?”

  武总旗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支支吾吾道:“这三个人......这三个人是江洋大盗,杀人如麻,穷凶极恶,锦衣卫派下官来此监视......以免他们危害百姓......”

  上官秋白对他的说辞不屑一顾,低声道:“你的话只有你自己才信吧。”

  武总旗不敢再多说,怕暴露出更多的端倪,额头上也因为紧张开始冒出了一滴滴的汗珠。

  远处,李蕴宁还在指导着徐春儿练枪。突然,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耳朵一动,通过超凡的听觉感受到了,树林之中除了武总旗还有其他的不速之客,而且都是懂得轻功的练武之人。于是她暗自说了一句:“鬼鬼祟祟,让本姑娘会会你们,看看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她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凑到了徐春儿身边,温柔说道:“春儿,你在这好好练,姐姐有事要离开一下。”

  此时的徐春儿已经是满头大汗,她两腮泛红,一边喘一边回道:“姐姐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练的。”

  “嗯。”李蕴宁微微点头,接着回过了身,足尖轻轻一点,飞身而去。

  这一下飘逸自如,惹得徐春儿在她身后连连叹道:“哇——姐姐,你是仙女嘛?”

  密林之中,李蕴宁施展神翥山的独门轻功,往传来异响的地方踏空而去。而那异响的主人仿佛察觉到了她,即刻往反方向逃去了。

  李蕴宁的轻功与之不相上下,无论她或快或慢,那异样的声音总是离她有数丈之远。透过树叶与枝条,李蕴宁能看见两个白色的敏捷身影若隐若现。

  “你们究竟是何人?”李蕴宁停了下来,站在碗口粗的树枝上问了一句。

  两个白色身影没有回答她,也停了下来,站在了树枝之上。

  见他们没有回答,李蕴宁感觉十分的诧异,不知这两个神秘人是何用意。于是她双脚一蹬,往后飞身而去。可是就在她往后回去的时候,那两个白色人影也跟了上来,而且速度比刚才要快,眼看就要追上李蕴宁了。

  无论是进是退,他们都缠着李蕴宁。

  李蕴宁索性停了下来,往腰带之中抽出两根六钱针,轻捏于指间,准备与他们一战。

  只在片刻,那二人已经近在咫尺。

  电光火石指间,李蕴宁左右同发,两根六钱针自指间如簧弩一般射出。不只是快,这两根六钱针出奇的准,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穴位便中了针,动弹不得。

  李蕴宁见他们二人中了六钱针,便上前查看,这才看清了他们二人的模样——一袭白衣,头戴公帽,都戴着白色面巾将自己的面容遮住。

  “你们是什么人?”李蕴宁问道。

  二人不语,只是死死地盯住李蕴宁。

  李蕴宁见他二人还是一句话不说,于是摘下了他二人的面巾。两张细腻白皙的脸庞即刻显现——虽是男人,但是那姣好的面容却丝毫不输女子。

  “你们是......太监?”李蕴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语罢,她再次自腰带之中抽出两颗六钱针,以准确的针法击中他们的穴道,给他们解了穴。

  但是这二位白衣太监却不由分说,解穴之后突然猛地冲上前去,和李蕴宁交起手来。李蕴宁猝不及防,只得匆匆应战。

  虽是出其不意,但是这二位太监却处处留手,并无意伤了李蕴宁。李蕴宁拳脚功夫欠缺,近身缠斗从来不是她的擅长,于是只能靠着身法躲避。

  缠斗了一会儿,李蕴宁再次从腰带中抽出针来,贯气于指,发了一针。这一针准确地刺中了其中一个太监头顶的神庭穴,那太监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瘫软,无法行气,便自树枝上跌落于地面。

  另外一个太监完全不顾同伴中招,继续向李蕴宁持续进攻。李蕴宁又一次抽出针来,凭借着敏捷地身法回旋到太监的身后,发出针去,击中了其后颈部的风池穴。只一瞬,那太监便昏迷了,如他的同伴一样,从交错的树枝间跌落。

  李蕴宁也缓缓落到地面,见到瘫软在地的二人,她不禁说了一句:“得罪了。”

  但是,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忽而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她双手一锤,道:“哎呀,坏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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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谷怀安做了一个熟悉的梦。

  梦里,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他骑着马在烟波浩渺的江湖里纵情驰骋,在他的一旁,一个同样骑着马的女子,和他一起沐浴在温暖的夕阳里。

  “怀安哥哥~”那个女子的声音很甜,听得人如痴如醉。她笑靥如花,如天空一般清澈的眼眸一直看着谷怀安,让他无法自拔。

  “宁儿......”梦中的谷怀安轻轻念道那个女孩儿的名字。

  “大哥!!!”一个急促的呼喊声把他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谷怀安猛地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

  刚刚那个呼唤是徐春儿发出来的,此时她正杵着木棍抢,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在她眼前,上官秋白正缓缓向二人走来。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徐春儿知道他已经救了自己两次命了。此时他独自前来绝不是来找麻烦的。

  “小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上官秋白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向了谷怀安,十分深情地望着他。

  “大哥,是我,怀远啊!”

  徐春儿听此,不禁深感震惊——想不到这个武功高强,面容姣好的朝廷中人,竟然是谷怀安失散多年的弟弟——谷怀远!

  谷怀安怔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他本来就心智癫狂,此时更是一时无法接受。渐渐地,那股熟悉的杀气又根本控制不住地涌上了心头,一只手紧握着九尺铁枪,青筋暴起。

  上官秋白看着自己四散多年的亲哥哥,不禁落下了两行热泪。他说道:“大哥,十二年了......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活着。”

  “你胡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弟弟!”

  接着,上官秋白开始说起了过往的经历:“八岁那年,我被仇家卖进宫中,受尽了千辛万苦......我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还好,我遇到了现在的恩师——太白剑宗一代弟子,上官尧。他教我武艺,处处提携......”

  “你......胡说!我弟弟......明明只有八岁!”还没等他说完,谷怀安便粗暴地打断了他。此时他青筋暴起,挺起了九尺铁枪便杀向了上官秋白。

  上官秋白听他如是说,心中不免悲凉,想不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已经疯癫至此,完全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还在把弟弟当成八岁的小孩。面对着谷怀安杀来的铁枪,他只是本能地靠着身法躲避着,完全没有要与他交手的意思。

  “大哥,快住手!”一边的徐春儿急忙喊道。

  可是现在的谷怀安十分的癫狂,哪里听得旁人的劝解。他使出了十成的枪法,全力向上官秋白展开进攻,大开大合,气吞天地。

  上官秋白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无论他使出如何气势的枪法,上官秋白都能很轻松地闪躲开。

  “大哥......”上官秋白不禁落泪,忘记了去躲避谷怀安的枪锋。

  就在这一瞬,谷怀安用枪刺伤了他的左肩,顿时间血流如注。

  上官秋白完全不顾自身的伤痛,伤心地问道:“大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这一问,让谷怀安有了片刻的冷静,混乱的思绪再次占据了他的脑海。他停下了,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呃.....啊.....”

  他丢掉了手中的九尺铁枪,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跪在地上痛苦地哭嚎了起来。口中用着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念着:“弟弟......十二年......怀远......”

  “大哥!”徐春儿扑了过来,抱着谷怀安,十分心疼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谷怀安没有回答他,巨大的精神打击已经让他头晕目眩,再差一点就要晕厥过去了。

  “弟弟......我找了你十二年了.....”谷怀安躺在徐春儿的怀里,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我知道,我知道。”此时的徐春儿倒像是一个大姐姐,轻轻抚摸着谷怀安的头,让他渐渐地放松。过了一会儿,谷怀安便没了声,枕在徐春儿的腿上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

  徐春儿再抬起头,却发现那上官秋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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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李蕴宁在纷繁交错的树枝之间敏捷地穿梭着,犹如一只灵活地鸟儿,身体十分轻盈。她十分着急地往回赶着,心里一只在默念:“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可是刚一到,眼前的一幕便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枕在徐春儿腿上昏迷不醒的谷怀安,她揪心地问道:“怀安哥哥他怎么了?”

  “他没事儿~”徐春儿一边温柔地抚摸着谷怀安的额头,一边说:“可能只是太累了吧,毕竟心里装了那么多的事。”

  听徐春儿这么一说,李蕴宁感到不解,问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他的亲弟弟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认不出来。”

  “你是说......”李蕴宁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谷怀远?他还活着?”

  “对!”徐春儿点了点头,“而且他就是那个救了我们两次的白衣服小哥哥。”

  “唔......”李蕴宁柳眉轻皱,若有所思,“难怪,难怪。”

  她思考了一会儿,旋即叹道:“唉,他们兄弟二人的命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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