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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反转舞会【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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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夫人闲适地靠坐在沙发里。她瘦削的身体完全陷入柔软的沙发中,殷红的长裙衬得她的肌肤像雪一样白。

她没有像靳言所想的那样流露出或是惊讶或是紧张的情绪,更没有故意引导隔壁的约瑟先开口。

她只是在微微讶异后又收敛了情绪,嘴角牵出一个微妙又促狭弧度。

“原来如此啊……”她若有所思地低喃,深邃的蓝眸里噙着笑意,“好吧,我确实见过你的……朋友,可no611不是我给他的。难怪你昨晚那么着急,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她语气暧昧,惹得她身边的约瑟公爵也在愣怔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真没想到,你们竟是这样的关系?那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罗莎夫人淡淡道:“公爵,麻烦您收敛一些,当事人还在呢。”

约瑟公爵正色:“咳咳,我只是稍微有些好奇罢了。”

靳言:“…………”

靳言怎么都想不到,系统为了不让npc失控,居然强行给他塞了一个“朋友”。联想到庄园仆人对汤米的态度,他总算知道这两位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了。

他摁住想揉眉心的冲动,将这个哑巴亏咽下去。

罗莎夫人态度坦然,与约瑟公爵之间的对话流畅,神态动作更是一丝破绽都没有。如果她真的是由选手假扮,那她的情绪掌控力与应对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想是归这么想,靳言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打消疑虑。他向约瑟公爵确认:“既然不是夫人给的,那公爵阁下,请问这块表是您给他的吗?”

约瑟公爵干净利落地否认:“不是,像这样的小玩意玫瑰庄园多得是,兴许是别人给的吧。”

约瑟公爵刚才分明还说自己曾为找不到礼物代替触摸表而烦恼,现在又将它打为“多得是的小玩意”了。

靳言顺势又问道:“那依二位之见,我的朋友他说谎了吗?”

约瑟公爵苦恼地皱起眉头:“抱歉,我并不清楚。”

罗莎夫人呷了一口红茶,似笑非笑道:“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

都是含糊不清的答案,但她们的态度也有微妙的不同。

五分钟的电击惩罚过去,靳言揉了揉手指,突然向约瑟公爵提起了另一件事:“公爵阁下,我听闻你的画廊里收藏了全国的风景照?”

约瑟公爵诧异:“对,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公爵阁下说谎了。

所以,触摸表真的是约瑟公爵给夜风的?故意给错信息的人是夜风?

靳言面不改色,继续与公爵的话题:“我听管家先生说时便觉得相当震撼,一直很想真正见识一番。”

约瑟公爵不在意地摆手,那不过是个画廊而已:“你可以随时进去参观,我的朋友。房间里的画比外面挂着的要精彩不少。”

罗莎夫人也突然插嘴:“没错,里面的画应该会更得你喜欢。”

约瑟公爵嗔怪地瞅了她一眼:“女士,你今天的话好像格外多。”

罗莎夫人回击:“阁下,您今天好像格外挑剔我。”

约瑟公爵大呼冤枉:“我哪有?”

罗莎夫人轻哼一声,她鲜少会露出这种切实被冒犯到的不满姿态:“那些画分明全都出自我之手,我在这位小姐面前发表一两句感言应当不算失礼吧?您却说我话多,您说您这样不算是在挑剔我吗?”

约瑟公爵只得败下阵来:“是是,你说得对极了,是我在挑剔你。那些画都是你画的,你多说几句当然没问题。”

叮铃铃,叮铃铃。

咕咕,咕咕。

公爵话音刚落,一连串杂乱的钟声骤然响起。

房间内的一切都像被定了格。立于一旁的仆人们不顾礼数,惊慌失措地奔向不远处的衣柜。

他们拉开柜门,手忙脚乱地把里面放着的闹钟一个接一个关闭。但衣柜里闹钟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纵然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当——当——

指针踏向零点,衣柜里最大的木制落地钟也发出沉重的响声。

约瑟公爵惊恐地瞪大了眼,她美丽恬淡的面孔因过分恐惧而变形,嘴唇颤抖着发出呢喃:“他们又来了……”

她后面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微弱的话语淹没在钟声里,令人无从探究。

罗莎夫人大概早就见惯了这样的状况。她放下茶杯,起身道:“那么,我先告辞了,阁下。”

这还是靳言第一次看到罗莎夫人站起来。她的身形在女性中算是十分高挑的类型,但与夜风或燕礼相比,还是要更矮一些。

她走路时体态轻盈,腰部随着行走的韵律自然扭动着,步伐不大,脚步力度轻且缓,举手投足皆是动人风韵。

身高对不上,走姿也对不上。

靳言终于承认,或许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约瑟公爵此时的状态明显不适合谈话,房里的另一位客人罗莎夫人又起身要离开,看来今晚的会面只能到此为止了。

靳言在心中惋惜地叹了声,也跟着说:“那就不打扰公爵阁下歇息,我也告辞了。”

“慢着,你还没收下我的馈赠。”

约瑟公爵缩在躺椅里。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浑身都被冷汗浸湿,湿得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贴在额上、颈上,分外的狼狈。

她抬起血丝密布的双眼,声音喑哑。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那东西放在一个你们都去过的地方,可你们连看都没有看它一眼。”约瑟公爵说,她颤抖的幅度逐渐减少,眼神却渐渐深了。她说,“包括这位女士,她也去过,或许你们可以跟她打听。”

罗莎夫人停在门边。

闻言,她侧过身去,任由那两人将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

她指挥仆人替他拉开门,并顺手接过他们递来的油灯。夜晚的风吹得火光摇曳,她如靳言初见那般用单手轻轻拢住,苍白修长的手指却始终染不上暖意。

“处理它的时候,我的确费了不少功夫。”罗莎夫人还是用她那懒散的语调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阁下您直接将问题踢给我,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她的话让约瑟公爵勉强挤出一句玩笑话:“好像是有些不厚道。”

罗莎夫人似乎是笑了,又好像没有。她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仅是沉默着转身,提着油灯翩然离去。

罗莎夫人走后,约瑟公爵疲惫地闭上了眼。她身边的几位仆人会意地上前请靳言离开。

靳言这回是真的告辞了。

第三个夜晚,零点的恐惧依然遍布整个庄园。

靳言提着仆人给他的油灯在长廊上慢慢走着,微弱的火光在他手下跃动,勉强将前路照出个大概。

一阵风掠过,将窗帘掀得簌簌乱动。

他抬起头来。

有一人踩在不断变化的惨白光块中,身上的衣服像一朵怒放的红玫瑰,神秘又妖冶。

风停了,窗帘回归平静,黑黢黢的走道里唯余两点火光仍在跳动,一前一后,像一种无言的默契。

她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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