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时间接近正午，原本弥漫在山间的雾气早就一点点消散，将山崖的全貌整个显露出来。
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从悬崖边朝下望，一眼就看到了崖底的情况。
“快！找路下谷底！”陶大人果断下令。
很快，他们沿着手下找到的路一步步下了悬崖。
虽然雾气已经散去，可是崖底仍然阴冷潮湿，有一股陈年腐朽的味道。显然是很少有人回来到这里。
而因为这里僻静幽冷，儿马的尸体倒没有腐烂的那么严重。她心说：难怪那么秃鹫只是在头顶徘徊。
这里的露气太重，他们只有中午过后天气稍微干燥一些才好落下品尝。
她皱眉，捂着鼻子抬脚就要往儿马的尸体中间走，陶星珍却拉住她：“你一个女子就不要随随便便过去了，让我去看看情况吧。”
他伸出手把她拉到后面一些，宁菀青却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看？”
“那个场面有些吓人，你一名女子怎么受得了？”他这句话完全是出于好心。
但宁菀青就是不乐意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比这个更糟糕的场面我都见过，怎么会怕这几匹马？”
他愣了愣，的确听说这个女人与众不同，没有想到是这么的特立独行。
经过清点之后，现场的确是有九匹儿马，也都全部确认了是军营中丢失的那些，陶星珍插着腰，下令：“这些马就地埋了吧。”
“还没有仔细检查就埋了？这不合规矩吧？”宁菀青追问。
“要怎么检查？”
在她听来，陶星珍的这个问题简直白痴，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我来就好，你们都站开一点。”
这里有九匹马，全都有两三个宁菀青那么大，她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往尸群中走，陶星珍是拦也拦不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叫两个能帮忙的人来？”
手下立刻返回军营拉了两名军医和一名仵作来，四个人检查总好过一个人，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全都检查完毕了。
他们再一合计结果，这些死在山崖下的马早在坠崖之前就已经死亡，而且也都和军营中的那匹马一般，统统是因为兴奋过去。
显然，要查出让儿马们如此兴奋的原因变得格外重要。
“陶大人，现在要拜托你一件事了。”她脱掉随身携带的自制手套，说：“能不能麻烦你去寻找一下，近来城中有没有什么人购买了大量的麝香之类的催情剂。”
“什么意思？”
“我怀疑这些马匹都是因为吸入的麝香过多，所以才会如此兴奋，最终死亡。”她说：“而这些儿马身体强壮，体型巨大，想要让他们变成这样，麝香的用量一定多到难以想象。”
“我去调查麝香来源，你去做什么？”他随口一问。
她便眯着眼睛回答：“去搜查那些马场。”
能让十匹强壮的公马死亡的麝香到底有多少，宁菀青不得而知，陶星珍也并不了解，只是按照她说的话去挨家挨户的询问。
不过是第二天晌午，他的调查就有了结果。
“这是那些药方商铺里的账目记录，清一色都是购买二两。”鎏国规定，购买此类的药物最大的数量只有二两。
“一共多少笔？”
“十二。”
宁菀青在心里做假设，如果要刺激一匹马需要二两，现在那个人手里就至少还有四两麝香，他一定还会出现。
“你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她点头：“有。”
他们猜想，不会有人为了恶作剧花费大量的金钱时间去害死军营里的儿马，所以在这之中一定是有一条盈利链的。
杀死儿马怎么盈利呢？既不是马肉也不是马骨，而是马身上传宗接代的东西。
儿马的体质优良，一直以来都只有军营里才有，普通人家并不允许饲养，而就是因为它的体质特殊，黑市中一匹儿马的售价高得难以想象，才让人蠢蠢欲动。
“什么情况？”
“有人在卖好马。”她给陶星珍使了个眼色，告诉他所谓的“好马”实际含义就是“儿马”，她说：“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明日我再去打探一遍。”
当晚她返回自己的府邸，虽然也有佣人在院中布置晚饭，可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对皎月道：“你去一趟上将军府，去借几本关于训马养马的书来。”
皎月不解：“主子，您要养马吗？”
“不是，你去借来就是了，不用管我做什么，”她叮嘱：“切记，除了曲大人以外，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借的是什么书。”
她点点头，行了个礼就出去了，等到傍晚时分才打着灯笼回来。
这时宁菀青已经沐浴结束，穿着随性的衣衫坐在院中乘凉，却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会跟着皎月一起回来。
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她就从凉椅上“噌”地一声站起来：“曲大人？你怎么来了？”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那句“曲大人”十分刺耳，不过这一身打扮倒是顺眼不已，他将手里的两三本书放到她面前的木桌上：“好端端的，借这书做什么？”
她的眼皮低了低：“不过是想看看，你亲自来做什么？”
他却鹦鹉学舌一般，回嘴：“不过是想看看，你。”
他顿了一会才说出最后一个字，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皎月等人早就退下了，他只好找话题回避：“这府邸怎么样？”
“还凑合。”
“案子调查的如何了？”
“还可以。”
他们两个人这么问一句答一句的耗时间，谁都好似在有意忽略那个快要抑制不住的东西。
片刻后，曲司枫还是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
“我知道，你上次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那你看这些书是要做什么？”
“工作需要。”她有些不耐烦。
“我听陶大人说你明日要去马场摸底。”
她沉默，他则追问：“是不是要装成买马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