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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药罐随身富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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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治世,重视孝仁礼谦,讲究父母在,不分家,四世同堂。

崔大郎脸上八角胡不可置信的抖了三抖,没想到爹娘会同意分家。

“娘,俺疼。”

崔彦瘪着嘴叫,原是许氏一激动,掐疼了他。

白氏从进来时就笑嘻嘻,此时嘴巴更裂到耳后。银子在自己手里,就能想吃啥肉吃啥肉了。

崔烨冲白氏挤挤眼,显然夫妻俩想到一块去了。

田清婉一人代表三房,沉默的坐在角落。许氏白氏不时看她一眼,神色里都透着抛弃累赘的释然。

“不过该怎么分,都得听和你娘的,没意见吧?”

“当然听爹娘的。”崔叙点头。

“不敢有。”崔烨摇头。

崔父眼神暗沉下去,继续抽着旱烟。崔母说道:“俺和侬爹商量好了,三郎身子骨不行,也顶不起门户,所以把你们二房分出去,三郎继续跟俺们住。”

“嗯,娘说是。”

崔叙本是沉吟的点头,脑子反应过来后,差点急的蹦起,颤着嘴皮问:“娘嘞,你是不是糊涂了,把俺和二郎分出去,留三郎?我不同意。”

许氏也是两眼茫然,哪家不是大房继承家业。她扫了一眼同样讶然的田清婉,突然说,“那爹娘以后也是让三房养老吗?”

崔烨和白氏乖乖坐在一旁,没说话,反正他们肯定是分出去过的。

崔母凉凉的看了眼许氏,以前觉得大儿媳稳重,没看出是个城府深爱计较的。

“每年大房二房给俺和侬爹五两养老银子,要真到蹬腿那天,侬们发发善心给俺置办两口薄棺,也不枉生你们一场。”

“娘,你说什么话,儿子奉养您是天经地义的事。”崔叙梗红了脖子,冷汗直流。

“是啊娘,大哥我不敢保证,但俺肯定是随叫随到的。”

崔叙没好气瞪他一眼,啥时候了,瞎贫,换来崔烨挤眉弄眼。

崔母打开小木箱子,“家里有二十亩水田,老大老二三郎各分五亩,俺和你爹留五亩养老,没意见吧?”

“没有。”

许氏低垂眼眸,掩饰不甘,本来她们大房应该得十亩的。

“家里这些年一直供着你们三兄弟读书,够来又加了昊小子,也没存下什么钱。现银有五十两,每房十两,还有十两留给明兰做嫁妆。”

二十两银子明晃晃的银子在桌上,白氏连忙拿过二房的十两,两眼冒着精光。

许氏眉头微皱,看向崔叙,家里怎么只有这点银子,难道被娘私藏了。崔叙脸色阴沉,看着银子也不说话。

“家里也没钱给盖新房,现在住的屋子你们继续住着,粮食等下侬爹给均分,以后各房各做各的。好了,大郎家的,侬带她俩去厨房做饭,最后一顿,吃完就分家。”

崔父崔母也不止口上说说,饭菜烧好的功夫,隔壁崔父亲弟崔元和清溪村老村长被请来过了,两人做了见证人,一翻好酒好肉招呼。

晚膳过后,田清婉取了热水带小孩回房,见崔三郎闭目靠在床头,似睡非醒。

“先把手脸洗了。”

交代了小孩,她又湿了汗巾盖在崔三郎脸上。

崔三郎被湿漉热气惊醒,抬手扯下帕子,连睫毛瞳孔都沾染雾气,暗出脆弱温润之感。

“这药只有最后一碗,你先喝下,明天请个大夫来看看。”

崔三郎点头应许,今日醒的时间多些不过四肢依旧绵软无力,稍微有点动作,头脑就有些昏沉。

“爹娘如何分家,劳烦娘子与我细说。”

田清婉微讶,这人还真是聪慧。自然一一告知。

“爹娘待我用心良苦,以后自然加倍孝敬二老,大哥二哥也是为了小家,都不容易,我们敬仰着便好。只是苦了娘子,跟着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崔三郎面含愧疚,不因大哥二哥绝情而失望,反倒殷切看着田清婉,似觉误了她之终身。

田清婉想了想,有神仙水的功效,崔三郎的命应该能保住。有这样一位相公,也并不让人生厌,崔父崔母也明事理,最重要也分了家,小孩也不用看别人脸色,如此一来,呆在崔家也不错。

“三郎莫要妄自菲薄,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穷,只要调养好身体,才好徐徐图之。若三郎因身体之故丧失义气,只会令仇者快,亲者痛罢了。我虽不知三郎因何落水,但三郎难道不想风风光光再踏回书院吗?”

看到崔三郎凤眸幽深,眼底挣扎不甘,田清婉勾起唇角,小样,给你猛灌几晚心灵鸡汤,看你还有没有斗志。

田清婉和小孩一拢被子,崔三郎睡在外侧,漆黑的夜色遮掩不住他漆黑的眼眸,目光悠悠凝视那一头青丝,化作万千柔情。

第二日,崔家一早请了镇上荣和堂的靳大夫。四十岁的男人握着崔三郎的脉象把了又把,目色沉沉。

崔母捏着帕子,一颗心跟着靳大夫的叹息声松了又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崔郎君是个有福之人啊!”

田清婉心道:“此处必有但是。”

“但是,崔郎君身体亏损太多,且忧思伤神,日后需以人参鹿茸,鸡鸭鱼肉等物日日调养,否则子嗣艰难......”

靳大夫欲言又止,含糊吞下后面的话,罢了,再说就得罪人。

许氏松了口气,幸好分了家,否则这日日人参,顿顿鱼肉,谁家养的起。一边抬头看向田清婉,估计弟妹要恨死崔家人了吧。

见她面上无悲无喜,暗道城府够深。

崔母含着眼泪,“三郎,娘对不起你,若不逼你读书,也不会害了你的身子。等下娘就把那老母鸡炖了,给你补身子。”

崔三郎挣扎起身,羞愧难当,“都是三郎拖累了爹娘,如何怪得了娘。”

许氏嘴里泛酸,娘倒是舍得了老母鸡。

田清婉拿着靳大夫开的药方,打断母子情深,“娘,我跟靳大夫去镇上抓药,六副药二两银子。”

崔母立马掏了银子,脸上也有些心疼。

田清婉笑了笑,“等三郎身子好了,记得赚钱还娘。”

“诶。”崔三郎答应,紧绷的下颚微松,一丝笑意冲破眼中的暗沉。

“一家人,哪用得还。”崔母口中抱怨,心里舒服了不少,只要儿子身体好了,还怕没钱。

田清婉跟着靳大夫去了镇上。

“六副药,一天一次,吃完再来抓。”靳大夫盯着面前小娘子,看她爽快付了银子,才松了口气。

“靳大夫,刚才在崔家,我看您欲言又止,是不是三郎除了子嗣艰难,还有其它问题?还请靳大夫如实告知。”田清婉之前就观察到靳大夫面色有异,只是崔母在场,她不好多说。

靳大夫看了看小娘子,皱眉问道:“小娘子可是崔郎君的妹妹?”

田清婉面上浮起羞红,“实不相瞒,小女子刚嫁入崔府两日,三郎他是我相公。”

靳大夫脸色骤黑,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崔家人可真不厚道,就崔郎君那身子骨,如今侥幸活了下来,也活不过二十。又耽误了小娘子终生,着实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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