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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他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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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给她喂点药,晚上多看着点,她要是醒了,给她喂些热水喝。”

说到这里,桑娜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递过去。

穆景霆蹙眉接过,他未曾想到一个听起来没什么的心理创伤,会给她带来如此严重的病痛。

“能治得好吗?”他心里微微发紧。

“难说,不过我会尽力。”桑娜看了一眼床上的顾砚倾,托腮凝眉,“以后尽量别让这种事发生,我没推测错的话,她以前肯定经历过类似事件。”

听完她这番话,穆景霆的眉峰拧得更紧,坐到床边,垂眸盯着还饱受梦魇折磨的小女人,眼底涌起难以发现的波澜。

她的过往,他不是没有找人调查过。

但资料只有表面上那些简单的内容,十岁失去亲生父亲,十八岁母亲再婚,她从珞江搬来晋城,改姓顾。

继父不疼,生母变成植物人,继姐抢走她的前任男友。

但是类似的绑架事件,资料里一片空白,他根本一无所知。

到底这个女人,曾经都经历过什么?

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老同学,桑娜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盏无敌大灯泡,哦不对,加上孙恒和佣人,总共三盏!

简直是无敌高瓦!

“咳咳,我先回医院了,有事电话联系。”桑娜拎上药箱,朝一旁的孙恒和王婶眨眨眼。

王婶会意,扯了下还愣在原地的孙恒,三人安静的出了卧室。

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顾砚倾,穆景霆才彻底露出藏在眼底的担忧和紧张。

女人的脸小得只有他一个巴掌大,闭着眼睛,眼睫不安的轻颤,拧起的秀眉像是两座山峰,怎么都抚不平似的。

两个小时过去,他依旧坐在原处,未曾动过一下。

男人紧紧的皱眉,闭了闭有些因疲倦而泛酸发红的眼眸,这才起身拉开窗帘。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路灯一点微弱的白光渗进来,恰好落在床上女人的脸上。

瓜子状的娇小脸蛋,分外憔悴,他隔得那么远,也能看见那份孱弱苍白。

走回床畔,眉宇依旧拢着,眸子里锁着心疼,静静的盯着她。

寂静的夜,忽然响起一声无力的叹息。

男人低醇的嗓音轻轻唤了一声:“砚倾——”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轻轻挑开粘在她脸颊上的长发,长着薄茧的手掌从她脸颊游移到她的脑后,捧起她汗湿的脑袋。

掌心里那苍白的脸蛋布满痛苦的神情,竟看得他心里发软。

这么多天以来,无论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有关于她的事情,都叫他异别于以往的烦躁,而这一切的原因,此刻才明白,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看见她和前任纠缠不清,他会莫名的不悦。

看见她跟江夜霖单独相处,关心别人,他奇怪自己会心生嫉妒。

不得不说,反常的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他故意疏远她,冷落她,直到她再次出了事,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受到了她的影响。

这一年来,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小女人用她自带的纯质魅力,到底是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

他甚至开始迷茫,自己对孔雅霜的执着,究竟是因为爱还是愧疚?

这时,掌心的女人脑袋轻轻动了动,穆景霆收回神思。

顾砚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滚热的脸颊贴着他冰凉的掌心挪动,低喃着:“我渴,水,水……”

穆景霆愣了一下,起身准备叫王婶,鬼使神差的却又自己拿过桌上的水杯,然后喂给她喝。

但是水根本喂不进去,她呛着吐了出来,洒了他一手。

可能不知道是在他身边,她皱眉嘟嚷:“陆樽,我要冷水,冷的……”

皇爵会所里的那个男侍应生?

“陆樽?”穆景霆刹那间冷冷的挑起了眉,“他是你什么人?”

连昏迷做恶梦的时候,第一个喊出来的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明知道她无意识,但越是因为这点,他才越觉得嫉怒。

顾砚倾紧闭着眼睛,脸上稍微泛起一丝血色,可能是之前喂的药起了作用。

“只有热水。”他有些愠怒的把水杯拿开,拧干湿毛巾给她擦额头,脸颊,眼角,嘴巴,动作温柔仔细,像是照顾小孩子的模式。

难得一见的温柔,梦魇中的小女人并不知晓。

她感觉自己被置于一片滚热的火海,烧为灰烬的木桩轰然倒塌,她被压在地上,丝毫不得动弹。

火浪一波接着一波,快要烧到天上一样,穆景霆却站在那片火海,朝着她一步步后退,渐渐的被火舌吞噬。

心骤然揪紧,很痛。

她趴在地上伤心的哭泣,最后连她自己也被那掀来的火浪席卷!

呼吸倏然急促,顾砚倾“啊”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睛,胸口的心跳还在扑通扑通剧烈鼓动。

入眼是男人表面看起来冷冷漠漠的深邃面孔,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她颤颤的伸出手,惊喜的抚上男人的脸颊。

“穆景霆?你没死?”

什么叫他没死?难道她在梦里把他给梦死了?

穆景霆眉头一拧,阴沉沉的盯着掌心里那张磨人的脸蛋,倏地松开手,把她放回了枕头上。

真实的温度,清晰的画面,顾砚倾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顿时脸色微红。

“……对不起,我以为还在梦里。”

“桑娜过来看过你了,给你开了些药,以后按时服用。”穆景霆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里透着股不悦。

注意到身边的环境,顾砚倾才发现自己在穆景霆的家里,难道是孙恒送她过来的?

他不是不乐意她来这里住吗?估计等她好了就会把她赶回顾家了吧。

“我一会儿起来,拿上药就会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了。”她偏过头,态度疏离起来。

穆景霆抿着薄唇低眸,盯着她:“已经给我添麻烦了。”

什么意思,不是王婶照顾她的,他亲自守在这里的吗?

不可能,他怎么会对她做到这个地步呢。

否定了这个猜测,顾砚倾被他冷峻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憷,“是我没管好自己,下次不会了,我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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