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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此心不悔(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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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五十四章“此心不悔”
风亦止听着他难以平复的呼吸,脑中万千念头纷至沓来:“我注定与他有缘无份,此番别过便永不相见。纵使今后他恨我入骨,到底在他心中觅得一席位置。我此生,再不会遇到这般怜惜之人,若是倾付一切,当是无有所负、毫无遗恨。至于,为此付出的代价,只要不是他,我都承受得来。”
明景瑞苦笑一声,正要起身,却为风亦止抱住腰身,看着她两颊飞上红晕,怔怔问道:“你这是,应下了?”
“我,想明白了。”风亦止娇眼微敛、呵气如兰,羞怯道,“过去皆是无端痴迷,明知没有结果,仍是执拗,到底苦了自己。我因为愧疚,屡次躲避你,不想还是为你寻到。也许,这便是命中注定。若是逃不脱,不如随心。”
明景瑞打量她盈盈水目,一手轻轻摩挲她脸颊,浅笑道:“此番,你是认真的?不似之前出尔反尔罢?”
风亦止扬起下巴,吻了吻他薄唇,纷繁思绪顿归宁静,两手抚上他坚实背部,娇声道:“不会了。”
“我终于等到了,等到许你十里红妆、携手偕老。”明景瑞略带薄趼的拇指怜惜地拂过她樱唇,道,“自今而后,任他风霜雨雪,你我不再分离。你柔薇,是我明景瑞的。”言罢,颔首吻上风亦止,呼吸愈加急促。
风亦止缓缓闭眸,清泪循眼角无声滚落,生涩又热切地回应他,清晰感受着他的温热从脖颈间顺势向下。在朦胧昏沉中,内心深处的声音渐渐清晰:“景瑞,若有一日,你我兵戎相见,我不求你谅解,只愿余生你记得,曾有名为‘柔薇’的姑娘,情真意切地恋过你,从未后悔。”
银蒜顿落,帘旌忽掩,一束余晖染在帐上的鸳鸯双双,醉忆枕间高唐仙梦。
星隐月藏,初日缓升,风亦止望着镜中眉眼俊朗的明景瑞,笑意盈盈,颔首为他束发。
“父皇近些日子军务督促严厉,我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要早早赶到军中。”明景瑞见她束好,大手揽过她腰肢,让她出其不意地跌在怀中,笑道,“这几日,我便会往桐亲王府,向皇叔和皇婶求亲。”
风亦止顿时有些惊慌,抱住他脖颈道:“这事,还是我先知会王妃罢。今日,我便要回王府送茶。若有消息,我自会设法告诉你。你,不必焦急。军务为大,你莫要再犯错误。”说着,理了理明景瑞衣领。
明景瑞“嗯”了一声,抵住她额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风亦止看着明景瑞,有些莫名其妙,问道。
“我想到,今后每日,都是与你这般耳鬓厮磨,就觉十分开心。”明景瑞道,欺身吻来,呼吸渐次加重。
风亦止忙推开他,娇羞道:“你再不走,可是迟了。若耽搁了军务,圣上还不罚我?”
明景瑞轻吻她鼻尖,道:“军中繁忙,我会见缝插针去王府看你。”
“你这不是害我?”风亦止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起身道,“难不成,你想让我成红颜祸水?”
“好,待我忙过,便去看你。”明景瑞放开风亦止,整整衣衫,吻过她樱唇,恋恋不舍地离开。
风亦止倚在门边,目送他身影消失,感到身心俱疲,两腿一软,便跌坐地上,清泪静淌。
“原来,你并不在意明景瑞的性命。”风亦止听见风无住寒凉如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由得周身一颤,咬紧下唇,却是不敢回头。
风无住缓缓蹲在她身旁,目光如刀,看着她道:“昨日之事,只有你我知晓。不过,你何时学会欺骗我了?”
“弟子不敢。”风亦止忙跪倒在地,忍住眸中眼泪道,“弟子自是记得对师父所言。只是,明景瑞太过固执,若是强自违拗,怕是收不了场。”
风无住两眼微眯,道:“你竟为了敌人,同我作对。眼下,桐亲王正是将成大事之时,我不介意将明景瑞划入宁帝那边,一同置于死地。”
风亦止死死盯着风无住,忽地妩媚而笑,渐成大笑,眨眼之间手中就多了一柄闪着幽蓝寒光的窄小短刃,横刃在喉,凄惨笑道:“你若拿定主意,我便先他一步而去,免得他黄泉路上孤落得很。”
“你竟敢威胁我,”风无住两手握拳,思虑片刻,低吼道,“你若想保他,倒也不难。你只要愿受‘绝顶听寒’之刑,我便不会难为明景瑞。”
“刻字为证。”风亦止拿出自己的风姓银牌,递到风无住面前,看着他运动内力以指尖刻下“绝顶听寒”四字,方才收回银牌,放下那淬毒短刃。
突然,风无住一手掐住风亦止纤细脖颈,咬牙切齿道:“你料我在大敌当前之时,少不得你,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你别忘了,此事若是堂主知晓,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风亦止毫无惧色,悠悠道:“你也别忘了,我可是听命于你,凡事皆是你的安排。那些何姓女杀手,又不是没做过这般事情。”
风无住拧眉瞪目,一把将风亦止丢在地上,平复心绪,道:“暗卫已然查到济国、安国、丽国、丹国和西域之事,皆有桐亲王插手其中。宁帝和明景轩怕是盯上桐亲王,却是按兵不动。”
“如此,桐亲王之事,要么一举定胜,要么全身而退。本来,风氏堂在整个事情中都不曾露面,只消将慕逢晴抛出去就好。”风亦止渐渐冷静下来,一手之地,一手揉着脖颈,倚在门框上,道。
“我已让肃冷和平画将慕逢晴收买朝臣的证据,故意泄露给暗卫。”风无住道。
风亦止蹙眉道:“可惜,这番心血,皆是徒劳,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能折大宁栋梁将领,未尝不是大大削弱大宁军力。从此,大宁应是无力应对诸国入侵。”
“若是可将明景瑞拖入泥潭,再好不过。”风无住狠狠瞪了一眼风亦止,起身道,“你先回王府,莫要让别人起疑。”言罢,身形晃动,便不见踪影。
风亦止回望春色仍漾的卧房,颔首垂泪,忍痛站起,摸出小巧瓷瓶,吞了粒药丸,又趺坐运功,待身子充盈些,才出了别业,悄无声息地回到王府。
这日,宁帝和明景轩、高百青在朝会上,揭露桐亲王里通外合、拉拢朝臣,又指证曲烟茗为安国细作,并将曲烟茗下狱详加审问。而一无所知、清白无辜的桐亲王则主动禁足,接受调查。
桐亲王府偏僻院落中,风无住负手而立,脸色阴沉道:“不想宁帝突然向桐亲王发难,我们皆是前功尽弃。”
“慕逢晴此刻已是焦急激动,定要我们想办法消解此番危机。”何心渺道。
“宁帝、明景轩和高百青手中的暗卫在暗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落入我们的陷阱中,认定桐亲王意欲夺位,无可挽回。我们只可弃卒保车,还要先稳住慕逢晴。”风亦止道。
何列星道:“桐亲王无意同宁帝决裂,许鹰和暗军不服为人陷害,商议要桐亲王突围出去,到城南别业落脚,与秘密调遣的武曲军会合。”
风无住微微一笑道:“许鹰还真是忠心,替我们做好这许多准备。可是,桐亲王会答应?”
“许鹰到底是部下,晓之以理,桐亲王未必会听。”风亦止看看何心渺,道,“若是慕逢晴劝说他,许是动之以情,更为有效。”
“宁帝此举,毫不留情,应是意在逼反桐亲王。如今看来,一切都如他所料想。我们顺水推舟,不露痕迹就好。桐亲王府中的事,你们去办。我在外接应。”风无住言罢,阴沉着脸,纵身跃出。
潜入慕逢晴卧房的风亦止重又易容,斜倚榻上,抬眸望着慕逢晴,道:“许鹰都与你说了?”
“不错,许鹰说,不愿见王爷蒙冤,眼下只有起兵一法,让王爷杀出血路,调动大军,逼宫夺位。今夜,他安排暗军里应外合,将府中我和一些侍女从侧门送出,去城南别业。”慕逢晴紧张道。
风亦止神色轻蔑,道:“你且依他所言,照计行事。后面的事情,我们自会筹谋。不过,桐亲王自始至终都不晓得丝毫,所以举棋不定,顾念兄弟之情,怕是会有所犹豫。你要做的就是,说服他举兵攻入皇宫。余下的,自有我们。”
“真的?我还以为,你们百密一疏、功亏一篑。幸好是谋划缜密,不然我……”慕逢晴说到这里,顿时止住,惊慌掩口,定定看着风亦止。
何心渺见状,抢到慕逢晴身前,点住她周身要穴,问道:“不然,你就要将带着我们的秘密,向宁帝投诚?”
慕逢晴惊恐道:“没……没有……”未及她说完,何心渺左手一把捏住她下巴,右手弹出药丸入她口中,再用力合上她下巴,嘴角微勾看着慕逢晴吞药。
“这是毒药。发作之时,可夺魂害命,只是何时发作却不一定。你若听话,我们就可让这药不发作,还会保下你和桐亲王的性命。你若不听话,说漏了嘴,莫说后临天下,连性命也保不住。”风亦止探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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