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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唇亡齿寒,步步逼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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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城主一脸苦色,一再表示自己与烟云庄虽然共为一主,但是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政,委实没有过多的来往。

“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楚黎却如何也不肯相信,气得连威胁都懒得威胁,直接将两个瓷瓶的毒药,一并给浔阳城主给喂了下去。

那药本就霸道,若一样一样来,药劲倒还弱些.

此时楚黎盛怒之下,一瓶将药给他灌了下去,这量也比原先预定的要多了.

两种毒药交强在一起,委实太过霸道,浔阳城主一时吃受不住,偏生又被萧成欢点了穴,动弹不得,整个人痛得痉挛,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听得人心里发毛。

场中这些人当中,萧琳琅见过的血腥场面最少。这样的凶狠的楚黎她是头一次见,不由吓得怔住了。

伫立在一旁,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狄秋娘闻得这一声一声惨叫,也从宴息室里出来。见到往日高高在上的浔阳城主,被楚黎这般折磨,顿时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她看了看发愣的萧琳琅,小声问道。

萧琳琅已经应不上话来了。

还是笑儿见了,上前悄悄将事情给她说了个大概。却小心地尽量避过司马醉儿不提,免得触怒了狄秋娘。

可狄秋娘却不是那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便是笑儿有再相瞒,但她从楚黎与浔阳城主那些破碎的问答之中,一来二往的,就听出了个大概。

脸色顿时就些不好了。

她对司马醉儿的不喜由来已深,如今看到楚黎为了司马醉儿,竟然一反往日那医者仁心的温润模样,越发觉得这司马醉儿是红颜祸水,专门害人的。

只是,如今司马醉儿失踪,萧成欢和楚黎都在盛怒之下,她也不会那么不知趣地同时将两人得罪,只是由着丫鬟扶她到萧成欢身边,小声提醒道:“眼下还离他不得,莫要将人弄死了!”

浔阳城之危未解,他们还要拿着浔阳城主的性命,控制那些府兵。若是一不小心,将人弄死了,说不得那些府兵没了顾忌,直接围攻别馆,以他们眼下这点人手,是挡不住的。

所以,浔阳城主暂时还不能死。

楚黎也只是一时气愤,狄秋娘这么一提,他便迅速冷静了下来。又拿了一药,给浔阳城主喂下,浔阳城主这抽搐的身子,才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便是这一会会的工夫,浔阳城主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湿淋淋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萧成欢上前一步,再问。“城主大人,如今可还记得烟云庄在何处?”

浔阳城主苦笑一声,声若蚊蚋地应道:“烟云庄是为了掩护醉春烟的存在,向来只有主子身边的心腹才能知其所在,我到底是后来的,对此委实知的不多,你们便是将我剖皮抽筋,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醉春烟?”萧成欢与楚黎异口同声道。两人互对一眼。

浔阳城主被毒药拆磨的,神智有些糊涂,一时没有察觉他二人只是惊诧,并不是在问他。径直回答道:“醉春烟是主子真正的大本营,主子一年有半年多时间,都住在醉春烟,烟云庄的存在,便是为了醉春烟的安危!”

所以,找到了烟云庄,很有可能便能摸出醉春烟的下落!

萧成欢心念微动。

醉春烟本是贤王府一景,如今,被贤王特地拿来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处,可是有何含义?

只是这样的问题,问浔阳城主也是白问,他只说自己是外围下线,并不清楚。

楚黎却笑道:“你在贤王这边,什么都不知道,显见并不得用,那你何苦还要背叛朝廷?安安生生做你的一方城主岂不更好?”

“安安生生?”浔阳城主闻言苦笑,道:“我虽为一方城主,手握权柄,那又如何?论权势论功劳,镇远侯岂不是远胜于我?可你们看他,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镇远侯之死,还不是被你们设计陷害的?”楚黎愤愤然道。

“哈!”浔阳城主冷笑一声,道:“若是朝廷信得过镇远侯,又岂会因这区区一个少女失踪案而撤了他的兵权?”

楚黎被他这一反问,突然就沉默了。且不管浔阳城主说这话的本意,但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镇远侯忠心耿耿,若不是朝廷怕他功高震主,对他有所猜忌,事情又如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少女失踪案虽然情节严重,但到底不归镇远侯一个武将管。

州府衙门,大理寺特派专人都无功而返的案件,最后无奈才落到镇远侯的手里。

可是那些理该专职办查此案的一概人等,不过训斥了事,唯有本不是他本职所在的镇远侯被撤了职,无一不说明,确确实实是朝廷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一干人等,无一不沉默。

良久,萧成欢才又问道:“按你的意思,你是见了镇远侯的下场,所以才投靠了贤王?”

浔阳城主默了一默,方道:“若说是镇远侯出事我才投靠的贤王,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萧成欢哦了一声,静待他的下文。

“贤王在朝中声望颇高,我颇为景仰他。四五年前,便与他有所往来,不过彼时,不过是当作一个志趣相投的好友罢了。”浔阳城主应道:

“我这一方城主,手握兵权,又山高皇帝远,最是逍遥不过。我从未想过,我有朝一日,会背叛朝廷。”

“话虽如此,可你最后还是背叛了!”萧成欢道。

这是事实,浔阳城主也不否认。

“可是,三年前,我进京述职,朝廷多次暗示,要将我手中的兵权交一半出来,由浔阳王分管!”浔阳城主的声音多了一丝冷意。

“萧公子也知道,那浔阳王是个什么货色,若将一半兵权分由他管,这浔阳城还能落得了好?”

浔阳王好 色,歪笋长不出好萝卜,那浔阳王世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萧成欢自然是知道的。

这浔阳王当初还试图染指司马醉儿,是被萧成欢一脚踹下楼下,摔成了个活死人,瘫在了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除了喘个气,转个眼珠子,已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当初浔阳王在浔阳别馆出的事,还是浔阳城主帮忙压下去的,这事,双方最是清楚不过。

将心比心,萧成欢觉得,这事若是落在他的头上,说不得他会做与浔阳城主同样的事情。

只是眼下,他即便是心里认同,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心里难免有些想法,与贤王便走的更近了些,也隐隐知道了贤王的一些意图,贤王也不止一次向我示意,只是我一直做不下决定,直到一年前……”浔阳城主眼一闭,言语之间全是唇言齿寒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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