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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聚义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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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万俟勇和荣桥缓过神儿来,早有一张大网把他们牢牢的套在了里面,一群手持兵器,披着茅草的人随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二人从网子里拽出来蒙上眼五花大绑。万俟勇和荣桥蒙蒙登登的被这群人推上了山,又蒙蒙登登的被关进了一间小屋子。荣桥抱怨道:

“我说咱们别去尼姑庵,遭报应了吧,说不准咱俩落到什么野人手里了,人家正愁没饭吃,咱们傻了吧唧的就送上门了。我都听到外面磨刀声了,恐怕这群家伙几个月没开荤了。。。。。。”荣桥正抱怨着,两个体型健硕的家伙闯了进来,不容二人分说,蒙上眼,一人拽一个把他们拉了出去。解开遮眼布时,万俟勇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厅堂里,厅堂正前方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汇英堂。厅堂两侧分坐着两排共二十四个人,正中坐着一个红脸膛。万俟勇心想这倒像是跑到了梁山了,到了聚义厅了,真真的进了匪窝,看这一屋子的匪气,都不是善长啊。这时,一个瘦小的男人跑上去,向红脸膛禀道:

“大哥,这俩个家伙骑着马鬼鬼祟祟的在山里转,我怀疑他们是那边派过来的奸细。”

荣桥愤愤不平的喊道:

“谁鬼鬼祟祟了,我们在山里骑着马好好走路你们成愣子冒出来,平白无故就抓人,我还没问你们是什么人呢,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老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快放了我们,告诉你们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我表哥是梦泽市公安局的局长,他要是知道你们把我绑了票,肯定会派武警过来端了你们的老窝!”

荣桥说完,厅堂里开始议论起来,不一会儿,左侧站起来个瘦长脸,一脸奸邪的说:

“大哥少和他们废话,大战在即,容不得半点闪失,拉出去砍了,要是奸细那就正好,不是奸细算他们倒霉。”

话音未落,右边又站起来一个牛鼻子老道,他捻了捻颌下的几根稀胡子,摇着头说道:

“不可!不可!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应该拷问拷问他们,兴许能淘出点东西来。”

很快,厅堂里叽叽喳喳乱作一团。

“给他们解开绳子!”红脸膛用低沉的声音喊道,声音虽不大却震得整个厅堂嗡嗡响,厅堂里顿时静了下来。

两个喽啰走到他们身后,将绳子解了,退了下去。

“二位不是这里的人?”

万俟勇摸了摸被勒的生疼的手腕,答道:

“对!我们不是本地人。”

“那你们是?”红脸膛好奇的追问道。

“我们不是云州人。”万俟勇说道。

厅堂里再次议论起来。红脸膛咳嗽了几声,厅堂又恢复了平静:

“这么说你们是世外人了。”

“没错!”

“那你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红脸膛继续问道。

“我们要去渤海宫!”万俟勇说。

红脸膛有些惊讶,他靠在了虎皮椅背上,良久,他慢慢走到二人近前,围着他们转了几圈。然后向厅堂外挥了挥手,很快一个小喽啰抱着背箧跑了进来。红脸膛从背箧里抽出那把三清珍宝刀,问道:

“这刀是你的?”

“是一个叫圆觉的道士送给我的。”万俟勇答道。

红脸膛仰天大笑起来:

“你可知这圆觉导师是何人?”

万俟勇摇了摇头,不过听这红脸膛口气似乎他倒是认识圆觉。

“他是我亲哥哥。”红脸膛说道。

荣桥见二人谈的越来越投机,而且听说圆觉那牛鼻子是红脸膛的亲哥哥,便赶忙插嘴道:

“原来是你哥哥,那咱们可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你哥哥和我们关系不错,很合得来!你看咱们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大哥你快放我们,咱们好好拉拉家常!”

“住嘴!”万俟勇怒斥道。

“他说的没错,圆觉道人确实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不过萍水相逢,说关系很不错就有点牵强了。”万俟勇连忙补充道。

红脸膛点了点头,继续和万俟勇说,他叫陈蒲城,他哥哥叫陈焕城。祖上在有唐一代便定居于此地,以挖铜矿为生。到了明朝初年,这地方突然驻进来大批官军并在瞭望山上建起了一座宫殿,这瞭望山是这里的百姓赖以为生的铜矿,自打官军进来,便把在矿上营生的人全都赶了下来。这还没完,这些官军横行乡里,四处杀人抓人,闹得民不聊生。百姓们被逼无奈便躲进深山揭竿而起,我那哥哥陈焕城本已出家为道,道号圆觉,被官军从道观里赶出来后便与我们一同进了山,不成想他禁不住官军的诱惑,出卖了我们。官军火烧了我们的营地,五百多人葬身火海,而陈焕成早已不知去向,没想到他跑出了大云州,继续做起了他的出家人,但是这三清珍宝刀我是认得的。

荣桥闻听,立马改口道:

“是这样啊,其实我们和你哥哥也就是萍水相逢,萍水相逢,说不上是朋友,说实话我们对他的为人也不怎么赞赏。”

陈蒲城走到荣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兄弟,你不要担心,虽然你们拿着他的三清刀,但我不是瞎子,我知道你们是局外人。”说着陈蒲城对手下人喊道:

“带二位义士离开聚义山。。。。。。”话没说完,万俟勇便伸手按住了陈蒲城的胳膊: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去渤海宫做什么?”

陈蒲城笑道:

“你我必不是同路人,我何必徒费口舌对你们的事刨根问底?”

荣桥对笑道:

“说得对!说得对!咱们肯定不是一路人,你走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走不到一块,走不到一块,你放了我们,我们继续走我们的独木桥去。”

万俟勇冷笑了一声,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同路人?我如果告诉你我们去渤海宫是要杀死傩承佑呢?”

万俟勇话刚说完,两侧传来了阵阵笑声,其中一个络腮胡子指着万俟勇喊道:

“你这大话说的实在不着边际,就凭你们两个想杀死渤海宫主?恐怕你们连渤海宫的大门都不知道往哪开,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络腮胡子说完,众人附和着大笑起来。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能杀死渤海宫主?”就在众人笑的前仰后合时,一个身着青衫,面容如玉的年轻公子哥从堂外排闼而入。万俟勇惊叹道:

“好一位白净男子,面容如玉,声音清亮,步履矫健,三分柔弱中透出七分果敢。”

荣桥也看得傻了眼,心里想:

“这要是个女的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美人儿!啧!啧!啧!可惜托生了个男儿身,可惜啦!”

公子哥走到万俟勇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走到络腮胡子面前,轻轻攥住络腮胡子的颌下须,笑着说:

“飞髯叔叔,您又犯糊涂了吧?”说着手上稍稍用力。

络腮胡子连忙求饶,这时,站在一旁的陈蒲城喝斥道:

“若玉,不得无礼!”

公子哥松了手,小步走到陈蒲城身边,拉着他的手一边摇一边娇嗔道:

“爹~,飞髯叔叔说的不在理,就是不在理吗!”他看着络腮胡子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问道:

“飞髯叔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络腮胡子赶忙护住自己的胡子,忙不迭的应道:

“是!是!是!”

陈蒲城甩掉公子哥的手,怒冲冲的说道:

“无理取闹!下去~”

公子哥见陈蒲城真动气了,做了个鬼脸往堂外跑,走过万俟勇时,他拍了一下万俟勇的肩膀,说:

“你要是跑了就不是个汉子!别让我瞧不起你啊!”

大概陈蒲城果真受了那公子哥一番话的影响,他回到座位,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渤海宫主?”

万俟勇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我与傩承佑并无仇恨,但我们要经他的渤海宫去鬼界,他未必会借道,到那时我们只有取他性命。”

众人闻说万俟勇要去鬼界,不由的向二人投来了惊讶和怀疑的目光。陈蒲城并未追问万俟勇为何要去鬼界,他似乎对无关于己的事漠不关心,陈蒲城捋了捋颌下髯,接着问道;

“你们怎么杀死渤海宫主?”

这时,荣桥走上来喊道;

“那祝顕和巫昌作我们都收拾了,区区一个傩承佑有何难的。”

万俟勇回头瞪了荣桥一眼,看着陈蒲城淡定的应道:

“随机应变!”

陈蒲城冷不丁的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身,冲着手下人说道:

“天色已晚,先将二位义士安顿在山上,明天再送他们下山。”说完,陈蒲城走出了大厅。

众人散后,一个矮胖喽啰跑到二人面前,满脸堆笑的说:

“二位义士请跟我来吧。”

他们跟着矮胖喽啰顺着一条山路走进了一片林子,林子里隐约露出了几点灯光,走近了看原来是一间木屋,木屋两侧各站着一个兵勇,矮胖喽啰推开门,伸手示意道:

“二位请进吧!”

两个人走进去,矮胖喽啰顺手从外面关上了门。荣桥急忙跑过去拉了拉门,发现门锁死了。他走到万俟勇身旁小声说道:

“万俟先生,门被他们锁死了!他们好像下手!”

万俟勇放淡然一笑,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警惕些就行了,想哪寨主也不会对我们怎样。”

荣桥点了点头,瞪着眼说道:

“万俟先生你放心,我今天晚上要瞪着眼盯他们一宿!”

万俟勇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到一个时辰,荣桥便倚在木床上发出了鼾声。万俟勇摇了摇头,心里暗骂:你这是瞪着眼盯他们一宿?我可真佩服你,不管多危及,吃喝睡不误,你说你这是跟谁练就的本领,娘胎里带来的还是后天养成的,还好你给我开车的时候不这样,要不然不知道我死几回了!万俟勇无奈只好坐在椅子上守起了夜。大概到了三更天,昏昏欲睡的万俟勇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勉强振作起来。此时,木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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