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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久安,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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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被拉的严实,房间里光线很昏暗。

郁久安感觉到男人那个动作愣了下,脑子里缓慢地来回琢磨两遍他那句话。

韩瑾修已经坐起身,"饭给你买来了,我有事要出去,你自己……"

她忍着难受也从床上坐起,看着他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他才要离开床,被她抓住领带,他黑了脸,这么一来,他被她牵住了。

"你先放手。"

她盯着他,"你介意许铭送我回来?"

他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将她手指扳开,又打量一眼她的指甲,这才抬头,盯着她,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绪,"我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

"哪里不公平?"

他攥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的脸,盯到她脸颊发烫,她催:"哪里不公平了你说清楚。"

"在不收钱的情况下,你算不得我的金主,我们暂时勉强算是平等,这种情况下我为了你不接别的客人,你却在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你觉得公平么。"

郁久安瞪大眼,"我和谁纠缠不清了,许铭吗?他不过是顺路送我回来而已!"

"那天在广场上呢?"

"你说他戳我脸那事儿?那也不是我乐意的呀。"

韩瑾修眉脚跳了下,"还戳你脸了?"

他抬起手。也在她脸上戳了一下,她拍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脸,眉心紧皱极端郁闷,他戳到另外一边,她恼了,"你上瘾了吗?!"

他笑了声,看她两手将自己脸颊护紧,他手勾住她脑后,几乎面贴面地问她:"那你喜欢他吗。"

她捂着发烫的脸摇头。

"不喜欢,还让对方戳你脸,现在还和他扯不清?"

她对许铭没有什么感觉,喜欢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而且新的兼职是许铭介绍的,她自然不可能因为被戳脸这点儿事就真不和这个人打交道了,她说:"戳脸嘛,也不是很过分,你要是非要算这个,你和你的那些客人都做什么了?"

她说完,自己先泄了气。

还能做什么,他就是个少爷。

韩瑾修理直气壮:"在广场那天我才承诺你不接别的客人,之前不算,你呢。"

话题发展方向逐渐诡异,郁久安抿唇,她居然和一个少爷讨教检点自爱的问题,而且还被个少爷批了。

难道她还能不检点过一个少爷?

见她不语,韩瑾修起身,"自己反省吧。"

她恼了,"我有什么好反省的。也不是我让他摸我脸的,我和许铭之间根本就不过分,你这么捕风捉影挑我毛病,不就是因为你最近缺钱了,后悔当初答应不收我的钱了吗?"

韩瑾修觉得跟她说不清。

都戳她脸了,她还觉得没什么?

也对,她以前到会所拉着那些少爷,摸摸脸什么的都是常事儿。

他站在床边低头睨着她,琢磨要怎么和她表达清楚,他介意,他很介意这个--

别说摸脸,最好是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要给别人碰。

郁久安又躺回床上去了,背对着他,"你想要钱直接说就可以,昨晚那样……"

想起他昨晚的暴戾。她就委屈的不行,"你走吧,你这免费少爷太伤身,我也不要了,大不了我花钱再去找一个,迷音好多少爷都比你之前的收费标准便宜你知道吗?"

话音落,卧室里一片安静。

隔了几秒,脚步声响起,逐渐变小。

她咬咬唇坐起身,往卧室门口望着。

这男人,还真走了!

根本不经说,昨晚也是,她说叫他走,他就收拾东西!

她很愤怒。

果真是金主和少爷的关系,太脆弱了。

她骂了一句王八蛋,正准备再骂,脚步声又过来了,她赶紧翻身躺回到原位,心砰砰跳。

韩瑾修眼角抽搐,绕过床,在床边半跪下去,然后拉过她的手,"在背后骂人注意声音小点。"

郁久安:"……"

她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拿着个指甲刀,然后他开始给她剪指甲。

和时下很多年轻女孩子不同,郁久安的指甲没做过什么美甲,很干净,他一边剪,一边说:"别说气话了,我跟别的少爷能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很生气,但这会儿却气不起来,只是还不愿意妥协,拉不下脸,她恨恨说:"有什么不一样。"

"要是你找个男人就能把对方名字纹在自己胸口,那你那A杯的胸都不够纹,太小了。"

最靠近心口的位置,烙印一样留下的是他的名。

郁久安:"……"

她另一只手一把捂住自己胸口,脸红的快沁出血。

人身攻击都上来了。

"尽说些气我的话……"他低笑一声,"什么替身,真要是替身,你怎么不纹那个人的名字?"

她不说话,眼神敛了敛。

"真认识个像我的人?"他又问。

"嗯。"

"叫什么。"

她安静了好一会儿,看他剪完一只手,拉过另一只手,感觉他掌心的温度,她慢慢张口:"韩潜……"

她重复一遍:"他叫韩潜。"

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她眼眶就湿了。

她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叫出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了,遥远的仿佛上个世纪,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让她心境苍凉又荒芜。

男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抬头。

"那你喜欢他吗。"他又继续动手。

她苦笑,"我不配喜欢他。"

他剪完了,端详她的手,随手将指甲刀放旁边柜子上,然后手伸出,勾开她衣襟。

她一愣,抬手要挡,他很坚持地将手指按在那片软嫩的肌肤上,摩挲着那个纹身。

她愣住了。

他在纹身上面写字,一笔一划,"是……这个'潜'?"

她感觉着他的动作,"嗯"了一声。

最后一笔写完,他手指定格在那里,想象指下这个字烙在这一片肌肤上会是什么样,眸色顿时深沉起来。

那才是本来应该纹上去的字。

他视线挪到她脸上,看她泛红的眼,双瞳宛如有水光晕染,他身体一动,情不自禁吻上去。

她很安静地接受这个吻,没有反抗,但也没有迎合。

除却床上之外他也经常吻她,她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还是男人的身体除却床事也有接吻本能,她也没法思考,他在她的纹身上写了一个"潜"字,这个字好像写在她心里了,她脑海中也只剩下这个字。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到底代表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她黑暗人生里的唯一一束光,是她在这个世界见过的唯一美好的东西,但是她永远失去了。

男人离开她的唇,她在他眼底看到从前从未见过的落寞。

他说:"其实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她微怔,"你也有喜欢但得不到的人?"

她完全无法想象。

"不,我们都是生活在阴沟里的人……"他拉着她的手,攥了攥,"所以你说,我怎么可能和别的少爷一样。"

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攥的更紧。

"只有我才能安慰你,久安,你需要我。"

……

男人走了之后,郁久安翻出之前那次他买的紧急避孕药,又吃了一个。

昨晚是没弄进去,但她也觉得不稳妥,想求个安心。

吃完她对着男人买来的饭发愣,旁边还放着他给她晾的水,感冒药也被他按着服用量拿出来放在干净的纸巾上,这种细心让她觉得有些好笑,这和昨夜那个哪里像是一个人。

男人主动回来了,她并没觉得有多高兴。

她以前以为自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都不在乎自己的这个皮囊,但其实在这事儿上还是没什么差别,疼痛是真的,受罪也是真的,屈辱还是真的,昨晚上给她的阴影太深了,尤其被男人按着就那么做了,后来还收了费!

简直是给阴影上加了一重阴影。

这么大的阴影,怎么可能因为他不公平几个字就当没事发生过。

但她后来也没赶人,Nate这个少爷对金主毫无黏性,她叫他走他可能真的会走,她也没想好是不是真的要就此决裂,就一直犹豫着。

结果就是最近几天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是她对他不冷不热的,多半时候是不想理会他的,但是男人难得的好脾气,也不计较她冷漠的态度,还是每天给她带饭,催她吃药。

多的交流其实也没有,就是晚上的时候他还是很不要脸地上她的床。

第一次他上来,特别自然地去抱她,遭到她激烈的反抗。

反抗当然没有用,力气放在那,她很快就被男人搂在怀里,但是没多久,他就发觉,她在发抖。

抖的很厉害,呼吸也很急促。

那时候他身体僵硬了有一阵子,最后退开,让出一点空间给她,"好了,我不抱了,你别怕。"

他用那么一段时间让她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结果因为那个晚上的几十分钟给毁了。

这问题困扰他几天,初时觉得心疼,后来觉得她矫情,在心里骂她不知道多少遍,因为事发第二天他记得她还吻她了,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再后来,自己反应过来--

那个夜里他根本就没吻过她,从头到尾压她的背不叫她转身,连她的脸都不愿意看。

所以她才会对那个他从后面拥抱她的姿势特别恐惧吧。

他本来想,郁久安的冷漠应该不过一时,女人生气这种事,有段时间就自己消化掉了,但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以前他和女人的相处里面其实他很被动,对方闹脾气冷战,他直接不管,都是对方主动回来,以前郁久安也会这样,但这次。不冷不热的状态持续一周多,小房子的空气好像都是僵滞的,跟北城越来越冷的天同步了。

……

郁久安在第二天感冒好一点之后就立刻回去上班,这几天都在影楼打杂,到周五晚上主动把苏欣给约出来了。

得知郁久安和Nate陷入冷战,苏欣表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距离分手又进了一步。"

郁久安很郁闷,"苏姐,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

苏欣很坦白,"看到渣男被甩,我高兴。"

郁久安本来想反驳一下,又觉得渣男这俩字实在无法反驳,闭了嘴。

俩人下班后在广场上长椅坐着,看人来人往,苏欣又好奇问:"为什么冷战?"

郁久安没法说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了想才开口:"他最近休息,没进账,比较暴躁,火气发我身上,挑我毛病。"

"什么毛病?"

"不给他钱,不让他接别的客人,他还怀疑我和许铭扯不清。"

苏欣叹一句:"那你这个客人也很渣啊,都不给钱。"

"……"

郁久安低了头,很沮丧,"我钱不多了,要给他赎身呢,我总得留点儿以后用的吧。"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苏欣端着一杯冰可乐晃里面的冰块,"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你明明知道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少爷,没钱就活不了那种,是你单方面坚持要养着这么个渣男的,人家也没哄你骗你,你既然不给钱,还不让人家接别的客人,你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郁久安愣住。

"我的小乖乖,你可看清点儿现实吧,你想着和人家好好过日子,人家可没这想法,跟你一起就是为了钱,连这个都没了,人家图你什么呀,那货那张脸放哪儿都招风,估计要不是看你还有给他赎身这么个说法,早就跑了,你还和人冷战,人打的就是赎身要钱的主意好么,你有冷战的功夫不如直接踹了。"

郁久安皱眉,"不要钱是他自己说的啊。"

"他说了你就信?那不过是一种讨好你的方式而已,让你误以为你在他心里有点位置不光是金主,他大概也没想到你还真不给他钱了,现在他没钱花,肯定后悔了。"

苏欣没留意郁久安已经变了的脸色,不屑道:"再说了,就算他信口那么一说,现在因为没钱拿各种挑你毛病,你和许铭什么事儿都没有也能被他看出毛病来,说白了,他心理不平衡呗。要是你给他掏钱,你就是和许铭睡了都没他什么事儿,毕竟是交易,你自己把这事情搞复杂了,也难怪你们会闹成这样。"

郁久安低着头,讷讷道:"可他那段时间对我很好的。"

苏欣冷笑,"换我我也对你好,你要现在给我两百万,你让我做拉拉和你结婚我也乐意,对了,还能附送你个儿子哈哈哈……"

苏欣脑子里记的还是两百万那个数字,郁久安也没在这个时候纠正,她的思路已经跑别处去了。

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不得不说,苏欣道出了问题的本质。

可能因为那男人最近给她点儿好脸,她都忘了他本来什么样了。

傲慢。冷漠,自大自负,玩世不恭,唯利是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为什么拥有相似的脸同样眼睛的两个人,这样的天差地别。

苏欣问:"你不打算甩了他?"

她想到那男人那天说的话,她不得不赞同,"他和别的少爷不一样,我再找不到这样的了。"

苏欣默了几秒,"你会后悔的,其实没有什么人无可替代,你在一个男人身上下了所有的注,可能血本无归,因为人心才是最凉薄的东西。"

郁久安脸色微微发白,半晌才笑了笑,"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是苏姐……"

她顿了顿,"希望和欲望,总要有一样,人才能好好活着吧。"

她说:"我的希望和欲望,都在一个人身上,我不是不想放,我只是没办法放。"

两个人没能聊很久,苏欣还要接儿子,郁久安送她上车之后自己又在广场逗留了一会儿,去买了一包烟还有一罐啤酒,在广场打发掉小半包烟,一边喝着酒。

最近都在戒烟戒酒,难得放纵,她觉得身心舒畅。

磨蹭到十点多。她才上车。

这一回她上的是公交车,她想,短期内可能都要选择这种交通工具了。

回到房子里,Nate从厨房出来,问她:"吃饭了吗?"

"和苏姐吃过了,"她嗅见什么味儿,皱眉头,"你在干嘛?"

韩瑾修微微一愣,他问的时候没想到她会回答,这段时间她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没想到不但回答还主动发问了。

他从厨房端出一盘清炒油麦菜来。

"这个是成功的,我已经试过。"

"你喜欢做饭?"

他默了几秒,"就是没事玩玩。"

他下午的时候想了很多办法,送礼物是行不通的,他在她面前就是个少爷,主动送礼物显得太过于刻意了,但他想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最后想起上回做饭的事情,那时候她很开心,他觉得这招可行。

但是现在,郁久安视线从菜上面抬起,看着他,叹了声,"其实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你不擅长,你不做我也会为你赎身的。"

韩瑾修闻言蹙眉。

郁久安取下包扔一旁,坐在沙发上,"有些事情我不想藏着掖着了,你没猜错。我快没钱了。"

"我的全部资产都投到了一个风投项目里,如果顺利,再过二十多天,我可以拿到给你赎身的钱,"她从包里把烟盒摸出来,拿了一支,问他:"你要吗?"

他没说话,但是面色已经变得很冷。

她说:"你不然坐下吧,我一直要仰头看你,很累。"

他没有动,她也不勉强,自己把烟点上了,"给苏欣朋友和许铭帮忙,都是借口,事实是,我想存点钱,这样给你赎身之后我们也不至于过的很紧张,你说了你过不了穷日子,我和你说,我也过不了。"

她深深吸口烟,视线盯着前方,直对的是电视机,没有开,黑黑的一片其实没什么好看,她唇角动了动,像是想笑,但是没笑出来,"我17岁以前过的是特别穷的日子,特别穷……就连肉都吃不起,买菜都要捡着便宜的买那种日子,生病了要扛过去因为没钱看……你知道吗,极度的贫穷会让人想死,所以我想,总不能赎了你,我们没饭吃吧,我就去打工了。"

"我也没什么本事,只能找到这种工作,我去暮色山庄那天是想靠赌赚点,这条路子我以后还能走,比打工来钱快,我也能去陪酒卖酒,为了钱比这些过分的事情我都做过,我不在乎。"

她眼眸暗了暗,抬手弹弹烟灰,"我以后可能都会是这样,我希望你能接受,如果你肯接受,今天我会一次性先给你七万,"她抬头看他,"按照你以前的收费标准,这些钱足够撑二十天,也差不多是我的项目出结果的时候,我的要求是在这个期间住在这里,不要碰别的女人。"

韩瑾修一言不发。

今天他下班之后很早就回来了,她说的对,他确实不擅长这些,他做了很多菜,勉强能入口的就这一盘,现在这盘菜放在茶几上,她和他之间。正在慢慢变凉。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头热地做这些,她并不领情。

郁久安话说完,安静地等待。

他看着她抽完了手里这支烟。

她按灭烟,狠了狠心,"你要是需要考虑,也可以,但我希望你留在这里考虑,你从这里走出去,你今晚接一个客人,哪怕一个,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她站起身,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你说的条件我不接受呢?"

她走到他跟前站住,视线再次扫向这张脸,苏欣说的对,其实他没了她也不愁找不到好金主。他的确有一张很妖孽的脸。

她说:"你不亏,钱没有少你一分,不过是我这个做兼职的金主会让你觉得丢脸而已,但是我做什么重要吗,反正我会给你钱。"

这是她一个人在广场上抽烟那时候做的决定。

她觉得之前那个帮许铭的借口八成已经被他看穿,她也承认他说的对,她这段时间除了提供住处之外其实没有给他什么,他说不收费了,她后来就连礼物都没有再送过,这么一想苏欣说的也很有道理,她这个金主是不称职的,太小气了,她甚至觉得好像都对不起他每天那么费心给她带饭,也难怪他对她的意见那么多。

她想努力将他们的矛盾简化,回归交易的本源。这样她就不用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但她又不能避免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哪怕真的顺利给他赎身了,她也已经没有多少钱,以后他还是有可能会离开,所以她必须对他摊牌。

她只剩下这些钱,她都能给他,选择权她也交给他。

这次和17岁那年不同,能做的她都做了。

她掌心捏了一把汗,心是提着的,她也不确定这男人会做什么选择,而这种等待的过程太难熬,她手来回攥了两下,最后说:"你想吧,想好告诉我……"

拿了自己的包又顿一下。"如果要走,把钥匙留在茶几上就行。"

方才靠近了他才闻见她身上的酒气,他拉住她手腕,"你喝醉了么。"

"没有,我特别清醒。"

她仰起脸凝视他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太喜欢这双眼睛了,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才能确定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混吃等死的行尸走肉。

她手在他胸口轻抚,又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下,动作很慢,"你说的对……我是挺喜欢你的,我接触的少爷里面,你是我最中意的一个,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留下来。"

遂又笑了,但笑意有些冷,"但是我不可能再给你底气对我做那天晚上的事,所以以后我们还是拿钱说话比较好,也许是我以前让你觉得太下贱,我郁久安为了我想要的东西确实可以低到尘埃里去,但那都看我愿不愿意,你并不是韩潜,我不欠着你的,为你我最多做到这一步,你要钱,我给钱,这样就不存在你说的不公平。"

郁久安回到自己卧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浑身虚软。

她赌了一把。

那男人那么爱钱,应该不会走吧……

但如果他走了呢?

她其实没想过。

她就是个赌徒,大大小小的赌局经历过无数次,但有结果之前,她从来就没想过输的可能,生活已经一团糟,她没法做更糟糕的设想。

……

客厅里,韩瑾修坐在沙发上,用本来拿来要给郁久安的筷子吃了一口油麦菜。

他觉得其实还可以,他做成这样子不容易了。

然后他将菜倒垃圾箱里,再折回去,点了一支烟。

烟是郁久安那一包,她将烟和打火机都忘在茶几上了。

他盯着主卧紧闭的门看了好一会儿,眯起眸子,想到什么,笑。

郁久安其实没有变。

七年多了,一点没变。

她和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一样……

毕竟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曾经让他动心的人,他就连想对她仁慈一点都做不到,只有她才能挑起他的征服欲,她是这样让他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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