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姜汐都被她给逗笑了，“真的吗，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啊？我看他现在也没有很白啊，是特意去晒成的小麦色吗？”
沈鸥回到房间里，捧出来好几本厚厚的相册。
是真的很厚，以前陆仪喜欢拍照，她特意让家里的一个保姆学了照相。那时候刚刚兴起数码相机，陆仪君平时都挺节俭的，但是为了拍照，从国外买了一台最先进的数码相机回来。
拍下来的照片，陆仪君都挑好的洗出来，买厚厚的相册，保存下来。
所以沈清和沈鸥两姐妹，从小就有了很多的照片，一直到了二十几岁，陆仪君都已经不在了，有时候两姐妹也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把一些值得纪念的照片保存下来。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沈清嫁给曹恺飞的时候。
沈鸥手里捧着那些厚厚的照片，那不光是照片，还是她二十几年来的生活轨迹，是她厚重的往昔。
姜汐看得出她的郑重，她也小心翼翼地把相册翻开。
第一张就是小时候的甄永皓，大概六七岁，姜汐可以从他的脸上清晰地认出来他的模样。二十几年前的他，虽然轮廓硬朗了，但是眉眼其实还和以前一个样子。
他怀里抱着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洋娃娃一样的公主泡泡裙，手里还抱着一个更小的洋娃娃。
两个孩子看起来都白皙可爱，姜汐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照片，“这个小女孩是你吗？”
沈鸥点头，“是啊，那时候永皓喜欢到我家来玩，可惜我能记得的不多，都不记得这张照片是怎么拍下的了。”
沈鸥很小的时候，带着婴儿肥，圆滚滚的小身子很可爱。
姜汐好羡慕，“哇，真好，好羡慕你，跟着他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
一点都不掩饰对甄永皓的爱慕。
好多好多的照片。
沈佑安夫妇带着两姐妹去爬山，到山上的庙里的烧香，甄永皓也跟着一起来了，和沈鸥一起，在菩萨的供桌前照相。
这一张沈鸥依稀记得一点，甄永皓的手裹着她的小手，她的小手里还抓着一个青橘子，是她看着供桌上的一大盘橘子流口水，甄永皓趁着大人不注意，从供桌上偷来给她的。
橘子的味道她早就已经忘记了，但是当时的情形，永远留在了照片上面。
还有沈鸥刚刚上小学的时候，她是第一批入了少先队的。第一天戴上了红领巾，感觉自己好漂亮，放学了跟甄永皓一起回家都舍不得摘掉，一定要戴给甄永皓看看。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个幼稚鬼。
照片一张一张地翻下去，她蓦然发现，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生命里，甄永皓都已经贯穿在其中。
姜汐翻着那些照片，看着他们两个人一点一点地长大，隔着浩渺的时空，就好像看到了他们的过去。
后来，十几岁的沈鸥和已经二十岁的甄永皓，他开着他新买的宾利来接沈鸥，那辆车在照片里也时常有出镜。
十几岁的沈鸥，穿着小碎花的白棉布裙子，光脚穿着白色的球鞋，头发被风吹得很乱，笑容有着一点点倔强，一点点甜美。
那是他们的少年。
姜汐看着他们的照片里，其中有一张，沈鸥坐在宾利的前盖上，甄永皓站在她身边，手搭在沈鸥的胳膊上，好像是在护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滑下来的样子。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很小，打扮很成熟，烫着红色的大卷发，亲密地搂着甄永皓的腰。
姜汐问道：“这是他那时候的女朋友吗？”
沈鸥看了一眼，“大概是吧，我也不大熟，他每次带过来的，都是不同的女孩子。”
姜汐把手指放在照片上，轻轻摩挲甄永皓那张少年的脸。
她忽然看向沈鸥，“沈鸥姐姐，很冒昧地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喜欢过你的？”
沈鸥想了想，笑了，“他喜欢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倒觉得是开玩笑的成分更多，只不过，我们认识得太久太久了，早就已经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假的真的，本身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几岁的时候，他就逢人都说我是他小媳妇，你说我怎么信他？后来十几岁的时候，他女朋友就已经多到数不清，我要是信了，我不得被他给气死啊?”
姜汐也不生气，她只是笑。
她指着这张照片，“起码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觉得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在意你。他眼里心里手里都是你，看得出来，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显得很多余。”
她这么一说，沈鸥也多看了几眼那张照片。
其实她也不记得为什么会把这一张保存下来了，大概是他们某一次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留下的纪念。
她不说的时候，沈鸥自己也没有注意过，但是她这么一说，沈鸥再看的时候，就觉得她说得好像是真的。甄永皓正侧头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笑意，看着她就好像看着全世界的温柔。
或许吧？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后面还有几张照片，上面也有甄永皓的女朋友们，不过那些女朋友，似乎没有一个重复出镜过两次的。
他的女朋友换来换去，换了很多，但是，一直都在他身边的人，始终都是沈鸥。
姜汐指着照片，“你看，永皓其实很痴情的。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从几岁的时候开始，到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眼里看到的，始终都是你。”
她叹了一口气，“你们，真可惜。”
可惜……大概吧。不过，她并不后悔，谁叫她遇到了项容铮呢！
或许，这就是缘分？
相册里还有一张甄永皓的单人照。那是他十八岁那年，成年的时候，特意自己去照相馆拍了，然后送给沈鸥的。
依然青涩的脸，已经有了男人的棱角和锐气，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沈鸥当时还笑他，都那么熟了，相册里不知道有多少他的照片了，还送什么照片。他说，不一样。
沈鸥把那张照片取了出来，递给姜汐，“这个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