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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串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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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月小小年纪养了个坏习惯,喜欢喝点小酒。

  但是营里的大家伙儿觉得她年纪太小了,不适合喝酒,非但喝酒的时候不带她,还不给她自己喝。

  负责管理这批女孩子的人名叫臻娘,臻娘盯她盯得紧,她每回悄悄在房间里藏点酒,一转眼准被臻娘给找出来。

  卫十一这次算是捏住了她的软肋。

  一想到既能完成臻娘所托,将这俩主子凑成一对儿,以后喝酒也有人管了,有月没有不答应的。

  她先是回到了陌微凉居住的别夏斋,秀嬷嬷回庄子上过年去了,别夏斋如今算是有晴她们四个大丫鬟掌事。

  有月虽然也被列入一等丫鬟行列,但实际上她是不管事的,她只管陪着主子,保护主子。

  她就问有晴:“有晴姐姐,今夜守岁是个什么章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守过岁呢!”

  有晴便觉得这孩子怕不是从来没有与家人一起守过岁,顿时觉得她实在是可怜。

  就细细给她说:“守岁分为燃灯照岁、互赠馈岁、共饮别岁、祝颂分岁、终夜守岁。”

  “燃灯照岁就是在家里每一个房子都点上灯烛,还要让人提着灯笼将床底、桌子底下、院子角落等地都照一遍,驱赶阴暗晦气。

  互赠馈岁顾名思义,就是同辈之间相互赠送些小物件儿,邻里之间互相赠些酒菜糕点,以求福气相通。

  共饮别岁,便是一家人齐聚一堂,共饮共食,围炉夜谈,年长者辞旧岁,年幼者延寿岁。

  直到子夜时分,家家户户点爆竹,换桃符,互道祝福,是为分岁。大家终夜不眠,以待天亮,便为守岁。”

  有月咋舌不已:“这么麻烦的吗?我还以为就是一堆人围着火炉子,吃吃喝喝,熬一夜不睡觉呢。”

  陌微凉换下了练功穿的束袖,穿了一身霜色月华锦千水裙,鸦青色的发间别了一朵小小的白绒花,不施粉黛,面上自带一抹嫣红,更衬得肌肤如月色般动人。

  听得有月话语,抿唇笑道:“火炉子有的,吃的喝的也有的,熬夜也是有的,唯独没有你的。”

  有月大惊失色:“主子要赶属下去守夜吗?也不是属下不愿……”

  能不能给她留点儿好吃的好喝的?让她在守夜的时候保留一份念想,也不至于那般难熬。

  陌微凉故作犹疑:“你想去守夜?那也不是不行,我原本想着你这段日子每日督促我们练功,很是辛苦,想要放你早早去休息的。既然你要求去守夜……”

  有月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属下说错了,属下不想去守夜!主子,属下一点儿都不辛苦,您让属下陪着您一起守岁吧!”

  她可怜兮兮地蹲到她脚下:“主子,属下还没有跟人一起守过岁呢!主子就让属下跟着大家伙儿一起玩吧!”

  一起玩儿,一起吃,一起喝呀!

  陌微凉见她惨兮兮的说自己没有守过岁,也不忍心再逗她了:“有月没有守过岁?你以前都是如何过年的?”

  有月摇头:“过年不过年,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最多就是大家伙儿凑个热闹一起吃顿饭,只是得分批吃,值守的走不开需要人去轮替……吃了饭也就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营里不能太过喧哗,点灯是不能点太多的,害怕走水;爆竹也是不能放的,免得引起注意;熬夜是不可能熬夜的,因为第二天还要照常训练。

  唯有臻娘会在年底的时候进城,买一点小礼物小玩具回来,分给她们这些年纪不大的,算是过年了。

  她从来不知道守岁还有这么多说道,那一个一个的词从有晴嘴里蹦出来,她觉得有趣极了,哪里舍得去休息。

  “所以求求主子了,就让属下留下来吧!属下轻功还是不错的,不管主子是要照床底,还是照树顶,属下都能把灯笼给主子弄上去!”

  有晴笑她:“这本来就是咱们要做的事情,哪里劳烦县主亲自去提灯笼了。”

  有月鼓着脸看着陌微凉,小眼神里透露着渴望。

  陌微凉拧了拧她的脸颊肉:“瞧你这可怜的样儿!既然你说了,那燃灯照岁之事就交给你办了,你要是调皮捣蛋,导致府里走了水,我就把你扔到火里去!”

  有月拍着胸口保证:“主子放心吧!属下愿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

  解决掉自己的问题了,有月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主子,夜里主子爷要出席宫中赐宴,大概是什么时候能回来?”

  嘉平帝每年年三十都会在集贤殿摆下宴席,宴请文武百官,以示嘉奖,犒劳他们这一年的辛劳。

  宫中赐宴于酉时开始,戌时结束,陌惊弦回到家,估计也得亥时三刻了。

  陌微凉回答了她,却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月答道:“方才卫管事的将属下叫过去,说是主子爷吩咐了,怕主子身子弱熬不得夜,若是困了,便先歇息。待主子爷回来,子时时分,再唤醒主子。”

  陌微凉顿了顿,觉得这样的话不像是陌惊弦说的。

  他哪里会说什么“你困了就先休息,时辰到了我唤你”这样的话。

  他一般会说:“想睡就睡,管什么守岁。”

  陌微凉目光沉沉地看着还半蹲在自己脚边的有月。

  小丫头努力挤出一张笑脸来:“属下也觉得主子爷说的有道理。主子大病初愈,熬夜确实有些为难,不然早早歇息一番,等主子爷回来再叫您,岂不是刚好?”

  她不确定这丫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就顺着她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天色太早了,并没有什么睡意。”

  有月道:“没有睡意怕什么,属下这里有乔大夫配的安神香,是用上好的西宛安神花调制的,凝神静气有奇效。属下给您点上一支,保证您睡得又香又甜!醒来也不会头疼心闷。”

  陌微凉因上辈子吃过这些个线香、熏香的苦头,在这上面狠狠栽过跟头,自醒来后就一直不愿意用香,加上孝期也不能碰这些玩意儿,她就很舒爽。

  虽然她相信有月不会害她,不至于在香里动什么手脚,但是她谨慎惯了。

  便拒绝:“我闻着这些烟气儿难受,安神香就不点了,夜里小憩一下便是。”

  有月要的就是她口头答应此事,并非是要她真的去睡觉:“主子不喜欢便不点了。那属下去回禀卫管事的一声?”

  陌微凉就看着她能作出什么幺来:“去吧。”

  有月于是又跑去了外院。

  卫十一一见她来,便知道这事儿成了,高兴得脸上开了花:“行啊有月丫头,有两下子!”

  有月哼哼:“别忘了你答应的事儿!”

  “忘不了忘不了!”卫十一推了她一把,“主子就在书房里,你快点儿去!再玩了,主子就要动身去参加赐宴了。”

  有月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我怎么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卫十一满脸的疑惑:“哪里怪了?”

  有月也说不上来,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卫十一看着她敲开了书房的门,转过身去松了一口气:哎呀,他虽然不是戏子,但是这点子表演功夫也难不倒他嘛。

  卫十五看不过去了:“你总诓她出头,不怕终有一日她反应过来要杀你灭口吗?”

  卫十一抬眼望天:“我诓她了吗?难道不是她自己要为主子的事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卫十五:“……你说是就是吧。”

  书房里,陌惊弦拿着一本兵法看得出神,见到有月进来,也不分给她一个眼风,只淡淡地问:“你不在别夏斋伺候,跑过来干什么?”

  有月低着头,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回主子爷的话。主子让属下来给您传个话。”

  “嗯。”

  有月也不敢抬头,生怕被他看出点异样来:“主子说,今夜守岁,怕长夜难熬,想要先行休憩一会儿。主子爷如果从宫里回来了,再去叫醒她。”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有月心里倍感煎熬,这种两头诓骗的伎俩是她看了十数本坊间大热的话本子,才学来的,这第一次用,也不晓得到底管用不管用。

  加之陌惊弦的性子其实有些别扭,吃不吃这一套她也不是很清楚。

  要是被他发现了,她不禁为自己的小命感到一阵惊心动魄。

  就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陌惊弦迟疑的声音挽救了她:“她说……要我去叫醒她?”

  有月差点热泪盈眶:“呃,主子是这样说的。”

  他握紧了手中的书简,不再迟疑:“知道了。”

  三个字,硬生生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热血搏杀的决然。

  有月可再也待不住了:“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退下吧。”

  有月胆战心惊地退了出去,正欲贴心地为他重新关上书房的门,却从门缝间瞧见他神色淡定地将手中竹制的书简轻轻放到案桌上。

  然后,那一卷竹简,就散落了一片……

  有月:啊,主子爷的内力已经达到崩断竹简的线,而不伤及这些竹片一丝一毫的地步了吗,可真厉(吓)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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