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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路上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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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莘见她们谈及拐子,也接了一句:“最近几年确实拐子猖獗,公主若是去往人多热闹之处,还是多带些人手为好。”

  宜佳公主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怎么说?”

  谢莘道:“不敢相瞒公主,青州前两年出了一桩大案,不是公主是否听说过?”

  宜佳公主不知道,陌微凉也不知道。

  谢莘便缓缓道来。

  前两年,青州州府接到一名老妪报案,说是她家孙女儿进城卖布匹,一去不复返。

  老妪在家等了好几天,还托同村的人去孙女经常去的布庄打听过。

  只知道布庄老板当日收了布,给她结算了钱银,那姑娘就走了。

  但是城门守备们都表示没有见到这个姑娘出城,姑娘消失在了城里。

  老妪不甘心孙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硬是拖着老迈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到州府衙门,击鼓告状。

  人口失踪本来算不得大案,但是这老妪击了鼓,非要坐在州衙门口等待结果,引得四里八乡的乡民们都来围观。

  州府衙门没办法,只能顺着查一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失踪的数量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多!

  失踪之人,不论男女老幼,不下数百人!

  整个青州都震惊了!

  连青州谢家都惊动了,家主派人亲自过问此事。

  州府衙门得了谢家的支持,调查起来便更加顺利了,一路查到了一个拐子团伙上,这才真相大白。

  原来这一支拐子团伙是从北地来的,北地高门大户还残留着豢养奴隶的恶习。

  但是北地废除奴隶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他们想要补充奴隶,又不敢把手伸向自己国内的民众,就滋生了拐卖大凌百姓前往北地,充当奴隶的这一行当。

  这一批拐子在青州盘踞了几年,他们一般盯中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如此,人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有人为他们打抱不平,替他们报官。

  只是没想到,他们谨慎了几年,一朝不慎,拐了个家中尚有亲人的女子,而这亲人,能够为了这女子,不顾自身,敢冲到州府去击鼓报案。

  谢莘道:“那团伙的驻地,还有许多没来得及送走的百姓,都被州府给解救下来了。”

  “那名女子呢?”

  “就是可惜那名女子,她已经在上一批被送走了,出了国境,没了消息,找不回来了。”

  众人一阵唏嘘。

  谢莘道:“不光是青州,我们一路走来,路上遇到各州县的学子,与他们交谈得知,数个州县都有听闻拐子出没,只是不像青州出了这样的大案。”

  石基也道:“我在淮州也听闻有拐子,还只当是淮州临近南疆,是南疆愚民所为。没想到青州竟然发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宜佳公主倒是不怕,她出入身边都带着护卫和侍女:“北地还残留着豢养奴隶的恶习吗?”

  “听闻百年前奴隶的境遇极为凄惨,生死都捏在其主手上,随意便可打杀,哪怕杀了别人的奴隶,也是赔偿几个银钱了事。没想到北宸建国百多年了,还残留这等恶习!”

  谢莘摇头:“此等恶习岂是一个法令就能彻底废除的,只要还有人念着奴隶的好处……私底下在庄园里养一些奴隶,对外只说是家中仆妇,也没人能说什么。”

  奴隶死了,就报个伤病,官府还真能将这主家的人都抓起来审问吗?

  不说北宸,在大凌,家中仆妇也基本等于私产,生死也是掌控在主家手中。

  宜佳公主冷笑:“那胆大包天的拐子要是敢在御京露头,本宫就让他们瞧瞧我大凌的律法可不是北宸那种摆设!”

  石慕兰也觉得心惊:“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跨过国境,来到我大凌拐卖百姓,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不知道那个团伙后来如何了?”

  谢莘道:“青州州府顺藤摸瓜,将那个团伙留在大凌境内的其他窝点都给端了,解救出许多受害的百姓,那些匪人也被判秋后处斩。”

  只是那个州府,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哪怕他最后清缴了这窝匪人,年终考核的时候还是落了个“下等”的评价,被免去了职位,丢了官身。

  如今窝在青州一个小县城里养老去了。

  不过这样扫兴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了。

  果然,几个女孩子听到这样的结局,都很是高兴。

  “真是太好了,那些获救的百姓都应该好好感谢那名老妪,如不是她执意告官,这件事还不知道被瞒到什么时候!”

  “唉,唯有可惜了那个姑娘,至今下落不明。”

  “也不知这老妪如今何人照看着?她仅剩一个孙女儿,如今又……”

  谢莘道:“几位姑娘放心,那老妪如今有谢家在照看着。不仅如此,我谢家有走北地的商队,这两年都在北地帮忙打听那些被贩卖到北地的百姓的消息,陆陆续续也拿钱银赎回了一些人,送回他们故乡去了。”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谢荆也开了口:“谢家既然得知了此事,便不会坐视不理。虽然没能找到那位姑娘,但是只要有心,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石基也感叹:“谢家不愧是八百年世家,如此行事,正是我辈楷模,令人敬佩。”

  三位石家小姐也脸红红地看着他们,抿着嘴笑。

  谢莘连连摇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以当石兄之言。此事若是在座各位遇上了,也都会如此行事,人之常情,不足道哉。”

  他们在那互相吹捧,宜佳公主与陌微凉对视了一眼,笑着端茶喝。

  在一国公主和武将之女面前吹捧世家风姿,这几个人怕是过年喝多了,到现在都没有醒吧?

  嘉平帝踩着世家上位,虽然登基后多对世家安抚,但也抹消不掉他将世家从朝堂上赶出去的辉煌功绩。

  更不用说陌家。

  当年的王谢石曲四大世家,被先帝和陌无疆硬生生变成了谢石两大世家。

  谢家还分裂成了青州和亳州两支,石家则被嘉平帝下旨强令,从淮州搬到御京,元气大伤!

  要不是嘉平帝允诺自此罢手,不再磋磨剩下的世家,石家和谢家估计还要闹个没完呢!

  又怎么会乖乖地让族中子弟来参加科考,让举荐制与以策取士并存?

  世家之间互相吹捧惯了,一时之间忘了形,多说了两句,也就都反应过来了。

  石基作为接待谢家子弟的主家,和与宜佳公主牵线搭桥的引荐人,自然要负责活络气氛:“那既然那些拐子都被一锅端了,谢兄为何又要公主出行小心些?难不成那些人又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了?”

  话题又拐回到最初,宜佳公主也很好奇:“难道是谢家从北地那边儿得到了什么消息?”

  谢莘无奈地笑了笑:“不敢欺瞒公主。在下有一位族叔,年前刚从北地回来,带回了一则消息。只因此消息还未经确定,在下也不敢妄自断言,只是提醒一下公主,以防不测。”

  她只问:“什么消息?”

  谢莘既然主动说起,那这个消息至少有七分可以确定。他主动卖好,她也不必对他客气。

  谢莘也不扭捏:“就是我那族叔说道,北地各道严查从我大凌去往北地之人,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人。我族叔是跟着商队走的,整个商队离开的时候都被细细查验了。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还遇见了北宸皇族的羽林军了,不过不是南下,而是北上。因而怀疑北宸境内出了什么大事,也许会有探子或者图谋不轨之人,浑水摸鱼,潜入我大凌也说不定。”

  “这倒是大事了……”宜佳公主瞥了一眼陌微凉。

  她微不可查地摇了一下头,示意她也不知情。

  说来可笑,宜佳公主虽然身为公主,但是很多有关朝堂的大事,她知道的还不如陌微凉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多。

  先前,福宁郡主是镇国公府的女主人,军报什么的只要不是机密,她都能看一眼,偶尔也会跟陌微凉说一些无关紧要的。

  嘉平帝出于想把陌微凉与储君捆绑在一起,有时候也会提点她两句,免得她在外面横冲直撞的,什么都不知道。

  反观她这个公主,她的母妃那边接触不到军国大事,她的父皇也不会提点她,都没有个可靠的消息来源。

  宜佳公主对谢莘道:“倒还要多谢谢家郎君的提点了,本宫记住了。”

  “此事还未有定论,公主不嫌弃在下危言耸听、小题大做就是万幸了。”

  陌微凉此时却有点出神。

  谢家年前才从北地回来的商队,是谢元那一支吗?

  北宸在找什么人?

  羽林军拱卫北宸皇城,从来不轻易出动,又怎么会北上?

  北上到何处去?

  而那些失踪案,真的是北宸奴隶贩子所为吗?

  北宸哪怕如今颁布着废除奴隶法令,又不是不能够像那些拐子是在大凌这样操作。

  只要找到那些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之人,别说拐走了,杀了也没人发现!

  为什么非要到大凌来拐人?带着人口穿越两国边境,难道比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抓几个人要方便容易?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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