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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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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竞彦硬着头皮:“父皇……”

  “夜深了。”嘉平帝语气依旧温和,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没有看垂手立在殿内的寂竞彦,在摞得老高的奏折最上边拿起一本,随手翻开。

  两眼看完,还笑了一声,执笔朱批:“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寂竞彦只觉得脚底一阵凉意,沿着背脊直窜头顶。

  嘉平帝不想听他解释。

  不行!

  必须要解释!

  如果今夜他不能给嘉平帝一个交代,不能解释清楚袁秉深夜与他密会之事,那么他将被嘉平帝彻底镇压,甚至抛弃!

  他心思电转,面上却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父皇……”

  “啪!”

  一支笔尖犹带着朱砂的玉管湖笔被重重搁在砚台上。

  嘉平帝将批阅完毕的奏折放到另一边,又拿起一本,翻开。

  杨福顺上前来,冲着寂竞彦躬身道:“奴才送诚王殿下出去吧。”

  寂竞彦抬起头,看着嘉平帝专注于批阅奏折,似乎已经遗忘了他一般。

  他艰难地冲杨福顺笑了笑:“有劳杨总管了。”

  他俩走出紫宸殿之后,何朝恩便从角落里闪身出来。

  嘉平帝一边看奏折,一边问:“孝安今天都干什么了?”

  何朝恩一板一眼道:“孝安县主晨起去给娴妃娘娘请安。从娴妃娘娘宫里出来后,就派身边那个名为有月的丫鬟回了一趟镇国公府,打点给几位小姐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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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便请旨出宫,探望宜佳公主,在公主房内待了半个时辰。出了公主府后,便直奔宁远侯府,与宁远侯在内室待了半个时辰。出了宁远侯府,便回宫了。”

  嘉平帝哼了一声。

  何朝恩继续道:“宁远侯白日一直在家里不曾外出,送走孝安县主之后,他便去寻找卫国公,在酒楼里与卫国公因口角斗殴。”

  他顿了一下,略过这一段:“卫国公回府之后,命府中侍卫换上黑衣,在几家酒楼、茶肆都埋伏了人。”

  今夜挨打的不仅仅是袁秉,还有周王世子,吴王本人,以及广陵郡王父子。

  嘉平帝佯怒:“这个老东西,怎么如此荒唐!”

  这不是他能回答的问题,何朝恩保持了沉默。

  嘉平帝放下笔:“来人,摆驾承华宫。”

  娴妃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慧姑来叫醒她:“娘娘,皇上要来了,娘娘快点起身梳妆吧!”

  娴妃瞬间就惊醒了:“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嘉平帝年纪大了,已经很久没有夜宿后宫了,哪怕他偏宠颐嫔,也不过是宣颐嫔去他的紫宸殿伺候。

  慧姑道:“奴婢也不知,娘娘快些起身吧!”

  梳妆是来不及了,娴妃随便拢了拢头发:“你亲自去探探,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是!”

  慧姑刚出了门,就迎面撞见嘉平帝,她连忙屈膝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嘉平帝看也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进了娴妃的房门:“爱妃这是就寝了吗?倒是朕搅扰爱妃了。”

  娴妃迎出来:“臣妾给陛下请安。”

  嘉平帝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去,娴妃转身之际给了慧姑一个眼神。

  慧姑正想趁着人多悄悄退去,却被杨福顺拦住了:“杨总管?”

  杨福顺甩了一下拂尘,笑道:“巧慧还是在这儿等着吧,若是一会儿娴妃娘娘寻你寻不到,那该如何是好。”

  慧姑心底一紧,赔笑道:“奴婢只是想给娘娘和陛下泡杯茶罢了。”

  杨福顺笑道:“这等小事,自然有别人去办,还不用劳烦你亲自动手。”

  慧姑明白了,杨福顺这是要她留在这里呢。

  她给身边一个小丫鬟递了一个眼神,见那小丫鬟知机地退下了,才定了定心神,道:“既然如此,奴婢便在这儿伺候着吧。”

  杨福顺笑道:“如此正好。”

  屋里娴妃小心翼翼地问嘉平帝:“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还没有安歇?”

  嘉平帝歪在炕上,拉着她的手把玩着:“嗯,方才被卫国公那个老泼皮气了一遭。”

  娴妃笑道:“卫国公胡闹惯了,陛下也是雅量,换了臣妾,怕不是早被他气死了。”

  “那老泼皮确实胡闹。爱妃可知,他今夜干了什么事?”

  娴妃心下不安:“这臣妾如何得知?臣妾听闻他下午才与宁远侯在酒楼斗殴,怎么晚上又闹出事情来了?可是气着陛下了?”

  嘉平帝笑了:“爱妃你是不知道卫国公在军中的威名,别说成方正那小子,老宁远侯都不敢跟卫国公对着干!他俩下午那场斗殴,都是故意演给人看的!”

  “故意的?”娴妃不明白,“他俩好端端的,为何要故意打一架?演戏,又是演给谁看的?”

  “当然是演给陛下看的。”

  袁谦看了看袁秉的伤势,这下手之人手黑得很,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其实袁秉受的都是内伤:“这段时间你怕是要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内伤不养好,很容易反复。”

  袁秉靠在床上,强忍疼痛:“族叔可知今日打我之人是谁人所派?”

  袁谦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袁秉道:“孝安县主。”

  一直安静如鸡,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袁秩忍不住了:“那个孝安县主搞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大哥?我们又没有惹她!”

  “你们没有,但是诚王惹到她了。”

  “诚王殿下哪里惹她了?之前元宵灯节还是殿下救了她!即便是那个对她出手的刺客,也与殿下无关吧?”

  殿下府上侍卫那么多,总不能做了什么事都归咎于殿下身上吧!

  袁谦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不能?”

  袁秩瞠目结舌:“这,这也太……”

  迁怒迁得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难怪殿下几次对她献殷勤都无济于事,这个女人简直脑子有病!

  袁秉也想明白了:“孝安县主记恨当初对她出手之人,顺带着也迁怒上了几位王爷,这才寻了机会想要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袁秩咋舌:“这人也太记仇了!”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还惦记着呢!

  袁秩想了想:“那今夜大哥其实是遭了无妄之灾?替殿下挨了打?这跟卫国公和宁远侯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演戏?”

  袁谦笑道:“你大哥为什么会替诚王挨打?挨打的不该是诚王吗?就像周王世子、吴王他们一样。”

  袁秉挨打之后,周王世子等人挨打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

  卫国公手底下很有几个高手,又十分擅长套麻袋打闷棍之事,他们几个伤的也不轻。

  许多太医都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去给他们看伤。

  消息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袁秩被他问住了:“为什么?”

  袁秉在沉思,没有搭理他。

  袁谦性子温和,并不因为他蠢笨而不耐烦,反而细细给他分析:“今日午后,孝安县主请旨出宫,去找了宁远侯,你觉得孝安县主是为了什么去找宁远侯?”

  袁秩猜测:“她是想找人教训殿下他们,自己手上没有人手,所以想找宁远侯帮忙?”

  “那宁远侯又为什么找上卫国公?”

  “因为宁远侯手上人手不够?或者没有高手?他去找卫国公借人,或者是讨主意?”

  “那他俩为什么又打起来了呢?”

  袁秩满头黑线:“我怎么知道!卫国公一直都是这个泼皮性子,谁也管不住他!”

  袁谦拍了拍他的肩:“你说的都对。孝安县主与宁远侯商谈,要给诚王等人一个教训,宁远侯毕竟只是一个二品侯,他又管着京畿守备,亲自动手教训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袁秩恍然:“所以他找卫国公帮忙!出手打人的是卫国公,卫国公爵位比他还要高一等,便是对上亲王也不落下风!宁远侯这是借刀杀人?可卫国公跟他没仇啊,他这么坑卫国公,卫国公能忍?”

  “所以今天他们打了一架啊!”

  袁秩差点儿被他绕晕了:“背后打闷棍而已,需要这么麻烦吗?”

  袁谦看了沉思的袁秉一眼,道:“守株待兔自然不需要,引蛇出洞就很有必要了。”

  袁秩彻底晕了。

  袁秉半晌没有说话。

  袁谦叹道:“我都与你说过,陌家人不可小觑。你见她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稚龄,便小瞧她,如今吃到苦果了吧!”

  袁秉缓缓摇头:“不可能。”

  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小丫头,就算她再如何聪明绝顶,洞察世事,也不可能知道他在暗中支持诚王。

  更加不可能这般设计他,让他暴露在嘉平帝面前。

  没错,陌微凉看着只是找上宁远侯帮她打人出气,其实意指袁秉。

  陌微凉要出气,宁远侯自然不会拒绝她,但是他也不适合亲自出手。

  他必然会去找一个能撑得住场面,又顶得住嘉平帝怒火的人来接手此事。

  这个人,不是非卫国公不可。

  英国公、兴国公都可以!

  陌微凉真的只是要出气,她直接找英国公就好了,她家与英国公的关系并不比与宁远侯的差!

  再不济,直接找卫国公也可以!

  为什么非要绕个弯子找上宁远侯?

  就是为了演这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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