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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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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先生用脚拨开地上的碎瓷片:“王爷,您如今的处境,就如同这一地狼藉,一团乱麻,没有出路。”

  寂竞彦默然。

  何止是没有出路。

  他生母身份卑微,死得也早,按理来说,他当时还小,应该交给别的妃嫔抚养才是。

  如果得了别的妃嫔的抚养,他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不至于像如今这般,举目无亲,没人相帮。

  他原本指望着能够娶到一个家族强力的妻子,借助妻族的势力,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嘉平帝直接掐灭了他的希望,给他指了一个司农少卿之女为妻。

  刘家虽然不是什么寒门,可家族也不是很大,族中官职最高的,也就是刘初夏之父了。

  对他的助益,聊胜于无。

  收到指婚圣旨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冲进宫里,去问一问嘉平帝。

  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就连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康王,都娶了一个世家女为妻。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只配娶一个司农少卿家的女儿?

  他看着袁先生,嗤笑道:“怎么,谢家后悔了?”

  袁先生道:“王爷误会了,支持王爷,是谢家族老共同商议决定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王爷您不后悔,谢氏就永远不会后悔。”

  寂竞彦收起颓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袁先生不必试探本王,本王承诺过,只要谢氏助本王登上皇位,便还天下世家一个世卿世禄,永不更替。”

  “王爷一诺千金,在下从未怀疑过王爷。”

  袁先生捧了一句,话锋一转:“只是在下也是实话实说,王爷您仿若入了穷巷,无路可走,还需另辟蹊径才是。”

  寂竞彦想起他之前劝自己的话语,不由皱起眉头:“先生不必说了,本王不会同意的!”

  袁先生道:“王爷,您不那么做,这个朝堂可就真的没有您的位置了。”

  寂竞彦沉默着,表示拒绝。

  袁先生见他犟着不肯答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转而道:“王爷既然不愿意,在下也不聒噪了。只是有一事还得提醒王爷。”

  寂竞彦见他没有继续劝说,神色缓和了不少:“先生请说。”

  袁先生斟酌着:“王爷可知谢氏一族的天机之术?”

  寂竞彦点头:“略有耳闻。听闻谢氏当代天机之术大成者名为谢长风,父皇多次派人请他出山,他都拒绝了。”

  袁先生笑道:“谢先生不是不想出山,而是不能出山。”

  寂竞彦好奇:“为何不能?”

  “谢氏天机之术大成者,从来只侍奉天命之人。”袁先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个传闻,王爷可曾听说过?”

  寂竞彦冷声道:“怎么,袁先生这是暗指我父皇德不配位?此乃大不敬之罪,你好大的胆子!”

  袁先生拱了拱手:“王爷息怒,在下说的是天命之人,并非指当今天子。”

  “天命之人非是天子?简直荒谬可笑!”

  袁先生正色道:“并不可笑,因为天命之人多为女子。这女子自然不可能是天子。”

  寂竞彦心一动:“女子?”

  “对,女子。”袁先生道,“此前,陛下曾派人去请谢先生出山,谢先生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是,天机三卦已出,他此生再也不碰天机之术。王爷可知,天机三卦尽出,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有等寂竞彦回答,自顾自说道:“意味着,这个天命之人,已经出现了。”

  天机之术,天命之人,女子,已经出现。

  寂竞彦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先生该不会是想说,这个天命之人,便是镇国公府的那位小县主吧?”

  袁先生笑道:“为什么不会?”

  寂竞彦失笑:“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即便真是什么天命之人,又能做什么?她还不是依靠着镇国公府的势力,才能在御京张扬跋扈?”

  没有了镇国公府为她撑腰,她还能做什么?

  是,她在探花宴上展现出不小的文采,但是又有什么用?

  她一个女子,又不能科考,又不能做官,有些个文采学识,也不过就是得个才名,有什么意义?

  袁先生不与他争辩,只道:“王爷若是不信,不然与在下打个赌?”

  寂竞彦不以为然:“打什么赌?”

  “天命之人异于常人之处,便是其气运深厚,非常人所能撼动。”袁先生道,“想必王爷也有所察觉,但凡招惹过这个孝安县主的人,最终都是自己倒霉的多。”

  寂竞彦沉默了一下,不用说别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还没怎么招惹她呢,自己就开始各种倒霉了!

  他道:“气运之说,虚无缥缈,如何证实?”

  袁先生笑道:“王爷只说,是否打这个赌,其余的在下自有办法。”

  寂竞彦道:“本王便与先生赌一赌又有何妨。”

  “谁要来看我?”

  有月看了看手上的拜帖:“翰林院大学士李廷之妻王氏,携女李荐心拜谒。”

  陌微凉一脸疑惑:“她们为什么要来看我?我跟他们家一点儿也不熟!”

  李荐心还是她天字第一号的大情敌,她才不要见她!

  这个女人顶着一个陌惊弦未婚妻的名头,偏偏没有对她干过什么坏事,她想要故意为难人家都没有借口!

  见她不是找罪受嘛!

  陌微凉摇头:“不见不见!”

  “那奴婢让人去给李府送给帖子,回绝了她们。”

  “嗯,去吧。”陌微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镇国公府的小厮将回帖送到李府,李府的丫鬟便跑到茶楼去找李荐心回话。

  李荐心自己在茶楼包了一个小厢,听了丫鬟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她病得这般重吗?”



  丫鬟道:“镇国公府是这么说的,说他们县主病重在床无法见客。但奴婢觉得,这不过就是个借口,那个孝安县主是故意不想见小姐。”

  李荐心顿了顿,问道:“为何?”

  丫鬟道:“小姐,您不记得了吗,在探花宴上,孝安县主就不喜欢您。她邀请张家小姐她们去玩,小姐您就在旁边,她却当做没有看见,故意无视您!”

  李荐心平静地问:“无缘无故,她为何要无视我?”

  “这还用说吗,小姐您是御京第一才女,她这是妒忌您,故意排挤您呢!”

  “她为何要排挤我?”

  “我的小姐!这孝安县主心胸狭隘……啊!”丫鬟顿了一下,只觉得舌根剧痛不已,“小姐,奴婢好像,咬到舌头了……”

  李荐心:……

  隔壁偷听的寂竞彦笑道:“这小丫头多嘴多舌,咬到舌头也很正常。”

  袁先生笑了笑,指着寂竞彦一个贴身侍卫道:“你,骂一骂孝安县主。”

  侍卫:?

  寂竞彦好笑:“让你骂你就骂!”

  侍卫没有骂过女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孝安县主……才疏学浅,张扬跋扈……”

  袁先生打断他:“让你骂她,不是让你形容她。”

  侍卫:……

  侍卫无奈,学着市井俚语骂了两句,也成功地咬了舌头。

  寂竞彦无语:“怎么都咬舌头?你来!”

  被指到的侍卫也骂了两句,他倒是没有咬到舌头。

  寂竞彦对袁先生道:“先生你看,都是巧合吧?”

  袁先生笑了笑,对着那个侍卫道:“麻烦你,去催一催茶博士,送壶今春新茶来。”

  侍卫应了一声,抬脚欲走,却不知怎么的,左脚绊倒右脚,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寂竞彦:?

  他看着袁先生,眼神里尽是一言难尽:“先生何至于此?”

  袁先生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些事,信一信,总比不信的好。”

  寂竞彦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本王还是不信。”

  天命之人,连骂都骂不得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袁先生也不多解释:“王爷信与不信,其实无关紧要。”

  寂竞彦摇头而笑。

  隔壁,李荐心倾听了半晌,再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着寂竞彦一行人都下了楼,这才转回来回禀她:“小姐,他们都走了。”

  李荐心点点头:“嗯,你做得不错。回帖都处理好了吗?”

  丫头嘻嘻一笑:“多谢小姐夸奖!小姐放心,奴婢亲手将帖子拿走了,不会有人发现镇国公府送过来回帖的。”

  李荐心嘱咐她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若是父亲母亲问起来,就说是我想要拜访镇国公府,被拒绝了。”

  “奴婢明白。”丫鬟道,“可是小姐,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

  为什么要假装不能说孝安县主的坏话,一说她的不是就要倒霉啊?

  李荐心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端着杯子轻轻吹着热气。

  就在丫鬟以为她不会告诉她原因的时候,她反而开口了。

  “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一个连说她一声不是都会倒霉的人,这样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可这并不是她最可怕的样子。”她捧着茶问小丫鬟,“你知道她最可怕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丫鬟摇头:“不知道,小姐知道吗?”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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