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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柔弱的谢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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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部拖延时间、漕运沿途各个关口克扣赈灾粮银,这都是常态了。

  换一个人都只能上下打点,尽量减少损失,或者干脆就将这损失转嫁到灾民身上。

  将赈灾的好米换成劣质陈米,在搭设赈灾粥棚的时候尽量将粥熬煮得稀一些,或者干脆将粮食换成草根树皮,反正只要不当场吃死人,就能够糊弄过去。

  但是来赈灾的人是陌惊弦。

  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他何时吃过别人的亏?

  别人对户部和漕运克扣赈灾粮银之事忍气吞声,不过是不敢同时得罪这条线上的诸多官员。

  但他敢。

  别人不知道能从军中调粮,让西北军征调世家存粮应急之法吗?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不敢得罪西北军,也不敢得罪世家门阀。

  可他敢。

  别人不敢拿那一群跑去西北前线捞军功镀金的权贵子弟当筏子,用他们的安危钳制京中重臣,以达到震慑户部与漕运一线官员的目的。

  他还是敢。

  用镇国公府私下准备的应急粮食换取西北军的军粮,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左手换右手,并无半点损失。

  但是对那群捞军功的权贵子弟而言,便是属于他们的粮食被夺,但又不敢对陌惊弦如何,毕竟这军功还是他让出来的。

  只能将自己的损失转嫁出去,寻世家门阀征粮应急。

  但是世家门阀的粮食是那么好拿的吗?

  拿了他们的东西就等于是欠了他们的人情,这世家的人情可轻易欠不得!

  最终还得落在赈灾粮上。

  户部、漕运胆敢克扣赈灾粮银,只因为这件事是惯例了,即便是御驾亲至,也不会完全杜绝——最多就是少克扣一点,给皇帝留个颜面。

  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陌惊弦自然也避免不了。

  但是赈灾粮你敢克扣,军粮你还敢克扣吗?

  陌惊弦仗着自己在西北军的声望和地位,硬生生将赈灾粮换成了军粮,将难题一脚踢回去,让户部和漕运自己头疼去。

  “跟英国公说一声,赈灾粮一天不到位,或者到了,数量品质却对不上,那就饿那群捞军功的一天肚子。什么时候粮银到了齐了,什么时候给他们饭吃!饿死了都算我的!”

  主子这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这法子确实简单粗暴,但也确实管用。

  陌惊弦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赈灾之事没有耽误他就没有一点可以被苛责的地方。

  再加上身后有西北军给他撑腰,干什么都底气十足。

  这事看着像是在胡闹,但是军中有英国公和定国公在,尤其是定国公这个老成稳重的老将在,西北军不会出乱子。

  嘉平帝也就没办法拿他私自调用军粮之事来找他麻烦。

  卫十一绝对相信,要是户部和漕运那边胆敢克扣那么一丝一毫,陌惊弦就敢让西北军给嘉平帝递上几份阵亡名单!

  权贵子弟是去捞军功的,可不是去送命的!

  虽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但要是死得太多,御京权贵人家不买账,嘉平帝也得吃下这个闷亏!

  陌惊弦心眼还坏,让英国公去寻世家门阀征粮,却不让西北军欠人家人情,反而把这份人情甩到御京权贵门阀脸上。

  就算那些世家想要找西北军闹,但西北军自己没有吃世家的一粒粮,粮食都直接交给援军了,西北军只是当了个搬运工罢了。

  哪有找人情找到搬运工身上的!

  而且,就算那些世家真的敢闹,西北军还不会推诿了吗?

  不会推诿,难道还不会亮出肌肉震慑一把?

  比起兵强马壮的西北军,怎么看也是那群权贵子弟好欺负吧。

  卫十一就兴高采烈地去了。

  然后带回来一批军粮。

  广平郡王看见那批军粮运过来,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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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自抽调军粮,这可是死罪!

  更何况西北如今正在打仗!

  这前线要是缺粮了,将士们吃不饱饭,导致战事不利,这篓子可就捅大了!

  到时候嘉平帝怪罪下来,陌惊弦自然是罪魁祸首,但是他这个被派来保护赈灾钦差和监督赈灾事宜的人,也得跟着吃瓜落!

  他连忙跑去找陌惊弦。

  然后就看见陌惊弦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看着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吧,这难道是陌惊弦的私生子?

  第二个反应便是自我否定,无他,只因这私生子似乎年纪有些大。

  陌惊弦今年十七岁了,要说他有个私生子那也不奇怪,毕竟权贵人家在自家男孩子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会安排通房丫鬟去教导人事。

  但是年纪这么大的私生子,就有些夸张了。

  第三个反应才是有些好奇,陌惊弦这生冷的性子,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这般温和?

  陌惊弦见到广平郡王过来,知道他是为了军粮之事,便先将谢顿打发走:“你第一次出远门,先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不必急着就过去。”

  他绷着小脸,故作严肃的应了一声:“是。”

  “自己四处去看看吧,莫要走远了。”陌惊弦又叮嘱了一句,“那些刀枪剑戟、各种物件,都不要乱摸。”

  他就躬身退下了。

  广平郡王看着他退出去,打趣道:“小公爷这拳拳爱护之意,真是令人动容。只不过再宠爱,小孩子也不能圈在身边,总要磨砺一番才能成器不是。若是小公爷舍不得,本王倒是愿意为小公爷分忧啊,哈哈哈哈。”

  陌惊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目送谢顿走出院子。

  广平郡王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也不觉得尴尬,站在他身后,学着他的样子,注视着谢顿。

  “这孩子多大了?”

  陌惊弦淡淡地回了一句:“刚满十一。”

  “十一岁了,这身子骨瞧着有些柔弱呀。”

  陌惊弦唇边勾起一丝弧度。

  只见他走到院子外面,路过一匹被拴在木桩子上的马,那匹马不知道是受惊了还是怎么回事,突然打了一个响鼻,后腿猛然朝着他蹬了过来!

  广平郡王悚然一惊,一声惊叫还没有冲出嗓子眼,就见谢顿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地抬起手掌,朝着蹬来的马腿轻轻挥了下去。

  咔嚓!

  那条马腿被他一巴掌挥得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折角,直到整个后半身重重摔倒地上,那匹马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嘶鸣!

  谢顿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闯了大祸,颇有些手忙脚的要去扶那匹马。

  只见他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托着那条受伤的马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这匹马的后半个身子都给抬了起来。

  然后用另一只手试图把那条明显骨折了的马腿给捋、直、了!

  那匹马惨烈地嘶鸣起来,用尽最后力气试图挣扎。

  却被谢顿一手托着马腿,一手按住马臀,彻底镇压了!

  闻讯赶来的卫十一连忙喊道:“快放……”

  谢顿慌忙收回小手,只听“砰”的一声,那匹马失去了他的支撑,重重摔倒在地,正好压在它受伤的那条腿上……

  它大眼一番,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谢顿手足无措地伸手。

  “你别动!”

  “是!是!我不动!”

  谢顿把闯祸的双手背到身后,不安地看着卫十一。

  卫十一连忙上前去查看那匹无辜受罪的马,嗯,后腿骨头断了,养还是能养好的,就是可能要留下点心理阴影。

  他回头看了看谢顿:“你……”

  谢顿慌了:“我,我没有使劲!我就是轻轻一挥,也就跟,跟打蚊子的力气差不多……”

  不要赶他回去啊!

  他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的说!

  卫十一满头黑线,笑骂道:“呸,别搁这炫耀了!去找块板子将这匹马抬上去,送到兽医那边去接骨。”

  “哎哎,是!”

  不是赶他回去,谢顿就高兴了。

  他一高兴,就噔噔噔地跑到一处废弃的院落前——陕州如今十室九空,废弃的房屋院落不要太多——直接将一整块青石板给从地面上抠出来!

  然后就拎着青石板回来,往地上一放,又抱着那匹马的脖子——没办法,手短——放在石板上。

  又绕到后边,如法炮制,将整匹马都挪到了青石板上。

  最后一手扶住马身,一手掀起青石板,整个扛到自己肩上,放平稳之后又顶到脑袋上,这才问道:“十一哥,兽医在何处?”

  已经麻木不仁的卫十一指了指一个方向,谢顿就轻快地跑过去了。

  仿佛脑袋上顶着的是一只纸鸢。

  若不是他落脚之处留下深深的脚印,行走间溅起厚厚的尘土,的话。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众人退避三舍,满目敬佩满心热泪,难以一一言说。

  陌惊弦瞥了一眼下巴已经砸到地上的广平郡王,问道:“王爷可是有意要磨炼他一番?”

  广平郡王将下巴推回去,干笑:“怎么可能!小公爷听岔了,小王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绝对没有!”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方才被谢顿抠走一块石板的院墙突然轻轻晃了晃,然后“哗啦”一声,轰然倒塌!

  咔!

  他的下巴又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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