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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来送您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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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太师这是老成持国之言,要是换了平时,周王只会感激不已,觉得石太师这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既给他积攒了一份功劳,又为他摆平了一道难题。

  但是此时的周王还处于敏感时期。

  自从上次他偷听到石太师和石司明的谈话,意识到石太师不光光是他的支持者,还是嘉平帝的臣子,他心里就掀起了一股怀疑的浪潮。

  他倒还不至于怀疑石太师别有用心,明面上帮助他支持他,实际上却是嘉平帝安排在他身边的探子什么的。

  毕竟石太师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在帮助他。

  而在石太师,乃至整个石家的帮助下,他才有了今日的声势。

  周王自家知道自家事,如果没有他们,他只怕不会有今日。

  是以,他还是从心里感激石太师的,对石太师的建议也基本都会遵从,但是心底里难免会有些异样。

  石太师此举,还真是两面讨好,谁都不得罪呢。

  罢了,谁让太师还是父皇的臣子。

  咔。

  周王与石太师之间那深厚的信任悄然裂开了一丝丝缝隙。

  周王还是去面见了嘉平帝,将石太师的建议提了上去。

  嘉平帝虽然身为皇帝,但是很多时候这个身份不仅没能给他提供便利,反而成为他的桎梏,让他不能够放手一搏。

  他不能跟满朝权贵明着争军功,但是他多年的筹谋同样也不能被这件事给耽搁了。

  他当然也能直接派陈荣去西北,反正他是皇帝,他说了算。

  但是如此一来,就会将权贵们推到他的对立面,今后他再想做什么事情,就会面临权贵们的猜忌和阻挠。

  得不偿失。

  如今周王主动奉上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深深看了周王一眼:“准。”

  这一次周王与吴王的争锋,因石太师老练毒辣的目光,让双方还没有所发挥呢,就奠定了大局,让周王大获全胜。

  但周王妃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上个月她的小儿子才刚刚被送走,这个月她的大儿子就又要赶赴边关,与那些蛮族和谈了。

  寂先泽虽然比寂先灏好一点儿,这几年跟着周王、石太师等办过不少事,但是他也没有出过那么远的远门啊!

  周王妃愁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夜里都睡不安生,总要起来给寂先泽收拾行装。

  得亏周王不是每日都宿在她这里的,不然定会被她烦死。

  即便如此,也闹得整个周王府有些忙乱。

  临行前,寂先泽看着周王妃给他收拾的二十多个大箱笼,整个人哭笑不得:“母妃,我是去议和的,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带这么多行礼,别人怎么看他?

  “西北苦寒,前线什么都没有,不多带点儿,你缺了东西都没地方买去!是了,西北怕是也旱得很,要不装点儿甘泉水带上?”

  周王妃想一出是一出,生怕儿子在外边连水都喝不上,指挥着家中奴仆要将府中专门用来泡茶的泉水给他装上一大桶。

  寂先泽连忙拦住她:“母妃!这太过了!”

  “怎么会过呢?我听闻北方那边常年缺水,如今又受了灾,便是有水怕也是不够用的。你每日沐浴、洗漱、喝茶,这水如何能少得了?”

  “母妃,我是去为国效力的,不是去享受的!”

  如果他真的连水都要从御京里带,那他成什么了?

  他断然拒绝:“只带几身换洗的衣裳,别的一律不要!”

  周王妃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算了,不带就不带吧,儿大不由娘,如今你长大了,我这当娘亲的,也说不得你了。”

  他无奈:“无论儿子多大了,都永远是母妃的儿子,母妃想怎么说教就怎么说教。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半分闪失,还请母妃见谅。”

  周王妃刚刚欣慰了一下,便又听他道:“所以,明儿个出发,母妃还是不雅来相送了吧。”

  免得又跟上次送寂先灏一样,生生送出去上百里地。

  他丢不起这个人啊!

  周王妃:……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此日一早,寂先泽拜别了周王和周王妃,然后去鸿胪寺与议和大部队汇合,再一起出城。

  这次议和,寂先泽只是担当一个门面,彰显大凌的重视度,简单点来说,就是去当个吉祥物的。

  护送议和队伍的人是陈荣,算是个侍卫角色。

  议和的主力则是鸿胪寺和礼部挑选出来的专业官员,他们负责与西宛、百蛮商谈具体条款,给大凌争取最大的利益。

  而这支议和队伍还缺一个镇场子的,能够威慑西宛、百蛮使者的人。

  按理来说,这个人选应该由陌惊弦出任,毕竟是他打散了敌军的主力,奠定了战局。

  可惜他还在北方赈灾,回不来。

  嘉平帝也不会让他回来。

  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常年镇守西北防线的定国公身上,只不过他不必特意赶回来,只需要等议和大部队抵达西北边防,与大部队汇合即可。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去,整支队伍的人都已经将功劳攥在了手心里。

  至于最后能得到多少,就要看各人本事了。

  队伍行至御京城外十里亭,却停了下来。

  有人送行。

  其实这支队伍出行是为公事,按理不能送行的,免得耽误了公务。

  但队伍还是停下了。

  寂先泽从马车里望去,便看见十里亭边上停着的那辆马车,上面那明晃晃的镇国公府的徽记。

  确实该停下。

  毕竟他们这群人能够去议和,还是托了镇国公府的福。

  感受到四周或明或暗,还带着些许暧昧和调笑意味的目光,寂先泽有些羞恼。

  镇国公府的马车出现在这里,里面也只可能是陌微凉。

  她昨儿个刚刚解禁,今天就来送行,还能是为谁?

  自然是为了他。

  寂先泽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干咳一声,下了马车,朝那边走去。

  陈荣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跟镇国公府沾上边,哪怕马车里坐着的是陌微凉而非陌惊弦,他也不想靠近。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躲着,只能硬着头皮远远跟着寂先泽,靠近了那辆马车。

  陌微凉下了马车,冲着他们屈了屈膝,算是行礼了。

  寂先泽拱了拱手:“孝安县主。”

  陌微凉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走向了,陈荣。

  寂先泽:……感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陈侯。”

  陈荣看着她朝自己走来,差点儿没忍住后退!

  但是他还是稳住了,强迫自己站定,只不过按在腰间宝剑剑柄上的手暴露了他的心虚。

  “孝安县主。”

  陈荣没有故作亲近,喊她外甥女。

  虽然陌家看在忠义侯府只剩下他这一支的份上,对他多有照拂,可他与福宁郡主闹翻也是事实。

  如今他又彻底倒向了嘉平帝,等于跟陌家彻底决裂,他也就更没有必要掩饰太平了。

  “陈侯,虽然陈侯与我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两家终究是亲戚。恰逢其会,我大凌将士保家卫国,又建功勋,我也在家闲着没事,特地来送您一程。”

  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陈荣心里警惕着,不欲在这个节骨眼上多生事端,只道:“多谢县主好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本侯便告辞了。”

  她淡淡笑道:“山高水长,祝愿陈侯,一路走好。”

  陈荣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没有继续与她纠缠:“世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寂先泽一言难尽地看了陌微凉一眼,转身回到队伍当中:“出发!”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

  入夜,由寂先泽作主,队伍在沿途的一处驿站歇息。

  许是生平第一次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寂先泽只觉得身心俱疲,吃了简单的饭食之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陈荣还要巡查一下夜间的守备,以防不测。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胆战心惊的。

  然后一个不留神,就跟驿站里的一个小驿卒撞了个满怀,驿卒端在手上的铜盆,一整盆水都倒在了他身上!

  “搞什么!”

  “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没看到大人,都是小的的过错!”

  那驿卒吓坏了,手忙脚乱的要给他搽干净。

  跟在陈荣身后的几个侍卫也吓了一跳,刚想上前来,却突然喉咙一痛,连闷哼都没有哼出声来,一个个就倒在了地上!

  陈荣听着声音不对,右手探向腰间长剑,但却被人抢先一步,按在了他的手上!

  是那个驿卒!

  那驿卒一手按住他的手背,一手带起一片寒光,直接没入他的喉咙!

  “陈侯,县主祝您一路走好!”

  陈荣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喉咙一痛,然后一凉,紧接着一股热流喷薄而出,血色淹没了他最后的视线。

  那驿卒闪避不及,被鲜血溅了一身,嫌弃道:“衣裳都脏了!”

  “别废话了,快把尸体处理了。”

  角落的阴暗处走出来一个身形与陈荣差不多的男人,他弯下腰捡起陈荣的佩剑,从他怀里翻出私人印鉴,还有一枚令牌。

  确定尸体上再也没有别的有用的东西了,他才挥手,让驿卒将尸体都收拾了。

  他则将一顶头盔扣在脑袋上,在灯笼昏暗的火光下,竟与那死去的陈荣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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