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变相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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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夹雪的凌晨,寒气格外凝重,整个沅安市都陷在昏暗里,好似幻境,湿润寒冷的空气里隐约藏着不安的躁动,远远有车灯划破黑暗缓缓驶来。

顾家大院铁门紧闭,保镖拦住为首的奔驰。

车窗落下,历涛抬手搭在边上,仰头看向那名不识好歹的保镖,“我们是三少派来的,把门打开。”

“三少?”保镖看一眼后面紧跟的几辆奔驰,犹豫一会,“我让人问问顾叔。”

“多事!”

坐在驾驶座上的兄弟按不住脾气,搭在腰间的手刚做出动作,就被历涛摁住肩膀,好声好气地劝道:“别吓到人家小兄弟。”

明显就是带了家伙,再加上后面还有那么多车。

保镖咽了口口水,急忙让开路,“既然是三少的人,那就是一家人,不用通报了。”

历涛赞赏地笑笑,“谢谢兄弟了。”

铁门徐徐打开,排成一列的车子开进院子,这一幕被站在二楼阳台玻璃门后的管家看在眼里。

他返回床边,担心地问:“老爷,三少的人明显是过来示威,要不要现在组织人手把他们赶出去?”

“急什么?”

顾叔合上手里的圣经,抬头看向管家,“前天他都能对我下刀子了,今天派人过来也在意料之内。”

“老爷,这一次三少真的太过分了,你养育他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女人,竟然敢这么对你!”

管家年轻的时候就在顾家打理上下,是看着容琛他们三兄弟长大的,自打他们三兄弟进顾家的第一天,管家就看出来容琛是个不受管教的孩子。

小小年纪就有种与生俱来的距离感,对待任何一个人都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顾思瑶他们还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跟他走得比较近一些,然而他也是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与其说他是个孩子,还不如说是一只还没长成利爪的小野兽。

到后来也证明了管家这一评价,长大后的容琛,是三兄弟里能力最强的,最像年轻时候的顾叔,甚至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从来没有锁得住他的铁索,终究还是养虎为患。

顾叔看得出来管家的心思,当下也只是无奈地一笑了之,“我也后悔过培养容琛这条白眼狼。”

话锋一转,“可是啊……人这一生总要遇上几个强敌,而亲手培养敌人,这种感觉还挺变态。”

话落,他被自己逗笑,抬手搭在胳膊的纱布上,“他恨我是正常的,强者过招总会有个输赢进退,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老爷……”

这时,房门推开,历涛独自一人走进房内,停在顾叔的床尾处,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个躬,“顾叔”

顾叔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天还没亮就过来,小琛是有多着急?”

“事关顾叔的安危,三少自然放在心上。”历涛平静地回答,“三少交代了,顾叔受了伤,势必会有外人趁虚而入,让我带着兄弟过来保护您。”

“保护?”

顾叔笑了笑,“小琛怕是忘了我这伤是谁给的吧?”

“昨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因果,相信顾叔比我清楚,追究起来,您也讨不到好。”

历涛眼神一凛,“怎么说顾叔也是道上的长辈,有些规矩不用我这小辈来跟您讲明,三少还念着您的养育之恩,不会多加为难您,还请顾叔理解三少一片好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管家语气不善地质问,“照你这么说,我们家老爷还要感谢三少吗?真是荒唐!”

“管家”

顾叔抬手拦住管家,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波动,“让他说下去。”

“管家这么说就折煞我们这些小辈了,保护和尊重顾叔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跟顾叔提个醒,有些底线,最好是不要去触碰。”

历涛微微颔首,摆着恭敬的姿态,语气却满含威胁,“要不然到最后会付出什么代价,一切都不好说了。”

顾叔搭在被子上的手悄然攥紧,眸底很快地掠过怒意,“看来小琛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了一个女人噩背叛我了?”

“那是三少的妻子。”历涛沉声强调,“三少也从未想过要背叛您老人家,您大可放心。”

“呵呵,是。”顾叔冷笑一声,“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幌子。”

历涛不语,往后退了两步,“从今天起,我们的兄弟会负责顾家大院的守卫和巡逻,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及时赶到。”

说完,历涛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刚到门边,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祝您老人家的伤早日好起来。”

房门关上,管家板着脸冲门口骂道:“三少养的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改天不整治整治还真以为这顾家是三少的了。”

“行了。”

顾叔抬手覆在额头上,掩着眉眼,“现在顾家到处都是他的人,有些话你也少说两句,免得吃苦。”

“老爷,您真的就这么随他去吗?三少这是摆明要软禁您,还用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要传出去,咱们顾家可就给人看了笑话啊。”

“那你告诉我,现在还能怎么办?”顾叔不耐烦地问。

“这……”管家也是一时口快,哪来有什么办法对付容琛,被顾叔这么问,不免有些难堪。

顾叔瞟了他一眼,“没有办法处理事情,就不要逞口舌之快。虽然被软禁确实令人不爽,但是现在他派人过来,对我也没坏处,至少养伤这段时间能少操心。”

“那等您身体恢复了……”

“你说呢?”

顾叔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眼底的光忽明忽灭,过了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这一次输了,也输得有价值,那个女的对小琛来说是个祸害。”

脑海里浮现前晚的场景,容琛脸上的每一处情绪变化都历历在目,格外清晰。

他忽然笑了起来,“人啊,一旦有了弱点就不再可怕,更何况那个弱点是个独立的。所以啊……现在还不急。”

管家欲言又止地看着顾叔,纠结良久,还是下定决心说出口,“老爷,我昨晚听到一个说法,也不太确定,才一直都没跟你说。”

“什么?”

“前晚跟你去的一个手下,曾经跟过三少。他说余念长得有点像当年运货出事的兄弟。”

顾叔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八年前那单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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