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的是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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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挂名皇帝,连社稷都不顾,会在乎士兵的死活?

反正大魏有柳家和萧家坐镇,也差不到哪去。

可如此一来,官宦贪污腐败的现象就越来越严重,这次兵变不就是因为这事起的么?

苏芷正忙着给手里的蛋糕涂奶油,听了几人的话,心里闷闷的。

萧乾实在冤枉啊,她就没见过哪个将军做到这个份儿上,拿自己的家底贴补士兵用度。

若皇帝不查个水落石出,还萧乾一个清白,就是她一个女人家也看不下去。

忙碌起来顾不得许多,一直到傍晚客人才慢慢消散。

苏芷也累的直不起腰,停下来时又想起兵变的事,心里紧巴巴的,担心萧乾受冤枉。

李逸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又见愣在一旁发呆的女子心事重重,自行做主让花满楼早些打烊。

苏芷赞同的点头,想着快过节了,让店员早点回去置办年货忙活计也行,再说今日阿瑾第一天去学堂,她也想早些回去看看情况。

下午申时未过,月居园的大门就被早早打开。

沈竹亲自送阿瑾与丹雪出门,细心叮嘱道:“天况不好,下雪路滑,阿瑾回去可得当心。”

阿瑾点头笑道:“嗯,多谢夫子关怀。”

“我这园子冷,阿瑾等明年上元节过完再来吧。”

“谨记夫子叮嘱。”

沈竹满意的挥挥手,“去吧,一会儿雪更大了。”

丹雪行了礼,拉着阿瑾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缓缓离去后,沈竹才收回张望的目光,神色复杂的叹息。

他回过头,朝柏松枝叶掩盖的方向看去,眼神陡然间变冷,一记警告看过去,才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大门‘砰’的一声关闭后,等候多时的女子才露出面容,指着消失不久的马车方向吩咐道:“想办法引开那个女人,我要单独见见那个孩子。”

徐越点点头,附在小厮耳边低语几句。

两个青衣小厮得令,转身朝着一旁的近道赶去。

道路积雪过厚,马车行驶不易,速度缓慢了许多。

车夫驾着马,路过一处偏僻的小道时,不慎陷入泥沼,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朝前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又停下不动,焦急的踢着马蹄,不住的嘶吼。

丹雪掀开帘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车夫歉意回道:“姑娘,车轱辘陷进暗沟里去了。”

“能起来么?小主子已经冻得不轻。”

“能能能,要不这样,你们先下去站会儿,我抽这畜生几鞭子使使劲。”

眼瞅着没办法,丹雪只好抱着阿瑾下了车,站到一旁等马车把车轱辘拉起来。

“丹雪姐姐,我想小解……”阿瑾扯着女子的衣袖,小脸涨的通红。

“好,那奴婢带瑾哥去僻静处。”

“不了不了,我自己去就好,一会就回来。”

丹雪瞧出阿瑾的窘迫,不由的好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地方僻静,奴婢担心您找不到地儿。”

“我能的,以前在村里时,我一个人能上坡去挖红薯呐。”

丹雪拗不过他,知道孩子是害羞,只好由他去了。

阿瑾得了她的准许赶紧往身后那片荒废的小巷子走去。

“瑾哥别走远了,有事就叫喊一声,奴婢在外面等着。”

阿瑾随口应了声,找到一处墙角解决后才舒服了不少。

怕丹雪等久了,他不敢逗留忙着往回走。

小巷子本来空无一人,转身没走两步,他便撞在迎面走来的女子身上。

正准备道歉,那女子却急切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他抬起头,见容颜娇美的女子正含泪看着自己,朱唇轻咬着,全身都在颤抖。

姜姒呆呆的看着面前玉人似的小娃娃,缓缓蹲下身仔细瞧他。

像,是真像,这双眼睛与故去的宣妃如出一辙,那样明亮好看。

“我叫聂文瑾,夫人是?”

阿瑾对陌生人都抱有一丝戒备,但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提不起任何防备。

因为她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慈爱和心疼,找不到丁点不怀好意。

孩子的心境单纯,看姜姒面善,虽不知她为何哭泣,但还是微笑着唤声:“夫人好。”

“阿瑾好。”姜姒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激动的伸手扶住孩子的肩膀,笑着解释道:“我有个侄儿,与阿瑾一般大,我见了你就如同见了他,亲切的很。”

阿瑾点点头,礼貌的回道:“夫人我该走了,外面有人等我。”

“慢着!”

她一把拉着欲要离开的孩子,上下打量后,温声细语的说道:“阿瑾过了年,四月该满六岁了吧?”

阿瑾迷茫的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自己的生辰。

姜姒不肯放手,继续问道:“怎么外面等着的就一个小丫鬟?阿瑾爹爹呢?”

提起战死的聂如风,阿瑾伤怀过又自豪,拍拍胸脯道:“我爹爹是大英雄!”说出这句话后,他又难过的低下头:“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那……阿瑾家里还有谁啊?”

“有我娘亲啊!我还有个妹妹,叫聂文澜。”

姜姒了然点头,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忍不住将他揽在怀里,克制不住久别重逢的悸动,低声啜泣。

最后一次见怀里的小娃娃,还是个尚未出襁褓的婴儿,五年一过,竟长的这么大了。

苏芷将孩子照顾的很好,看这模样没有亏待过他。

流落民间这几年肯定不如宫里养的娇惯,但好在孩子健健康康的,没有性命之虞。

阿瑾被她搂在怀里有些不自在,眼睛往下剽去时,看见女子胸前佩戴着的紫色玉佩惊讶的叫出声。

“这个玉佩阿瑾也有哦。”

姜姒松开他,伸手朝他脖颈处探去,果真找到了那枚紫玉。

这玉本是一对,自从出生起,父亲便将玉佩分给她与姜宣戴着,从未离身。

没想到今日,还能看见另一半紫玉。

“瑾哥儿,你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

巷子外面传来丹雪的呼唤,阿瑾忙应声道:“丹雪姐姐,我来了!”

“夫人我该走了。”

不等姜姒回答,阿瑾从她手里拿回玉佩转身朝外面跑去。

“傻孩子,你该叫我一声姨母。”

她望着小小的身影,面露疼惜。

徐越从暗处走出来,同样哭的泣不成声。

“夫人,真的是他,是我们的小皇子。”

姜姒抹去了残留的泪珠,眼神变得坚毅锐利。

没错,是姜宣的孩子,也是整个朝堂上,唯一一个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

谁不知陆宸鸣身子骨弱,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赵皇后苦心积虑多年,不就是怕有个正常的皇子出现,会让皇上改变立嫡的想法么?正好,既然赵家怕,那便让你们怕什么来什么!

终有一日,赵家会覆灭,姜氏一族会重获荣光。

那一天不会等太久了,入了秋的蚂蚱还能活过几时呢?

只要陆宸鸣有个闪失,赵家就是再权势滔天,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赵皇后做事狠绝,排除异己,不让除自己儿子外任何一个皇子存活,这就是报应啊。

一个药罐子,能不能熬过皇帝还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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