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米小姐……”
“唐岳。”
祁铭沉声截断唐岳的话。
他举步上前，某种凛冽的气场萦绕在他四周，唐岳只好闭了嘴。
“跟你无关。”
这话是对米楚说的。
“我知道。”她语气平静。
祁铭在意的只是真相，而不是某一个人。
没有多余的寒暄，米楚直接回了她的办公室。
排了不少手术，这一天米楚基本是在手术室过的。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有人递了瓶水过来。
米楚抬眸，是医院同事。
“谢谢，不用。”她的声音很淡，礼貌却疏离。
那女医生也没生气，笑着凑近道：“米医生，你和我们主任什么关系啊？”
她并不意外，梁子译今天直接将她拉进了办公室。
虽然没多少人看到，但绝对不会是秘密。
“同事。”
她言语简洁，态度不冷不热，女医生有些尴尬，没再多问。
米楚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刚换了鞋，齐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她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现在才下班？”
“嗯。”米楚用肩膀夹着手机，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想问问你，换了新环境感觉怎样？梁子译没为难你吧？”她的语气充满关切。
米楚淡淡一笑。“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问这些？”
“这案子看的人脑袋发胀，想休息一下，顺便问问你的情况。”
米楚知道她又在加班。
她这行，案源多起来，连轴转上几天是常事，更不说加班了。
“我没事。”她放下水杯坐在沙发上，轻轻拍着双腿。
惠安医院医资条件很好，一般送来的都是危重或手术难度比较大的病人，手术也排了很多。
她今天几乎站了一天，双腿有些酸痛。
“知道你的性格，不打算劝你，但作为医生和你的朋友还是有义务提醒你一下，你再这么熬下去，小心猝死。”
“扎心了妞儿，算了算了，知道你没事儿就行，我挂了。”
手机里只剩嘟嘟的挂断声。
米楚微微叹息。
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去洗澡了。
连续一周，米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医院过的。
今晚她值夜，傍晚的时候结束一台手术回办公室，错过了饭点，她拿出手机准备叫外卖。
看到通话记录上‘祁铭’两个字时，她手指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
目光飘忽，脑海里闪过那冷峻的容颜。
上次之后，她再没见过祁铭，即便董事长出院时，他都没出现过。
足足一分钟，她才滑动手指，将通话记录删除了。
她和祁铭除了因案子才有了牵扯，算起来，也只是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第二天查完房，交接了病人，米楚离开了。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听见车鸣声。“妞儿。”
看到齐溪，米楚有些意外。“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过来了？”
“刚结束个案子，去吃饭。”
她似乎很开心，从身体到精神都很预约亢奋。
米楚上车，道：“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开心？”
“赢了个案子。”
“这是理由？”
齐溪虽是女生，在圈内却负有盛名，不管再棘手的案子到她手里都能胜诉。
但作为律师，往往看的只是胜败，而非绝对的公正，在她客户的眼里，她是专业的，可在败诉着眼中，她的口碑就不是那么好了。
齐溪虽看着大大咧咧，但有时候也会在意。
所以对于她的工作，她一般不会多问。
但也知道，她不会因为赢了个案子而高兴成这样。
“赢了个人渣。”
米楚：“……”
两人吃了饭，齐溪似乎没打算回去。“我们去唱K？”
米楚有些无语。“我昨晚值夜，几乎一宿没睡。”
“晚上一起睡。”齐溪性格一向风风火火，拉着米楚就直接上了车。
“……”米楚唱歌其实还不错，但却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她已经很久不曾踏足这种地方，一路几乎都被齐溪拉着走的。
大白天，几乎没什么人，齐溪却定了一个大包。“两杯威士忌，加冰。”
她脱了鞋站在卡座上，边喝边唱，喝的太急，酒又太烈，呛的直咳嗽却又一直笑着。
米楚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出什么事儿了？”
直觉告诉她，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赢了一个人渣，高兴。”她仰头灌了口酒，沉默了会儿又笑道：“其实也不止，纪嘉泽……离婚了。”
米楚微楞，也总于明白为什么齐溪会这么反常。
纪嘉泽是齐溪大学时的男朋友，家境一般，齐溪为了跟他在一起还跟家里闹翻过。
毕业后虽分居两地，但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后来齐溪怀孕，两人正打算结婚之际，却突然分手了。
她当时被陈叔送到国外，赶回来时齐溪已经在医院了，孩子没了。
纪佳泽也再没出现过。
这三年来，齐溪是第一次，再提这个人的名字。
她脸上的笑慢慢淡下去。“楚楚，你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没的吗？”
没待米楚说话，齐溪再次开了口。“他在给我喝的牛奶里，加了流产药……”
震惊、愕然。
她没询问是不想去掀齐溪伤疤，但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答案。
齐溪没再说话，桌上三瓶威士忌也渐渐空了。
或许是真的醉了，齐溪抱着垃圾桶一直吐，边吐边骂。
但却没掉一滴泪。
第一次见齐溪这样，米楚心里并不好受。“回去吧！”
齐溪根本站不稳，她扶着她去卫生间清洗了下，拿了包打算离开。
却在走廊上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
米楚还未开口，那人却已经叫骂了。“你特么瞎吗？”
她心情不是太好，现在还无言无辜被骂，蹙眉回头，却瞧见那人还站在她面前。
这个人精神萎靡，揪着衣领，面容扭曲，浑身颤抖却又焦躁不安。
吸毒。
这两个字从米楚脑海里蹦出来，她扶着齐溪的手不由收紧了些。
没太多纠缠，米楚扶着齐溪就往外走。
“站住！谁特么允许你走了。”声音不是刚刚那个人的，带着狠戾的语调。
米楚脚步微滞，寒意一点点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