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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李代桃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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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该说的,已经一字不漏地传了出来,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

  蜀王府的一通闹剧足足折腾到了将近一更时分,大伙儿看够了戏,便也各自散了,各回各家。

  唐韵宜和曲锦榆自然是自告奋勇地要“护送”受了惊吓的明华回去公主府了。

  明华临上车之前,朝着面带关切之色的李小娘子等人颔首示意,李小娘子等人亦远远地微笑点头。

  一上车,曲锦榆先是憋不住问出了声:“殿下,今个儿这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要打听清楚,回去东阳侯府才好跟她三哥打小报告了。

  明华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明华便将白日里的事情简要说来。

  玉沁在姜宓手里如何着了道,旁人只能三分证据七分猜测,明华却是最清楚不过。

  她又生性敏感多疑,在丫头把果酱泼洒在她身上的时候便起了疑心了。

  唐韵宜道:“所以殿下你便将计就计了。”

  明华笑着点头,又接着解释。

  赵粉是个机灵的,明华一个眼神,她便闻弦歌而知雅意,假装和姚黄一道去取衣裳,却是绕道悄悄跟在了明华、绿玉和魏紫的身后。

  明华一进去屋子,绿玉和魏紫刚要跟上,便被人一个手刀打在脖子上,晕了过去。

  随后明华便被反锁在了屋子里,和五个脸色明显潮红得不对劲的男子困锁一室。

  赵粉跟着曲锦枝学了几日开锁的技术,轻轻松松便趁着留守的人不防,将明华从后边窗户边上救了出去。

  “那五个戏子呢?”曲锦榆问道。

  明华抿了一口茶水,道:“…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唐韵宜和曲锦榆闻言便懂了:那五人也是奉命行事,并不无辜。

  明华笑:“我这丫头懂些拳脚功夫,要对付几个软了筋骨的粉面小生,轻而易举。只是时间仓促,她只将我拉拔出去,又将替福成过来观望情况的那婢女顺手塞了进去屋子里。一时没能顾上我另外两个丫头,害她们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那许久。”

  唐韵宜和曲锦榆听完大概,皆拍手称快,三人到了路口才换乘了马车分开。

  明华自是上了她自个儿的马车。

  明华刚在马车上坐好,便道:“魏紫、绿玉,委屈你们两个了,凭白遭了一通罪,脖颈儿可还疼?”

  姚黄和赵粉正一脸憋笑地帮着魏紫和绿玉按压疼痛不适的部位。

  魏紫和绿玉对看一眼,由魏紫开口:“只要能给赵粉争取救下主子的时间,我和绿玉就是在地上多躺一个时辰也无妨,怕只怕殿下出事。”

  明华笑:“我无事。”

  待回到明华公主府,姚黄亲自到厨灶上看火烧了汤药,送到明华跟前:“主子,赶紧喝了它,把药性去干净了。那些东西都是龌龊东西,留在身子里头,不好的。”

  明华自是依言服用了。

  姚黄所说的汤药,是对应助兴房中之事那些药物、专门去除其药性的。

  福成把事事算计进去,又贴心为她准备了五个男人,为了成事,怎么会漏掉在她身上用些药物?

  那泼洒在她身上的果酱恐怕便是以肌肤吸收药效,使女子有兴致的东西。

  “给锦荣公主府准备一份礼品送去,说是谢谢她提醒。”明华吩咐道。

  明华肉体凡胎,若非事先没有准备,自然不敌那些虎狼之药。

  而在她赴宴的前一日,正是因为锦荣叫人语焉不详地送了几句猜测来提醒,她恐怕真的要着了道。

  明华并不知道那个弄洒了果酱的仆役是不是福成的人,但无论有无关联,那个婢女的下场恐怕都不会太好。

  姚黄领命而去,立即便着手张罗。

  只是赵粉想到福成手段,仍是气愤:“这福成殿下简直欺人太甚,若非咱们有些防备,今个儿……”

  明华摸了摸她的头,真心感谢:“也好在是有你在。”

  赵粉被明华夸了,忍不住害羞地低下了头。

  ……

  蜀王府的一出大戏,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随着宾客们回了府里,不过一日工夫便传遍了帝京之中贵勋之家了。

  甚至此事还惊动了皇宫里的几位主子。

  听闻太后还气得摔了好几个杯盏。

  太后动怒,原先还想装聋作哑的崇元帝不得已下了旨意,对明华和福成各打五十大板,各自赐下一个宫嬷嬷,监督她们二人在府中跪足了四个时辰方才作罢。

  赵粉愤愤不平:“分明是那一边陷害咱们,咱们不过反击罢了,怎的倒是反过来罚主子!”

  宫嬷嬷离去,姚黄几人心疼地看着府里寄住的门客给明华跪到肿得发青的膝盖揉搓上药,赵粉憋不住,便骂出了声。

  牡丹院里没有外人,但姚黄还是以手示意嘘声,赵粉也知道祸从口出,倒是也闭嘴了。

  王长史知道玉琢那边必定在等消息,便趁夜出了府,去了玉府。

  “…伤势如何?”王长史进到玉琢书房还未站稳,玉琢便急不可耐地问了出来。

  王长史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通,便急急离了去,玉琢却是半晌不动,立在原地。

  贴身一个仆役也和赵粉一般愤愤不平:“宫中那一位也太偏心了些!”

  看着是各打五十大板,可事情传出来,谁看不出是福成公主想要算计明华,皇帝倒是好,叫人在地上跪了足足四个时辰!

  仆役絮叨一番,见着主子默许,便越发大了胆子,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

  玉琢笑着接了他的话道:“…可谁不知那嬷嬷都是皇后宫里出来的。我儿实打实地跪了四个时辰,把腿都跪青了,那贱婢怕是在她公主府里吃香喝辣,舒服着呢。”玉琢笑如春风,眼里却森冷没有温度,话音未落,便抓起桌上兰花砚台砸了出去。

  砚台碎得四分五裂。

  仆役知道主子愤怒,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不再说话。

  玉琢在书房之中呆立了许久,就连郑氏派人来催也全然不理,直待到了二更时分,他才叫来守在外边的一个中年模样的长随,语气坚定,与他道:“…你明日亲自跑一趟太子府,就说玉氏存有孙家祖上先辈留下的墨宝,宝物应当物归原主,我请太子长天楼一聚,当面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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