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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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恪停下脚步,眸光明灭,问出几年前和与夏一样的问题,“你还喜欢他吗?” 他们之间的事,后来透过谢铭他多少知道了些。

“你猜呀。”细长的指摩挲过手提包,温谨略微歪了歪头,“不说他了,我们去吃夜宵吧。”

后面几天温谨都没再见到江时景,工作的事情都是许宴臣在同她们接洽,她心里大概能琢磨出他是个什么态度,有些想笑,这个人真的是从来没变过。

和江时景不同,他职位高,她们公司这种级别的合作他不插手才是正常,她身边就个覃蔚,还是带来见世面的,凡事只能亲力亲为。虽借了他的东风,但具体事项谈起来两方各不相让僵持不下,温谨有些头疼。

折腾了几天,两方各让一步才敲定合同。

事情结束温谨让覃蔚自己在北京城四处逛逛,独自去了燕西华府。

四九城有名的别墅区,前厅金碧辉煌,夜幕时分灯火通明,如同中世界时期的宫殿。夏蝉在耳边聒噪,温谨一路穿行过绿植茂密的花园,最后在角落里的一栋洋楼面前停驻。

藏得还挺隐蔽,但这边风景却也独好。

拿出那张卡,在门柄处一刷,门便自动开了。门口备好一双女士拖鞋,兔头的,温谨黑脸,幼不幼稚,还把她当小孩呢。

室内淡淡的北欧风,没有累赘的装饰,如同他人,淡而不寡。阳台巨大的落地窗还没进门她便看到了,她就爱这玩意,一眼望出去是不受边幅限制的天空,那种辽阔的感觉越来越爱。

没一会儿,身后来了人,温谨听见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眼神停在窗上,从镜面里看他步步靠近。

似乎真的如同那天他所说的,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今天她穿的仍是一袭黑裙,比起那日见到的风情妩媚,今日偏舒适款,但肩头仍露着,长卷发遮掩下白皙肌肤若隐若现,暗自撩人。

“温谨。”江时景声线略沉,倦意难掩。

温谨装作没听见,良久她挑眼笑开,眼角似有讽意,“江时景,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抛出个引子,我就该屁颠屁颠接住是吗?”

她在生气,生自己的气,明知江时景仍是这样,却无力抵抗。她期待过很多次,比如像小说里发生的故事一样,江时景力挽狂澜一人抗下江氏解决危机之类之类的,她都期待过多次,然后想他会不会来找她,然后他们和好如初,然后终于能幸福,可都没有。

温谨知道这样不对,她提了分手,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都不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这些。她固执地拒绝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将自己放逐,游走在记忆的边缘,他一出现,那些记忆又活了。

江时景眼神微暗,唇抿得紧紧的,在温谨发怒离去的前一刻才抓住她手腕,语气急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勉强你。”

“七年前,你说选择权在我手上,其实不是,温谨,很早开始我就把选择权还给你了。”

温谨安静下来,神色略显颓然。他说的对,她完全可以不来。

手腕处,他掌心的温度微凉,她没有甩开他。

她手腕处的镯子仍是DW的,江时景那天便看见了,但它格外的新,亮闪夺目,只怕早不是当初他送的那只。

“你继续说。”温谨烦躁地转头,尽可能忽视他的视线。

“你想知道后来的事吗?”江时景唇畔微微勾起,笑意轻微,方才她皱眉,像极了从前。

“你走之后,我休学了半年多,回江城专心帮我爸,但资金漏洞太大,一时难以翻转。”

当时他问江父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大的问题。江父没有言明,只是面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夜之间老去许多,“阿景,人世行走,如同棋局,行差踏错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商场里的人更是,利益越大,诱惑也就越大,风险也就越高,这把是我赌输了。”

“后来我去找了秦诺的父亲。”说到这里,江时景悄悄撇了眼温谨的表情,被她抓个正着,“看我干嘛,继续说啊。”

江时景温和地笑,手臂抬起似乎想摸她的头,临了还是放下。温谨低着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注意。

“跟他谈了些条件,他答应注资,我……”

“打住。”她不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条件,懒得继续矫情,直接问出她关心的事,“你跟秦诺后来怎么样了?江氏现在怎么还好吗?”

“我跟她,没有后来。”商人之间,利许得足够多,儿女情长便不值一提,“江氏在慢慢恢复元气,但秦家股份不少。”

让秦家注资,光给他提供江氏的人脉和资源并不能让他动心,他们真正看中的是江氏的股份,这样一来,江氏便不再是家族企业。好在江父经此一役,突然看开不少,没那么固执,死守着家业。

“S&J是你的?”

江时景刚要回答,温谨手机便响起铃声,低头看了一眼,是温恪。她转身要去接,他却还不放开她的手。

举起手腕,在他面前微微晃了晃,“放手。”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死皮赖脸。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她。

温恪吐了口气,踢了一脚露台的水盆,寝室内那群人还在打打闹闹。方才又有人问起那天的人是谁,温恪想含糊过去,便装没听见。

气氛有些僵凝,一人帮他解围,“你以前不是提过你有个姐姐么,就是她吧。”

他却下意识否认了。

为什么要否认?温恪不愿去细想。

“没事。”温恪挠挠头皮,转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温谨听他口气猜他八成有什么烦心事,他不想说就算了,等他心情好些再问。

“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吧。”

回身看了眼江时景,温谨道,“现在不太方便。”

温恪以为她还谈事情,没说两句便挂了,心中那股燥热感不仅没下去,反而更加浓烈。

“你弟弟?”她挂掉电话,江时景递给她一杯水,是在她通话时去倒的。

“嗯。”她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S&J是你的?”

江时景点头。

她其实还想问,后来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她,可这样又显得她太过余情未了,便抑制住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

“温谨,你有想过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吗?”似乎怕她不理解,江时景又细细补充道,“跟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度过这一生的样子。”

温谨很想说有,以此证明自己并不是非他不可的样子,但最后她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没想过,他已经花费了她太多力气,其他的人,她想都不敢想,江与夏说她是讳疾忌医,可万一下一个比他操/蛋怎么办?那她可能真的要出家为尼遁入空门了。

“我也没有。你离开之后,我花了很多心思在工作上。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去找过你。”说着,他顿了几秒,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又像在组织措辞。

温谨心事被戳中,索性不再躲藏,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眸黝黑深沉,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也变得安静下来。

“因为我一直不明白,我该不该去找你。温谨,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但我也知道,很多时候你不开心。”他终于不再克制,抬手抚上她的发,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在对待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如果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好,我想那样也不错。”

“但再次见到你,我想你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好。你那么好,我不愿意别人在你身边。温谨,回来。”

回来我身边,回到我为你已经准备好的一切。我已经准备好,准备好跟你结婚、生子、度过这不算完美却美好的一生。

如果人世真如棋局,那么她必定是那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温谨微微失神,恍惚间想起当初有一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他只需对她说,回来,就足够了。

柔和的光晕从头顶倾泻下,他的脸在她眼前模糊又清晰,鬼使神差的,她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触,而后发生的一切那么不合情理又理所当然,温谨原本只想蜻蜓点水的一吻便作罢,江时景却热情起来,完全不似平时。

她忽然好奇,便睁开了眼,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刚睁开眼,江时景便扣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磨着她的唇道,“闭眼,专心。”

一袭黑裙掉落在地,衬得纤细精致的脚踝如琢如磨,恨不得让人捧在心尖。温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抱进房间,浑身都软绵绵的,似浮在云端,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

这个吻漫长得无止境,呼吸交缠间,温谨情不自禁地换住了他的脖子,用柔软去蹭他。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江时景脑中的最后一丝线轰然断裂。

他紧紧地缠着她,绵密的吻一路下移,毫无技巧的,只凭本能,力气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她却生出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温谨有一瞬间觉得,他们之间的天平终于不再倾斜。

第一缕晨光照进室内时,江时景便醒了过来,身旁的人仍在睡熟,他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映着光线的如玉脸盘,生出一种错觉,只要他一眨眼,她便会消失不见。

这些年他无数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

直至中午,温谨才姗姗醒来,手臂一动便牵得浑身酸疼,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无意中看了眼自己身上,青青紫紫一片,真是个禽兽。

昨晚的事再度在脑海浮现,她脸颊红了红,似夏季的荷将放未放苞间露出的那点红,又没喝酒,她当然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江时景推门而入,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自己的T恤递给她,温谨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套在了身上。

“内衣我叫人去买了,等下会有人送过来。”

昨晚弄成那样,肯定不能再穿了。她目光在地下扫过一圈,在墙角找到了她内/裤的一片残骸。

“哦。”身上空空的,温谨坐在被窝里,并不想出来,漏风的感觉实在不好。

在江时景出门之际,她忽而叫住他,“江时景,昨晚的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我想我应该不需要负责吧。”

温谨露出一个狎昵的笑,一双大眼弯成月牙,像只狐狸,“如果你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做炮/友吧。”

她清晰地记得,她从没说过要答应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同学:论我是如何从正牌男友沦为炮友的。:)

另外本文将于明天完结,还有两章会在明天下午放出来,11.2将入v,还请追文的小可爱尽早看完~不然就要花小钱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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